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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有些人就是屬狗的 文 / 夜聽雨過聲

    不過,這群日本流氓還真的有點肆無忌憚的感覺,你本是來突襲,快滿的月亮就隱身在薄雲後面,看清道路本沒有啥問題,而這些人竟然還拿了一個火把在最前面帶路,到了大唐戰船跟前時,有人開始不停地小聲指揮著怎麼分兵、怎麼包圍。

    早就被警戒的兄弟們叫醒的康仁傑差點被氣笑了,暗中吩咐身後兄弟們,只要對方不放火燒船,就全部放進來,好好招呼。

    「有些人就是屬狗的,你不打斷它的脊樑骨,它以後還會在你面前衝你叫的!」——在大家散去前,康仁傑突然想起了林楓走前有意無意甩下的一句話,獰笑著特別交待道:這一次不用再留手,只要他們敢殺上船,給他們每人留個終生難忘的紀念!

    聽到這個交待,一眾殺神們立刻會意地點頭,隱蔽到了船上的各個部位,開始守株待兔了。

    不一會兒,一群倭寇先後摸上船來,兵分四路分頭行事。義利一郎則領著三個兄弟直接奔了最上層的船艙,因為他早上親眼看到張嬌是從這裡躥出來的,還特別吩咐其他幾路人聽到什麼動靜也不要上來。

    這件事情還真讓英明神武的義利一郎給無意中猜中了,其他船艙基本上一直都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也就他這一路出了一點點動靜。

    四個人一摸進船艙,其他三個立刻分散到了四周為義利一郎護法,結果被櫃子、柱子後面的張斌、趙贊挺、陳漢生三大猛男分別一記手刀砍在脖子上,直接軟倒在地。

    而瞪大雙眼的義利一郎直奔船艙中唯一的床鋪而去,離著老遠,已經可以影影綽綽看到薄被下一個曼妙的身軀。義利一郎咕嘟一聲嚥了一口唾沫,人直接撲到了薄被上,死死地壓住了那個身體。

    「什麼人?!」被下傳來了張嬌驚恐的聲音。

    義利一郎心中得意,得意地笑了起來,露出大黃牙向張嬌頭部的位置親來。

    涼,真涼,什麼東西這麼涼?!這個感覺突然襲上了義利一郎的心頭,不由地停住了猥瑣的動作,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左肋。

    「去死吧!」張嬌斥喝一聲,手中的軍刺猛然突進,還左右扯動了兩下。

    疼,真疼!義利一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已經中招了,不由地痛吼了一聲,人整個側翻在床的一側。張嬌猛地跳了起來,狠狠地一腳將義利一郎踹到了床下,並將沾了鮮血的薄被嫌惡地扔在了地下。

    隨著義利一郎的慘叫聲,船上各處都開始響起了「奧噶桑」之類的痛喊聲響。等張嬌將船艙裡的蠟燭點著以後,康仁傑他們拎著一堆廢人走了上來。

    之所以說是一堆廢人,是因為這些殺神將康仁傑的特別交待落實得太好了,這群倒霉鬼有被扎瞎了一隻眼的,有被割了一隻耳的,有被砍掉一隻手的,還有被剁去半條小腿的,全都開始不停地在地上痛吼著。

    「死了沒有?」康仁傑將手上的血在一名日本武士的衣服上擦淨後,指著地上不再動彈的義利一郎問道。

    張嬌走過去,狠狠一腳踢在了義利一郎的肋下,受到劇疼刺激的義利一郎張嘴痛吼一聲,再度徹底暈了過去。

    康仁傑冷笑一聲,向張斌拱手說道:「勞煩張兄,帶上翻譯去一趟城內,將平戶城的國守上川部給請過來。」

    日本古代地方官職國司制度起源於日本奈良時代(公元710年至794年)。

    在律令制下,日本的地方組織從大範圍上被分為畿內、七道(東海道、東山道、北陸道、山陽道、山**、南海道、西海道)等五畿七道,下屬有60餘國,再下又有郡、裡等行政單位。

    當然,這裡的國僅是指受日本中央政府管轄的地方行政單位。而國司,就是由日本中央派遣下來管理「國」的官員。一般來說,「國司」由守、介、椽、目四等官員組成。守,即長官;介,為副長官;椽,是三等官;目,類似於秘書。另外還有低級官員史生,主要負責文書的謄寫。這些官員均由中央任命,任期約為4-6年。

    在等待的過程中,康仁傑嫌這些倒霉的哭叫聲太難聽,吩咐兄弟們挨個狠抽耳光,然後用東西堵上了他們的嘴,算是讓耳邊清靜了許多。

    過了好久,張斌才領著氣喘吁吁的上川部趕了過來。上川部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人,一看到船艙裡血淋淋的場面,一下子驚呆在那裡。

    康仁傑上前怒聲告發道:「國守大人,這些強盜趁夜突襲我們大唐出使戰船,實屬破壞兩國友誼之舉,幸好我等有武藝防備,替國守大人拿下了這些盜賊,請國守大人將一眾賊人收押定罪。」

    上川部本來會零星的漢語,一面聽著身後一名隨身翻譯的解說,一面蹲下身去查看地上盜賊的傷勢,心中在震驚的同時也納悶不已:為什麼被襲的人一點事情沒有,偷襲的人反而全部躺下了?

    等上川部翻看到躺在一大攤血跡中的義利一郎時,不由地驚呼了一句。康仁傑立刻將眼睛盯向了縮在船艙一角的平一,平一臉露無奈地翻譯了上川部的話:「義利?籐原郡守的外甥?」

    康仁傑心裡頓時微微一沉。

    這兩天來,康仁傑出於一名特種戰士的本能反應,也對這日本的地方體制,特別是平戶城內的情況瞭解了一番,知道國司上川部雖然是名義上的最高長官,但實質上並不對「國」進行直接的管理。像這平戶,因為地理位置重要,才成為了一國之中心,但在這平戶城內真正有實權的還是平戶郡守籐原小松。但現在看起來,義利一郎是籐原小松的近親,這事兒就不太好辦了。

    果然,上川部急急站起身來,向康仁傑說道:「先救治受傷的人,行不?」

    康仁傑之所以一直堅持留在船艙裡就是想佔住理,立刻走上前去,指著張嬌說道:「國守大人,這義利一郎貪圖我大唐都尉張嬌之姿色,調戲不成後,追到我們船前,被我們打敗,方才道歉退去,誰知他們晚上竟然再糾結大批人馬來偷襲我們,這是破壞兩國使節交往,刺殺他國大使之大罪,還請大人將這些人先行定罪吧!」

    上川部皺著眉頭,向平一急促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瞭解到康仁傑所說的並不假,立刻轉身急道:「這些人的確違反了我國律令,我必然會拿其下獄。但貴部無受傷之人,是不是先行救治這些受傷之人?」

    康仁傑不理這個茬,過去撿起地上的被子,繪聲繪色地向上川部解說義利一郎是準備如何實施其禽獸之舉,然後被都尉張嬌冒死拿下的。

    上川部聽得額頭上汗珠直冒,看看如花般站在那裡的張嬌,著實不敢相信就是這個什麼「女都尉」將城中最有名的橫蠻子給拿下的,不得不打斷了康仁傑的慷慨陳詞,插言道:「貴使欲面見我朝,我已經將各類文書辦好,正準備派人送至平安京。但此事重大,為了不耽擱貴使的寶貴時間,是不是請貴使即刻開船北上,直赴平安京?」

    康仁傑立刻明白了,看來,這籐原小松勢力在本地太過厲害,上川部也確實惹不起,準備將麻煩直接上交朝廷了,在腦海中不動聲色地盤算一番,面上卻露出了不忿和為難之色。

    「康大使,我安排國介帶上所有文書,護送貴使北上,並贈送沿途盤纏,不知可好?」上川部臉上的汗越來越多,連連向康仁傑彎腰施禮。

    康仁傑再度沉思一番,終於點頭答應了。張嬌的滿腔火氣已經出了,後續的大小麻煩一定不少,如果現在還能加快速度與日本朝廷搭上線,也算是好事一樁啊!

    上川部一見康仁傑點頭,立刻如釋重負,轉頭急急吩咐一番,帶來的人手上前將義利一郎等人抬了起來,迅速下船。國介濂部和一名翻譯則留在了船上,準備陪同康仁傑北上進京。

    當康仁傑安排好所有出行事宜,指揮著戰船緩緩駛離碼頭時,發現從平戶城內陸續湧出了好多火把,迅速聚集將整個碼頭圍了起來。

    回到頂層船艙的康仁傑得意地一笑,向著張嬌調笑道:「張嬌妹妹,你這一趟上岸遊玩的最終效果還真不賴!下一次,咱們遇事不順時,你就穿上旗袍再出去轉一圈吧!」

    「轟——」看到張嬌飛速羞紅的臉色,所有特種戰士全部放聲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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