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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一 空城計 文 / 躲雨的麻雀

    沒跑多遠,面前出現一群白衣白馬少年,當先一人揮起手中劍,喝道:「還不下馬受降!」

    張楷樽立刻吩咐身後的手下:「給我上。」

    那些少年手持弩弓對著他們,上去不就是送死,大家遲疑著。

    張楷樽揮槍刺死身邊一士兵,道:「誰慢便是這個下場!」

    「殺了他,咱們投降。」不知誰喊了句。大夥一聽這不失為好辦法,一擁而上揮刀砍向張楷樽。

    張楷樽雖砍倒了幾個,但也來不及抵擋這麼多刀槍,被砍翻下馬,死於亂刀之中。

    孟昶率「刀鋒」們和那投誠的青州兵來到了鳳州城前,戰鬥還在繼續。

    「張楷樽的首級在此,降者不殺。」孟昶大喊道。身後有人已用長槍高高挑起張楷樽的首級。

    青州士兵一見,扔下手中武器,高舉雙手,喊著「我降我降」,跪在地上。

    胡一通沒有見到這個場面,所以他見到端坐在上的張虔釗和孟昶時,很是驚奇。

    援兵,那些援兵呢?

    孟昶微笑看著他,道:「你在找那些援兵嗎?不用找了,他們已經全軍覆滅,因為只來了五千人。」

    「我不服,你們施了詭計。」胡一通道。

    孟昶問:「那你想怎樣,再來一次?你可以去問問你的手下,是否還會有一人跟你一起守城。」

    胡一通低頭不吭聲。

    「我給你兩條路。」孟昶繼續說,「一是你繼續做大唐的校尉,張大人退出城,重新攻城;二是你做鳳州的折衝都尉,不過不是大唐的,而是我大蜀的折衝都尉。」

    「大蜀?你是?」胡一通疑惑地問孟昶。

    孟昶笑道:「我乃大蜀皇太子孟昶是也。」

    原來如此,我說這張虔釗怎麼突然厲害了呢,原來有人相助。命不但保住了,折衝都尉比校尉又官升一級,何樂而不為呢。「胡一通願效忠大蜀。」胡一通道。

    「給胡都尉鬆綁!」孟昶喜道。又轉頭對張虔釗道:「原鳳州士兵仍歸到胡都尉旗下。」

    「遵命。」張虔釗恭敬應道。

    「事不宜遲,胡都尉,你馬上再寫求救信送往鳳翔。信上寫明『張大人與武定軍孫文韶正傾其兵兩萬來攻鳳州,欲攻下鳳州後奪鳳翔,秦州援兵五千全軍覆滅』。」孟昶道。

    接著又下令:「李延厚將軍、王全斌、符彥卿,你三人即刻率蜀三千精兵前往成州,匯合在那的五千士兵,待張延朗離開秦州後,迅速拿下天水和秦州。」

    李延厚問向張虔釗:「成州還有人馬?」

    張虔釗點頭道:「我已遵太子令,從各地調五千人在成州候命。李將軍到後,聽從將軍指揮。」

    李延厚還有些猶豫,「隴右之地兵強馬壯,現在攻擊是否太過匆忙?」

    孟昶笑道:「李將軍放寬心,你到了後便知那裡已沒多少抵抗。」

    李延厚不再言語。這一路跟著,他已能感覺到這太子爺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奪鳳州又放鳳州,輕易擊敗援軍,這些讓他心中對孟昶甚至產生了崇拜。

    「當然,也不要硬攻,能巧奪就巧奪,李將軍見機行事。」孟昶繼續給他減壓。

    「遵命。」李延厚三人得令後隨即率部出發。

    「胡都尉,我還有交待。」然後孟昶對胡一通又詳細說明了計劃和他的任務。

    胡一通聽後懷疑地問:「真能行?」

    張虔釗在旁道:「太子的話你都不信,還能信誰?」

    「我胡一通並不是怕死,只是我那娘子……」胡一通不好意思的道。

    「張大人,立刻派將胡夫人送至興州,待事成後再送回。」孟昶立刻道。

    「謝太子,胡一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晚些時候,孫文韶率領的五千武定軍以及李廷珪、慕容延釗的兩千蜀軍已到城外,開始攻城。

    這攻城比較奇特,裡外應合,將鳳州城弄了個破爛不堪。殺聲震天,鼓聲轟鳴,四處火燃,就是不見人員的傷亡。

    「兩萬?不可能吧。這胡一通莫非誇大了?」鳳翔的馮輝表示懷疑,立刻派人去查看。

    鳳翔離鳳州很近,探子回來後報:「鳳州城外四處都是士兵,數不勝數。城牆已破多處,再晚些時間,鳳州危矣。」

    馮輝不敢遲疑,立刻書信張延朗:張虔釗與孫文韶傾其兵三萬攻鳳州、鳳翔,危急萬分,先前秦州援軍已滅,潞王令你馬上舉大兵救援。

    張延朗亦是吃驚不小,五千人馬到了鳳州便全軍覆滅,看來這個「草包將軍」動真格的了。鳳州丟了沒事,可鳳翔不能丟,那可是潞王的基地。

    不能再遲疑了,張延朗立刻親率秦州、天水共一萬人馬急援鳳州。

    漸漸接近鳳州,遠遠便能望見那裡的濃煙,隱隱還傳來殺聲,看來還在惡戰。

    快到城門時,迎面過來一支百餘人殘軍,秦州先鋒官厲聲問道何人。

    「我乃駐守鳳州的校尉胡一通,我要見張將軍。」胡一通等人衣服破爛不堪,血跡斑斑,一看就經歷過一場大戰。

    「張將軍,鳳州城已破,我等拚死才殺出條血路。」胡一通見到張延朗就跪地匯報道。

    張延朗已經考慮到這個結果,擺手道:「無妨,重新奪回來便是。」張虔釗、孫文韶二人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秦州大軍浩浩蕩蕩地在傍晚到達鳳州城下,卻見城門大開,破爛的城牆上有兩人立著,正是張虔釗和孫文韶。

    張延朗催馬向前厲聲喝道:「你倆膽大包天,還不快快退兵。」

    張虔釗笑道:「城門不是開著嘛,還請張將軍入城。」

    如此大方,莫非有詐?張延朗轉頭問那邊的胡一通:「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足有兩萬。」胡一通道。

    「那兩萬人藏哪了呢?」張延朗心中暗暗思考。

    身邊的謀士道:「將軍,天色已晚,不如城外安營,待明日再說。」

    張延朗道:「這樣也好。」秦州人馬便在鳳州城下安營紮寨。

    這一夜注定了漫長。

    李延厚、王全斌、符彥卿趁著夜色率八千人來到了天水城下。天水的守城士兵還在打瞌睡,王全斌、符彥卿已帶著幾十名精幹的蜀兵爬上了城牆,將他們輕易地解決掉。打開城門,李延厚率兵大喊著衝進了城內。

    天水的士兵大多隨張延朗去了鳳州,留守的不過四千餘人,由張延朗的小舅子李麒麟指揮。這李麒麟名字好聽,實卻是個窩囊廢。一聽城門被破,嚇得老婆孩子也不顧,上馬帶著百十號人便出了北門往秦州逃竄。

    主將都逃了,誰還抵抗啊。剩下的士兵自是扔下武器,投降的投降,逃命的逃命。

    李延厚不作停留,率王全斌、符彥卿以及八千人馬緊緊追擊。明明快要追上了,又放慢了速度,始終保持那麼一點距離,讓李麒麟好不緊張。

    過了渭水便是秦州城,李麒麟奔到城下大喊:「我是李麒麟,快開城門。」

    天黑看不清,守城的士兵大聲責問:「李大人半夜三更來秦州作甚?」

    「作甚作甚,作你個頭。快開城門,敵人要追上來了。再遲緩,小心我姐夫要你狗命。」他氣得大罵。

    士兵連忙放下吊橋,打開城門。秦州城有護城河,所以有吊橋。

    李麒麟急忙衝進城,可是跟在他身後的除了天水士兵,還有李延厚的八千兵馬。

    「快拉吊橋,關城門。」李麒麟一進城便大喊。

    快,還真快。他的頭顱一下子便被身邊士兵揮刀砍掉。不是王全斌是誰。

    要想殺你早就殺了。王全斌心中好笑,自己自天水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朝秦州逃,他還愣是沒發覺。

    「張延朗已死,快些投降!」李延厚與士兵們的喊聲響徹秦州城。

    節度使肯定死了,不然這些敵人哪來的啊!駐守秦州的五千餘兵還在抵抗的沒幾人,大多主動投降。

    李延厚拉過一降將道:「你速去鳳州報信說天水、秦州失守。」

    「我投降,我不去。」那降將慌忙道。

    李延厚拔出刀,「不許降,不去就斬了你。」

    「我去,我去。」那將趕忙上了給他準備的快馬,奔向鳳州。

    天已大亮,張延朗還在進城與不進城中徘徊著。

    張虔釗也已和孫文韶到了城頭,旁邊還一白衣少年。

    「張將軍,我城門大開,你怎麼不進來呢?」張虔釗取笑道。

    張延朗見城牆上旌旗密佈,刀槍閃閃,城內又似殺氣騰騰,寒氣逼人,心道果然有埋伏。

    「你這個『草包將軍』為何不敢出城一戰?」他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對張虔釗很蔑視。

    「何須張大人出手,他手下普通一將即可。」那白衣少年道。

    話音剛落,城內便有一魁梧少年挺槍縱馬到了城外,正是慕容延釗。

    「我來。」張延朗身後一將迫不及待地揮長刀衝上。

    沒幾個回合,慕容延釗的長槍便將其挑落下馬,狼狽逃回。

    緊接著,又有兩將先後敗在慕容延釗槍下。

    「哈哈,張延朗,我看你才是草包將軍吧。」張虔釗直呼其名道。

    張延朗剛想拍馬向前,親自上陣,那城頭少年說話了,「張將軍,這樣不公平吧?要不歇會?」

    堂堂節度使,在人家戰過三將後才出戰,即使勝了,也勝之不武,讓人笑話。「好,稍後再戰。」

    稍後你就要退兵了,誰還和你戰?孟昶心中暗笑。他相信李延厚已奪下天水和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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