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奕皺皺眉,對他點點頭:「皇兄,這次辛苦你了。」
「聖城離這裡又不遠,何苦之有呢?」千獨拍拍他的肩膀,邪惡地挑挑眉,「賢弟該不會要和為兄在大街上拉家常吧?」
這老弟就是這樣,一激動就忘記身在何處了。
「呃……」龍奕才反應過來,尷尬地垂下頭,連忙拱手,「請皇兄回府先吧。」
「哈哈哈!好!」眾人浩浩蕩蕩地朝龍家堡進發。
一進龍家堡,管家把黑騎們安置在最豪華的龍翎院裡,千獨幾人來到龍麟院的主廳,坐下來休息休息。
龍奕喝了口茶,嚴肅地皺起眉,對千獨說:「皇上,其實您不必親自過來,讓虎王來就行了。這路途上有什麼意外,臣弟可擔當不起啊。」
聽伏雲將軍說皇兄要來北海,他這兩天就沒睡過好覺。身為一國之君,怎可為他這小病放下國家大事呢。
千獨搖搖頭,拍拍他的手臂,笑道:「為兄只有你們這幾個兄弟,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你們,就算沒了皇朝,朕也不想你們有任何閃失。」
江山沒了可以再打,兄弟沒了就這輩子都找不回來。
「皇兄!」龍奕激動得說不出話來,神情凝重,「臣弟此毒已深入肺腑,恐怕……」
「賢弟放心,」千獨接過巧格遞來的包袱,塞到他懷裡,「這是齊鳴的解毒藥方,快讓人按照藥方煎藥吧。」
龍奕好奇地側側頭:「虎王何時開始研究草藥了?」以前他都沒這喜好吧?
「呵呵,估計是朝中事情太少,他的興趣就越來越多了。」
「皇兄治國有道,他自然少事情。」
對於稱讚,千獨倒是很謙虛,歎了口氣:「朕只是做好本分而已。」他是君王,處理國家繁務是應該的。
龍奕清楚他的性格,也沒多說。
突然,一陣冷風從門外吹來,眾人打了個冷戰,感覺無比心寒,同時望出門外。
一個高大的身影由遠而近,莫大黑色斗篷隨風飄蕩,發出「霍霍」響聲,揚起地上點點旋風,斗篷帽子下,深紅色的薄唇緊抿著,一身冷漠,邪惡。
此人步伐輕凝,內功深厚,不用出招就知道是個高手。
千獨勾起一抹淡笑,起身,上前幾步,與黑衣人相對而站。
黑衣人緩慢地抬起頭,一雙毫無溫度的鳳目看著千獨,薄唇微張:「你找我來所謂何事?」
「大膽,見到聖皇居然不跪,該當何罪?!」
巧格憤怒地吼了句,囂張地瞪著黑衣人。
鳳目視線轉移,微微一瞇。
「啊!」巧格尖叫一聲,精緻的臉蛋上驀然出現一道血痕,滲出鮮血。
千獨蹙起眉,側頭低沉地吼道:「住口,這裡輪不到你說話。」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方纔她已經死了。真是個不識抬舉的女人,連緋兒的頭髮都比不上!
他是萬毒門的毒王,西域最神秘的人,別說是不跪他這個皇帝,就算是四國皇帝在眼前,他也不會屈膝半分。
巧格見千獨發怒,只好退回椅子後面,強忍著臉上的刺痛,不敢做聲。
黑衣人慵懶地移回視線,完全沒有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繼續上面的問題:「說吧。」
千獨看了一眼莫緋,直接搭著絕心的肩膀,退到一旁,低聲在他耳邊問:「我想知道一個人的真實面目。」
「嗯?」
在絕心面前,千獨是他的好兄弟,無論是什麼要求,絕心都會盡力的。
「就是我的奴姬,我懷疑她帶了假臉皮。」
「哪個是她?」
「就在我座位後面的左邊那個女人。」
絕心轉過頭來,看了看莫緋,勾起邪惡的笑容:「我知道她是誰。」
千獨驚訝地瞪大眼睛,好奇地說:「你認識她?」她果然是萬毒門的人!
「我不認識她的人,認識那張臉皮。」
「誰?」
「我身邊的一個丫鬟。」
千獨更加奇怪:「怎麼會是你身邊的丫鬟?」
絕心抿了抿唇,側眼解釋道:「萬毒門易容術的臉皮是用真人臉皮做的,所以一點瑕疵都沒有。」
「那……你丫鬟豈不是死了?」
絕心點點頭:「返是萬毒門死去的下人,臉皮都會被絕弒收藏,用來出任務的。」
「懂了,」千獨明瞭地皺起眉,「那如何才能拿下臉皮?」
「呵呵……」絕心甩了下衣袖,一邊轉身一邊說,「今晚,我讓絕弒去拿回臉皮。」話說完,人已走出大廳。
她有絕弒的臉皮,難道她是絕弒說過那個失蹤的義妹?
今晚就讓絕弒去看個究竟吧。
千獨對著他的背影拱手笑道:「謝謝了!」
晚上,千獨很早就回到寢室,留下巧格侍候,其他人都可以自行休息。莫緋被安排在龍翎院中最小的房間裡,卻離千獨的房間最近。
經過一天的奔波勞累,莫緋直接躺上床,連沐浴都不想動了。貌似離開了陵墓後,她就一直忙個不停,以前是天天睡閒得很,現在是時時忙沒得睡。
唉,人就是這樣,不安於現狀,換了環境又感覺後悔。
只是躺了一會兒,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莫緋重重地歎了口氣,非常不情願地起來,下了床。拉拉身上的衣服,整理一下頭髮,走到門前。
莫緋看著門外修長的身影,皺起眉問:「誰?」她認不出那身影。
門外的他發出一陣呵呵笑說,清脆的嗓音緩慢響起:「緋兒妹妹,不認識為兄了?」
莫緋先是一愣,驚訝地瞪大眼睛,連忙打開門,對上一雙精靈桃花杏眼。
來人是一位看不出年紀的少年,一張陰柔如絲的俊臉蠱惑人心,深不見底的桃花眼卻遠比那臉蛋成熟得多,配上那高挑的身材,乍看之下還以為是那方佳人。
若不是脖子的喉骨出賣了他的性別,那容貌確實難以分辨。
美男子見莫緋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玩味地說:「緋兒妹妹在勾引為兄嗎?」視線緩慢轉移,凝視著那張微張的櫻桃紅唇,情不自禁的想往下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