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可以在茶樓聽出點門道來。
比如說說書的先生有時候會說當朝之事,只要你能領悟過來,那也算長了見識,而且,來聽書的人其實也有多嘴的,會在這裡密談一些天下大事,所以我選擇在這裡安家落戶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叫足不出戶就可知萬里事,達到了上網百度的效果。
同時我也在想一個很深刻的問題,這天下事,我真的不管了麼?
這天,說書的公子說完書後走到我的位子面前,詢問我可不可以坐下,我點頭示意,還親手給他倒了杯茶。
他飲了一口,閉著眼睛聞茶香,就死沉醉在裡面了,許久才說:「這茶香氣淡雅,令人回味無窮,恕在下品味拙,竟不知世上有如此好茶叫什麼名字。」
我想著,這可是我親自配的茶,你知道也就怪了,但是我又不好意思說他看錯我是個風雅之人了,只能故作溫柔,說:「這是藥用茶,小女自通藥理,無意發現這葉子有潤喉清熱解毒的功效,加了點楓葉芽,便是如今這味道。」
「姑娘通藥理?」
我舉杯,示意他再飲一杯。
他笑,一飲而盡,還在剛才的香味中徘徊……真不懂,這有那麼好喝麼?我只好說:「我帶了不少來,放在樓主那裡備著,等一下回去的時候我讓他贈一些與你!」
「那就謝過姑娘了!」你看,愛不釋手,連最起碼的推脫都不會,不過我也最討厭這推脫之理,他敢推脫我立馬改變心意不給他了。再說了,好歹聽他說了那麼多天的書,也算是給他潤潤喉。
我說:「不知公子前來有何事?」
他呵呵一笑,才記起自己是有事要跟我說的,他說:「這些日子見姑娘一直在聽在下說書,想必是過於抬愛了。我前來是想跟姑娘說一下,從明天開始在下便不再說書了!」
不說了?我急了:「為什麼?」
「家中老母忽得疾病,家中又沒有照顧的人,我身為兒子,必要在母親面前,盡一點點孝心!」
我說:「找了大夫沒有?」
「找了!謝姑娘關心!」
我點頭,繼續飲茶,他起身行禮便要走,我想著,這麼不管世事的確不是我的風格,就喊住了他,說:
「我隨你一同前去!」
「這……恐怕不妥吧!姑娘一身清白……」又來了,我就不信了,沒有這些禮節就活不下去了,我說:
「我是大夫!」
他推脫了許久,才答應讓店中的女眷一起隨著前往。
這是一個普通的民家,青磚黑瓦,屋頂有小量的裝飾,但不明顯,門口掛著兩隻白色的長燈籠,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一直通往裡屋,床上躺著一個老婦人,不算太老,還算健朗,這倒下估計也是這兩日的事情。
我替她號脈之後,四處查看她用過的餐具衣物,都拿過來聞了聞,才初步找到病原,邊開方子邊說:
「老夫人得的是糖尿病!只要不吃甜的東西就沒什麼事,我開個方子,你按著去抓藥,如果三日之內不見好再叫我過來。」
「糖尿病?」
我忘了,他們這個時代還不這麼叫,但是怎麼叫的我也不知道。我說:「這麼說吧,你母親的尿液中有過高的血糖……」又說錯了,估計他從骨子裡也不知道血糖是什麼東西,思索了半天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名詞,說:「就是螞蟻見到了你母親的尿液,就會圍過來覓食!」
「姑娘說得不錯!」老婦人同意了我的觀點,說她上茅房的時候就見到了這種怪現象。
我笑笑,撫慰她:「這只是你的分泌系統出現了問題,不礙事,你也不必擔心,只要不是甜的,你還是可以放心吃喝的!」我到不放心她會暴飲暴食的問題,因為這是秦朝,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在貴族那裡,這裡的普通老百姓,根本沒有這樣的可能。我進門的時候看到屋裡的陳設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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