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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二三 詐降 文 / 躲雨的麻雀

    「哈哈,早就知道吳將軍主意特多,果然如此。快說。」孟昶大笑道。

    我與潘文燔有隙你知道,我鬼主意多你也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吳程對孟昶的好感油然而生。「咱們可以派人在南唐軍中散佈謠言,就說防禦使殘暴,湖州上下人心惶惶,軍心不穩。」

    「機不可失,查文徽聽到後,便想趁此機會拿下湖州。」孟昶跟著道。「吳將軍,你的聰明。」說著,翹起大拇指。

    被人家大蜀皇帝誇獎,吳程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這樣對防禦使的名聲不好。」

    孟昶笑道:「那有什麼。相對湖州百姓的安危,我的名聲微不足道。」

    看人家這胸懷。吳程越來越喜歡這位防禦使了。

    查文徽聽到後,大喜,立刻下令全速行軍。

    陳誨總覺得有問題,「是不是等消息明朗後再做決定?」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陳覺曾浪費了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要活捉孟昶。」查文徽胸有成竹。

    「大人,你不覺得這其中很怪嗎?」陳誨憂慮道。

    查文徽笑道:「陳大人曾刀砍百人而不皺眉,怎麼如今如此膽小。前怕虎,後怕狼,猶豫不決,必將後悔。我可不是陳覺。」他跟陳覺是較上勁了。

    潘審燔的援兵到達湖州,便得到埋伏城外的命令。

    「潘將軍,這裡交給你了,我進城覆命。」水丘昭券連忙進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城內情況。

    潘審燔道:「水丘大人放心,為我吳越,末將必會遵令行事。」大蜀皇帝的命令,我無所不遵。

    大家可記得管乙是哪裡人?吳越人。管乙有個姑父叫潘審燔。很早前,孟昶便派王昭遠與他聯絡過感情,並在暗中幫了他許多忙。否則像他這樣沒有背景沒有後台的人,哪這麼容易成為一方指揮使。

    「多虧水丘先生的幫助,援軍才這麼快到達。」孟昶將功勞歸給水丘昭券。

    水丘慚愧道:「潘將軍早已準備妥當,我一到秀州傳完令,他便率兵前來。水丘其實什麼都沒做。」

    孟昶笑道:「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水丘先生過謙。」

    吳程跟著道:「若不是水丘先生親往,那潘審燔恐不會這麼爽快來幫我。」

    「那你就該忘記從前的不愉快,與他齊心協力為吳越效力。」水丘昭券道。

    吳程臉龐微紅。心想,待仗打完後,一定要和潘審燔痛飲幾杯。

    「吳將軍,以你的計算,他們何時能到我城下?」孟昶問道。

    這還用算嗎?吳程隨口便答:「後日。」

    「小普,我還有幾日期限?」孟昶問趙普。

    趙普笑答:「五日。」

    「哎呀,若查文徽在途中不敢向前了,咋辦呢?」孟昶驚道。

    是啊,人家有五萬大軍,吃起來很費時間的。幾人不禁沉思起來。

    趙普笑道:「老大,我有一計,保管他長驅直入,來到城下。」

    孟昶催道:「快說。」

    「若再派些吳越兵詐降他們,然後再吹噓城內的混亂,我料那查文徽立功心切,必會很快來到。」趙普笑道。

    「好主意。」吳程馬上讚道。

    孟昶露出為難,「好是好,但我怕弄巧成拙,反而被看出破綻。若是位有份量的人物去詐降,可能會更保險些。」

    有份量的,除了我,在湖州還有誰。吳程毛遂自薦:「末將願往。」

    這事你也肯做啊,這孟昶的魅力果然厲害。水丘昭券看在眼裡,心中想到。

    「那怎麼行。」孟昶不同意,「吳將軍乃堂堂節度使,怎可犯險。」

    「除了末將,恐怕沒有合適人選了。請防禦使放心,末將自有對策。」吳程沒有絲毫猶豫。

    「師傅,你跟在吳將軍身邊,要象保護我一樣保護他。」孟昶對身後杜逸風道。

    這位可是皇上的貼身侍衛啊。吳程受寵若驚。

    杜逸風笑道:「還有她們四個呢?」

    「哦,差點忘了她們。」孟昶道,「讓她們化裝成吳越士兵,保護吳將軍。」

    「她們?」吳程指著出來的四個女子,不解。

    「這位是我師娘肖玉蓉,這三位是我老婆段思盈、唐糖、留妍瞳。」孟昶笑著介紹。

    天哪。吳程倍感恩寵,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水丘昭券在旁看著,心中也不禁欽佩孟昶的過人膽識,以及手段的高明。相信此戰過後,吳程必已心服孟昶。

    查文徽欣喜地出帳相迎。還未戰,便有一千多吳越兵來降,領頭的還是位節度使,他怎能不高興。

    「越人極其狡猾,大人一定要慎重。」陳誨再一次提醒道。

    「哈哈,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獵人的眼睛。陳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查文徽被這突如其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

    見到查文徽,吳程馬上跪地道:「希望查大人能收留我等。」

    查文徽收起欣喜,裝作淡漠地問道:「你便是那吳程吧?在湖州好好的,為何突然投奔過來呢?」

    吳程答道:「自那孟昶到了湖州後,凶暴殘虐,排擠吳越官兵,短短幾日便將湖州整得烏煙瘴氣,好是可恨。」

    陳誨再旁道:「那孟昶是大蜀皇帝,你乃吳越將領。就算心中氣憤,應到杭州,為何投我南唐?」

    吳程沒有回答,開始解甲脫衣,露出後背。只見鞭痕纍纍,血跡斑斑。他氣憤道:「末將見他如此,便向監軍水丘大人諫言,誰知召來訓斥。末將不服辯解,水丘大人便說什麼我違抗軍令,動搖軍心,將我鞭打一百,好是可恨。」

    為了取得查文徽的信任,吳程主動要求水丘昭券鞭打自己。待孟昶知曉趕到時,已鞭過。握著吳程的手,孟昶讚道:「吳將軍的苦肉計賽過三國黃蓋,孟昶謝謝你。」吳程忍痛笑道:「士為知己者死,我這點傷痛算什麼。」那一刻,兩人的心走到了一起。一旁的水丘昭券心中酸楚無比,不知為自己,還是為吳越。

    查文徽一聽,忙道:「那水丘昭券是你吳越重臣,竟也幫他,看來吳越已準備降蜀了。」

    「查大人說的是。」吳程道,「既然如此,我可不想被那小兒所欺,便於昨夜率親信千餘以巡查為由逃出城,投奔大人。」

    「哈哈,好。」查文徽大笑道,「吳將軍便在我手下做事吧。待拿了湖州,決不虧你。」他是文人,也想多招攬些武將為已所用。

    陳誨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他知道這「五鬼」之間有許多說不清的關係,說得多了,好像顯得他幫著誰似的。

    吳程緊跟著道:「大人,我這一走,湖州必定亂成一團,正是奪城好時機,千萬不要錯過。末將願為先鋒引大軍入城。」

    「有理。」查文徽點頭道,「吳將軍受了鞭打,便留在我身邊養傷,先鋒令派他人吧。」他留了後招,若是假降,諒你這一千來個人在我大軍之中也掀不起風浪。

    陳誨看出他的心思,道:「便由我做前軍吧。」

    查文徽應道:「好,有勞陳大人。」你這個煩人的傢伙,讓你先去探探路。

    陳誨也很乖巧,到達湖州城郊便停下腳步。誰知道湖州城到底什麼情況,還是等大軍來了再說吧。

    查文徽率大軍來到後,見陳誨準備安營紮寨,非常不滿:「陳大人,夜長夢多,你這樣做不是貽誤戰機嗎?」

    陳誨狡辯道:「天色已晚,我怕吳越有埋伏,待明日再行攻城也無妨。」

    「瞎胡鬧!」查文徽火氣上來了,「陳大人若是害怕,早告訴我啊,我令派他人便是。」

    我一天砍下的腦袋比你一輩子都多,我怕個毛。陳誨馬上道:「查大人這麼說便是瞧不起我陳誨。好,我率兵攻城便是。」說完,帶著一肚子氣,率部氣勢洶洶地攻向湖州城。

    「來了。」潘審燔身邊一將領道。

    潘審燔搖搖頭,「讓過。待中軍到後再出擊。」

    陳誨沒有障礙地到了湖州城下。

    孟昶早在城頭等待,笑道:「來得真快!」

    水丘昭券問道:「敵軍人數不多,是否出擊殲滅?」

    孟昶搖頭,「固守不出,再等會。」

    陳誨把一肚子氣撒到了湖州城牆上,大聲命令道:「攻城。」

    湖州城頭射下利箭無數,南唐兵死傷一片。

    陳誨又一次厲聲大喝:「上!」

    又是箭下,南唐兵倒下一片。

    明白了,你個賤人,是讓我送死,你撿現成的。陳誨心中大罵查文徽。

    查文徽正得意的率大軍悠然地走向湖州城。

    「出擊。」見敵人中軍進入包圍圈,潘審燔下令。

    號角嗷嗷吹起,戰鼓隆隆奏起,吳越軍從四面八方漫山遍野地撲向唐軍。

    天將黑未黑,人未慌已慌。查文徽被眼前景象嚇傻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辦,怎麼辦?

    吳程的一千多假降兵開始動了,他們往臂上繫上紅帶,大喊著在南唐軍中四處衝殺。

    陳誨聽到身後殺聲,大呼不妙,忙大喊「撤退」。

    「可以出擊了!」城牆上的孟昶微微笑道。

    水丘昭券意氣風發,大喊道:「出擊!」

    湖州城門大開,早已在厲兵秣馬的吳越軍如猛虎般衝了出去,追趕撤退的南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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