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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你不會騎馬? 文 / 湯湯圓圓

    龍星城,皇城廣場,彷彿又回到了數月前武林大比的盛況。

    此時,巨大的廣場上密密麻麻堆滿了人。只不過同武林大會相比,此刻的氣氛卻要顯得莊重肅穆得多。

    站在廣場正中央的是一排排列隊齊整的士兵,鮮亮的鎧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森冷的光芒。他們每個人臉上都目無表情,目光都盯向前方那高高的城頭。

    城頭上,旌旗招展,迎風獵獵。雁天行同樣俯視著廣場上的子弟兵,神情泰然。

    數萬人鴉雀無聲,這些都是來自各個軍隊的代表,馬上他們就將開赴前線,等待他們的將是血腥的洗禮。

    沒有人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戰場上,誰也不敢拍胸脯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很多時候,運氣反而決定了你的命運。

    但是從他們的臉上,你卻找不到一絲恐懼和退縮。

    今天同樣來了很多老百姓,他們不需要任何組織,都自發的趕來為自己的軍隊壯行。

    一個國家,在太平的時候,可能感受不到軍隊的作用。可是一旦國家受到侵擾,百姓面臨危險,頂在最前面的,永遠是軍人。

    今天,老百姓就用實際行動表達著自己心中的感激。沒有過多的言語,他們只是盡自己力所能及地帶了些小小心意,有的捧著一罈子自家釀的糙酒,有的挎著一籃子的雞蛋,有的夾著自己縫製的幾件布衣……如是種種,不勝枚舉。

    「壯士們,百姓們!」雁天行站在城頭大聲說道:「今天,是值得所有宸龍人記住的日子。」

    宸龍皇帝頓了一下,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幾乎是用盡全身氣力喊出來的一般:「我們宸龍的軍隊,將在今天出發,去抵抗外族的侵辱。金鷹帝國發動了對穆林的侵略戰爭。就在幾天前,他們已經用野蠻的行徑踐踏了穆林帝國的皇宮。我想所有人都清楚,他們接下來想幹些什麼。」

    雁天行確實有些激動,他看了一下城下,疾聲呼道:「你們,希望那群野蠻人的鐵蹄踩上腳下的這片土地嗎?」

    「不!」一道巨大的聲音洪流猶如驚雷一般在廣場上炸開,包括前來送行的百姓在內,每個人都憋出了自己最大的能量。

    「光靠聲音是嚇不住他們的,我的壯士們,告訴我你們應該怎麼做?」

    「殺!殺!殺!」每一個宸龍士兵都用手中的長槍重重撞擊著地板,配合殺氣凌然的威喝,一股滔天的殺意塵囂直上,在場的每一個人只覺得寒毛孔都炸開了,心中湧起無盡的豪情。

    百姓也是受到軍人的威勢鼓舞,無聲地揮動著拳頭,一些人已經被感染得情不自禁跟著喊出聲來。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他們就像融合的一個整體,感受著同一種氣氛,盡情宣洩著內心的豪情。

    跟即將到來的虎狼之敵相比,那些貪官污吏此刻已經提不起百姓的興趣,那些不平之事也不會被百姓放在心上,他們此刻只有一個目的,別讓強盜闖進自家的大門。

    不錯,淳厚善良的百姓將帝國當成了自己的家。平時這些小老百姓或許會痛恨貪官的枉法行為,也會被一些不平之事鬧得怨聲載道,但這些,現在都已經微不足道了。

    每一個社會都會有階級,有階級就會存在不公,而不公自然會製造矛盾。但是戰爭,將這一切都衝擊的煙消雲散。

    「好!好一個殺字!我相信,有了你們這樣的熱血好兒郎,敵人的一切陰謀都將不攻自破。我雁天行,代表宸龍億萬百姓,敬大家一杯!」

    說罷,雁天行端起一個大海碗,仰首飲下斟滿的烈酒,那濃烈的刺激使得他渾身的血液頃刻被引燃。狠狠地將碗摔在地上,雁天行豪情萬丈,大吼一聲:「干!」

    每個士兵腳下都有一碗烈酒,今天他們喝的酒跟宸龍皇帝完全相同。受到雁天行充滿激情的感召,將士們紛紛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不管自己有沒有酒量,沒有一個皺眉的。

    「干!」隨著數萬將士的一聲大喝,廣場上響起了辟里啪啦的破碎聲,酒碗全部變成了碎片,躺了一地。

    「萬歲!」圍觀的百姓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站在雁天行身後的司馬大元帥往前跨了一步,大手一揮:「三軍聽令,出發!」

    「諾!」手中鋼槍重重一點,每一個士兵都整齊劃一地回應著他們心中的戰神。

    沉重高亢的號角響起,映著朝陽的光輝,宸龍軍隊在百姓的歡送中奔赴戰場,所有人都只有一個願望,打倒金鷹,揚我國威!

    季無塵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中間,離開龍星城已有數十里地了,從未有騎馬經歷的他,感覺胯下就是一團火,弄得他苦不堪言。

    以前看人家騎馬都是威風凜凜,逍遙自在的樣子,怎麼自己一體會,就完全變味了呢?這馬,還是自己費了老大的口舌向大元帥申請來的。

    按照司馬蘇的說法,他季無塵既不是軍中將領,也不是文官參謀,根本沒有資格騎馬。司馬蘇原本是安排他坐馬車的,但這貨死活不同意,最後還是雁天行發了話,終於破例給他配了一匹戰馬。

    季無塵為什麼不肯乘坐馬車?還不是他的自尊心在作怪。

    男子漢大丈夫,行軍打仗就一定要有軍人的范兒!至於什麼是軍人范兒,在他心中就是胯下赤兔馬,身披亮銀甲,手握丈八長槍,來去如風,縱橫無敵。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關鍵是,隊伍中有一個人存在,直接就把他逼到了這份上。

    月牙兒。

    在誰面前丟臉,季無塵也不想在自己的夢中女神面前失了面子。於是,他很拉風地跨上了那匹大馬,開始了他悲催的行軍歷程。

    火辣辣的疼痛刺激得他臉都變了形,他真想立馬從這畜生的背上跳下來,哪怕是步行到前線,也比遭這活罪強多了。

    「還要多久啊?」季無塵自怨自艾地哀歎著,不想後腦勺立刻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扇了一下。

    「臭小子!這才走了幾十里,你確定自己清醒嗎?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

    「大元帥?」剛想發火的季無塵回頭一看,頓時沒了脾氣,這數十萬的軍隊中,眼前這位可是不折不扣的老大,得罪他,開什麼玩笑!

    按理說,一軍主帥,應該有自己專門的帥賬車儀,但司馬蘇自幼習武,早就習慣了騎乘戰馬。每次行軍打仗,他都是騎著自己的青鬃馬奔赴前線。

    季無塵覺得後腦勺火辣辣的疼,心中不由哀嚎,老子容易嗎?從頭到屁股,都跟塗了辣椒水一般,不就是騎個馬而已嘛。

    「您老打我做什麼呀?」季無塵臉上堆滿了不情願的諂笑,喏喏地問道。

    「瞧你那點出息,沒騎過馬吧?」司馬蘇一臉玩味地看著這個滑頭。

    「哪裡!」季無塵立刻作出一副老行家的模樣。大元帥本就不願意給自己配戰馬,

    千萬可不能讓這個老傢伙看出來,否則還不跟自己吹鬍子啊。

    「那你就繼續作孽下去吧,當我啥都沒說。」司馬蘇嘿嘿一笑,讓你丫的開後門,給我裝,接著裝,疼死你個小混蛋。

    「呃?」季無塵顯然也發覺這老貨眼裡的陰險,滿臉狐疑地盯著對方:莫不是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季大人,你沒有騎過馬吧?」季無塵正在那胡思亂想,背後卻又傳來了一聲清脆的聲音。

    「誰說的?老子從娘胎裡出來就……」季無塵感到今天被人拆了很多台,不由羞惱萬分,想都不想就回了一句。

    但牛只吹了一半,就被他生生地嚥了回去。

    在他身後,一位年輕的將軍騎著一匹神駿的白馬,銀盔銀甲,猩紅披風隨風擺動,看上去英姿勃勃,氣度不凡。

    這誰啊?季無塵揉了揉眼睛,簡直有點不敢置信。

    若不是那恬靜溫婉的氣質早就烙刻在他的心上,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換了戎裝的月牙兒,給他一種驚艷的感受,那種衝擊一上來就將他的小心臟撞得七零八落。

    「沒錯,我今天是第一次騎馬。」季無塵深深地低下了腦袋,他覺得自己的臉上都快滴出血來了,真是太丟人了。

    但他寧願被月牙兒看輕,也不想對她說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子簡直就是他命宮裡的剋星,將他降得死死的。

    「噗」司馬蘇樂不可支,一個控制不住就笑出聲來,太過癮了,讓你小子在皇上面前掃我的面子,這下報應來了吧?

    「一定很疼吧?」月牙兒輕柔的聲音讓季無塵如沐春風,她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第一次騎馬可不像你這樣一下子騎了幾十里,但也是覺得酸痛無比。」月牙兒看著眼前的少年,臉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想笑:「你如果還堅持騎下去,恐怕明天連走路都會有問題的。」

    「哎!我聽姐姐的話,說真的,還真是疼!」季無塵立馬跳下了馬,皺著眉頭活動自己的筋骨。

    「對了,你們怎麼看出我不會騎馬啊?」季無塵大惑不解,他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月牙兒白淨的臉上頓時飛起一抹桃紅,卻並沒有回答他。

    「哈哈哈!」司馬蘇卻是毫無一軍主帥的模樣,笑得捶胸頓足,差一點沒岔過氣來,似乎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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