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自認憑借自身的條件,即便唐林軍會功夫,也根本打不過他,因為他很清楚自已的力量,很清楚自已的抗擊打能力。然而,剛才的一幕發生得太快了,快得使他有點反應不過來。
唐林軍,在幾個呼吸之內,就放倒了九人,甚至有四個生死不知,躺在地上和死豬沒有分別。
這是什麼樣的速度和力量?他唐哥難道真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不成?
全哥認慫了,服輸了,很痛快的答應給予二十萬予以補償全文閱讀。因為他也知道,如果不補償二十萬的話,下一刻他就要跪下來,當著眾兄弟的面跪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如果他給跪了,那麼傳揚出去的話,他在油城就沒法混了,『道』上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所以二十萬,真心不多。
「明天中午十二點,把錢送到香茗茶室,我在那裡等你。」唐林軍不怕全哥賴帳,所以根本沒打算連夜跟他去取錢,同時,說完後,他也上了蘇慕秦的qq車。
二子上了甲殼蟲,跟在qq的後面,一行兩輛車,很快就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全哥站在冰冷的公路一側,能站起來的小混混們開始自救,無聲的自救。
不過還好,唐林軍下手有輕重,那四個昏過去的人只是被砍到了後腦而已,掐掐人中也就醒過來了,只是有一個較重,那就是被二子第一腳踹到的人,他無法起身,甚至疼得全身在抽筋,顯然他受的傷最重。
「全哥,這虧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是啊全哥,這要是傳出去,咱們還有臉在油城混嗎?」
有幾個受傷較輕的小混混一臉不忿的嚷嚷起來,還打算要報仇。
「全哥,算了吧。」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混混走到了全哥身邊,搖了搖頭道:「兩個人,放倒我們十三個,這兩個人不簡單,咱們就算還能叫上二三十個兄弟,但能打得過他們嗎?」
全哥無聲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個躺在地上受傷最重的小混混道:「把剛子抬上車,先送醫院,留下幾個換輪胎,其餘人先回去歇了。」說完,他就坐上了一輛本田雅閣。
來之前他坐的是寶馬,現在寶馬輪胎洩氣了,所以他只能坐本田先回市區。
也同樣在向市區行駛的唐林軍收到了好消息,王鎮雄和傳東竟然來了電話,稱找到了李德順。
現在的李德順改了名字,叫李大勇,也早就娶了媳婦,甚至都抱了孫子的。
當王鎮雄和傳東去仁和小區到處打聽時,李德順就主動來找他們了,告訴他們別到處亂找了,鬧的影響不好,他就是李德順,可以和那老太太和女兒見面。
這李德順也早就知道了有人找他,畢竟都上了電視廣告了的。
如果說世間有陳世美的話,他便是了。
王鎮雄聲稱,他和傳東正帶著李德順去「順豐大酒店」,因為那老太太和其女兒就一直住在那裡。
唐林軍笑稱其它的不用管,人送到之後直接收了錢閃人,這個委託業務也至此終止。
他不想知道這一家人最後的結局怎麼樣,因為早已注定是悲劇。
下午六點半,全哥也回了市區,甩給受傷的小混混們十萬塊錢,讓他們自行醫治後,他便獨自開車進入了一家典當行。
這家典當行是單獨的三層小樓,就位於市中心的主街上,小樓的後身還有一間院子,院子後面還是個小平房,面積不大的小平房。
典當行的工作人員都下了班,但有打更的更夫。
按照常理來說,打更的人大都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兒,但是這個典當行的更夫卻是一個個子不高,最多一米六幾的中年男人,長得也很猥瑣,穿著個破舊的羊皮襖,抽的煙竟然也是那種東北的長筒煙袋鍋。
全哥表明了來意後,更夫便無聲的引領著全哥進入了典當行後身的院子,之後又進了平房。
平房裡面很暖和,裡面的裝修佈局也非常古樸,竟然是清一色的仿古紅木,有屏封,有書房、臥室等等。
更夫把全哥帶進去之後便退了出去,而全哥也見到了這間平房內居住的主人,只有他自已在這裡居住。
「全子來了,怎麼了?」此人穿著唐裝棉服,正是那個白天在大同區公安局大院坐在奔馳車裡面的中年男子,也是白姐向其匯報的中年男子。
此人也正是高大海高三哥的大哥,親大哥,高大山,市政協副主席,油城著名企業家,在東北名聲都極其響亮。
此人出身並不算高,父母也只是普通的工人罷了,但此人就是在幾十年內,打下了一個巨大的金融帝國,要知道,油城盛產的就是石油,而高大山的發家,也靠的是石油。
油耗子,在油城有很多,高大山早些年就是油耗子出身。竊取石油管道中的石油,然後把石油賣給東北三省內的一些石油加工坊,從中謀取暴利。
現在雖然他已經不是油耗子了,但暗中卻也控制著多種與石油有關的暴利產業。還有,他是油城當地,被公認的『靠山爺』。
沒錯,油城走偏門的老一輩的三教九流,道上的大哥級人物都知道油城有一位『靠山爺』。
只是這位靠山爺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多人都不認識的,而且靠山爺的傳說也只是在十幾年前,所以到現在為止,靠山爺基本上淡出了油城道上的視線。
當然,雖然淡出了油城道上的視線,但靠山爺卻也繼續操控著一些人,一些事。
全哥,就是高大山的人,是高大山早些年就收的小弟,甚至全哥現在的產業中,都有高大山當年的注資以及股份,雖然股份很小,但也是普通老百姓一輩子也賺不到的天文數字。
高大山並不是霸道和吃獨食的人,他雖在全哥那裡注了資,也有少量股份,但從來不管不問,任由其自行發展,賺多賺少都沒問題。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仗義,所以油城道上的不少大哥級人物,都對高大山恭敬有加,被視為真正的後台大哥。
全哥坐了下來,喝著高大山給泡的茶水,輕聲的,不緩不急的,把事情的所有經過都說了一遍,包括自已的金鏈子和錢包怎麼被偷等等,都如實告知。
「哦?你說那女的偷了東西就捐出去?而且不聲不響偷過很多人?沒有被人發現?還不是『陳老百』調教出來的?獨行賊?」出奇的是,全哥聽完整個事情的來由後,並沒有詢問今夜的兩個變態高手,相反倒揚起了眉毛,問起了蘇小偷。
「嗯。」全哥不知道高大山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的點頭道:「陳老百說她姓蘇,早些年應該跟人學過藝。」
「明天把她帶到我這裡來!」高大山瞇起了眼睛,喃喃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他』教出的徒弟了。」
「可是山爺,她身邊那兩個」全哥有點蒙,不知道高大山為什麼會對一個道上的女小偷感興趣。
高大山笑著揮了揮手,道:「打打殺殺不算什麼,能打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只要這個姓蘇的小偷,嗯,你先回去,明早聽我電話,具體的我來安排吧。這個蘇小偷對我很重要。」
「是。」全哥不敢多問,看到高大山也沒有什麼囑咐了之後,便起身退出的平房。
而全哥離開不久之後,穿著羊皮襖的更夫進入了平房,半躬著身子,等著高大山的命令。
「你叫上我三叔齊瘋子,明天給我帶一個人回來,她應該是『童九指』的弟子」高大山把剛才全哥匯報的事情說了一遍。
更夫聽完高大山的話後,深吸一口氣道:「應該是童九指的傳人了,也只有他童九指做著賊還把自已當成一個義賊。」
高大山笑道:「其實我挺佩服童九指的,能做個義賊也不錯,只可惜,他偷了不該偷的東西,找了他十幾年了,終於有些眉目了。」
「也不知那件東西還在不在了。」更夫歎息一聲:「畢竟時間過得太久了。」
「不管多久,總之要找到童九指的。」高大山搖頭:「你和齊瘋子有沒有把握對付那兩個人?」
更夫略一思索:「應該沒問題,只是怕動靜鬧得太大,不好收場,畢竟他們要白天在市裡的茶樓見面的。」
「嗯,也是,那就跟著他,等晚上再動手吧。讓齊瘋子教的那個弟子也跟著吧,打打下手。」高大山說完就揮了揮手,而更夫則退了出去。
更夫退出不久之後,便走進了車庫,開了奔馳,快速的向著郊區駛去。
距離市區幾公里外,有一家磚廠,這家磚廠也是高大山的產業,而守在磚廠的更夫則是一老一少,老的有近七十了,少的才二十多歲。
開奔馳的更夫把車停在了磚廠大門外後,便跳進了廠區,同時他也看到了廠區的宿舍門外站著兩個人,年齡大的也穿著羊皮襖,手中拿著一根竹鞭,不停的罵罵咧咧、抽抽打打,而年齡小的則赤著上身。
沒錯,寒冷的冬夜,那年少的更夫竟然光著膀子在練拳,還不時被那罵罵咧咧,明顯喝了幾盅酒的老更夫用鞭子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