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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有才 文 / 雪崩人自白

    胡三金果然如說的那樣,點了十三瓶醉露國佳釀,和逸少喝了整整半宿,到後來胡三金絮絮叨叨地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逸少最後也喝多了,剛開始還能拿著杯一杯一杯慢慢喝,後來也開始犯迷糊,直接對瓶吹起來。

    結果就是兩人果斷挺屍。念在這兩個冤大頭一次性消費了五千金幣讓自己也小賺了一筆的份兒上,招呼的侍女『法外開恩』,讓兩人在三樓的小休息間睡了半宿。這年頭,雖然人們的生活好了,荷包也鼓了,但一次能買十三瓶醉露佳釀的人還是很少的,小姑娘也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招來更多的回頭客,所以溫情了一把。

    逸少摸著有些刺痛的腦袋,一屁股坐起來,踢了踢宿醉未醒的胡三金,沒反應,逸少就坐在地上開始運轉功決,功決是慕老頭傳給逸少的,名叫「天湮決」,在逸少剛修習這部功決的時候,慕老頭老在逸少耳邊念叨「半部天湮制天下」,逸少這個時候就會一邊運轉功決一邊對自鳴得意的慕老頭冷嘲熱諷。

    不過說歸說,天湮決確實是一部不錯的功法,不需要入定,甚至在運動時都可以運轉修煉,大大節省了修行時間。並且運行時間特別快,在同等靈階的情況下,運轉時間比其他功決快了三倍不止,這也是為什麼逸少能在收拾完宋志遠五人後面不紅,氣不喘的原因。

    運行了三周天後,一股充沛的靈力充滿四肢百骸,逸少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拍了拍已經不痛的額頭,想起今天還有一節歷史課,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快步跑出花滿樓。

    初秋時節,晨光熹微,花滿樓的兩個夥計在大門外清掃著落葉,整個街道上只有零星的行人,大多是上午有課的學院學子,逸少跑在清冷的街道上,這種整個龍城都在沉睡的祥和,讓逸少也感到異樣的寧靜,昨晚動手的暴戾也隨著半宿的『發洩』隨風而去了。

    跑著跑著,逸少忽然想到,也許有志青年和墮落少年唯一的區別就是,宿醉後,有志青年要趕早去上課,而墮落少年卻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去清歡茶樓喝喝茶,聽聽小曲。

    逸少勻速前進,速度不慢,很快穿過了已經有學子開始打坐或練習招數的武院,繼續向著文院前進,並沒有坐呼嘯而過的院車,就像慕老頭所說的那樣:「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不知不覺會退到被資質平庸的靈士給打死。」雖然逸少這一個月來每晚堅持打坐,修煉天湮決,但還是放鬆了,昨晚動手逸少明顯感覺到身子有點遲鈍。

    從武院到文院的路上大多是密林,神遊四方的逸少倒也沒有太過無聊,半個時辰之後,當逸少走進梅班教室,歷史教習早已經開始講課,張教習已經有七十歲的高齡,身子骨還算硬朗,據說年輕的時候還當過現今古玉大帝的伴讀,即使在名人扎堆的學院也有很高的聲望,逸少正在研究的《論文道式微的十大因素》也是他的著作。

    看得出來,張教習正講到興處,瞥了一眼站在門口額頭上有一層細密汗珠的逸少,示意逸少進去,就繼續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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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都知道,我們古玉帝國在建立之前有一段漫長的黑暗時代,而我們的祖先浴血奮戰才開拓出一片大大疆土,繼而才有古玉三世的『千年大治』,然後我們才能坐在這裡學習知識,學習做人的道理。」張教習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看了一眼趴在書桌上睡覺的逸少,繼續道,「下面我找一個同學說一下為『千年大治』做出貢獻最大的三個人,並說明理由。」

    「逸少。」正在討論問題的學子們目光都看著熟睡的逸少,正在書桌上畫畫的陳硯秋也抬頭看向逸少,眉頭皺了皺,這個老張素來有『鐵血教習』之稱,對犯錯的學生從來不手軟,竹班的一個學生因為逃課被老張逮住之後,罰抄書一百遍,要求在學期末交給他,最後這個學子暗中找人代抄,被發現後直接被老張開除。

    逸少一動不動,張教習眼神示意旁邊的同學幫忙喊一下,旁邊的女生輕輕推了推逸少,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周邊的學生都盯著自己,頓時明白肯定是張老頭找茬了。

    逸少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對張教習拱了拱手,「對不起,剛剛有點走神,教習是不是可以把題目再說一遍。」逸少誠懇說道,對這個老張的事跡也略有耳聞,也就盡量把姿態放低,希望他老人家可以高抬貴手,放自己一把。

    老張笑道:「可以,不過你要答不出來,就將我要求你們讀的《古玉千年史》抄十遍。」

    說完,老張還補充了一句,「我聽書法陳教習說你的字寫的不錯,有大家風範。」

    「來了。」逸少苦笑,也不管那本什麼《古玉千年史》有八百多頁,豁出去了。

    點了點頭,張老就又講問題複述了一遍。

    逸少沉吟片刻,「首先,就是頒布分田減稅法令的古玉三世古凱了,這條法令使耕者有其田,大大減輕了農民的負擔,緩解了與農民的矛盾,此外,他還推行一條鞭法,促進銀錢和金幣的流通,刺激了工商業的發展。其次,應該就是當時南宮家的家主南宮傲,南宮傲和古凱在少年時是同學,由於當年古凱改革更張的那幾年連年大旱,農民顆粒無收,餓殍遍地,為了幫助當時根基不穩的古凱大帝推行法令,南宮傲帶領南宮家五百多名結界師在古玉五大省設置大型祈雨水系結界,緩解了旱情,可以說是貢獻巨大。」

    逸少侃侃而談,張老面無表情,逸少說的這些都是書上記載的,而且書上只記載了兩個人,所以這個問題的重點是第三個人。

    「而第三個人,我覺得比前兩個人還要重要。」逸少擲地有聲。

    「哦?說說看。」張老感興趣說道,他也想聽聽到底是誰竟然比古玉三世和南宮傲還要重要。

    「黃巖,這個黃巖是古玉三世年輕時候的老師,在古凱少年時就向古凱灌輸民貴君輕的思想,並且在古玉三世當政時期,著有《教化歌》:『古之眾人,茹毛飲血,不著寸縷,稱之為蠻,今之眾人,倉稟實知禮節,眾皆爭相入學,是謂教化……』這首《教化歌》可以說在當時是影響巨大的,由於古人好武,嗜殺成xing,各個世家間也經常發生矛盾,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整個古玉國一直處在風雨飄搖。但是這首《教化歌》一出來後,被印刷幾百萬餘本,也就是從那一代人開始,才知道克己復禮,恭敬謙讓。這才從根本上緩解了矛盾,因此,我認為其實這個黃巖才是『千年大治』的最大功臣。」逸少蓋棺定論。

    教室裡一片寂靜,有很多人甚至沒聽說過黃巖是哪路神仙,只是看見張老眉頭漸舒,逸少才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次賭對了。

    「你坐下吧。你是不是看過我的《文道式微的十大因素》?」張老和藹問道。

    逸少點頭,黃巖是張老那本書中開篇介紹的一個人,雖然重點是寫黃巖對文道的重大貢獻,只是順便提了一下黃巖的《教化歌》,但字裡行間滿滿的是對黃巖的尊敬和崇拜,逸少也就死馬當活馬醫,賭了一把,看來運氣不錯。

    張老繼續講課,小風波完全講逸少的睡意攪和沒了,逸少也就認認真真聽課,平常老實的逸少也是因為昨晚被胡三金灌了一夜酒,所以才會困得在張老頭的課上直接睡著,這下完全將自己一個月來辛苦打造的書獃子形象完全摧毀,欲哭無淚啊!

    一節課很快就過完了,張老在走出教室的時候還回頭看了逸少一眼,逸少也對張老點頭微笑,只不過笑得有些僵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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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是課間文院教習的休息室,屋裡擺著幾張檀木椅,一張大黃花梨木桌子,桌上擺著一個寧神靜氣的香爐和一壺剛泡的剛采的山茶,屋內沒什麼裝飾,只掛了一幅字,上書,「君子,以簡養德,靜氣養身。」從屋裡還可以看到窗外的一片竹海。

    這時候,有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在屋裡聊天品茶,其中有一個是逸少的書法教習,另外一個就是剛給逸少上完歷史課的張老頭。

    「今天逸少我逮著那個逸少在我課上睡覺。」張老頭喝一口茶慢聲道。

    「哦?你可別把他給開除了啊?」陳教習說道。

    「那倒沒有,被他躲過一劫。」

    「怎麼回事,快給我說說。」陳教習有些好奇。

    張老頭把今天上課的事情說了一遍。

    「幸好你沒把他給開除了,要不然這一屆就沒有什麼值得雕琢的璞玉了。」陳教習歎道。

    張老頭也頷首,最後補充了一句,「是個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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