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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一六 交子 文 / 躲雨的麻雀

    「郭叔用朝廷的錢為自己收買人心,呵呵,好辦法。」一直對北方戰局十分關注的孟昶聽著王昭遠的敘述,笑道。

    王昭遠道:「是啊。郭叔本就無甚架子,對將士仁厚,與士兵打成一片。如今再加上銀兩刺激,還有誰不誓死效命。」

    孟昶想了下道:「河中是大郡,城高池深,李守貞也是見過世面的主,恐怕會有場惡戰。」

    「郭叔顯然也看到這點。」王昭遠接道,「於是,並未急於攻城,而是將河中團團圍住,滴水不漏,大有將李守貞活活餓死之勢。」

    「哈哈。」孟昶大笑,「如此最好。待無了糧食,軍心渙散,李守貞只怕再難抵抗。」

    兩人正說著,王樸與嬋蕊走進。

    「皇上,嬋蕊出了個極妙的主意,你聽聽可行否。」王樸很是興奮。

    孟昶故意淡淡道:「說來聽聽。」

    嬋蕊搶在前道:「皇上,你難道沒有發現咱們的錢很重,攜帶非常不方便嗎?」

    廢話,我當然知道,但這個時代能發行紙幣嗎?「是啊,你可以讓銅錢變輕?」

    看著孟昶漫不經心,嬋蕊有些氣道:「你咋這麼笨,不會把錢變成紙的啊。」

    王昭遠、王樸聽這女子罵皇上笨,大驚失色。可孟昶顯然沒放心上,「我當然也這樣想,可是能實現嗎?」

    「怎麼不行。」學財會的嬋蕊對紙幣的起源自是一清二楚,「最早的紙幣便出現在成都椒子巷。」

    「是啊,我剛剛與嬋蕊大人去了那。」王樸道,「那裡有很多專門交易飛錢的鋪子。但都屬民間,管理比較混亂。」

    「那你們的意思是?」孟昶問。

    嬋蕊剛想說,突然覺得不合適,便道:「兩位王大人可否先到外面稍候片刻?我與皇上說些秘密。」

    這也太直接了吧,你還不是皇妃呢。王昭遠、王樸望向孟昶,聽他的意思。

    孟昶沒有說話,苦笑著點點頭。

    「這嬋蕊怪怪的,感覺她和皇上很熟似的。」走到門外,王昭遠道。

    王樸「呵呵」笑道:「咱皇上不是說過他在女人面前永遠是弱者嗎?」

    見已無人,嬋蕊道:「你怎麼還不明白啊?咱們可以把那些鋪子納進咱大蜀,變成咱們的銀行。由政府在各地建這樣的銀行,發行紙幣,由人們用金銀銅錢鐵錢來兌換,進入市場流通。在現代不都是這樣的嗎?」

    孟昶笑道:「是啊。但實行起來可能很困難呢。」

    「你知道『交子』不?」嬋蕊道,「那便是北宋年間由成都政府發行的紙幣,是世界上最早發行的紙幣。我們不過是讓時間再提前一些而已。」

    「妙。」孟昶讚道,「不愧為外資財務部經理,人才哪!」

    「切,少來了。」嬋蕊道,「有時間還是多想想怎麼回去吧,別整天就知道和那幾個老婆鬼混。」

    孟昶苦著臉道:「什麼鬼混啊,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屁。我看你就是因為這裡可以娶好多老婆,才不願意回去。」嬋蕊像個熟人般教訓孟昶。本來就熟人嘛!穿越來這的就他倆。

    「天地良心。」孟昶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再穿越回去的。如果能把那些老婆都帶上就更好了。」

    「噁心。」嬋蕊搖頭,「到了現代,看你拿什麼養她們。」

    孟昶趕緊轉移話題,「還是喊他們進來吧。時間長了,人家會誤會的。昭遠、王樸,你們進來吧。」

    隨後,孟昶決定由王樸、嬋蕊總負責發行紙幣「交子」,並改造原有交易鋪子,建造新鋪,劃入戶部管理。先在成都試行,而後向各地擴展。

    面對新的任務,嬋蕊全身心地投入,惹得唐糖幾人經常來問孟昶,嬋蕊到底在忙些什麼。

    孟昶兩手一攤,「你們女人的事,我咋知道。」

    「我們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快點把藏寶圖拿到。」她們道。

    怎麼還提這點事啊。孟昶裝作沒聽見。

    這年六月,不想做餓死鬼的李守貞終於按耐不住,派兵出城挑戰,卻被漢兵亂箭射回。無奈之下,他派部將李元冒死殺出,前往大蜀求救。

    趙廷隱、李延厚也很無奈地擺手。這是你們自家的事,我們不方便插手。

    郭威見時機差不多了,對各軍各部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李守貞也開始做最後一搏,派出多路敢死隊,希望能殺出條血路。

    一方酒飽飯足,一方肚皮餓得咕咕叫,根本不在一個天平。於是,李守貞手中的牌被滅的滅,該降的降,所剩無幾。

    「自作孽,不可活!」李守貞對天長歎後,帶著妻小**。

    郭威順利平了這路最強的叛軍。那位「神僧」總倫被押往汴梁凌遲處死。臨死前,他還在埋怨李守貞未聽他言,向契丹借兵。然而他不知道,耶律德光的那個兒子耶律兀欲,登基後改名耶律阮,對漢人向來不信任。這也難怪,爹地的那些乾兒子今日順,明日反,看得多自然厭了。

    趙思倌害怕了,一封「懺悔書」派人送到汴梁,深刻檢討自己的錯誤,深刻剖析誤入歧途的原因,希望再給次重新做人的機會。劉承佑這娃還有點善心,便饒恕了他。郭威也有善心,以「復有不臣之心」為由痛快地給了他一刀。

    為什麼說郭威善呢?因為這個趙思倌有個奇怪的愛好,喜歡生吃人肝。經常他在吃人家肝時,人家還未斷氣,眼睜睜看著。像這樣的人不千刀萬剮已是便宜。

    王景崇沒有害怕,他已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因為他犯了極端鬱悶症。在對生活完全失去信心後,他燒起一堆乾柴,興奮地跳入。人生真諦是什麼?火中的他還在思考著。

    郭威犒勞三軍後,凱旋而歸。回到汴梁,沒有因功自傲,謙虛地將此次勝利歸功於眾大臣的信心協力。此次平叛,不僅讓郭威在軍中的聲望無人可及,朝野內外也讚口不絕。

    前面說過,後漢朝廷其實是郭威那四人把持,四人慼慼相關,自是團結,由此引來另一群主要勢力的忌恨,那就是用腦子吃飯的知識分子們。

    大遼耶律阮想學他父親到中原去逛逛,派兵南下探探路。劉承佑立刻想到剛回汴梁的郭威,懇請他以樞密使之位鎮守鄴城,防禦契丹。郭威自是很聽話地答應下來,卻遭到以吏部尚書蘇逢吉為首的文官反對。理由很簡單,樞密使權位極重,不可授於外鎮。

    郭威因為避諱,不說什麼。他那三位從來瞧不起這幫知識分子的親密戰友不願意了,立刻還擊,力主只有郭威任樞密使守外鎮,才可震服諸鎮。

    劉承佑知道此時不能得罪這幾位爺,便沒有改變主意。

    郭威臨行時,一再囑咐他們對文官的態度收斂些,但他們根本聽不進去。郭威走後,雙方的矛盾公開化,多次發生衝突,積怨更深,甚至出現史弘肇拔劍砍蘇逢吉的場面。

    未到年底,汴梁傳來令人吃驚的消息。

    蘇逢吉勾結劉承佑身邊親信李業聶文進等人不斷在劉承佑耳邊煽風點火。而劉承佑也因一直不能親政對史弘肇、楊邠、王章三人一肚子怨氣,雙方一拍即合,決定幹件大事。在三人入朝進殿時,埋伏的刀斧手一擁而上,砍下了人頭。三人的三族盡數被誅,凡與三人相干之人都難逃一死。一時間汴梁城血氣沖天,哀聲四起,慘不忍睹。

    鎮守鄴城的郭威雖逃過此劫,但自己及另一死黨王峻在京城的家小都無一例外地成為刀下之鬼。其中還包括柴榮的兩個兒子。

    「啪。」孟昶拍桌站起,「畜牲!」

    「幸好郭叔與柴大哥在外,否則不堪設想。」王昭遠悲憤地道。

    孟昶想了會道:「這也許能成為機會,郭叔和大哥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趙普在旁歎道:「只是這機會的代價太大。」

    「是啊。」孟昶贊同。稍停片刻,問王昭遠:「吳越那邊情況如何?」

    王昭遠匯報道:「據可靠消息,何承訓曾勸說錢弘倧早日除掉胡進思,被水丘昭券阻止。之後,何承訓生怕胡思進報復,又跑到他那邊說錢弘倧要除他,讓他早做打算。」

    「好個兩面派。胡進思知道這些嗎?」孟昶問道。

    「胡進思對我大蜀並非真心,我已命令嚴守秘密,未通報他。」王昭遠道。

    孟昶點頭,「好。」

    「如果拿下吳越,南唐除北部外,將被我三面包圍,成為囊中之物。」趙普道。

    孟昶笑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你們想不想去玩玩?」

    「想啊。」兩人聽出了點名堂。

    「那好,快些準備,即日出發去杭州。」孟昶道。

    「老大,你就別去了吧。待奪下吳越再去不遲。」趙普忙阻攔道。

    王昭遠也跟著勸。

    孟昶笑道:「這在成都快一年了,我很想出去溜躂溜躂。別勸我,誰勸誰別去。」

    聽說孟昶又要離開成都,眾妃紛紛要跟隨。孟昶最後決定帶上唐糖、留妍瞳及已是媽媽的段思盈。馬依諾與杏兒留在宮中照看孩子,照顧太后,管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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