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山雕領命前,才沒有多久,就慌慌張張的趕了回來,而且還鼻青臉腫的,遍體鱗傷,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王靈兒頓時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這是?被打了?我讓你喊的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
過山雕捂著臉,耷拉著腦袋,難過的說道,「大人,這些人都他娘的反了,根本就不聽從命令,完全是自作主張,我按照你的吩咐叫那些小隊長,但是卻被一群人抓住揍了一頓,好不容易才逃了回來,大人,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真是控制不住了。」
「不行,再怎麼樣,也要弄清楚原因,要不然,我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回頭如何跟三皇子交代呢?」王靈兒氣急敗壞的說道,她毒性已經在體內開始發作了,不過此時此刻,萬分危急,她必須忍著劇痛。
「跟我來。」王靈兒準備親自看看外面的情況,這才走出了帳篷,突然就被一群士兵給圍住了,看樣子,就是來者不善。
其中一個小隊長,舀著武器,得意洋洋的衝著王靈兒說道,「你們誰也別想走,今天,這裡已經成了我們的天下了,想活命的,就束手就擒吧。」
過山雕氣氛不已,他緊緊捏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你算他娘的什麼東西,盡然敢用這種口氣和大人講話,活膩了嗎?」
小隊長冷哼了一聲,得意洋洋的說道,「何副將,念在你平日裡對我們還算不錯的份上,我就暫且不和你計較,但是,今天,這個王大人,他必須留下來,我們主子說了,只要抓到她,其餘的人都可以不殺,這是命令,你懂個屁。」
王靈兒頓時有些糊塗,她大喝一聲道,「你們的主子?難道你們真的造反了嗎?放肆,三皇子才是你們的主子,難道你們說話可以沒大沒小嗎?」
小隊長哈哈的笑了起來,蔑視著王靈兒,說道,「我說王大人,事到如今,你難道還看不清現實嗎,這裡表面上就是三皇子的陣營,而實際上,早以及易主了,你既然分不清現實,我看你這個官也是白做了,還是老實點投靠了我們的主子吧。」
「這不可能,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了?」過山雕頓時糊里糊塗,不明所以。
此時,人群似乎安靜下來,士兵裡走出來一個人,就是這裡的頭目趙沖,看著王靈兒和過山雕,嘴角浮起笑意,說道,「王大人,現在看來,你還被蒙在鼓裡吧?實話告訴你,這裡的確不是三皇子的天下了,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由我來對你解釋清楚吧。」
王靈兒頓時意識到大事不妙,不過她強裝著鎮定,說道,「趙將軍,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算是我拼了這條命,也要殺了你,看樣子,你也叛變了。」
趙沖得意的笑了許久,最後拉著臉,指著王靈兒說道,「你真是讓人失望,本來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可是現在看來,你還是糊塗的,為了讓你死的明白一些,我就勉強的告訴你真相吧,不過,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趙沖,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竟然敢公然造反,若是被三皇子知道了,小心你的人頭不保,早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你的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過山雕氣憤的說道。
「何副將,你少來了,現在你要看清形勢說話,再胡言亂語,信不信,我讓你後悔一輩子,所謂識時務者為寇,我看你就是不識抬舉,還不如閉嘴,沒有人把你當啞巴,我告訴你,這裡,已經輪不到你發言了。」趙沖呵斥道。
過山雕頓時被搶白了,他雙眼瞪的通紅,不服氣的說道,「怎麼的,你還把勞資怎麼樣了不成,告訴你,有本事,你別仗著人多勢眾,和老子單挑,看看鹿死誰手。」
趙沖頓時被逼急了,他知道要是論單打獨鬥的話,自己還不是過山雕的對手,他也沒有這樣的傻,大手一揮,喝道,「來人,將過山雕綁了,聽候發落。」
幾個士兵立刻蜂擁而上,王靈兒見狀,不敢怠慢,這個時候,一旦動起手來,就只有自己這邊吃虧,於是大喝一聲,「誰敢上前,就先殺了誰。」
她這聲大吼十分的有氣勢,幾個士兵似乎懼怕了她的威嚴,頓時停在原地,沒有上前,趙沖大喝道,「都上啊,怕什麼?他們只不過才兩個人,王大人,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你現在是自身難保,醜話說在前頭,看在你是三皇子屬下的份上,先留著你一條性命,但是你也不要不識抬舉。」
「廢話可真多,有本事,就過來受死,我看看誰敢。」王靈兒忍著劇痛,拔出了隨身的匕首,眼神裡冒出冷颼颼的殺氣,就光是這凌人的氣勢,就讓現場的幾個士兵不敢上前。
過山雕也不馬虎,順手掄起一根棒子,揮舞著,大咧咧的說道,「你們要是上的話,老子就一棒子打死,平日裡,你們這些兔崽子的武功可都是老子教的,別以為現在翅膀硬了,有了靠山,就想造次了。」
情勢頓時顯得有些緊張,一觸即發,王靈兒知道這個時候,他們撐不了多久,趙沖只要再強下命令,必然這些士兵就會奮不顧身的衝上來,假如她沒有受傷的話,還可以應付,但是現在,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正在這個情急的關頭,突然聽見有人喊道,「都停下,誰也不許動手。」
隨即,人群裡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來,不是別人,正是寓聞岳,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看著王靈兒,說道,「王大人,別來無恙啊。」
王靈兒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寓聞岳才是他們的主謀,她不得不重新打量這個人,見他似乎如無其事的樣子,才發現,原來那場打鬥,他似乎沒有受傷。
「你竟然敢公然造反,你可知道,這裡的基地,所以的兵力都是三皇子公孫玉馳打造的,而你,只不過是一個朝廷的官吏,竟然敢謀反,我看你膽子倒是不小,你蘣宋員外出頭也就罷了,我不和你計較,但是如今的事情,想必是鬧大了吧?」王靈兒氣惱的說道。
寓聞岳不以為然的一笑,說道,「這有什麼關係呢?閣下不是一直都在尋找,關於這基地問題的所在嗎,甚至懷疑這裡肯定有人在暗中搗鬼,如今,現實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很明顯,這個暗中操作的人,就是我,寓聞岳,怎麼樣?終於明白了吧?」
「你這個混賬東西,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三皇子若是知道此事,絕對是饒恕不了你的,你就等著被全家抄斬吧。」過山雕氣急敗壞的說道。
「死到臨頭了,還這樣嘴硬,來人,將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抓起來,掌嘴。」寓聞岳大喝一聲,冷眼看著過山雕,眼神裡帶著一絲憤怒,這是不容侵犯的憤怒。
王靈兒見狀,立刻阻止道,「慢著,寓聞岳是吧?你算什麼英雄好漢?怎麼,隨便被人家這樣說了兩句,你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就要以多欺少了?我告訴你,雖然這次你的陰謀詭計得逞了,但是,你會嘗到惡果的。」
寓聞岳雙手一攤,示意士兵退下,他指著這裡所有的士兵說道,「你看看,這就是你那主子三皇子做的好事,他自以為這裡就是他指揮了,控制了,可是怎麼會想的到,這裡所有的一切早已經在我的掌控之中,我給他來了一個偷梁換柱,他卻依然不知曉,真是笑話,這就是你要忠心耿耿伺候的主子嗎?太差勁了吧?」
「不許你侮辱他,像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是不配說這邪的,現在,你說說看,你想怎麼樣吧。」王靈兒憤恨的說道,若是自己現在不是中毒,定然是要將眼前這個人一刀殺了,以了卻心頭之恨。
「我沒有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和你談一個條件,不過,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來人,將過山雕帶走,將她帶到我的帳篷裡。」寓聞岳指著王靈兒說道。
回憶到此算是告一段落,山洞裡,王靈兒用一種感激的眼神看著公孫玉馳,他聽完了這次失敗的經歷,似乎沒有一點的責備,而是在沉思什麼,良久,他問道,「那麼你和過山雕,是如何逃離的呢?」
王靈兒慢慢的坐了起來,捂著肩膀說道,「寓聞岳帶我到帳篷的途中,我忍著劇痛,將那幾個士兵打倒了,因為沒有與他正面交鋒的緣故,所以才勉強逃脫,而後找到了過山雕,與他一起逃了出來,由於他對這附近路況熟悉的緣故,我們很快就逃過了追兵的追捕,躲藏起來,又因為是夜晚的原因,所以暫時安全了。」
公孫玉馳點點頭,關切的問道,「這些天,讓你受苦了,本王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寓聞岳,壞了本王的好事,原來這裡早就為他人做了嫁衣,好一個寄生之法,用本王的錢財養兵,卻坐享其成,真是一個不錯的妙招。」
「王爺難道認識這個寓聞岳嗎?」王靈兒疑惑的問道。
「不認識,但是,本王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連你都不是她的對手,而且,還敢公然與本王作對,實力不容小視啊。」公孫玉馳無奈的說道。
「都是怪屬下太大意了,要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如此的下場,王爺越是不怪罪我,在下越是心裡難受。」王靈兒有些為難的說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能力不足。
公孫玉馳走過來,將寬大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安慰道,「不要想那麼多了,失的,本王一定會想辦法奪回來,想從我公孫玉馳手中奪走東西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一切都要結束,今天,你就好好的修養,不要胡思亂想了。」
對於他的寬容,王靈兒實在是覺得吃驚不小,原來這個男人平日裡看起來那麼的威嚴,但是此時此刻,卻有著一股子溫柔,這種溫柔,是她從來都不曾體味過的,突然就感受到一絲愧疚,這種愧疚讓她一時間心神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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