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過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趙奕文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錢我才不缺,你難道沒有其他什麼能提供的?」瀅瀅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爹……我爹……是朝中太常,什麼都能……」
「有完沒完,好不容易才抓到你,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鬆手?」
「那……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讓我想一想。」瀅瀅面露難色,做沉思狀,「我只是像讓你嘗嘗普通人所受的苦,這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所無法體會的吧?」
說著,瀅瀅拿出了一把小刀,笑著說道:「再囉嗦,小心我一不小心做出什麼舉動,那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
「下次再也不敢了,姑娘就放了我這一回吧。」趙奕文連連討饒,嘴角不自覺的往上一揚。
「諒你也不敢。」瀅瀅把刀一收,轉身想要離去。
忽然趙奕文猛地把瀅瀅兩腿一抱,趁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一把把刀給奪了過來。
「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綁人要把雙手雙腳都綁上麼?」趙奕文獰笑,「現在落在我手裡,看你還能怎麼辦?」
說著,趙奕文把小刀往瀅瀅脖子一頂,瀅瀅此時已經被按倒在地,動彈不得。
「我是很想試試,在一個漂亮姑娘的臉上劃上幾刀是什麼感覺,一定比失去生命還要痛苦吧!」趙奕文趁勢往瀅瀅身上一坐,「識相的就給老子別動,不然我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說完,趙奕文把瀅瀅胸口的衣服一扒,得意的說道:「現在也讓你知道爺爺我的厲害,一個姑娘家,估計見血都會暈吧,還想拿到來嚇唬人,別開玩笑了。」
「求求你,下一次再也不敢了,就放過我這一次吧。」瀅瀅驚慌失措的被趙奕文壓在身下,一臉可憐地說道。
「哈哈哈,終於……」趙奕文還沒有把話說完,瀅瀅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小腹上,趁他痛苦掙扎的時候,一把重新把刀奪在手中。
「不要小瞧女人,尤其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瀅瀅一手開始整理衣服,一手用刀對著趙奕文,「還有,別以為女人就怕血,每個月都會見到,多一次又何妨?」
「你……」趙奕文深吸了一口氣,可是這次,瀅瀅沒有再給他一次機會,手起刀落,趙奕文的手臂頓時鮮血淋漓。
「這是你對姑奶奶我不敬的代價,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一定切斷你的手指。」瀅瀅把玩著手中的刀,平靜地說道。
趙奕文已經嚇傻,身為太常的兒子,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傷?
當即癱軟到地上,一言不發。瀅瀅看到這裡,也不去管他,小聲說道:「真是個蠢貨。」
「把他給我綁得結實一點,乾脆嘴也堵上算了,免得污了我的耳朵。」出了門,瀅瀅對身邊的兩個大漢說道。
兩個大漢面面相覷,剛才這一幕,他們站在門外,看的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開頭,怎麼也想不到是這種結局。
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得罪小人頂多就是死,得罪了女人……真是生不如死啊!
「大哥,這種女人,將來怎麼可能嫁的出去?」
「呸,我可還想多活上幾年,看樣子一般人是無福消受啊。看著挺漂亮的,可是是一條劇毒的毒蛇啊,不知道將來是哪一個同樣變態的傢伙才能降服?」
瀅瀅只當沒有聽見,自顧自走了出去。
……
一路上,蕭明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現在梁王還在長安,遇到這種事他一定會趁機向周太尉發難。蕭明知道情況的嚴重性,這姑娘到底是誰?又和這些人有什麼過節?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事到如今,也只有海捕文書來找人了。」蕭明對陳斌森說道,「找幾個當事人,把人描述出來,畫出來,人一定還在長安附近,膽子也太大了。可不能讓她一直囂張下去。」
漢景帝時期,紙還沒有被發明出來,一般畫像,也都畫在絲綢上,成本比較高,但是現在哪裡還顧得上這些。
這件事終於是驚動了上面,為此,上面專門派了一個人下來一個都尉和校尉,可以看出對此事的重視程度。
都尉和校尉,本身就和帳下督不是一個級別,再者說,帳下督更像是太尉的私人管家,一在校尉面前就低了一個頭,蕭明對此也是無可奈何。
但是該做的,蕭明還是一如既往的去做,畢竟蕭明知道,這種事情真的可大可小,現在蕭明和周亞夫還是坐在一條船上的人,一旦周亞夫倒了,誰還會在乎自己之前做的許多事?
當畫像出來的時候,蕭明越覺得人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面似的。
可任憑蕭明絞盡腦汁,還是想不到自己是在哪裡見過的。
在他心裡,已經先入為主把瀅瀅姑娘給省略了。
可是幾天下來,人完全沒有線索,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蕭明無奈,只好重新翻案宗,希望找到案子中的共同點來找到兇手。
現在已經有六起案子了,蕭明就從第一個看起。
失蹤的是光祿勳李靖史,在回鄉下的途中,失去了蹤跡,本來事情也不大,家人一直以為還在鄉下,可是過了幾天,鄉下來人,說人還未到,於是上來尋找,到現在家人才著了急,無奈已經失去了音信好久,再也找尋不到。
涉及到的官員各個方面都有,除了都是高官之外在沒有其他聯繫,蕭明開始懷疑,兇手找尋的對象究竟有什麼共通之處,但是始終沒有頭緒。
「唉,大人也看了這堆竹簡這麼多天了,難道還是沒有發現什麼?」陳斌森問道。
「一定有聯繫,只是我還沒有發現罷了,再這樣下去,一定還會有人受害。」蕭明說道。
「奇怪,一下子失蹤了這麼多官員,民間怎麼沒有什麼大的反響?倒是有很多人不解兇手的行為,但是卻都沒什麼關於兇手的不好的評論,還真是奇怪。」陳斌森隨口說道。
「是啊,大概在普通人眼裡,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吧!」蕭明下意識地說道。
忽然,蕭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對陳斌森說道:「這幾位失蹤的人,是不是都是一些民間評價不太好的人?」
「好像是啊,像第一個李靖史,就是霸佔了別人家的土地,還召集兇徒把人打成重傷才罷休,其他的幾個人,像是趙家小少爺趙奕文,也是在路上撞死了人才……」
「這就對了,兇手為什麼找這些人,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一些為禍鄉里的人。看來兇手的正義心很重啊!」蕭明說道。
蕭明原來就不是長安人,對於這些自然不會去注意,現在終於豁然開朗。
「那,大人是想……」陳斌森問道。
「現在長安城裡,還有那些名聲不太好的官員?」蕭明問道。
「這……當官的哪有幾個好人?」陳斌森剛說出口,馬上就用手摀住了嘴巴,「小的……小的什麼都沒有說……」
「趕緊的,現在就你我兩個人,難道我還會說出去?」蕭明不耐煩地說道。
「那……大行令孫中正,據說從匈奴那兒拿了不少好處……」
「好,就是他了,派人好好盯緊他。魚餌都在了,還怕魚兒不上鉤?」蕭明笑得意味深長。
「可是,都尉那裡……」
「這個我回去解釋的,不勞你操心。」蕭明說道,「一定要派人好好守著,失蹤了我可唯你是問。」
「知道了,大人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看著陳斌森遠去的背影,蕭明默念道:希望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不然,又是竹籃子打水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