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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第一十二章 結局 文 / 夏非魚

    看著那白骨纍纍,小舟心念慈不掌兵,眼中萬里平川底自有乾坤在。

    一路至,與原先恆王軍餘存碰頭,大局已定。

    「成將軍,我們在這裡。」

    「郡主,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的成大將軍,叫成雲錦。」恆王軍碰面,熟悉的名字,讓小舟抬眼望去,見那人滿臉笑意,面容俊美。

    成雲錦卻嚇了一跳,想攔住已經來不及了,連忙笑著說道:「小的姓成敗的成,成雲金,金子的金。」

    聽他這樣一說,其他將領也跟著打哈哈,小舟卻只是淡淡的說道:「久仰大名,卻不曾見過,說來也算一番緣分。」

    小舟這樣一說,那成雲錦有些拿不準了,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都正納悶,一個個都有些摸不透。

    小舟也沒再多做解釋,其實事實的真相,早已擺放在她心間,她卻一直詳裝不知,要知道一個侍衛怎麼能穿成那樣,又獨自在那個地方出現,只怪她當初不懂宮中規矩,誤以為侍衛可以隨意行走,現在想想,多麼可笑。

    那次宮闈中鬧天花,她起初以為那牛痘是成雲錦拿給太子的,也便是成雲錦的抉擇,現在想想,那所謂的成雲錦其實就是太子元恆,只是那事情之後,二人便再也沒見過。

    得知成雲錦成婚的時候,她去成府外,想要問個說法,太子元恆也便跟了去,後來一直到下雨,他才出現。

    一則是怕她被淋著,二則就是怕她發現他不是成雲錦,成雲錦被誤會,他還有元恆這個身份,若是事實暴露,他便再也沒機會,成雲錦完婚·也是他下令,因為他察覺小舟對成雲錦的心思,似乎有些不對起來。

    就算這些都還尚能掩飾,在七年前的那天·他手覆在她的後背上,輕聲問,「還疼嗎?」

    他斥她狠心,她言爹爹待她恩重如山,二人那時候便早已清楚,不可能。

    那時候,她便明白·他是成雲錦,但起初她也只是懷疑他是成雲錦,而沒想到他會是假裝成雲錦的元恆,後來經過許多事情,她早已明白,這個元恆才是當年與她相交,喚她千帆的人。

    多年相識,情起何時·多年中,無人肯言明。

    她早早的放棄這份情愫,元恆卻一日不肯放手·她傷他,他依然不肯放手,這麼多年,便他不是曾經喚她千帆的人,她亦非是鐵石心腸。

    最終,還是難掩心中的愛慕,愛到了無路可退。

    小舟轉身入元恆帳營,見裡面早已被砸的不像樣,帳營也被利刃劃的無遮風只效,不由攥了攥拳頭·彎腰將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擺放整齊,看到被揉成團,仍在角落的紙張,她也彎腰撿起,展開·打算壓平整。

    卻在觸及時,不由抬起頭來。

    那是一幅畫到一半的畫像,畫上的人,正是她,一顰一笑,皆為真,立於花海,似嗔怒一般。

    「他在哪裡?」撩起帳簾,小舟問那帳營外的將士們。

    此時正是戰事告一段落,眾人正在為勝利慶賀,聽到長留郡主沒由來的一句,都愣住了。

    「他?誰啊?」

    「恆王殿下。」

    聽到小舟這樣一說,恆王麾下幾名將領都面面相覷,心道難道這長留郡主察覺到王爺並沒死?

    都怪他們太過得意忘形,怎麼就露出了馬腳呢。

    「他葬在哪裡?」僅僅只是一句話,小舟卻說的極其艱難。「帶我去見他。」

    小舟將手中冥錢撒出,心道幡然之時,已是冥錢似雪,老天給她開了個玩笑,讓他與她的一個錯身,便是陰陽永隔,再不能以一瞬便別開的目光,溫暖彼此。

    「這些年,我一直很感謝你,是你的愛慕,讓我一直還記得自己是千帆,不至於迷失,你到邊關的這些日子,我夜夜難眠,總是夢到你血染戰袍,日日彈琴,卻總是耳邊馬蹄聲響起,每逢下雨,便想起那濕透的蓑衣。」苦澀的笑著,小舟手中攥著一朵白花,簪在發間,身後三尺她們皆是別開臉去。

    「你臨走前,讓我陪你走十步,我知道你的意思,一步十年,十步百年,我拒絕你,不是連這點希望都不給你,我是自私,我是怕我陪你走了這十步,以後再也沒有瓜葛,所以我一步也不要走,可此時,一切都來不及了,哪怕十步,我也不能再陪你走。」這樣的報復,可真夠狠的。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小舟說完便彎腰捻起一小撮泥土,在掌心揉捏了下,想要塗抹在臉上,這在大元的規矩,視為未亡人。

    就在這時,她的手被人擒住,狠狠的拽了一下,全然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落入熟悉的懷裡。

    小舟心跳幾乎停止,一動也不肯動,生怕這般的幻象會消失。

    「你真傻。」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著,小舟伸手攥住手中的衣袖,感覺鼻腔難受,幾乎要哭出來,他以為是自己抱的太緊,便要放開些,卻反被抱緊腰。

    眼淚奪眶而出,小舟心道若是自己能在這一刻死掉,那該有多好啊,這樣就可以跟著他遠離這裡,她不是長留郡主,他也不是太子元恆。

    「郡主別哭了,太子爺他根本就沒死啊。」

    一旁玉盈實在看不過去,便打喊了一聲,小舟聞言打了一個激靈,趕忙從元恆懷中掙扎開,仲出顫抖的手覆在他的臉頰上,有些不敢置信的又伸出另一隻手,整個人都怔住。

    「就你話多。」三尺立刻白了玉盈一眼。「你少說兩句,不會有人拿你當啞巴給賣了的。」

    玉盈聽了很是委屈,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啊?

    「我沒死,我是詐死,本來還要再等一陣子,可是我實在不能容忍你將泥土摸在臉上,成了旁人的未亡人鋒你是我元恆的妻子。」元恆說完,便見小舟眼淚一直往下流他伸手去擦拭,卻不想越擦拭越多,最後小舟竟然大哭了起來,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說了不少話,小舟卻還是在哭,似乎要將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元恆乾脆低下頭去,以唇覆她。

    待一吻後,小舟便是淚眼婆娑的瞪著他,只是那凶狠在紅紅的眼眶襯托下·不覺凶狠,倒透著幾分可愛,讓他不由又低頭吻了上去,這一次卻是被咬傷了唇舌,哭笑不得。

    小舟看著他,由著他將自己抱起,回到營中。

    如果有一天,他與她不立於朝堂·不再為臣,她答應長孫寫意,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一天·她不得再騙自己…···

    樽前擬把歸期說,

    未語春容先慘咽,

    人生自是有情癡,

    此恨不關風與月。

    盛豐二七年間,盛帝派出三路大軍,攻打蠻夷諸國,達成協議,以承天恩,令長留郡主遠嫁,卻被刺死與蠻夷劍下·盛帝大怒,逐下令攻打。

    同年,嫡七皇子元昊,傷風逝。

    盛豐二九年,征戰蠻夷告捷,盛帝三道聖旨·召回都城,定安王爺以邊關未定拒之。

    同年,元軍與逆黨交鋒與景城中,甕城為根據,應天太子被生擒。

    「兵敗如山倒,戈雲輕你還有什麼好說。」一身銀色鎧甲,刺人眼目,手中盤蛟槍直指面前青衫之人咽喉。「若非小舟提起,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些,這一局,你敗了。

    戈雲輕嗤笑,可不是敗了,敗的心服口服,這孩子,還真是布了很大的棋局,連自己也被迷惑在其中。

    若是他身邊也有那麼多可以為他去死的人,他是否能贏?

    這般想著,他便輕輕的搖了搖頭,將此事拋之腦後,此時再多思也無意,倒不如問問眼前的事情。「你恨我?」

    「我不該恨你嗎?從一開始你便算計,這麼多年,有真心過沒有?」

    「你都說完了,我還說什麼?」

    「小舟你是在救我,是不是真的,說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是你用計謀將我發配,是不是真的。」

    「你都說了,還要我說什麼。」

    「果然是這樣。」姬廉狠狠的閉眼,他與戈承相交多年,所以很信他,信他絕不會因為求生,而說這種話。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我想,我趕上了。」城牆上,小舟慢慢的念著,然後丟了個藏青布包裹的東西下去,有什麼從裡面滾出,暗金色的圓盤,讓城牆下的人瞪大了眼睛。

    「多年前,李氏水娘拿著太師府的免死金牌,前去救尚書令性命,卻在途中出了意外,馬車翻下山崖,累得尚書令最終一家抄斬,其孫兒陳嵇朝為解尚書令遺孫兒解成晏,被一小乞丐強行奪走,自此失去了消息,幾年後,有人查明其所在,將信物當票塞入一銀質長命鎖中,卻在被追殺之際,塞於一李氏女童襁褓,那追殺之人,正是此物所有者。」小舟又丟下一枚半截柳葉鏢。「這東西,你應該很熟悉,那人正是退出朝堂舞台許久的謝相。」

    年歲相當,一飯之恩。是他戈承,戈雲輕。

    自此才將這一切的序幕拉開,有了李家的沒落,有了史家的苦苦相逼,阿娘的死,阿婆的死,嬸嬸的死,夫子的下獄,以及他們師徒、兄弟、父女。

    「當真,造化弄人,一切不過是誤會一場,你戈雲輕所恨,姬容我所怨,不過一場好心好意,造就的誤會。」

    姬廉與一身青衫的戈雲輕相望,但見他氣骨清如秋水,縱家徒四壁,終傲王公,一若當年竹林初見。

    「你走吧,這裡我自然會處理。」姬廉這樣說著,後果他很清楚,但他願意承擔這罪名。

    戈承看向了城牆頭上,良久,終究只是一歎,「榮華富貴,權傾天下,這正是我所想要的,我為何要走。」

    「不走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富貴榮華。」姬廉怒斥他,上前想擒住他·將他帶走,卻被躲開。

    「我走了,誰來將這齣戲唱罷。」戈承淡淡的說著,然後說道:「你若是真的願意幫我·便將那孩子放了吧,他只是個庸才,不會對大元造成任何傷害,你便尋一個人代替了他,我與你回大都去。」

    「不,你離開這裡。」

    「離開,一錯再錯·仍然會做錯。」戈承說完看向天空。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釋懷,一生都會活在對那些人的愧疚中,就算苟延殘喘,他又能堅持的了多久,所以與其到那樣,還不如這樣死去,保留最後一點情意,情意。

    戈承笑著看向姬廉·以口型說著什麼,姬廉驚訝的瞪大眼睛,等察覺時·已經來不及了。

    盛豐三一年,盛帝重病,朝堂風起雲湧,太子元恆力壓,卻在隨後爆出非龍脈醜聞,最終當眾摘下遮著相貌的面具,那般容貌,似與蠻夷,一時間身世迷離。

    隨之,諸位皇子爭奪地位儲君·聞皇后將六子收入宮中,養為其子。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小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元恆的事情,根本很少有人知道,為什麼會被人察覺。

    到底會是誰將此事捅出去?

    不·此時在想這些已經晚了,她真正要考慮的是,到底要怎麼辦。

    數日之後,盛帝逝,除去六宮之首,其餘嬪妃均殉葬,其中言妃娘娘被賜下三尺白綾自縊而亡。

    一時間朝堂動盪,均是亂了陣腳。

    「到底要怎麼辦,你不會真的要殺了他吧,我們當初說好的,可是你好像根本就沒有上心。」小舟心如雷鼓,她幫元晦成為皇后之子,為他正名,也為保全姬家。

    作為回報,他要答應她三個條件,其中一個便是用於現在,只要朝堂出事,必定要與她站在一邊,可此時元晦的意思,卻不明朗了。

    小舟心中也明白,什麼都清明,可還是抱著一絲奢望,她回到大都的時候,便明白她與元恆有緣無分,卻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全與他。「你以水麒麟的身份幫我個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此事之後,我會跟元恆遠走,你必定會得這天下。」

    元晦看著小舟,不知道何時開始,他甚至快要忘記那最初的約定,變的漸漸麻木,費盡了盡心思,卻越來越難以滿足,他想要貼的更近一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走越遠。

    曾經看向他的溫暖目光和那無條件的信任,在他的多疑中,慢慢的絕望,他明明知道,可還不能停下自己的腳步。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中,那唯一與自己不離不棄的人,最終轉身,被暮色最後的妖嬈,漸漸吞噬。

    「史小舟。」他忽然的喚了一聲,小舟便回頭看他,不解怎麼忽然喚了這樣一句。

    「你還記得舊人殿嗎?」元晦輕聲說著:「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從前元晦什麼都沒有,小舟不離不棄,現在元晦什麼都有了,甚至就連這天下也將會是元晦的,小舟卻又要離開,還是跟著別人走。」

    「我對你好,是因為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我從前一直認為我們一樣,後來才恍然醒悟,我們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你是天生的尊貴皇子,而我只是個官家棄嫡,你的身份注定你一生榮耀,而我,只是一顆雕琢之後,因為無法成為璞玉,而被棄之的石子,我一個勁的往上爬,就是想站的更高,去看看那天上的星子,與我有何不同。」小舟說著轉身離去,元晦的意思,她已經很明白。

    元崇年

    六皇子元晦登基,國號元崇。

    不日,宮中一場走水,定安王妃逝,玉滿隨猝。

    出殯那天,定安王爺的眼睛充血,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血。

    三王爺元睿整日醉醺醺,最後乾脆連朝堂都不上了,整日流連花街柳巷,最終因為惹事,被流放,猝死途中。

    一直到小舟收到自南奔而來的無名信件,這才笑了起來,這人,總算是自由了。

    四王爺卸甲,得了塊封地,不日啟程去了封地,只餘一歎。

    老臣們被架空了起來,說是停職待用,明眼都看的出這眾多新上任的年輕官員上位,哪裡還有他們的份,還不若識相的早早辭官歸隱,生得清白一世毀在這權利爭鬥裡。

    五王爺的兵權最終還是被罷了又因頂撞聖上被罰在府中面壁思過。

    九王爺早早的隨母妃離國出使,一生致力於大元外交。

    朝中大臣零零散散的被整治了一番,自幼飽受兄弟欺辱的元崇帝,表象仁義,實則心狠手辣,將曾經的太子黨打壓了一遍,其中以恆王最為慘被撤了兵權封地,又被徹查身世來歷,飽受侮辱。

    「父王。」小舟從未見過定安王爺如此失魂落魄,他坐在那裡,一瞬間好像蒼老上了百年。

    「前事至此,你還是想方設法,早早的抽身而退的好。」

    小舟點點頭,「長留知道只是此時時機不對,若是貿然離去,必定……」

    定安王爺打斷了小舟的話說道:「你以為他會等時機?他現在就好似一條瘋狗,將所有有負於他的人咬了個遍,我們定安王府也是在劫難逃,你便去尋你那爹爹,此時也便只有他的勢力,才能真正的保全於你,他的勢力,遠遠不止朝堂。」

    小舟剛想問定安王爺有什麼打算,便聽到定安王爺說道:「你出去準備吧,本王要一個人靜一靜。」說完揮手讓小舟下去。

    「本王一生謹慎事事小心打算,本來可以求得一個全身而退,卻唯獨棋錯一招,到頭來還是得把這罪名一肩挑起來。」定安王爺歎息,輕不可聞,「你我父女一場其實又何嘗不知你所想,你想要自由,早該予你,一直捨不得,你不要怪本王才是。」

    「父王······」小舟屈膝跪下,深深的叩首,再抬起頭面上已經掛在兩行清淚,本可逃出生天,卻為了史冊之名,一個個回來,面對這悲涼,她不懂,為什麼聲明遠勝於一切。

    定安王爺擰眉,「下去,你當真要讓本王絕後不成!」

    他不能走,一步也不能離開這裡。

    小舟出了定安王府,便馬不停蹄的跑到了恆王府,恆王府早已落敗,門可羅雀,小舟過去的時候,元恆正在作畫。

    他的硯台被摔去了一半,要墊高了才可使用,房中更是一片狼藉,這元晦當真是欺人太甚。

    小舟狠狠的一咬牙,她明白,定安王爺不走,是為了一世聲名,元恆不出恆王府,則是為了言妃娘娘清譽。

    「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證明?」

    「有是有,但這法子也不見得好使。」

    「說來聽聽。」

    「為我母妃接生的穩婆,此時或許還尚在人間,只有她可以證明,我並非是足月而生,而是早產。」元恆淡淡的說著,說的好像不是他的事情,倒像是旁人的事情,說完看向小舟,隨後低頭,笑著又勾處了一筆,「你穿這月白衫,倒是讓我想起你為我穿素衣的時候。」

    小舟聞言一嗔。「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咱們還是快些去尋那穩婆的好。」

    小舟說著,心裡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卻被遞到面前的畫像給吸引了視線。「真漂亮,這是我嗎?」

    「嗯,你比畫像漂亮。」元恆笑著說完,便將自己一直放在桌上的面具拿給了小舟,「我不能出去,你便拿著這面具,去城外三十里地,找一個叫牛三的,他自然會明白,設法來救我。」

    「嗯,等我。」小舟點頭,三十里,她只要趕的快些,很快就能回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行,但聽元恆的意思,似乎是他早已安排妥當的後招。

    罷了,死馬做活馬醫便是。

    千帆,我的千帆,此時早已覆水難收,當你帶著面具去的時候,那人會安排你離開。

    小舟走的時候,元恆一直笑著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小舟走遠,元恆才收起面上笑意,冷冷說道:「來了。」

    「是啊大哥,這些日子,可快活了?」

    「哼,彫蟲小技。」元恆說完,便感覺渾身疼的厲害。「堂堂一國之君,只會使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大元算是敗在你手裡。」

    聽到這話,那元晦瞠目,「你奪了我的東西,我早該殺你。」

    他只是想對小舟好,想要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他們·可小舟竟然拒絕為後,甚至要挾與他,虎賁軍,虎賁軍·他早晚要剪了她的羽翼,讓她收了爪牙,乖順的在他懷中。

    「本就不是你的,何來搶奪之事。」

    元恆嗤笑,元晦面露瘋狂。「那麼多人都死了,你總是不死。」

    他說著便開始打砸,卻在觸及那桌上的畫像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她可真美。」

    他喃喃的說著,想要仲手拿起那畫像,卻被元恆忽然搶奪了去,用力撕碎,這讓他的雙眼更為癲狂。

    「來人,還不來伺候恆王!」他話音剛落,便有數名大漢將元恆擒住,他哈哈大笑著·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今個咱們不伺候恆王進煙,伺候恆王喝酒,哈·哈哈。」

    他狂笑起來,殺死了嫡七子,取而代之,最終登上了皇位,他以為是勝利者,這場戰爭中的勝利者,現在才知道,他錯了,他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而面前這人·正是這一切的禍首,他只要殺了他,小舟就會回到自己身邊,只要他死,只要他死······

    小舟拿著面具,出城去尋·卻在途中被截住。

    「小舟,回到我這來。」

    「你打算囚禁我?」看著圍上來的士兵,小舟心中有些不安,面上卻還是冷笑,「你以為你做的到?」

    「小舟。」元晦早已陷入瘋狂,根本聽不見小舟說什麼。

    小舟咬牙,續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元晦,你這江山根基,是在我趙千帆手心裡,我想覆了你,不難。」

    「他們都已經死了,你不要害怕,你看看,是不是,他們都在這裡了。」元晦說著,幾名士兵便向前,他們手中各自提出一個錦盒,看著那些錦盒,小舟不由打了個冷顫。

    「難道……」

    錦盒打開的瞬間,小舟眼前一黑,自馬背上摔了下來。

    「小舟——」元晦大喊著跑過來,要扶她起來,小舟渾身顫抖,凶狠的目光看向他,下一刻抬起手,袖中劍出。

    「護駕——」

    身體被刺穿時,其實沒有那麼疼,或者說心很痛,已經足矣遮掩一切的傷痛。

    看著元恆給她的面具,她想要伸手緊緊抓住,卻只是碰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小舟慢慢閉上了雙眼,很抱歉,千帆真沒用是吧,對不起。

    「你這局,真他娘的好啊,連她也給算在了裡面。」白衣勝雪,俊逸無儔,雙目瞠紅,似要滴出血來。

    「我並沒有將她算在其中,我怎麼會······她,怎麼這麼傻······」青衫微顫,那人狠狠的閉上眼睛,「輸贏參半,我輸了。」

    疼,好疼。

    小舟慢慢的動了動手指。

    「千帆,你看看,這個方案,我保證,這一定可行,你便信我一回。」

    千帆?誰在叫我千帆?

    這個聲音是……

    小舟,或者說趙千帆再次睜開了眼睛,這裡是······

    吊瓶?這裡居然是醫院?

    慢慢轉過頭,看著床邊男人俊俏的臉。

    「嚴舒承?」

    「千帆,你怎麼了?」

    「今天是?」

    「我們結婚的日子啊,你突然昏倒,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摸摸,我的心都要停止了跳動。」嚴舒承說著便拉趙千帆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去。

    趙千帆瞇起眼睛,覺得有些噁心,便不覺痕跡的將手收了回去。

    「千帆,你醒了啊。」

    病房門被推開,趙千帆瞇眼看過去,正是自己那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念情。

    她輕輕微笑,寒暄著,然後便說自己困了,將面前這二人打發了出去。

    病房外

    「千帆似乎變的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這兩天便要動手,為了咱們的寶寶。」

    「嗯。」

    病房裡

    伸手將手背上的針拔出,血立刻湧出來,灑在了白色的床單上,猙獰斑斑。

    趙千帆慢慢翹起了嘴角,「洗乾淨屁股,等著坐牢吧。」

    奶奶,這一次,由千帆來保護你。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很有休養的兩下。

    趙千帆以為是醫生查房,便說道:「請進。」

    門被推開,門外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二人目光觸及是瞬間,皆愣住了。

    「你們兩個認識了吧。」奶奶走了進來,對趙千帆說著。「這個是我一直給你說的老友的孫子,元氏的公子,叫元恆,剛剛下了飛機,知道你病了,就一定要來看你。」

    趙千帆楞楞的看著他。

    他慢慢走過來,笑著伸出手,她亦伸手擱在其掌心中,一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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