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朕當做普通的十幾歲少年,朕的雄心,哪裡是你們想的那樣?」
蕭明當然知道,劉徹的雄心壯志,確切的說,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劉徹的未來,那個雄心勃勃的皇帝,大概也只有這種少年便心智近似妖的存在,才能成長為一代大帝吧!
「忘了告訴你,如果你不答應,你是絕對走不出這個宮殿的,不過,相信就算是我不說,你心裡應該也是像明鏡一樣吧!」
這句話已經是**裸的威脅了,因為劉徹料定,蕭明只有這一個選擇,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目標就是自己的親奶奶——竇太后。
蕭明冷笑:「不愧是皇家出身,哪怕是自己的親奶奶,下起手來也毫不猶豫,當年的長公主是這樣,現在的皇上還是這樣,只要是威脅,就一定要想方設法除掉,真是好狠的心!」
「就算是竇太后,只要覺得我現在長到了可以威脅到她的地步,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除掉朕,生在皇家,就算是親父子都有可能會反目成仇,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劉徹的臉上沒有一絲猶豫,這些話本來就是他的真心話,不用思考,就直接說了出來。
這些蕭明自然是心知肚明,現在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尤其是現在主動權還不在自己的手上,受制於人的感覺,蕭明並不陌生。
「依皇上的意思,下臣只有從命這一條路,所以才這般放心,肆無忌憚,是不是?」
「肆無忌憚?這本來就是皇上的特權,有何不可?」
「若是以為皇上的身份在,就能胡作非為,這就是大大的錯誤,當年先皇還在世的時候,對於竇太后也是百般遷就,甚至是文帝,在當年竇太后的眼睛模糊看不清東西的時候,也依舊是讓當時的竇太后坐上皇后之位,你知道這是為何?」
劉徹裝作饒有興趣,輕描淡寫的詢問原因。
「因為竇太后不是一個人,她是一股龐大的勢力,她的身後,是竇氏大族,當年的文帝身份特殊,因為劉氏的直系幾乎都被呂後屠戮了乾淨,要不然也輪不到文帝繼位,文帝在世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兢兢業業,大漢朝才開始長久發展,這當中就有竇氏一族人的影子。」
「到了景帝時期,竇太后身後的勢力,已經變成了朝中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景帝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這當中也有竇太后是景帝生母的原因在內,不過不管怎樣,竇太后的地位超然,這是事實,一般人絕對不能動,也動不了,要不然,說不定呂氏的悲劇再一次上演,劉氏一族,免不了又是……」
「一般人動不了,並不代表朕動不了。」
蕭明笑了,年少氣盛,這一點,就連武帝也不能免俗,威望這種東西,不是皇帝的身份擺在那裡就能自動出來的。它是一個人的言行的長久積澱,這一點,竇太后就做的不錯,但是,武帝有什麼功勞,又有什麼資歷,他只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少年,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武帝的身邊,並沒有能和竇太后叫板的實力,一點都沒有。
「皇上如果真的能動,怕是早就動手了。可惜,下臣只看到,在朝堂之上,皇上事事都看竇太后的臉色,事事不能做主,生怕觸怒竇太后,偏偏,皇上現在還大言不慚,說是自己要對太后動手。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還偏偏自視甚高,著實有趣。」蕭明也是直接,毫不拐彎抹角,就算是到了這個時候,蕭明依舊不打算直接向武帝妥協。
「你……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朕馬上就斬了你?」劉徹氣的渾身發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蕭明竟然敢嘲笑自己不自量力,明明已經是砧板上的肉,你憑什麼還如此囂張?
「信,皇上一言九鼎,年少氣盛,獨斷專行,有什麼不能去做可惜皇上還是失算了,明明是有事要下臣幫忙,偏偏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莫要以為,身為皇上就能夠肆意妄為。」
這也是蕭明的計謀,對於這種人,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和他站在同一起點,要不然,之後的許多事情都會受制於人,所以蕭明才會先下手為強,就算是不能做到在同一起點,至少也要讓皇上清楚一件事情,自己也不是軟柿子是誰都能捏的。
「好好好,真是好大的膽子,好大的做派。算了,之前的事情是朕做錯了,至少也要先禮後兵,是朕有欠考慮,你的條件,朕答應了。」
蕭明倒是沒有想到,武帝這麼快就繳槍投降,看來雖然年紀小,但是武帝並沒有什麼皇上該有的死要面子,該服軟的時候就服軟。或者說,雖然皇帝的威嚴還在,但是為了達成目的,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犧牲的,更何況是這可有可無的臉面,如果是後者,蕭明不得不承認,武帝這人不容小覷。
無論是之前的步步緊逼,還是現在的暫時妥協,蕭明早就把武帝當做一個同齡人看待,不會因為他年紀小就有一點的輕視之心,因為一旦鬆懈,很有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其實下臣一直沒有弄清楚一件事情,竇太后的年事已高,為什麼皇上不一直等下去?等到太后殯天,之後哪裡還有誰能阻擋得了皇上的前行之路?」
這也是蕭明沒用弄明白的,如果景帝還在,肯定也會這樣建議,這本就是最穩妥的方法,現在動手,本就冒險,一旦失敗,劉徹就算不死,也是個被囚禁的下場,他又何苦在這件事情上面執著下去?
蕭明相信,這一點武帝不是沒有想到,但是,他卻沒有選擇這樣做,大概說,只有爭取過來的勝利,才是真正的勝利,尤其是武帝這樣有雄心壯志的人,受制於人受人擺佈得到的,遠遠沒有自己爭取過來的來的順心,別人給的,說不定有一天會失去,但是自己努力得到的,這才是實打實的。
「朕也想讓那些人看看,那些小覷朕的人,讓他們睜大眼睛瞧瞧,那些該是朕的,朕要親手奪回來,朕的江山,是自己爭過來的,不是別人拱手讓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