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嫵手忙腳亂地要爬起來,豈料鞋跟太尖,又高,腿還發抖,她怎麼也站不穩,剛跑了幾步踩到了一顆石子,又摔在了地上。
還沒爬起來,後腰被一腳踩住,頭髮被那混混死死拽住,清嫵吃痛,大叫著喊痛,頭被他整個拉著往後扯,也不知拽斷了多少頭髮,清嫵只覺得脖子差點折斷,「啊!放手!放手啊!求你了,痛!嗚嗚……痛痛!啊!」
「哈哈哈!活該,不識好歹的蠢貨!」於小海把她拽起來砸皮球似的狠勁兒往馬路上砸下去,又一把揪住清嫵的衣領,薄薄的禮服嘩的一下自鎖骨往下扯破一大片,露出吹彈可破的肌膚和姣好的豐滿的雙峰,於小海目光一暗,聲音也變了,「來來來!讓你見識見識老子的功夫……」
正在這時,後方的路上急駛來一輛車,刺耳的喇叭聲震得於小海停了動作,清嫵望著朝自己射過來的明亮的車燈,眼睛一亮,大呼救命,於小海很快捂緊了她的嘴。
「喂!你在幹什麼?快放開她!」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聽聲音年紀不大,身材頎長清瘦,格子襯衫,旅遊鞋,牛仔褲,很簡單的裝扮。
於小海鬆了口氣,看那人瘦巴巴的,更是得意地吹口哨,「小子,勸你繞路走!閒事兒少管!」
那人卻恍若未聞,自顧自走過來,手緩緩地伸向口袋,於小海警惕,有些緊張起來,唰的一下揪起清嫵擋在身前,匕首往她脖子上一別,「聽見沒有!他媽的不許過來!」
那年輕人當真就站住了,面不改色,眼裡卻還是閃過一絲恐懼,「只要你放了她!我保證不報警不管閒事!」
「哼!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你當著拍電影呢!古惑仔看多了,成天他媽的想著英雄救美!再唧唧歪歪老子連你一塊兒砍!」
清嫵淚眼朦朧,她想喊救命,可對面的年輕人手無寸鐵,年紀也不大,怎麼看都不是這混混的對手,如果自己注定要遭殃,何必再拉上一個人墊背呢?這樣想著,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那年輕人的手放在口袋,微微側了身,下一秒再轉身,手裡已經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把黑色手槍,他臉上揚起自信地笑,故意粗著嗓子吼道,「對面的歹徒!實話告訴你,我是警察!這是我實習後第一天獨自巡邏,我也不想惹事,更不想上班第一天就招上仇人,只要你放開她,我立馬讓你走,絕不抓你!」
於小海混混出身,打架鬥毆的事幹過不少,可那也只是止於街頭混混們的爭地盤鬧事,他清楚,條子對他們混混來說簡直就是天敵,一聽見那年輕男人這麼說,他已然慌了神,他可一不想進局子蹲上幾年,家中還有老母,怎麼著也得給她送了終。
年輕男人見於小海來回晃動著手,有了鬆動,知道自己的話起效了,他再接再厲,「兄弟,你我一黑一白,我有個朋友也是混你們這一行的,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只要你放了她,我說話算話,一定讓你走!你看行不行?」
於小海猶豫再三,心裡權衡,孫彤彤不過就是個泡過的馬子,抬不起頭就抬不起頭,也好過被抓住往牢裡送!這麼一想,他緩緩放下匕首,猛地把清嫵推向對面的男人,轉身跳過欄杆就往馬路邊的山上跑,很快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那年輕男孩一把接住清嫵,見她瞪著眼睛傻傻地也不說話,還以為精神上受了刺激,不由得有些擔心,「這位小姐。你沒事吧?哪裡受傷了?需要去醫院嗎?「
清嫵驚魂動魄,全身癱軟,站也站不直,她抓著他的手臂,藉著力起身,虛弱地搖了搖頭,口乾舌燥唇發紫,「謝謝…你…救了我。」
年輕男人溫和一笑,眉目清秀,白白淨淨的看起來最多二十出頭,清爽的短髮,雙手修長,指尖青蔥素白,虎口處也沒有繭子,清嫵將信將疑地看向他手中的槍,「你真是警察?」
那人噗一聲笑出來,聲音很清朗,是那種一聽就讓人覺得無端的親切,他咧嘴笑起來的樣子像個鄰家大男孩,「嘿嘿,我騙他的!我已經下了車,也不好意思不出手相救,其實我也怕,但剛好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福利院,很多小朋友送我玩具,其中就有這把仿真玩具槍啊!那個歹徒不是被我嚇跑的,是被他自己心裡的鬼嚇跑了。」
「如今的大學生都這麼有勇有謀嗎?」清嫵悠然一笑,臉上黑一塊紫一塊的,禮服上全是塵土,樣子看起來雖然很糟糕,這滿身的破爛卻還是遮不住她眼底的清華。
「你怎麼知道我是大學生?」那人很細心的脫下格子襯衣為她披上,擋住她衣服破了的地方,
「t恤襯衫牛仔褲啊。」她好歹就混跡於商場,這點觀察力還是有的。
「呵呵。眼睛很尖啊。觀察力也相當的不錯。」年輕男孩憨厚地笑開,手摸著後腦勺,有點害羞似的,微微窘迫,那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清嫵被他的笑聲感染,心情好了些,她也笑,可嘴一咧,傷口撕裂,劇痛來襲。
男孩察覺到了她緊蹙的眉,趕緊扶著她坐進車裡,在書包裡翻找了一陣,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迷你急救箱,認真地給她搽碘水消毒,又貼上ok棒,清嫵震驚地看著他,「你一斯斯文文的陽光大男孩,一看就不是打架鬥毆的好手,怎麼隨身帶著急救箱……等等,這是什麼?刀片?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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