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眾人期待的目光,孟昶也不好意思再亂說,問上官弧:「上官堂主,你回床上安心養傷,這裡就交給我了。」
上官弧忙道:「皇上,不,三公子親自來揚州,已是給我上官弧天大的面子,我怎能只顧自己養傷。我不走。」
「那好吧。」孟昶只好答應。
唐糖甩了個白眼,「還說不管,不是還要管的嗎?擺什麼臭架子。」
「妹妹別胡說。」唐曉道,「三公子早已計劃好了,逗你玩呢。」
孟昶笑道:「我可真沒什麼計劃。不過我覺得這飛燕園挺不錯,就是有點死氣沉沉。那人不是想毀了這裡嗎?那好,咱們的第一步就是讓它紅火起來。」
眾人不解。
「不懂了吧?這叫引蛇出洞。咱們這越紅火,他便越好奇,便想探個究竟,便會露出尾巴。」孟昶道。
唐曉第一個贊成,「有理。與其費神查找,不如引他主動現身。」
「好。誰能在最短的時間招到漂亮妞?」孟昶問。
肖飛燕道:「這事交給我吧。霹靂堂在揚州還有一些姐妹,早就要來這。但我怕太招搖,沒有同意。」
「這是我嫂子飛燕姐。」上官瓊介紹道。
「你嫂子?那你是誰?」孟昶問。
「這是我未來嫂子瓊姐姐。」唐糖連忙介紹,好像生怕上官瓊被孟昶看中。
上官弧道:「是賤妹。」
明白了。孟昶取笑臉色通紅的唐曉:「唐兄,動作夠快,佩服佩服。」
唐曉忙擺手,「不是不是的,莫要聽我妹亂說。」
上官瓊望著他,「唐大哥看不上瓊兒嗎?」江湖兒女多豪爽!
「沒,沒,看得上。」唐曉又急忙解釋,引來眾人的大笑。連笑起來肌肉酸疼的上官弧也忍不住為妹妹找到好歸宿而大笑。
「好,飛燕姐立刻招人。」孟昶道,「現在還有個難題,如何讓飛燕園以最短的時間紅火起來呢?揚州青樓如此多,競爭很激烈呢。」
「小公子,要不我把弟兄們喊來助陣吧?」小蟲在旁笑道。
他是開玩笑,孟昶卻覺得有理。「好,蟲哥,你讓你的兄弟換上新衣裳來,人數不能太多。找幾個長得帥的,有氣派的。」
「好說。」小蟲應道。
「但假的總歸是假的。」孟昶又犯難了,「如果能有一些真的就完美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派紅火景象。」
唐糖站了出來,「交給我了。」
交給你?
「這麼不相信人哪。」面對大家的懷疑目光,她聲調提高,「今晚你們就等著看吧。我先出去了。思盈姐,你去不?」
「嗯。」段思盈笑著跟唐糖一起離開。
「她能辦得到?」孟昶很好奇。
唐曉笑道:「我相信我妹能。」
上官瓊也跟著道:「我也相信。」兩人已經開始夫唱婦隨。
孟昶更加好奇:「為什麼?」
「因為她收了五個好徒弟。」唐曉笑著將宋之書五人認唐糖為師的經過說了一遍。大家聽後都笑了起來。
「不錯。」孟昶道,「這宋齊丘在南唐是可以呼風喚雨的人物,糖糖竟能將他孫子馴服,厲害,厲害。」
今日的晚上,飛燕園相當熱鬧,令其他青樓眼紅不已。
肖飛燕很快便找到二三十位漂亮姑娘,個個標緻,吳儂軟語,麗影飄渺,讓人流連。
那時候的青樓女子稱為「伎」,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進的。人不但要艷麗漂亮,更要琴棋書畫略通。歷史上很多有名的女子出於此,比如李圓圓、董小宛,宋師師等。所以進青樓並不代表地位低下,反而是美與才的最佳證明。肖飛燕只說了句要招人,踴躍報名者甚多,她是經過挑選才選中這些女子的。
說到這不禁聯想到當今社會的失足婦女們。只要是女人,拿到錢,褲子一脫,任由男人擺佈,完全成為男人發洩的工具,真不知該說是可悲還是可憐。
小蟲帶了一些手下穿著華麗衣衫來了。大搖大擺,一副大爺派頭,但若仔細一瞧,還是能分出不同。當乞丐習慣了,突然當大爺自然有些彆扭。
揚州城許多自命風流的公子哥來了。他們經常來此附庸風雅,飲酒行樂,卻未進過飛燕園。但咱們的「揚州五霸」在白日便交待過:「記住,去飛燕園。如果不去,哼哼……」敢到別處嗎?
怎麼還有很多平民百姓來湊熱鬧啊?瞧你說的,咱百姓為啥不能來,再說還有銀子拿。
有銀子拿?
是啊。白天不是有個公子讓我來這,我說沒銀兩,他便給了我嗎?嘿嘿,天上掉下個大餡餅啊,既能享受,還不用花錢。我又不是傻瓜,為啥不來?
哪位公子?
好像是宋知府家的。管他的,不要白不要,不來白不來。
這位公子正盯著孟昶四下打量著,搖搖頭:「很一般嘛!師傅,你說找我的人就是他嗎?」
唐糖點點頭。
宋之書咳嗽兩聲,「不知公子找本少爺何事?」
「沒事。只是宋兄大名如雷貫耳,在下在蜀中早有耳聞,便千里迢迢來到揚州一睹宋兄風采。」孟昶笑著道。
「嗷?是嗎?」宋之書得意起來。
「他叫什麼來者?」孟昶悄聲問唐糖。
倒。人家的大名你不是如雷貫耳嗎?「宋之書。」唐糖道。
「師傅,喊我啥事?」宋之書馬上矮了下來,嬉皮笑臉問道。
孟昶接道:「她沒事,我有事。」
宋之書眼一瞪,「你有事是你的事,和我無關。」
孟昶沒有生氣,笑著問道:「你知道我是誰不?」
「你是誰關我屁事,我只要知道我師傅是誰就可以了。」宋之書見他離師傅如此近,早就想發火了。
唐糖見孟昶吃鱉,掩嘴偷笑。
「好,我欣賞你。專一,執著。」孟昶還是沒生氣,帶著笑道。
宋之書一昂頭,「你還沒我大呢,不用你欣賞。」
你小子拎不清哪。孟昶突然語氣大變:「你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我是你師公。師公懂不?就是你師傅的老公。老公懂不?就是你師傅的相公。相公懂不?就是你師傅的官人。換句話說,我叫你做什麼,就是你師傅叫你做什麼,你必須毫不猶豫毫不打折地去完成。現在師公我命令你躲到飛燕園門外隱蔽處觀察每個進來的客人,直到發現那日找你爹那人為止。聽清楚沒,如果一天沒發現那人,你就給我呆那一天;如果一個月沒發現,你就給我呆那一個月。如果連這點小事也完不成,就別來認我這個師公。」
好累,孟昶猛飲口茶。
宋之書獃呆望著他,「你嘰裡咕嚕嘰裡咕嚕什麼呢?本少爺一句也沒聽懂。」
旁邊一直笑著的唐糖聽懂了,命令道:「到飛燕園門外躲起來,觀察進來的人,發現了那日去找你爹那人便來向我匯報。」
「徒兒遵命。」宋之書馬上笑著道。離開時還不忘回頭對孟昶說道:「什麼師公師母的,我的眼裡只有師傅。」
孟昶搖頭一歎:「又一個癡情種。」
唐糖突然問道:「你剛才說你是我什麼?老公?」
「我說過嗎?」孟昶一臉無辜。
「你說老公就是相公,就是官人?」
「我說過嗎?」還是一臉無辜。
「你就是說過了嘛!」唐糖撒嬌道。很迷人,惹人疼愛。
現在好像是冬天啊,為何我們的唐糖春心蕩漾?孟昶拔腿便跑,「無意的,我亂說我亂說,不作數不作數。」
反正你說了,誰管你無意還是有意。唐糖根本沒去追,在那享受幸福的感覺。
常言道:距離產生美。我說:分別產生愛。很多時候,愛情其實一直就在兩人之間默默傳遞,但因為一直在一起便被忽略。可是分別後那思念的滋味毫無疑問便是愛情的折磨。當再次見面,郎情妾意,濃情蜜意,是想攔也攔不住的。小別勝新婚或許便是這個意思。
唐糖如此,孟昶又何嘗不是呢。難道他不是因為唐糖不在身邊總覺得缺了什麼嗎?難道他不是因為宋之書那癡迷唐糖的眼神而吃醋嗎?沒有愛,哪來的缺憾;沒有愛,哪來的醋罈。
忘了補充說明一下。這個孟昶可是來自現代社會,骨子裡流著自由戀愛的血。以前他沒覺得,可現在他發現唐糖越來越像他少年時的初戀情人。那是位讓他想去觸摸卻不敢觸摸的姑娘,讓他初次品嚐了愛情的甜蜜和苦澀。
扯遠了,突然寫不下去了,或許因為孟昶,或許因為我本人。
看看時間,又已過深夜12點。
此章就寫到這吧,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因為突然想起我想去觸摸卻不敢觸摸的她,雖然我早已中年,雖然她不是我的初戀。
是不敢不想不應該,再謝謝你的愛,我不得不存在,像一顆塵埃……
你靜靜離開,是不想給我傷害;
我悄悄回憶,是給不了你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