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陽微微頷首,面露滿意之色,隨手揮出一道魔氣,將羅翔天攝在手中,幾道光華閃過,便將之身體困住,使得其發不出絲毫聲音,
對於王墨的表現,葉重陽一向也是極為看重,能在彈指間看清形勢,審時度勢的能力可謂練就到了極點,
「小友倒是性情中人,望好自為之,本座去也,」沖王墨微微點頭,葉重陽掃過香兒頭顱,大有深意道,接著週身魔氣一卷,便帶著羅翔天向北方而去,
不多時,其身影便消失在天際之上,
「呼,」
待其走後,王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縱然現在他修為大進,但面對這神鬼莫測的大修士分身,其心底也是不由發楚,
望著其離去的方向,目中閃過思索之色,轉首看了一眼血衣,這葉重陽當年曾在血衣身上設下禁制,想來必然不是如當年就那樣輕易解除,
想必,對方能夠找到這裡,除了巧合之外,也有那麼一點原因在其中,
左右手小拇指微微一顫,血衣恢復少年身形,血魂傀化作血芒沒入其小拇指中,
「哎,」
看著那仍舊睜著雙目的頭顱,王墨搖首歎息,隨即揮出一道真元,將之化作了一團灰燼,
一陣微風出過,洋洋灑灑到整個山頂,
「你生前嚮往自由,在這山間綠野,也算了卻心願吧,」
望著揚撒隨風而去的灰燼,王墨仰首看去,面色平靜中心底卻是起了波瀾,
那一抹世間如牢籠的思緒,再次湧上心頭,讓王墨心底不由自主的顫抖,
世間之事,誰又能理的清呢,
……
「老孫,聽說了嗎,天魔淵這次竟然強行閉合了,」
在街角處,一名瘦高的煉氣修士,正一臉神秘的向身邊之人炫耀道,
「嘿,老劉,你少在這裡顯擺,這事都傳遍了,聽說當年天淵城一戰,連元嬰聖者都隕落了好幾位,」那人不屑一笑,頗為得意的說出自己所知,
「啊,元嬰聖者都隕落了,老孫趕緊講講是怎麼回事,」那瘦高修士一聽,頓時面色一驚,繼而追問道,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老哥我就告訴你……」那人擺正了下身形,便滔滔不絕的講了開來,
兩者所談,不外乎數年前天魔淵一戰,魔修者一方連帶著損失了數名元嬰修士,不過都是肉身被毀,元嬰逃走罷了,
自從數千年前,魔域還從未有過如此大的損失,
而遭受了如此損失,諸多勢力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對於修仙者的『囂張行徑』,諸多勢力破天荒的聯合起來,準備圍剿對方,
就在不遠處,一名肩上站立著一隻巴掌大小紅色麻雀的中年男子,其身旁站立著一名面無表情地血衣少年,正隨意的打量著攤位上的貨物,不時出言與對方砍價一番,
正是轉換身份的王墨,
此時已經離當年一戰過去了數年之久,王墨對於葉重陽的突然出現,一直感到有種隱隱的不安,便覓地潛修了數年之久這才再度掩藏身形,繼續向東南而去,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一路前行,無論他從哪一處南下,都會遇到不少高階修士組成的隊伍,
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王墨不得不更加小心的從凡人國度穿過魔域,
而讓他吃驚的是,不管是從何處走,每隔不久,便會遇到一次修士隊伍,感覺就像是整個魔域的修士都調動了起來一般,
這在無形之中,便使得王墨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看來,應該是天魔淵一事,惹得魔域震動,諸多勢力聯合起來搜捕三州修仙者,亦或者……」在那處攤位前,王墨將手中之物放下,在攤主略顯失望的神色中漸漸遠去,
在這座不大的坊市之中,為火鳳購得了些許低階火系靈藥作為零食,又添置了些許酒水之後,王墨便離開了此處,
……
數日之後,在一處不大的山脈之中,王墨手中捏著一枚玉簡,放置在額頭處閉目查看,
「凌風國,就從這裡走了,」
反掌間將玉簡收起,王墨身形一動,便向山脈外圍而去,
在其內心深處,此番魔域如此大的動作,除卻要搜捕擾亂天魔淵一行的修仙者,恐怕有不少人也存了尋找他的心思,
出得這座小山脈,王墨沒有再如之前一般疾馳遁走,反而慢下了腳步,抖手將青皮放了出來,
慢慢行走在山林小道之中,青皮化作尺長小狗,火鳳不時飛到其頭頂之上,與它打鬧,
看著在火鳳逗弄下上躥下跳的青皮,聽著山林之中不時傳出的鳥鳴,心底深處竟然沒有絲毫的孤寂之感,
竟然還有那麼一絲空靈,感受著自由的氣息,原本縈繞在他心頭的那如『枷鎖』一般的想法,似乎都輕鬆了不少,
只有在如此狀態下,王墨才能感受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心底慢慢的平靜下來,
「嗯,」
驀地,正一臉享受的走在山間野道中的王墨,鼻端微微翕動,面色瞬及陰沉下來,
而其前方的青皮,同樣駐足不前,縱然是被火鳳啄了幾下額頭也沒有在乎,衝著山腳下嗚嗚直叫,
下一刻,王墨已然化作一抹青煙向山腳下而去,
血衣自身寸步不離的跟上,化作一抹血芒緊緊貼在王墨身後丈許遠處,
身形幾個閃爍間,便看到山下一座不大的山村,
看看日頭,此時原本應該是午飯之際,卻毫無炊煙出現,更是連一絲豬狗鳴叫也無,
毫無動靜的村落,只有一絲絲若有若無的血腥之氣漂浮,
而在這股血腥之氣中,更有一股濃郁的怨煞之氣,使得在烈日下的村落憑白增添了一股陰森,
王墨便是被這股血氣所吸引,與魔道修士打了這麼久的交道,他很清楚這是有血道修士在此血祭,才會產生的氣息,
神識微動,便將這山村全數覆蓋,一絲不漏的收入眼底,
「哼,」
鼻端一抹微不可查的冷哼,王墨雙眼微瞇之下,閃身便向村東而去,
幾個閃身,王墨便出現在一處破敗的石屋之前,
這座不大的石屋,可以算作是山村中最好的房屋了,有門有窗,牆壁之上掛著不少弓箭漁叉等物,
此時的屋中,正傳出一陣痛苦微不可查的呻吟,與**的碰撞,一股**的氣息甚至將血氣遮掩,
王墨毫不猶豫的一步踏入其中,
只見不大的石屋之中,正有數名精壯男子赤著上身,奮力的壓搾著身下女子,絲毫未覺屋中多出了一人,
但看幾名女子此時的情形,儼然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其皮膚之上更是出現了一絲絲不正常的皺紋,
而在石屋的牆壁周圍,還扔著幾具赤條條的蒼白的灰敗身子,但卻毫無聲息,
對於王墨的到來,這四名男子顯然沒有注意到,仍舊在蹂躪著身下已然不堪的女子,
「哼,」
王墨冷哼一聲,神識中夾著著聲音準確的灌入幾人耳中,
「嗚啊,」
王墨的神識何其強悍,落入這幾人耳中宛如悶雷一般,直攝起心神,
這四名男子不過是煉氣後期修為,頓時如遭重擊一般,慘叫著翻滾在地,
沒有管顧在地上打滾的四人,王墨神識掃向那幾名女子,微微搖首下,已然看出這些女子被四名男子搾乾了本身元氣,就算用靈丹續命也是無濟於事,
宛如死屍一般,雙目無神的看著屋頂,
這些年齡最大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女,眼角之中淌下的血淚與不甘,似乎凝結了一般,
抖手間射出幾道真元,將這幾名少女連帶著那幾具屍體全數化作了飛灰,
地上的慘叫依舊在持續,四名男子雙耳之中血液如噴湧一般,
耳朵可以說是離著大腦最近的地方,內裡被震破,血液流出之際,帶出的疼痛可想而知,
足足過了盞茶工夫,這幾名不過是煉氣後期的修士,便疼的沒有了多少聲息,
王墨探出右掌,將其中一人攝入手中,一抹淡淡的法訣光華沒入其頭顱之中,
「啊,」
原本沒了多少力氣的修士,頓時疼痛的慘嚎起來,
盞茶工夫後,這修士便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沒多會便沒了聲息,
「噗通,」
隨手將之一扔,再將一人攝到近前如法炮製一番,
「原來是他,」
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後,王墨雙眼微瞇,眉頭蹙起,似是有所忌憚一般,
「看來,有必要走一趟看看情形了,」
自語一番,王墨掃了一眼地上的四人,彈指間射出數道真元,將之全數化作了飛灰,身形一晃便出了石屋,
待王墨離去之後,這處山村再度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平靜的有些可怕罷了,
……
在凌風國內,一座似是修士城池的地方,周圍閃爍著無數光華,而其上空更是有著一片血雲覆蓋,
這座大城,便是凌風國國都凌風城,
其間吹蕩起大片的陰寒煞氣,鬼哭狼嚎呼嘯而過,似是進入了幽冥鬼域一般,
雖然凌風國屬於凡間國度,但那也只是相對修士密集程度而言,最高修為也不過是金丹境罷了,
傳聞中,這凌風國背後有一名元嬰聖者作為靠山,只是不知傳聞真假,
但看此時情形,儼然一副被圍困的樣子,
只是不知是何人有這樣的膽子,敢於圍困一國之都,還一副要屠城滅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