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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布,堵住她的嘴!」白琴轉身,段銘辰一把拉住她,回頭,匆匆瞥一眼正朝著他淚眼婆娑的清嫵,想了想,說,「不用了。」
「她會叫的!」白琴很擔心。
段銘辰高大的身軀逼近清嫵,抓著她纖細雙臂的手一個用力,清嫵被迫翻轉,背對著他,她掙扎著,叫段銘辰的名字,段銘辰卻大臂一揮,朝著清嫵的後腦勺就砍了過去。
那一聲淒惶的『小弟』最終折斷在了清嫵緩慢閉上的嘴裡。
白琴吃驚,訝然的看著段銘辰,詭譎的笑笑,「辰,你還有這一手?」
「別廢話!」段銘辰趕緊扶住清嫵,撫著她鼓起來的大肚子,小心翼翼將她安置在地上,抬頭,面無表情,「她馬上就會醒的,接下來怎麼辦?」
白琴悠然自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在段銘辰面前亮了亮,「幸好我神機妙算,看見這人沒,一年前他是一家小型公司的老闆,後來那家公司在嘉宇國際的收購狂潮中一舉被吞沒,這男人一直當凌衍森是眼中釘肉中刺呢,找他來充當綁架你姐姐的人,再合理不過。這樣,就算騙不過凌衍森也能打一陣子掩護!」
段銘辰轉轉眼珠,突然氣惱,「白琴!你他媽早就謀劃好了這一步,下好了套就等著我來鑽,是不是?」
白琴睨他,不以為然,「現在所這些有意思嗎?」
「我得見見那個人,囑咐他一定要善待我姐,保她和孩子的周全!」
白琴拿起電話,不耐煩,斥道,「所有綁架犯在得到贖金之前都會善待人質,有點常識好不好!」
半天沒聽到他回答,白琴轉頭,見段銘辰正陰測測的看著自己,她打起哈哈,敷衍著,「放心,辰,我現在已經放下凌衍森,何必再對你姐心存敵視呢?我會囑咐這個人謹慎辦事,一定小心看好你姐,同時保護好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樣總可以了吧?乖啦乖啦,別盡瞎擔心,想想你的三十億,以凌衍森對你姐的重視程度,說不定不用等到後天,明天就入賬了!」
段銘辰整個腦袋根本就是一團漿糊的狀態,本來就猶豫不決,因為白琴半推半促而姐姐她的態度有那麼決絕,這會兒是不想上賊船都由不得他了,可轉而又想,三十億啊,明天就唾手可得,光是那個巨大的數字就足夠他瞻仰半輩子的了!
他到底年輕氣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這會兒亂了手腳,便也只能充當白琴的手下,聽她指揮。
清嫵從混沌中甦醒,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直在緩慢的震盪著,腦海裡浮現剛才小弟對她所做的一切,她猛然間睜開雙眼,卻見四週一片漆黑,只有前方閃爍著陳舊的橙黃色光線。
她在車裡?!
抬頭看過去,駕駛座的男人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後視鏡,看到她轉醒,眉頭一簇,低咒了一句什麼,蒼老乾瘦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清嫵的神色一邊開口,「段小姐請放心,你現在很安全,你弟弟和我說,讓我照顧你兩日,那人錢財替人辦事,還希望段小姐配合配合,免得我夾在中間,難做啊。」
清嫵聽他說話客客氣氣,與他窮困潦倒的外在形象很不搭調,她努力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很快理了理思緒,「你是誰?」
那個中年男人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段小姐您一看就是通透人,我若要加害於你,你現在早就死了。總之,說來說去就一句話,希望您能配合。」
「你要將我帶到哪裡去?」清嫵不理會他一再的強調配合,眼睛四處亂轉著,苦於是晚上,除了前方路燈照出來的些許松柏的樹影和柏油馬路,她什麼也看不見。
但四周寂靜無聲,時而有一陣一陣的蟬鳴掠過耳際,她猜想,可能是在某段盤山公路上。
那男人似乎失去耐心,放緩車速,勾著腦袋四處看了看,拿起手機,背對著清嫵按了一串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清嫵雙手被捆著附在身後,雙腳也被固定住,碩大的肚子卡在座位上,她沒辦法移動,更加不敢動靜太大,生怕傷害到肚子裡的寶寶,趁著那男人正在講電話,清嫵強子鎮定下來,仔仔細細數了數胎動,放下心來,剛才小弟那一掌下來,她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天知道對寶寶有沒有傷害!
「您的意思是……」那男人粗噶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我鐵定是看仔細了,周圍沒人,這一帶處在離城區最遠的位置,別說是路人,一路過來,就連車都不見路過,是個好地段。」
清嫵豎起了耳朵,可那男人偏偏謹小慎微,還知道戴上耳機,她根本聽不見他手機裡的聲音,但她猜想,他一定是在和小弟通話!
又說了一會兒,掛斷電話,那男人停下車,熄了火,兀自下車,繞到清嫵所在的後座,打開車門,弓下腰看著清嫵,「段小姐,接下來我得蒙住你的眼睛把你抬下車,下車後有段路要走,一兩里的樣子,還請您做好準備,速度可以慢,但是不能太慢。您身上捆著繩子,繩子頭在我手裡,出於您弟弟一再吩咐,我就不給您嘴裡塞布塊了,這一帶沒人經過的,您就是叫破喉嚨也沒用,所以,還希望您能明白自己的處境,不要做無謂的掙扎。那麼,辛苦您了。」
說完,忽然把身子湊近來,一雙長滿老繭的手不知何時竟變戲法似的拿來了一塊厚實的黑布,繞過清嫵不斷掙扎著搖來晃去的臉,嘶的一聲,紮緊,瞬間,清嫵的視野變得一片漆黑。
她受驚,尖叫起來,「你幹什麼?為什麼要蒙我的眼睛?喂!說話呀!」
那中年男人卻不再理會清嫵的叫喊,接著給清嫵送了手上的繩子,那兩隻蒼老的粗糙的手分別抓住清嫵的手,在車座的皮椅上,後背上,玻璃窗上,四處按壓著。
好一會兒清嫵才明白過來,他這是在佈置現場,故意留下她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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