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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6、動心 文 / 雪崩人自白

    逸少奔跑在漆黑的走廊上,逸少跑過帶起的一陣風吹亂了走廊房簷上垂下的雨簾。

    劉靜在信中這樣寫道:「硯秋,上午出去寫生,至今未歸。」

    逸少很快的跑到劉靜寢室樓下,把劉靜喊道樓下的亭子裡仔細詢問了一番。

    劉靜神色有些慌張,甚至來不及梳理仍沾著雨水的髮梢,告訴逸少本來約好要和陳硯秋一起吃晚飯的,可是陳硯秋一下午都沒有回來。

    逸少思考了一下,「會不會和周沐一起出去吃飯了?」

    劉靜搖頭,「不可能,硯秋出去的時候還帶著畫板,而且就算是出去吃晚飯現在這個時候早也就回來了。再說硯秋還和我說好了要一起吃飯的。」

    逸少看了一眼亭子外面越來越大的夜雨,「說不定是回家了,你先回寢室給周沐通知一聲,我出去找找。」

    劉靜還來不及答應一聲,逸少就衝進了雨幕中,片刻就消失了蹤影。

    焦急的劉靜深深的看著逸少消失的身影,暗暗祈禱不要出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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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纏綿,陳硯秋此時坐在後山一個人跡罕至的小道上,剛才下雨,硯秋收拾畫具匆忙回趕時,突然被光滑的石板滑倒,畫具散落一地,陳硯秋則滾下石階,過了好一陣才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辛苦的坐起來後卻再也沒有力氣挪到不遠處的大樹下避雨,陳硯秋拿著畫板頂在頭頂,看了眼漆黑如墨的山林,恍如一頭史前凶獸向自己張開了血盆大口,不覺有些害怕,緊了緊蜷起的膝蓋。

    顧不得手臂和膝蓋上的幾處擦傷和腳踝的腫起,雖然知道在這個終年人跡罕至的後山上經過路人是一種奢望,但還是忍不住遐想到,會是誰第一個發現自己,不用想肯定是周沐在得知之後調動城衛軍將後山翻個底朝天然後找到自己,是在今夜,還是明天甚至是幾天之後?陳硯秋沒有再接著往下想。

    白色的棉質裙子被濺起的雨水打濕,秋風吹過,陳硯秋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一隻手拿著畫板擋雨,另一隻手,緊緊地抱緊膝蓋,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淒涼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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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繼續下著,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逸少小時候聽奶奶說過雨是天神的淚水,永遠不會乾涸,逸少就會問奶奶為什麼大多時候都是晴天,這個時候滿臉皺紋的南宮家老太太就會笑而不語,只是一臉慈祥的看著自己的乖孫子逸少。

    逸少繼續的奔跑在寂靜無聲的文院之中,以前聽硯秋提起過,陳硯秋在文院寫生的地方有很多,竹林,學堂,田野、、、

    逸少一一找過,已經全身完全濕透,一顆心也在完全下沉,神色間也開始有一些慌張,是不是真出事了,就陳硯秋那姿色,登徒子們如果能一親芳澤,就是冒著被周府追殺的危險也劃的來啊!逸少一邊找一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中已經用上了迷蝶步,宛如一道白色的光影劃過夜空。

    「陳硯秋,你上次寫生的那個地方具體位置在哪啊?等有時間我也去到那兒寫寫生最近筆拿的少了,手有些生。」

    「就在我們上歷史課教室的後山,有一條小路,不過挺難找,下次有時間我帶你去。」陳硯秋爽快道。

    「那求之不得,有文院之花——陳仙子作導遊,我三生有幸啊!」

    猛然間,逸少突然想起陳硯秋和自己一起去過幾次的那個後山,「對了,肯定在那。」

    迷蝶步全開,身形如電的奔向學院的後山。

    「陳硯秋,陳硯秋。」逸少來到後山後一邊大喊,一邊通過靈覺四處搜尋,突然透過靈覺感知到通往山谷的小路上有一股微弱的氣息,逸少眼前一亮,迅速朝著山谷趕去。

    陳硯秋隱隱似乎聽到有人在喊著自己的名字,有些熟悉但肯定不是周沐的,似乎跟自己在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很平常,不磁性,不醇厚,不嘹亮,但卻溫馨,快樂。

    自嘲一笑,看來自己都開始做夢了呢,果然,幾聲叫喊過後,天地間又重新被淅淅瀝瀝的雨聲所瀰漫。

    可是不一會,陳硯秋的背後突然傳來一聲,「美女,天黑了,結個伴一起回家吧。」

    聲音輕快而明媚,陳硯秋回頭,望著也是全身濕透,而且在連番使用迷蝶步臉色有些蒼白,喘息急促的逸少,笑道:「好啊,不過我受傷了。」

    逸少遠遠的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山腳的石階上,一隻手頂著畫板,緊緊地蜷在一起,瑟瑟發抖。

    往日裡不染纖塵的裙子上滿是泥水,此時的逸少已經走到陳硯秋的身後,抹了一下臉上的雨水,才有了剛才的那番對話。

    看著嘴唇發烏,同樣臉色蒼白的陳硯秋,說出那句『我受傷了』。只覺得後者此刻柔弱的如同一棵風中的小草。

    柔弱的令人心疼。

    逸少走到陳硯秋的身前,蹲下,「沒關係,我背你。」

    陳硯秋並沒有矯揉造作一番,雙手搭上逸少的肩膀,逸少穩穩的把陳硯秋背起來,全身靈力蒸騰,陳硯秋只覺得逸少如同一個大火爐般一下子驅散了自己身上和心上的寒意,一直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靠在逸少並不寬闊厚實的肩膀上,昏睡了過去。

    逸少通過靈力輸入到陳硯秋體內,知道後者並無大礙,只是染上風寒再加上摔了一跤,有些心力交瘁。

    逸少一邊輸出靈力供陳硯秋取暖,一邊健步如飛的往寢室趕。

    夜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大半,收到周沐答應馬上通知城衛軍找人的信件,就一直在寢室裡等逸少消息的劉靜,坐在床頭,不住的打著瞌睡,卻一直沒有睡覺。

    突然感覺窗前白光一閃,嚇了劉靜一跳,再一看,竟然是逸少背著熟睡的陳硯秋站在窗外,劉靜嬌呼一聲,連忙開窗戶。

    逸少把靜靜熟睡的陳硯秋放在床上,轉頭看著一臉驚喜的劉靜,「她沒什麼事,就是太累睡著了,等她醒了給她弄碗薑湯再準備一些金瘡藥。」

    說著就準備翻窗而出。

    「等等。」劉靜喊道。

    逸少轉頭看著劉靜。

    「你沒事吧,你的臉好白。」劉靜擔心道。

    長時間的使用迷蝶步,再加上後來為了給陳硯秋取暖一直超負荷輸出靈力,儘管有天湮訣源源不斷的供應,但逸少仍然感受到一陣陣虛弱,要是換做其他人恐怕還沒將陳硯秋背回來就已經昏死在半路上了。

    「沒事,就是有點睏了,回去睡覺了。」說完就直接跳了下去,不一會就融入朦朧的夜色中。

    雨漸漸小了,逸少走在泥濘的鵝卵石道上,在天湮訣的連番運轉下臉色已經紅潤了許多,回想起找到陳硯秋的那刻時的心動,忽然想起奶奶最後說的那句話:雨停了不是因為天神的淚乾涸了,而是天神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後,破涕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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