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叛軍來勢洶洶,這可如何是好?」李公公焦急地問道。
劉啟也有些坐不住了,他是猜到吳王劉濞會反,只是,他沒料到,叛軍來的竟如此之強勢,不但有七個諸侯聯合,再加上匈奴從北邊壓境,東越國也開始蠢蠢欲動,難道削藩真的錯了麼?
「快宣晁錯和周亞夫進來,快去。」
李公公匆匆出了大殿,連頭上的帽子歪了都沒去整理。
唉,這可怎麼辦呢,希望周將軍真的有辦法能戰勝叛軍,不然,大漢朝危矣!
周亞夫匆匆趕到殿上,因為事態緊急,劉啟甚至都沒有要求他脫鞋和解下佩劍。
「周將軍,你總算來了,寡人等你很久了。快快,寡人有要事找你商量。」劉啟一見到周亞夫,就馬上把他叫到跟前。
「吳王反了,膠東王也反了,還有趙王與楚王戊、膠西王辟光,有七個藩王都反了,大漢朝危險了。周將軍可有良策啊?」
此時,晁錯也匆匆趕到殿上,見到景帝心急火燎,也曉得事情的嚴重性,問道:「難道吳王真的反了?」
「吳王不但反了,而且聯合了其他六國諸侯,這可如何是好?」劉啟現在有些驚慌失措。
周亞夫仔細看了看地上的畫著各諸侯封地的地圖,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真的,快說給朕聽聽。」劉啟一聽到周亞夫有主意,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說道。
「現在還有兩個大的諸侯沒反,正是齊國和梁國,它們都在長安的必經之路上,叛軍要想直取長安,必然要先進攻這兩個地方。」周亞夫指了指地圖上梁國的位置,繼續說道,「這些年,梁國一直有朝廷提供的守城器械,再加上梁國兵力充足,足可以守上很久。」
「周將軍的意思是……」
「把梁國做誘餌,吸引叛軍主力,這就是微臣的看法。」周亞夫道。
「這,這可有些……周將軍,你確定沒有別的辦法?」
「是的,這是微臣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周亞夫點了點頭,「微臣也知道皇上難做,尤其是太后那裡不好交代。只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叛軍來勢洶洶,號稱有五十萬,看情況至少有二十萬,而我們目前能動用的,只有細柳和灞上這兩支軍隊,總數只有四萬,正面迎擊,此戰必敗無疑。」
劉啟思量再三,梁王是太后最喜歡的兒子,如果梁王出事,太后不會瘋了才怪。但是現在叛軍氣勢如虹,正面迎敵肯定是行不通,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思來想去,劉啟問道:「照你這樣說,梁國要堅守多久?」
「快則一月,慢則……或許要三個月。」周亞夫答道。
「三個月,竟然要這麼長。」劉啟的心又再一次動搖。
一直站在旁邊的晁錯也發話了:「臣也同意周將軍的看法,匈奴在北方虎視眈眈,李廣和程不識在北方的壓力不小,如果長城邊塞上失了先手,於大事十分不利。現在可不是顧忌太后看法的時候啊。」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周亞夫,朕封你做太尉,統領全國所有兵力,一舉剿滅叛軍,震我大漢軍威。周亞夫,可敢接受?」
周亞夫單膝下跪,鄭重說道:「謝皇上,臣一定不會令皇上失望。」
看到周亞夫信心滿滿,劉啟緊張的心也開始稍稍平復,畢竟為了削藩,他背的壓力也不小,無論是群臣那裡,還是太后那裡。
劉啟還記得當年文帝臨終時對他說過,削藩一事一定要慎重,如果沒有準備充分千萬不要動手,一旦動手,就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氣。現在是時候了嗎?
希望父王在天上保佑我大漢朝此次削藩一切順利啊!劉啟默默想到。
「此次出征,周將軍還有什麼要求?」臨行前,劉啟問道。
「我怕梁王的軍隊不會聽我的號令,這樣我的計劃……說到底,梁王畢竟是太后最重視的兒子,難免會有……」
「周將軍大可放心。」說完,劉啟拿出虎符對周亞夫說道,「這虎符,是當年高祖征戰天下是用來號令軍隊的,後來卻落入呂皇后手裡。還記得陳平把他偷出來交給了你的父親周渤,才成功推翻呂後專政。現在,朕就把它交給你,有了此虎符,就算是梁王也不敢不聽,現在你放心了吧。」
「多謝皇上,等將來平定叛亂,臣會親自把此虎符交還給皇上。」有了此物,周亞夫的心終於是完全放下來,這虎符,也表示了皇上對周亞夫的完全信任,總之,虎符有遠比它本身還要重要的意義。
李府。
李二少還在反省中。
忽然,門開了,一個少女探出頭來,笑著道:「二哥,關了好幾天,爹爹問我,你反省了沒有?」
李二少頭都沒抬:「一邊去,你二哥我忙著呢!」
「小氣,妹妹看看你都不行,這些天你都忙些什麼啊?」
李二少抬起了頭,故作深沉地說:「不可說,不可說啊。」
少女擺了一個鬼臉,對二少說道:「爹爹說,最近外面有些不太平,叫你沒事就呆在家裡,不要外出。」
「外面發生什麼事了,睿穎?」李二少一直呆在房裡,對外面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誰知道,好像是有好幾個人要造反吧。」少女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造反?那不是很嚴重,不會影響到李府?」李二少一聽就不對,趕緊問道。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好久沒見到爹爹和大哥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什麼,剛剛你不是說爹肯放我出來嗎?」
少女不好意思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是爹爹早就叫我把你放出來了,我一時給忘了,好不容易才想起來……」
下面的話李二少沒有聽下去,他顧不了其他,得趕緊找人問清楚才是啊!
下人們只見到一個「肉球」在府裡奔馳,還以為看花了眼。
「娘,爹……爹人呢?」李二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問道。
李母見到了二少,問道:「這幾天又哪裡去瘋去了,怎麼又看不到人?」
「你別管我在哪,爹呢?」李二少身上的汗幾乎像下雨一樣,也真難為他了,讓平時幾乎不運動的人累成這樣,也能看出二少此時的心裡真的急了。
「他和吳王一起北上了,好像是有什麼大事吧。」
「娘你都不急麼?這次去可是有生命危險啊!」李二少的眼眶紅了,「還有大哥,你都不擔心他們的安全麼?」
「擔心有什麼用,吳王是你爹能說動的麼,我們李家,這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說著,李母的眼睛模糊了。
二少才看到,自己的母親臉上那遮掩不住的憔悴,尤其是好幾日沒有梳妝打扮,更顯得老態。
「娘,都是我不懂事,幫不上府裡的忙。」二少深深朝母親重重跪了下來,「孩兒不孝,所以我一定要親自把爹和哥哥帶回來。」
「別去,你爹走的時候就告訴過我,無論結果如何,叫我們千萬不要找他,他也料到此行兇險,結果難料。我已經失去了你爹和你哥,你又怎麼忍心拋下你妹妹和我?」李母帶著哭腔,說道。
對不住了,娘,我一定要去,就算是一輩子都回不了豫章,就算是失去性命。因為我要證明,我二少不是別人眼裡的窩囊廢,我也能做我認為正確的事。
二少不知道,這是他變成熟的表現,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一定更願意一輩子渾渾噩噩,因為成熟的代價,太大了。
因為腦子問題,也因為網絡問題,第二章現在才出,兔崽子錯了,原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