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兒從御書房走出來,彷彿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搖晃著身子,覺得好疲憊,好累,聲音十分低落的說道:「回去再說。」
梅妃見到緋兒的這般摸樣,趕緊上前扶住緋兒,什麼話都沒說,趕緊往梅宮走去。
看緋兒的表情,梅妃便已經知道了答案,只是怎麼也沒想到皇上會變得如此的無情,連皇后的話都不聽了,兩人一回到梅宮,梅妃緊蹙著娥眉,趕緊端起一杯參茶遞給緋兒,關切的說道:「娘娘別急,咱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緋兒坐在椅子之上接過杯子,淺酌了一小口,把杯子放穩之後才說道:「你為何不問問本宮情況如何?」
「唉……娘娘的心思都通通寫在臉上,臣妾何須再問。」梅妃輕歎了一口氣說道。
聽到梅妃這樣說,緋兒眼淚奪眶而出,只是並未失控,任然正襟危坐,並沒有顧及臉上的淚珠,任由它肆略的流動著,苦笑聲,說道:「皇上居然說虎王涉嫌與那一夜的刺客有同謀之罪,哈哈哈……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誇張的是居然說臣妾對虎王有私情,真是可笑,原來皇上心裡一直是這樣的去看待本宮的。」
「娘娘……」梅妃看到緋兒的模樣,真不知道此刻說什麼才好,皇上確實做得很過分,皇后為他付出了這樣多,連孩子都無辜死去了兩個,想不到得到的結果是這樣的,可真是伴君如伴虎,你永遠也猜不透君王的心思。
緋兒就只有悄無聲息的哭泣著,梅妃也跟著擦眼淚,想想最近一個月流的眼淚似乎要比長這麼大加起來流的眼淚都還要多,自己並不想哭,可是就覺得委屈,發生的這些事又不可能讓水繞哥哥和父王知道,他們心裡會更加的難受,自己那個急脾氣的哥哥,指不定馬上就會來到聖朝找皇上算賬,自己的怨氣倒是出了她可不想搞得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羽國又陷入水深火熱的環境當中。
突然緋兒說:「走,咱們去天牢。」
「萬萬不可啊,娘娘,本來皇上就誤會了您和虎王了,現在若您又把自己牽扯進去,恐怕事情只會越加的複雜。」梅妃聽了緋兒的話連忙阻止道。
「都到這份上了,本宮還有什麼可怕的,虎王被關押進天牢這麼多天了,任何消息都沒有,天牢那些人的手段本宮可是深有體會,若麗常在買通了裡面的那些士兵,給虎王加加料,即便虎王的身子在強壯恐怕也會十分難熬,虎王是被本宮牽扯進去的,如果本宮對他不管不顧的,那這個世界不是十分的可悲麼。」緋兒道。
聽了緋兒的話,梅妃並沒有多說什麼,此刻如果單純的為了自己的生死不顧及虎王,那與那個蛇蠍心腸的麗常在又有何區別呢,於是重重的點點頭說道:「娘娘去哪裡,臣妾就一定跟著娘娘。」
剛要出門,梅妃便拉住緋兒說道,這樣明目張膽不太好。
「為何?」緋兒疑惑的望著梅妃說道。如果我們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去,鐵定是沒有辦法的,還得喬裝一番才好。
說這邊趕緊去取來斗篷和黑色的紗衣,戴在緋兒的頭上,自己並沒有故意的裝扮,反正皇上對自己不會太多在意。
兩人打扮一番之後便又急匆匆的往天牢趕去。果然沒出她們的猜想,天牢的侍衛壓根不會同意讓他們進去。
兩人剛要往裡面走,便被阻攔了下來。逆風拔刀而出,怒吼道:「放肆,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侍衛張揚跋扈的說道:「我管你是誰,反正皇上交代了,不管是誰沒有皇上口諭都不許進去。」
逆風剛想要繼續與侍衛爭辯,緋兒輕咳一聲,示意他別衝動。
梅妃趕緊拿出包裡的一顆夜明珠也正好是當初麗常在給她的那一刻珠子,這一顆珠子足以讓天下所有的女人為之瘋狂。這些個沒見過世面的侍衛更是頗為動心,起初還一副堅決不允許的模樣,看到這樣大的一顆珠子,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出來了。雖然很想要,可是又不想把責任推卸到自己身上,做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
梅妃看出了侍衛的心思,連忙湊近一點兒說道:「將軍收下這顆珠子,就當沒有見過我們。即便是真的被皇上知曉了今日之事,本宮一定會把所有的責任都承擔了,不會讓將軍有半點兒的為難。」
侍衛猶豫再三之後,終究禁不住誘惑,還是收了下來退了下去,讓緋兒他們進去了。
天牢的地形緋兒再熟悉不過,自己也十分深刻的記得的當年在天牢受辱的情形,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同那個男人成親,生子,成為了一國之母,愛情甚於一切,這樣的屈辱若是換做現在恐怕早已經奔赴黃泉去見自己的額娘去了,只是辱命在肩,有的事兒不得不去承擔。
今天所有的一切看來似乎都怪不得別人,是自己心甘情願嫁給千獨聖朝天子,怪年幼無知?還是怪涉世尚淺。似乎想再多以前的事情都已經意義不大,過好當下才是重點。
這這樣的大白天裡,天牢裡也是黑漆漆的,十分陰暗潮濕,外邊的陽光根本滲不到半點兒光星進來。逆風手裡拿著火把走在其前面,隨處可以聽到犯人受審時候發出的淒厲慘叫聲。
這一聲聲的叫喚,似乎每一下都能觸動緋兒的心,心想著虎王該不會也被在慘打吧。
走了許久終於看到了虎王的蹤影,接著火把的光線,可以看到,此刻虎王躺在一堆雜草之上,似乎是睡著了。不過還好的是除了人看起來十分憔悴之外,身上並看不出任何的傷痕。
緋兒趕緊走到關押虎王監獄的門口,扶在鐵欄之上,輕聲喚道:「虎王虎王……」連叫了幾聲,虎王才有了反應。
連忙起身,十分詫異的問道:「皇后,你怎會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