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若沒有虛言,就散出神魂,讓本座查看,只要確定你是皇子朋友,今日老夫定當向你賠罪。
以你不過靈虛境初期的修為,本座有信心絕不傷你分毫。」
靈無謂不屑冷哼,打定主意要對王墨搜魂,以靈族與人族多年積怨來看,他做出如此承諾,已然不易。
「想要對某家搜魂,也要看你這老匹夫,有沒有決心,讓這裡所有人為你陪葬。」
對方張口小子,閉口找死,句句不離要搜魂查證,已然讓王墨的好脾氣盡數化去,心中火起之下,索性不再與對方客氣。
「好膽,本座今日必然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靈無謂怒目圓睜,被一名涅靈境小輩如此辱罵,而且是人族修士,本就火爆脾氣如他,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周圍那些侍衛,個個都是六階大能,乃至隱隱中還有兩名七階霸主,聽得王墨如此囂張的言語,縱然是有兩枚讓他們忌憚不已的強大靈符,也不至於囂張道如此地步。
但在下一刻,卻是無人敢於上前,就算是那隱藏在暗中的七階強者,與靈無謂也是如此。
磅礡的威壓隱隱讓所有人心頭楚,遍體生寒,尤其是那升騰的陰寒詭異氣流,更是讓人神魂深處都有了震顫的感覺。
「八階靈符。」
靈無謂瞳孔收縮,語氣有些滯澀,目中滿是難以置信之感。
眾目睽睽之下,王墨張口噴出了一團精血,瞬間化作詭異符文落在兩手上的符篆中,嗡鳴震顫中,三色混沌與幽暗厲芒吞吐不定。
陰寒的氣息,甚至令其周圍都起了一絲薄霧,王墨兩個手掌之上,以肉眼可見的度泛起了層層暗青色冰霜。
「今日你靈翼族仗勢欺人,就算讓此城化作廢墟,靈戰雲他日知曉,也怪我不得。」
強忍著侵入體內的寒意,王墨眼神冷冽的掃過四周,目光所及處,人人畏懼的倒退開來。
「就憑兩枚八階靈符,你以為就能毀掉赤羽城,太過高看靈符的威力了,以你的修為,還沒有激靈符的全部威能,恐怕就被它們耗乾了。」
靈無謂揮手止住蠢蠢欲動的侍衛,心底卻是暗自後悔不已,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暗中出手,將其拿下,省得這些麻煩。
更重要的是,讓他有些不解,原本在他感應下,不過是兩枚七階頂級靈符,卻不知為何在其精血激下,卻展露出了八階氣息。
他卻是不知道,這兩枚靈符原本就是八階氣息,只不過一枚被陰靈山冥抽取了其中的一絲規則之力,另一杯煉化了他部分神魂,有些許威能損耗,才給了他這種錯覺。
「嘿,我相信,咒魂符足以將與你有血脈關聯之人盡數咒殺,這枚攝靈化魂符,卻是可以將這裡所有人血脈精魂煉化,變作無主魂力,讓此城化作廢墟,綽綽有餘。」
王墨嘿然冷笑,露出一抹嗜血笑意,想他修煉至今,不過千年,一生卻是殺戮不斷,如此情形下被對方所逼,縱然頗為無奈,但也不妨礙他做出這等舉動。
「咒魂符。」
靈無謂眼角一陣抽搐,對於攝靈化魂符這鬼蜮靈符,卻是不怎麼知曉。
但咒魂符的威能,他卻是知道一二,此術屬於東巫州原本的土著靈族,巫靈族所有,最終被吠靈族所滅。
這一族精通神魂之力,善於殺人於無形,端的是恐怖異常,其所煉製的咒魂符,更是起巫術之罪。
仔細看去,那靈符所散的光華與氣息,當真是與傳說中無二,若當真是此符的話,卻如王墨所言,足以讓他這一脈盡數死絕。
這樣的代價,他絕度承擔不起,也不願去承擔,更不願去冒險。
周圍修士雖然不清楚,但隱隱從靈無謂的面色中看出些許不妙,心中對王墨的忌憚愈加深。
「在如此情形下,你以為可以活著離開嗎。」
強壓下心中對王墨的殺意,靈無謂面色難看道。
「這就不牢城主費心了。」
王墨自然可以保護自身不受最終所化的魂力侵染,那就是遁入鎮元塔中,但如此屠殺一城之人,當真是非他所願。
「無畏伯伯,我看他並非壞人,而且有雲哥哥的靈羽,怎麼會做那等事情呢。」
雙方之間對峙了盞茶功夫,鸞雙雙怯生生的拉了拉靈無畏的衣襟,要說緊張,她也算是最緊張之人了,修為在這些人中,可以說是墊底的她,早已在這氣氛下有些膽戰。
「公主莫怕,有老夫在此,此人傷不得你分毫。」
靈無畏心中一驚,這才想起身邊還有這樣一位尊貴之人,趕忙回身安慰。
若鸞靈族公主隕落在此城之中,那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很可能引起靈翼族與鸞靈族交惡,到時麻煩就大了。
「喂,你是雲哥哥的朋友,怎麼能拿這一城之人做要挾,這裡面可是有無數雲哥哥的族人。」
鸞雙雙平復了下心緒,沖王墨喊道。
對於其『白癡』般的言語,王墨只是輕聲嗤笑,絲毫沒有動容之意,他人都要將你搜魂煉魄了,哪裡還容得你講什麼道義。
「你們都退下。」
靈無畏看著王墨的神色,心中咯登一聲,略一猶豫的大手揮動。
「慢著,此事沒有解決,誰也休想離開。」
豈料王墨卻是不為所動,仍舊矗立在堂下,神情間滿是鑒定。
「小子,你還想怎樣。」
靈無畏強壓心頭怒火與憋屈,沉聲道。
「我要你以祖靈誓,今日不得阻攔我離去,而且日後不得為難廣目、流風兩族之人,若有違誓,天地不容。」
王墨深吸口氣,聲音隱隱有些顫。
莫看兩大靈符沒有激,但其散出一絲威能,卻是讓他體內法力隱隱有所遲滯,尤其是凍住的雙手,以他現在的肉身修為,竟是漸漸失去了感覺。
「你不要得寸進尺。」
靈無畏目呲欲裂,氣息臌脹間,似是有控制不住的樣子。
「城主做決定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王墨冷聲道。
「廣目、流風兩族,乃是東巫州靈族,哪裡可能在此地出現,你莫要無理取鬧,莫非你以為如此說,就能掩蓋你獵殺流風族之人,煉製化氣丹的行為。」
靈無謂鋼牙咬的嘎崩作響,一字一頓道。
「看來,城主大人已經做了決定,那就怪不得某家做一回屠夫了。」
王墨雙目微瞇,眼中嗜血殺意迸射,雙手猛然向內合實。
「慢。」
靈無謂驀然抬手,面上神色幾經掙扎,最終一咬牙道:「本座可以誓,絕不為難廣目、流風兩族,而且可以在赤羽城屬地內劃出一塊土地供他們休養生息,但你卻不能走。」
「城主莫不是認為,某家會捨己為人不成。」
王墨嗤笑一聲,仿似看傻子般的看著他。
「你放心,我可以保證絕不傷你分毫,但你要隨我走一遭皇城,因為我要帶你去見族皇。」
靈無畏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去皇城見族皇,你當我傻子嗎,去了那還能有命出來。」
這一次,王墨徹底被對方氣笑了。
「本座指天為誓,祖靈在上,日後絕不為難廣目、流風兩族之人,赤羽城屬地廣目、流風兩族之人可來去自如,若有人膽敢肆意欺壓兩族之人,便是與我靈無畏為敵。」
靈無畏驀然抬起右手,指天誓,在天道印證下,光華流轉,一絲莫名符文落入其頭頂天靈,做完這些,對那些侍衛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眾修聞言,雖然有些猶豫,但知道事情有所緩和,自是不用在這裡承受這等壓抑。
「老夫已經做出了讓步,小友是否可以有所表示。」
靈無謂斥退眾人,收斂了自是氣息。
「不必了,在下是不可能前往貴族皇城的。」
開玩笑,他王墨又不是傻子,任憑對方幾句話,就跑去對方老巢,到時候就算有鎮元塔護身,恐怕都難以全身而退。
「你既然是皇子至交,那就應該知道,他已經離族近七百年,而且還帶著公主一同離去。」
靈無謂這次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氣勢,強忍心中不耐,解釋道。
「確實。」
王墨點點頭,據他所知,靈戰雲雖然沒有多言,但從蛛絲馬跡中,他卻是不難猜出,定然是當年靈戰雲有意逃婚,結果被靈菲菲察覺,逼迫之下才帶著她一同離開族地。
「族皇於百年前突破八階,這些年來傳下懿旨,要召回皇子繼承皇位,只待族皇穩固修為後,便要前往內州,與前族皇相聚。」
靈無畏面露苦澀,說出了緣由。
「此事與我何干。」
王墨眉頭一挑,有些莫名其妙,要召回靈戰雲,去召回就是了,當真是與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怎沒有關係。」
靈無畏面色微變,聲音都提高了數分,但看著王墨平靜的樣子,這才強壓下隱隱又要爆的怒火,「這七百年來,你是唯一拿出過於皇子靈羽之人,換言之,很可能你就是唯一知曉他下落的人。」
「不是吧。」
王墨眉頭一挑,心下狐疑不斷,靈戰雲若有如此本事遁出靈族,何以用的著在人族領地中,躲躲藏藏。
但想及自己本身隱藏行跡的本事也不弱,但在靈族中也需要如此躲藏,也就釋然了。
「不過,以你的修為,竟然能在靈族中橫行,而且得到了皇子的靈羽,當真是有些怪異。」
靈無畏狐疑的掃過王墨,冷靜下來的他,自然是現了諸多疑點。
「誰說我是在靈族中遇到靈戰雲的。」
王墨沒好氣的道。
害的自己如此狼狽,心底罵著靈戰雲,自然是不打算再替對方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