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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四四 老公的意思 文 / 躲雨的麻雀

    如果細心,你會發現這幾天沒看見杜逸風夫妻與趙崇韜、李承勳兩員小將,他們做什麼去了呢?

    他們可沒閒著,孟昶雙管齊下,命他們在四處查找火藥的下落。

    上官弧在唐曉的治療下已基本恢復,著急地召集霹靂堂餘下的不多人手也在四處找尋。

    這人會不會出現呢?又過了兩日,孟昶也有些懷疑起來。

    「師公,來了,快,來了!」宋之書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道。如今他的眼裡沒有師傅,只有師公。

    孟昶深呼口氣,「終於來了!好,去看看。」

    「師公,我是說他來了!」宋之書很激動。

    「對啊,我也是說他來了!」孟昶有些疑惑。

    「他,是他,我們的皇上。」宋之書激動不已。

    這也算大事。孟昶一聽,問道:「是嗎?你確定?」

    宋之書自豪地道:「今年年初我隨爺爺去過宮中,不會認錯,化成灰我也認得。不過師公,你可千萬別說是他。」

    「呵呵,你以為我傻啊。」孟昶笑道,「他既然微服,我自會給他這個面子。」皇上有什麼了不起,告訴你怕嚇了你,你眼前的師公也是皇上!

    還未出大堂門,宋之書便遠遠指著一人道:「就是他。」

    那人形貌俊秀,一身儒衣,頜下鬍子梳理整齊,四十左右,在人群中也很自然地顯露出高貴與才情。

    管你是皇帝還是乞丐,到我這就只有一種人:客人。孟昶笑嘻嘻地走向前,向他一拱手,道:「歡迎歡迎,歡迎光臨飛燕園。」

    那人望著這位突然出現的小公子,問道:「你認識我?」

    「呵呵,不認識。」孟昶笑著道。跟著來了個轉折,「但這位兄台相貌不凡,氣度軒昂,又似第一次來這,小侄頗想結識,故情不自禁上前來打招呼。」

    「呵呵,你是誰?」被誇獎後的他很開心。

    孟昶忙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在下蜀中張三,人稱張三公子。此飛燕園家父乃家父接手,父親身體有恙回蜀,小弟近日方到揚州代其打理。」

    「原來是張三賢弟,久仰久仰。」他客套道,「我乃王景,也是近日才到揚州,聽聞飛燕園的盛況,特來遊玩。」

    孟昶剛想招呼他雅座去坐,便見突然湧進十來個人到了他的背後,轉而問道:「兄台出門的排場這麼大,一定不是一般人吧?」

    王景回頭一瞪眼,那些人馬上識趣地退出。「不瞞賢弟,這些人我不認識。我與賢弟一見如故,不如到雅間小坐?」

    「小弟正有此意,裡面請。」人家這麼主動,孟昶自是順水推舟。

    千萬別以為兩個皇帝的見面會談會很枯燥,他們談得很有詩情畫意。

    雅座在二樓,雖冬卻無寒意,推開窗,揚州西湖的景色美不勝收。

    「王兄,小弟初到揚州便被這美景所迷,真想再此安家。」孟昶感慨道。

    李璟遠望,讚道:「美,很美。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杜郎雖去,留下的佳句卻讓人久久回味。」

    「此句雖好,怎比得上你們大唐皇帝的『細雨夢迴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呢。王兄,你說是不?」孟昶投其所好,講出了李璟最得意的那句。

    李璟很是吃驚地望著他,「賢弟在蜀中也知此句?」

    孟昶笑道:「恐怕天下不知者不存在吧。」

    李璟霎時覺得有些尷尬。同意吧,好像有點自誇;不同意吧,又好像有點反常。幸好他腦筋轉得快,道:「若說好句,還是你們大蜀皇帝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最佳,當代恐無人能超越。」

    「半斤八兩,都是佳句。呵呵。」你說得還真沒錯,當代是無,你的下一代有,因為那是你兒子寫的嘛。

    李璟對詩詞書畫的喜愛遠超政治,欣喜地拉著孟昶的手,「原以為賢弟只是生意人,不成想對詩詞如此熟知。」

    借此機會,來個自戀。「王兄或許不知,我們大蜀皇帝不僅自己詩詞了得,更是大力辦學,儒化百姓。實不相瞞,我們蜀中種地的老漢都能用『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結辛苦』來教育晚輩呢。」

    「哈哈,此詩怎登大雅之堂呢。」李璟大笑,「簡直就是大白話,毫無修辭,順口溜而已。」

    看不起農民,是會遭到懲罰的。孟昶的笑聲更大,「王兄,小弟不這樣認為。民以食為天,此詩雖太過白話,卻意義深遠。你想,哪家的小孩一生下來就會引經據典,就能聽懂那些華詞美文,此詩正合他們口味。何謂大雅?心之美境方為雅。這詩淨化心靈,警世世世代代的人,為何登不得大雅之堂?」

    李璟一時無語,只好不在爭辯,「好,好,如此良辰美景,咱們不爭這個了。不知道賢弟可知我大唐的賽詩會?」

    孟昶見他示弱,不再強逼,緩了下來道:「呵呵,自是知道。聽聞今日賽詩會在揚州,不過小弟對這個真沒啥興趣。」

    「為何呢?賢弟年輕博學,自當露一手。」李璟道。

    孟昶搖搖頭,「一群文人儒生,你一句之乎者也,我一句歸去來兮,互相吹捧兩句,相互恭維幾聲,有啥意思?」

    李璟很詫異,「那賢弟覺得該怎樣呢?」

    「很簡單,對抗。」孟昶道,「有對抗才精彩,才會吸引人。」

    「對抗?」李璟不太明白,「怎麼對抗呢?」

    「這個就更簡單了。」孟昶笑道,「既然是賽詩會,著重點就該放在『賽』上。比如說可以來個金陵與揚州的對抗什麼的,大家可以互相出題,也可以由皇上出題。聽說皇上也會來揚州,是不是真的?王兄。」

    嘿嘿,就在你面前。「應該會來吧。賢弟,你這個辦法確實不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李璟誇讚。

    孟昶無奈搖頭道:「你我想到有何用?皇上又想不到。」

    「未必,未必。」李璟心中暗樂道,「如果他也想到了,賢弟會到場湊個熱鬧不?」

    「如果真這樣,小弟當然願意一睹盛況。王兄,你呢?」孟昶心中更樂。

    李璟點點頭,「我一定到。賢弟,咱們一言為定。」

    「好。」孟昶笑道。

    李璟的心中已有了宏偉規劃,要將這賽詩會辦成天下獨一無二的集會。

    兩人邊飲茶品銘,邊暢所欲言,儼然已是很好的朋友。直到唐糖在門口悄悄招手,孟昶才道:「王兄暫且在此慢引,小弟有事,稍帶片刻。」

    「無妨,無妨。」李璟笑著道。

    見到孟昶出來,唐糖還未說話,身旁的宋之書非常激動地道:「師公,來了,他來了!」那激動尤甚先前看見南唐皇上。

    孟昶聽得此言,忙問:「在哪?」

    「就中間那位。」手指剛剛進來的三人道。

    站在二樓,樓下情景盡收眼底。孟昶俯視,但覺身影似乎有點熟。來不及細想,立刻吩咐:「糖糖,叫上思盈盯住,切勿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唐糖應了聲離開,宋之書笑嘻嘻地道:「師公,我呢?」

    你不給添亂就可以了。「你回家去。」孟昶笑道。

    「回去做啥?」宋之書問。

    「笨啊,讓你立功呢。告訴你爹皇上在這,你爹不誇死你才怪。」孟昶道。

    宋之書一聽,心花怒放。「師公,你真棒!這輩子你都是我師公。」馬上飛奔下去。

    這人一定見過,是誰呢?孟昶又一次望過去,卻發現沒了那三人的蹤影。

    想到李璟還在雅間,轉身便要回去,卻見宋之書又急匆匆地奔了回來。「師公,我爹他來了!」邊奔邊喊道。

    「你爹的消息還真快。」孟昶道。向下俯視,宋忠賢正快步進來,神色焦急。

    那三人發現進來的宋忠賢,馬上過去攔住他,而後四人爭論不休,時而手指樓上,顯然與李璟有關。

    「張賢弟,你在看什麼呢?」李璟久等不見孟昶回屋,走出問道。

    孟昶忙道:「沒什麼,王兄,咱們回屋繼續聊。」

    李璟向下望見那四人,苦笑道:「只怕今日無法盡興,為兄先行告辭。」說完匆匆下樓。宋忠賢四人見他下來,慌忙上前相迎。他很不耐煩地擺擺手,逕自出了大堂。四人連忙跟上。

    之後,便見段思盈與唐糖出了飛燕園,緊隨在這群人後。

    三更,眾人紛紛回到飛燕園。

    唐糖首先匯報:「那群人一起進了一家大宅子後,除了我徒弟他爹出來外,便沒有人再出來。」

    蟲哥補充道:「我已安排人手不間斷地監視此處,便讓她們回來歇息。」

    「看清那人沒?」孟昶還在想著那人的身影。

    「他們人數太多,無法靠近。」段思盈道。

    皇帝出門,自是很多人在附近保護。再加上宋忠賢聽聞皇上在飛燕園的消息後,又帶來了大批士兵,要靠近很難。

    趙崇韜跟著匯報道:「老大,我與承勳在『煙雨閣』內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客人。」他倆被安排到『煙雨閣』。酒樓茶肆,來往人多,說不定會發現什麼異常。

    「我覺得那兩人比較特別。」李承勳在旁提醒道。

    「你是說那兩個閩南人?」趙崇韜也想起來。

    李承勳點點頭。「他們已連續三日在『煙雨閣』,很是奇怪。」

    「人家是生意人,或許在等什麼人呢。」趙崇韜不以為然。

    孟昶道:「不管他們是不是等人,你倆明日繼續去『煙雨閣』。」

    兩人應道:「遵命。」

    孟昶望向師傅,杜逸風搖搖頭。他們夫妻的任務是找到黑雲都的所在,比較困難。

    「那就不找了,我相信他們會主動來找我的。」孟昶自信地道。視財如命的他們怎能經得住雙倍價錢的誘惑。

    「可惜我還不能為大家分擔些。」上官弧面露愧色。

    「上官堂主言重了。」眾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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