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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初到夏府 文 / 不是兔崽子

    雜亂的茅草屋裡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下人,起伏不定的胸口證明著他還有著最後一口氣。看到此處,旁邊的下人們都面色淒苦,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要死了麼?」

    「你以為,還有人能在這麼高的懸崖下摔下來還活著,你沒看到剛剛郎中的表情,這樣吊著半口氣,還不如死了算了。」

    「哎,長得也算俊俏,可惜,死的真莫名其妙。」

    「你不要命了,這種事是你這些下人能亂嚼舌頭的,不要自找麻煩。」

    下人們吐了吐舌頭,就一哄而散了。有點破舊的房子裡,就只剩下一個奄奄一息的下人和他的一個平時相處比較好的朋友—楊濤了。

    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楊濤歎了一口氣:「你說我們下人的命是不是這麼不值錢啊,夏達啊,我們說好要一起同身共死,你丫的說死就死,真是作內孽啊」

    忽然,臉色已經鐵青沒有呼吸的「夏達」開始咳嗽起來:「咳咳,這是在哪啊?」

    楊濤原本哭喪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失聲叫了起來:「詐屍啊!」嚇得在地上滾了幾個踉蹌。

    醒過來的「夏達」,睜開眼睛一看,自己正躺在一間有些破舊的房間中,還有一個驚魂未定的人在一旁,喘息著問道:「我不是,不是在做夢吧,你,你是誰啊,這,這又是在哪啊?」

    「你沒死,你沒死早說啊,騙了我這麼多眼淚。」楊濤抹了一下通紅的眼睛,埋怨道:「不過夏達啊,不是我說你,你的命還真是硬啊,這麼高都摔不死你,裝失憶,你當我楊濤是你啊,你翹起什麼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我的聰明才智可是咱大漢朝第一啊。」

    「大漢朝,哪個漢朝?」

    「還裝,還有那個漢朝,當然是景帝的漢朝啊。」楊濤滿臉疑狐,看著「夏達」,「你不是真失憶了吧?」

    「景帝,這個景帝,是不是叫劉啟,他是不是有個兒子,叫劉徹。」「夏達」頭疼欲裂,但還是問道。

    「你不要命了,皇帝的名諱是你能叫的,小心……」

    「完了,不會是穿越了吧?」「夏達」一陣頭大,頭一暈,昏了過去。嚇得楊濤又是魂不附體:「醒醒啊,又暈,玩我啊!」

    「夏達」整整睡了兩天才醒過來,他不知道,因為他這一醒,使整個夏府變得不太平靜,有人開心,也有人不開心。他也不知道,因為他的這隻小小蝴蝶不經意煽動的翅膀,改變了自己的一生,也改變了大漢朝的命運。只是,現在還是在夏府裡做下人的他,怎麼可能知道呢?現在的他,大概只是在後悔,穿越了就穿越吧,怎麼只是個下人呢?好歹做個少爺,不能掌管整個家族,好歹能有幾個狗腿子來調戲小寡婦,這才是生活啊!

    夏府,是豫章郡的一個名門大族,靠經商起家,後來靠販賣食鹽發家致富,經過兩代經營,到了現任家主夏天的手裡,已是一個抖抖腳,整個豫章郡都能地震的角色。夏天膝下有兩子,長子夏穎,是長房黎氏所生,原來是被夏天給予厚望,他也確實爭氣,很早就體現出了經商方面的天賦,無奈身體不行,從小就患上了癆病,在二十五歲的時候,咯血不止,竟英年早逝。次子夏賢,是二房孫夫人所生,為人也算機靈,只是有些瑕疵必報,曾和郡守之子在豫章之地最大的煙花之地比富,一時轟動,要不是夏天出面和郡守大人一起干預下,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的事。

    醒來之後的「夏達」,已經漸漸習慣在夏府的生活,經過這些天的瞭解,才知道,自己的確是穿越到漢朝,現在是景帝三年,也就是公元前154年。也有人對死而復生的「夏達」的改變產生懷疑,但都被「夏達」以失憶搪塞過去,一時倒也沒出什麼差錯。

    前世的夏達,姓蕭,叫蕭明,是個准大學生。辛苦奮鬥了十幾年,終於拿到了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豈料見到有人自尋短見,竟不顧自己不熟水性,毅然下水救人,用盡力氣把人推上了岸,自己卻在水中越沉越深。意識朦朧中,蕭明胡亂抓住了什麼,用已經酸澀的眼睛看過去,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小鼎,上面的青龍圖案在閃閃發光。

    而此時,蕭明的大腦已經開始嚴重缺氧,就此就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就是奄奄一息被人抬回來在柴房了。

    坐在柴門的石階上,摸了摸胸前的小鼎掛墜,蕭明一陣頭大,這大概就是讓自己穿越的始作俑者了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變成了掛墜,但自己將來到底能不能回去,估計就只能靠它了。只是現在的小鼎,平凡無奇,沒有絲毫奇異之處,要不是蕭明對自己的記憶頗有自信,真的就幾乎以為它只是一個普通的掛墜罷了。試過很多方法,但小鼎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無論是放在火裡烤,還是滴血,用盡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但最終都不了了之。

    當得知現在就是景帝三年時,熟知歷史的蕭明就知道,這年就會發生著名的「七國之亂」,雖然不確定現在是否還會發生,但他卻絲毫沒有意思的覺悟,依舊自顧自生活。在他眼裡,自己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下人,天下大事自有大人物操心,自己能顧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就行了。

    早前,夏達在夏家是負責大少爺夏穎的跑腿,待夏穎生了癆病,生活一天不如一天,便和其他人一起照顧起少爺的起居。等夏穎去世後,又派到夏賢這裡,平日裡倒也安好,夏賢凡事都交給他的心腹徐老去辦,夏達也樂得清閒。只是近日不知為何,夏賢忽然說要去狩獵,還偏偏也帶上了夏達,路上不知發生了什麼,只是事後,夏達奄奄一息地被送過來,說是從懸崖上摔下,要不是夏達命大,估計就兩眼一閉見閻王去了。府上對此事也是議論紛紛,但夏達人微言輕,自然也沒人為此替他出頭,再說下人們是知道二少爺的手段的,在坊間的名聲也素來不好,在家主幾次三番苦口婆心之下,終於有所收斂,但已是人的名樹的影,無人敢招惹了。

    「夏達,你說,上次你是怎樣從懸崖上摔下來啊?」楊濤見著蕭明,就開始喋喋不休。

    「我怎麼知道,都跟你說失憶了麼?」

    「有下人小聲說是二少爺干的,我不太相信,二少爺雖然人看上去不好,但總不會無緣無故為難我們不是。」

    「知道了,上面的想法我們怎麼能猜得出來,再說了,咱倆可是死黨,我怎麼會先丟下你呢?」

    「死黨,什麼是死黨?」楊濤一臉疑惑。

    蕭明臉一紅:「呃,那個,就是好兄弟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不會忘了我的。還記得我們小時候麼,一起在後山結拜,不求同年同日生,只求有福同享。」

    「當然,這麼高的懸崖都摔不死我,我怎麼可能出事,不是有句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麼,我們將來一定能幹出一番大事業的。只不過,眼下嘛,還寄居人下而已。」說完兩個人一起心照不宣地哈哈大笑。

    送走楊濤,蕭明在房中想了好久,憑著這身體裡對懸崖上所發生的事情的模糊記憶,只記得隱隱約約好像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然後自己就人事不知了。就如果真是二少爺怎麼辦,一次不行一定會有下一次,下一次難道還會有什麼奇跡,蕭明以前一直是個無神論者,但經歷了這一次,他就不敢把話說得太滿,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什麼人力不能控制的存在在操縱著什麼,改變著什麼,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想到此處,蕭明驚得一身冷汗。

    但轉念一想,就算是如此還能如何,總不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吧,想了好久還是找不到頭緒,就伸了伸懶腰,「想那麼多幹什麼,船到橋頭自然直,這麼好的天氣,不睡覺可惜了。」乘沒人注意,就溜到柴房中,一刻鐘不到,就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在房中的他,自然不知道,在他優哉游哉之時,夏家的二少爺夏賢,正暗自懊悔讓「夏達」竟然撿回來一條命。

    「怎麼會這樣,徐老,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麼,怎麼這個野種還沒死。」在夏家二少爺夏賢的房中,怒氣沖沖的夏賢對著管家就是一通大罵。

    「小的明白,下次他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你傻啊,你真以為老頭子什麼都不知道,一次失手就夠了,都是老爺子當年造的孽啊,誕下了這個雜種。夏穎那個病秧子好不容易前年死了,等老爺子歸天,這夏家還不是我的,我們謀劃了這麼多年,怎麼能讓這個庶出破壞掉,可恨啊可恨!」

    「吳王那裡,我們又該如何解釋?」

    「他現在那還顧得上這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挫折,現在大局還在我們手中,一個下人,翻不出什麼大浪的。」

    「少爺,如今形勢不明,你怎麼讓吳王相信我們是真心投靠呢,老爺可是對吳王唯恐不及。」

    夏賢冷冷一笑:「有些事,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徐老,這個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吧?」

    「小的明白了。可是,為什麼一定要除掉那個雜種,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庶出,又威脅不到少爺的地位······」

    夏賢的臉色一紅,正色道:「這是關係到家族的隱秘,不足與外人道也。」

    「是小的唐突了,如果少爺沒事的話,小的先下去了。」徐老說完,退出了房間。只剩下夏賢鐵青著臉,坐在房中。

    「夏家遲早是我的,等吳王坐擁天下,區區夏家,又怎麼還能入我的眼。」夏賢的獰笑,讓周圍的溫度,幾乎都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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