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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55章 烏雞變鳳凰 文 / 喬尼小樣兒

    李國樓心情平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馬德全看見李國樓進門立刻站起,說道:「李隊長,下午好。」

    「嗯······馬餅別像喪門星一樣矗在我這裡,該幹嘛幹嘛,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沒事就到演武場鍛煉身體去。」李國樓瞥眼馬德全,說不出的彆扭。

    對於這名吃裡扒外的人,李國樓想過甩掉,但考慮到馬德全一家十幾口人,都是馬德全一個人養活,他若是不要馬德全,這個人連一家老小也養不活,所以李國樓依然接過這個包裹,隊裡養了一個光領餉不幹活的人。

    李國樓覺得對於馬德全,他已經仁至義盡,他提拔過馬德全,讓馬德全帶領一隊新人,建立了刑部第一支長槍隊。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馬德全在衙門只能做一名無名小卒。馬德全要麼就離職,走向社會自己去闖蕩一條路,可人貴在要有自知之明,李國樓一眼看到馬德全死,口拙木訥之人,在這個社會毫無用處。

    馬德全從大牢裡放出來,從新回到衙門來了,但被弟兄們孤立起來,整天無所事事,壓抑鬱悶的心情,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馬德全囁嚅道:「李隊長,我現在整天無所事事,能不能找份活幹。」

    「馬餅,你也不要多想,只要我在就罩著你,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樣吧你還是去做守值。安安穩穩過日子,等過幾年兒子長大了,讓他跟著我混,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李國樓沒有明說,所以還要問馬德全聽不聽得懂他說話的含義。

    馬德全這輩子就算廢掉了,沒有哪個長官會用他,李國樓如今在位子上,還想到分些好處給馬德全,哪天他走了,連艾海這樣的老兄弟也不會理睬馬德全。人踏錯一步,就萬劫不復,馬德全加入復興黨的後果就是此生沒有指望了。除非他是復興黨的頭腦,洗心革面重回大清帝國的懷抱,那就另當別論,還能做官提拔上去。

    馬德全猶豫片刻,鼓足勇氣說道:「李隊長,要不我做你的家丁好嗎?」

    「這······」李國樓沒有想到笨人也有聰明的時刻,落不下面子,猶豫不定的說:「馬餅,先去守值,等過兩年再說,你要表現好,我不會忘記我們曾經是兄弟。」

    「是!李隊長!」馬德全挺直脊樑,右手撫胸口,行了一個軍禮,轉身離開辦公室。

    李國樓輕聲歎氣,好好一個人,幹嘛要加入神秘社團呢?傳教的人能說會道,他有抵禦能力,但大多數人是抵抗不了傳教者的花言巧語。文盲愚昧的平民聽風就是雨,趨之若鶩,誓死相隨那些神人,迷信思想害死人啊。

    李國樓看到了思想傳播的可怕之處,但各種新思想、新文明猶如巨浪滔天襲來,大清帝國受到一浪高過一浪的襲擊。傳統保守的統治階級,卻牢牢把控朝綱,不肯承認新思想的進步之處,暗流湧動的大清帝國,等待下一次的爆發。

    「嘿嘿嘿!」艾海舔著臉皮把頭伸進房間,嬉皮笑臉的說:「李隊長,我寫的報告還可以吧。」

    「別遭踐我的智商,報告可以寫早就知道紅鑽石在死者的口腔裡嗎?這是從罪犯口供裡知道的情況,給我拿回去重寫。」李國樓沒有給艾海看好臉色,連官場上的表面文章也不會寫,做捕快的基本原則也忘了。

    「哎!」艾海習以為常,拿起桌子上的帖子,長官總要找尋一些手下人的把柄,這樣才能突顯出長官的英明領導。

    「賞銀,拿回來了嗎?」李國樓問道。

    艾海正色道:「那當然,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侯門深似海,我豈能不把事情一次性辦好,一共五百五十兩銀子,一兩不少。」說完艾海把一沓銀票遞給李國樓。

    「哦······成昆玉還算可以嘛,多給五十兩銀子。」李國樓隨手把五十兩銀票揣進兜裡,這是不用上交給上級鄔得福,他們大隊人馬自己瓜分掉。

    「好個屁!」艾海怒罵道:「我們在張繡玉家裡搜出一些成昆玉家族死人的陪葬品,那可是價值千金啊。」

    「哦······」李國樓心裡也有些忿忿然,成昆玉作為滿人高官是只進不出的主,坑掉捕快這筆賞錢,才多給五十兩賞銀。

    李國樓靈光乍現,馬上知曉其中蹊蹺,洒然而笑道:「艾禿子,你真是笨蛋,成昆玉沒有這麼小氣,一定是管家常石寬坑掉一筆賞錢。你去嚇唬他一下,告訴他好處對半分,二百五十兩銀子總是有的。」

    艾海一拍腦袋,急道:「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我這就去辦,讓高耀捕頭扮演死神嚇唬人!」

    李國樓看著艾海急匆匆的樣子,揚聲道:「艾隊副,早去早回,晚上飯局啊!」

    「哎!」艾海心裡踏實了,知道李國樓沒有責怪他給鄔得福下了毒藥,有些事不用三哥李國樓說暗語,發號施令,作為小弟要領會三哥的心思,卑鄙小人之事,就應該手下人自己去辦。李國樓要活在神捕的光環中,永遠被人膜拜。

    下午時光李國樓坐在辦公桌前批閱完帖子,寫好報告,用嘴巴吹一吹,等待毛筆字乾透。娟秀的字體還是蠻養眼的嘛,李國樓陶陶然自我欣賞一番。呆在內宅有好處,習文弄墨的時間多了,這字就進步了,總有一天他坐上高位,這字幅就能換錢、換宅子。

    生意場上成功,賣官鬻爵更上一層樓,培養文化底蘊,李國樓心情舒暢。憑借出色的相貌以及靈巧善辯的大嘴,他已經是成功人士。

    一如往常李國樓猴子屁股坐不定,沒有到下班時間,他就準備離開衙門,同僚是用早出晚歸賣力表現一步步升上去,這也是絕大多數人用的招數,而他從到刑部上班那天起,就沒有幾天正常上下班。長官也摸不著他的蹤影,李國樓戴上大頭官帽,走出辦公室。

    對於同僚的冷嘲熱諷,看不慣他的做派,李國樓早有耳聞,表面上和善的打招呼,背後卻在長官面前說他壞話。李國樓假裝親熱的和來往的幾名老學究點頭致意,他叫不出人家名字,人家直呼其名。

    樹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出色的工作能力,讓李國樓在刑部獨樹一幟,成為包一同力捧的對象,也有非議之聲撲面而來。老學究把李國樓不合時宜的舉動記錄在案,還挖出李國樓的**,記檔抹黑李國樓,這些古板不肯通融的人,李國樓對於他們只能點頭而過。說不到一塊的人,老死不相往來。

    李國樓慢慢在改變自己,在衙門不再穿戴另類,但他還是鶴立雞群,渾身散發出洋氣,自然而然成為世人眼中的假洋鬼子。

    李國樓來到門外,手下小弟成昆已經叫好馬車,李國樓擺出官儀,微微點頭致意,登上馬車。有點權勢的人,身邊家丁護衛伴隨,上下班都有馬車接送,但他還是不習慣這種生活,讓僕人掌握他的一舉一動,自由的空間越來越小,李國樓還是想過無拘無束的生活。

    下午三點半李國樓的馬車東來將巷,看見安徽同鄉會館的匾額,李國樓想到五名同鄉下個月要參加科舉。應該盡地主之儀,看望他們一次,反正時間還早。

    李國樓拍打車廂,隨口道:「師傅,停車就到這裡了。」

    李國樓手裡拿著官帽,跳下馬車,數了三十文銅錢給馬車伕。

    「多謝官爺!」蒼老的馬車伕鞠躬致意,滿臉的褶子擠在一起,歷經滄桑歲月的痕跡刻在臉上。

    「不用謝,勞動最光榮。」李國樓油腔滑調的和馬車伕打招呼。

    穿著官袍在會館裡走,四周的人看見李國樓全都低下頭作揖,女的對著他作福。還有花枝招展的妓女向李國樓拋媚眼,李國樓感覺奇怪,這麼早妓女怎麼就來會館坐台了,哪路有錢人住進會館呢?

    「假洋鬼子,你穿著官袍,是想來收錢的嗎?」飯大慧打開房間看見李國樓打扮,不由嫉妒的紅了眼。

    「怎麼了!我不可以來嗎?剛才誰叫妓女了?」李國樓伸長脖子看究房間裡的人。

    「嘿嘿嘿嘿!」房間裡的五個人,立刻變成啞巴殼子,只會傻笑。

    「太不像話了,人家踏青是和小姑娘眉目傳情,以身相許,你們倒好把妓女帶回來了。」李國樓雖然年紀最輕,但擺出老大的官威,訓斥起五名同鄉。

    「神捕,你怎麼知道我們出門踏青去了?」朱定河有點不敢相信,李國樓還沒有踏入房間,就知道他們做過些什麼事。

    「哎!」李國樓洋洋自得的坐在靠背椅子上,微笑道:「因為我聞到春天的氣息,還有野花香。」

    「哦······」五名學子恍然大悟,桌子上花瓶裡一束野花,把他們的行蹤出賣了。

    李國樓身上都是抓子,五名學子羨慕的觸摸李國樓的官袍。

    「假洋鬼子,以後發了不要忘記我們同鄉啊。」

    「李長官,我做你的師爺好嗎?」

    「李大人,我要求不高,你俸祿的一成,花紅多多益善。」

    五名同鄉學子,紛紛和李國樓開玩笑,恨不得把李國樓身上的官袍拔下來穿一回。那頂官帽,五個人輪流戴。

    李國樓心裡說不出的暢快淋漓,職務是虛銜,但官帽是實打實的九品官,他已經烏雞變鳳凰,躍上枝頭,高山仰止讓人仰望。

    秀才在地方上通過學館或者州縣考試獲得「生徒」「鄉貢」稱號,就有靠考進士資格,在靠上進士以後還要在翰林院修編撰,學習三年怎樣當官,再放任到地方當官。除非考取一甲三名,就是狀元、榜眼、探花,皇帝才會直接授予官職。所以考取進士也不是一步登天,還有一段苦日子要挨。想要取得一頂九品官帽,對於進士出身的人來講歷盡千辛萬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但漢人想當官,只有走科考這條獨木橋,再苦再累也要擠破頭,讀書人的夢想就是翰林院,拜一名好老師,仕途就從修撰史書開始。

    在大清國九品官才算真正踏入官場,五名同鄉學子對於李國樓身穿官袍戴上紅頂官帽分外嫉妒眼紅,背地裡他們看不起李國樓,詆毀過李國樓無數次,沒有想到李國樓這麼快就當官了。

    李國樓以高人一等的語氣,尊尊教誨道:「你們五個,我不知說過多少回了,老實一點,好生讀書背誦經文,可你們呢!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五個人和兩名妓女搞在一起,我真不知說你們什麼好!」

    李國樓氣啊!年紀相差十幾歲的五個人,好似二十歲的人一樣精力充沛,五捉二,還在大白天,真是丟盡安徽合肥人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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