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的地域還算是分明,因為大家大都有以右為尊的傳統,所以也導致了一個結果,就是以長安街為限,左邊大多數就是貧苦人家,右邊的就是那些達官貴族和一些名門望族。
在長安右邊一塊略顯空曠的地方,一座嶄新的府邸重新開始建造,佔地整整五里地,這就是田蚡的府邸,因為升為太中大夫的原因,景帝就把原來荒廢的地方騰出一塊,用以建造田蚡的府邸,畢竟現在他已經是王皇后的親弟弟,算是一個重要的外戚,朝廷自然要顧忌皇家的面子。
也因此,但是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田蚡的對面,正是太后的親侄子竇彭祖,大家都知道竇彭祖和田蚡不對頭,尤其是現在兩家幾乎是在兩個幾乎對立的陣營裡。
昨天宮裡傳出消息,竇太后即將六十大壽,這件事情現在可是宮裡的一件大事,無論是誰,都無法否認竇太后在宮中的巨大影響力,所以,這件事情自然是最近宮中最大的事情。
景帝要在宮中大擺筵席,邀請文武百官,自三品以上的大官和一些皇親國戚專門來向太后祝壽,下面的各個官員也已經開始摩拳擦掌,絞盡腦汁,開始尋思究竟獻上什麼好東西來討老太太的歡心,雖然竇太后的年齡已大,但是現在除了眼睛看不清東西,其他什麼都沒有受什麼影響,眼看著再活個十幾年都不成問題,這樣,她的大壽,誰都不敢不重視。因為誰都知道,一旦竇太后站在了那一邊,哪一邊幾乎就是勝利的一邊。
按照常理,蕭明是沒有資格參加這麼重要的宴會的,因為他既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也不是什麼三品大官,但是景帝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竟然破格讓蕭明也參加。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餡餅」,蕭明可沒有一絲欣喜,對於竇太后,蕭明對她的忌憚可是比景帝要深很多,雖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可能入不了竇太后的眼睛,但是一想起來又要準備上一份大禮,期間又會遇到各種形形**的各懷鬼胎的各種人,蕭明就感到一陣頭大。
其實,蕭明更加清楚一件事情,景帝既然會專門把自己叫上去,肯定又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自己去辦,十有**這件事情還和竇太后有關,要不然讓蕭明瞎參合什麼勁?
見到蕭明臉色的變化,婉兒便在旁問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蕭明便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和婉兒說來,婉兒聽完,說道:「這有何難?你看別人送什麼自己再送上一份差不多的就行了,既不顯得突兀,也不駁了太后的面子,只是皇上究竟又有什麼事情要交代你去辦,難得剛從北地郡裡回來,難道又要出去?」
「應該不是,我就擔心,這件事情和竇太后和太子有關,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太子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近況,皇后那邊,雖然現在太子之位已經塵埃落定,但是你難道忘了之前景帝的那件事情,現在景帝和竇太后的關係千絲萬縷,很是複雜,經過了以前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抽身而退,難道現在又讓我重新陷進去?」
「實在不行,乾脆就委婉拒絕好了,與其現在在這裡擔心,還不如乾脆不參加,這樣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就在這個時候,瀅瀅姑娘忽然從外面進來,插嘴道。
「怎麼個抽身而退?」蕭明看瀅瀅姑娘一臉的成竹在胸,趕緊問道。
「這件事情早和我商量多好,我看啊,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要不然,這些事情人多也能出個主意不是?」瀅瀅說完,竟像是鬧氣了小姐脾氣,一句話也不肯再講。
蕭明趕緊賠禮道歉,但是瀅瀅就是不領情,好像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的樣子,蕭明見此,只好說道:「也怪我有大男子主義,認為凡是都應該自己解決,哪裡會想到家中還有這樣的一個能出謀劃策的賢內助,我也真是罪該萬死……」
「嗤……行了行了,又不是不原諒你,瞧你這個樣子,哪有一家之主的樣子?」這會兒輪到瀅瀅不好意思了,「我也就隨便說說,你又何必當真?」
蕭明一本正經大言不慚:「美女老婆我所欲也,賢內助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捨美女而取賢內助也……」
「好了,不要再貧嘴了,我說就行了。」瀅瀅把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講給蕭明聽,蕭明的臉色越來越白,這難道就是性別的差別,竟然還能想出這種方法?
「這個計劃倒是不錯,只是……只是這樣做也太冒險了吧!要是皇帝一不高興,豈不是要砍了我的腦袋?」
「自然是不會,只要你做的漂亮,讓其他人看不出破綻,皇上能耐你何?如果能趁機逃離這個地方,對於你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婉兒在一旁說道:「這樣也好,現在你和皇后的關係也還算不錯,等過了這段時間,我們再回來不就行了?」
「既然你們都這樣說,那我也沒有什麼意見。」蕭明聳了聳肩,說道,「等明天我就去挑一件好東西,趁著太后大壽就把東西送上去,只是不知道在太后六十大壽上這樣做會不會把太后的臉都給氣綠了。」
……
太后大壽,自然是非比尋常。尤其是宮中什麼都有,竇太后身為宮中最有權勢的那個人,身邊更是不會缺少什麼東西。所以,這次送出的東西既要別出心裁,又要能討太后的歡心,自然是讓眾人煞費苦心。
竇彭祖早已經想好,以前梁王就送過自己一對玉如意,說是匈奴單于以前最喜歡的一對玉如意,上面竟也像模像樣琢出了龍鳳樣子,應該是匈奴也受到了漢朝的影響才專門命能工巧匠專門做出來的,平日裡這對玉如意一直放在府裡,竇彭祖也不捨得輕易示人,現在拿出來獻給太后,自然是最合適不過。
與此同時,田蚡就沒有竇彭祖這麼好的運氣,這些年,他也是攢下了不少錢,田蚡本就有經商的頭腦,再加上之前通過各種途徑,身上也是攢下了不少錢,但是太后怎麼可能會缺錢?一想到可能會因此而落在竇彭祖的後面,田蚡又覺得不樂意。
除了這件事情,還有另一件事情困擾著田蚡,之前和自己合作的戴家,現在竟然私底下和羌人合作,雖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是田蚡一想起戴家可能會因此把自己拖下水,田蚡的心就有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