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能矮個裡面拔高個,不對!是高個裡面找矮個啊,找個最低級的功法給我練不就完事了啊?我好歹也是龍祖的後代啊!」季無塵依然不死心。
魂種也不幹了:「小子,不是我埋汰你啊,你是我見過的最最蹩腳的龍了,別說是龍祖了,我看能不能比上變色龍都夠嗆。變色龍你知道麼?」
季無塵真沒見過那玩意,不過聽魂種那意思大概也不會好到哪,不由鼻子都氣歪了。「我說,不帶這樣人身攻擊的啊,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我學不會啊?」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好!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見識過了,就老老實實按我說的去做。」魂種也是被這小子搞得煩不勝煩,索性大方一把。
季無塵等的就是這句話,骨碌一聲爬起來,其實他爬不爬都一樣,可誰讓他那麼激動呢。魂種話音剛落,季無塵腦袋裡就浮現許多的符號,這些季無塵從未見過的怪異符文在腦海中盤旋融合,最後化為幾十個閃亮的光團,靜靜地懸浮在那。
「小子,接著。」隨著魂種的一句話,一個光團快速地飛近,清晰地呈現在季無塵面前。只見光團中包裹著一本黑色的古籍,上面寫著:讀心術,鐵尊以上方可練習。哦,這本不行,換一本。季無塵搖了搖頭。
又一個光團飛來,這回是本綠色的:生命之輪,銀尊以上方可修煉。更不行,再換!
「風刃術,銅尊以上修煉。」
「遁地訣,聖尊以上練習。」
……
終於,當季無塵看完最後一個光團之後,絕望地哀歎一聲,這也太打擊人了吧。都是些至少鐵尊級別以上修為才能練習的功法,其中最高的竟然要神尊才能修煉,自己達到那個級別怕是鬍子都白了吧。
「死心了吧?告訴你,這些還都是我挑出來最最次的一批,我怕拿出更高層次的會打擊到你。」魂種是語不驚人不罷休,一副關愛的模樣。
「我靠!」季無塵這回連白眼都沒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出息!」魂種沒好氣地喚醒了他,「這回該老老實實聽我的了吧?」季無塵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樣,任誰也受不了啊。「您就說吧,您怎麼說我就怎麼幹,只要能讓我修為提升,我願意……我願意……」季無塵是抓著腦袋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願意給您提鞋!」上次靈光讓季無塵幫他提了一次鞋子,季無塵被熏得三天沒有食慾,所以在季無塵的記憶中,提鞋是份苦差事,在他認為,自己能立下這個承諾,犧牲是大得不能再大了。
「你少噁心老子了。」魂種勃然大怒,「你小子怎麼就是這副睚眥必報的德性啊,老子只不過是為你小子好,說了你幾句,用得著這樣嗎?不知道老子沒腳麼?」魂種是真被氣壞了,再也顧不上形象了,嘴巴裡是老子小子漫天飛。
「行了行了行了,您怎麼說,我怎麼做,保證做個聽話的龍寶寶。」季無塵腦袋頓時大了起來,趕忙求饒。
「明天開始,你挑一門最適合你目前情況的低階功法進行練習。記住,貪多嚼不爛,只能一種。想清楚了之後,你去隱仙山的藏書閣,我會指導你挑選功法的。」魂種也懶得和這傢伙多費唇舌了,說完這句就沉寂了。
夜色中,季無塵躺回到床上,眼睛依然閃亮,但這一回卻少了些迷茫,多了份期待。
第二天一早,季無塵想起和阿細的約會,匆匆為師父準備好早膳之後,便趕往和阿細約好的小山包。
晨風中,一個瘦小的身影站在山頂,迎著朝陽靜靜佇立,白衣在風中輕擺。「細哥!」背後傳來一聲興奮的呼喚。
加入隱仙山後,每次季無塵見到阿細都會忍不住罵上一句:小白臉。這次也不例外,剛才對著阿細後背時的興奮立刻被轉過來的這張臉所帶來的氣憤填膺代替了,老子是不是永遠的背景男啊,這傢伙長得也太……小白臉了吧!
呈現在季無塵面前的是一個粉妝玉琢的白衣男孩,細嫩的皮膚白潤如玉,在晨光的投射下透出一層粉紅的光輝。如星閃亮的大眼睛上彎彎的睫毛又長又密,小巧而挺直的鼻子配上殷紅的嘴唇,任誰看見都想狠狠地親上一口。
小男孩看到季無塵,臉上露出開心地表情,眼睛都笑得瞇成一道細縫:「無塵,你來啦!」季無塵當場扶額,這傢伙看上去人見人愛,一臉人畜無害的天真,一會比試可是凶的跟頭老虎似的,不過說真的,長成這樣的禍國殃民真是太過分了,等下不打白不打。哎,還是原先黑乎乎的阿細看上去順眼一點啊。
「無塵,本老大最近半個月可是學了不少精妙的招式,武藝大漲,幾位師祖都爭著教我呢。」阿細很是牛氣地說道。
季無塵心中暗歎:又是這句,你丫的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啊。當下也不答話,嘿嘿一笑,衝著阿細就如餓狼般撲過去,他心裡清楚得很,比技能他太吃虧了,自己每天就是馬步加劈砍,要麼就是扔麻袋,力氣倒是長了不少,其他方面麼可就慘不忍睹了。所以,對付阿細,季無塵的策略就是近身搏鬥,你不是招式很牛嗎?老子就讓你有勁使不出。
望著撲來的季無塵,阿細卻並不驚慌,雖然這曾經讓他吃過不少虧,但今天自己可是有備而來的。想到這,阿細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眼看著手就要摸到阿細的衣角了,季無塵不由鬆了口氣,讓你小子狂,今天非要揍得你毀容不可。心中的喜悅才剛剛升起,突然就轉為了錯愕,就在自己的注視下,阿細消失了,勢在必得的一撲頓時落了空,背後傳來阿細銀鈴般的笑聲:「大笨熊,看招!」
季無塵心中大叫不妙,馬上屁股上就是一痛,整個人借助前撲的力道,竟是飛了出去。哎呀一聲慘呼,季無塵被阿細踹了個狗啃泥巴。
「呸呸呸。」等季無塵吐乾淨嘴裡的草根泥巴之後,有些傻眼地瞪著那邊好整無暇的阿細。阿細故作輕鬆地拍了拍雙手,不無得意衝著季無塵勾了勾食指:「再來啊,讓你見識一下本老大的本事。」
頓時,季無塵像頭被激怒的公牛,紅著眼再次發動攻勢,這次他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到現在他還沒弄明白自己怎麼會失去阿細的行蹤。
雖然依然沒有看清阿細具體是怎麼做到的,但刻意留神的季無塵還是看出了一點玄機,自己靠近他的身體時,阿細就踏出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步法,等自己回過神來,阿細已經出現在自己身後了。當然,沒有任何懸念,季無塵的後腦勺還是挨了一記爆栗。這也沒辦法,就像魔術一樣,每個人都明白那是障眼術,可就算你把眼珠子挖出來,你也看不出一絲破綻。而季無塵眼下就跟這種情況差不多,明明知道每次阿細都只是這麼一招,可就是沒有辦法破解。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兩個人如此多番地重複著剛才的情形,一邊被揍得狼狽不堪,一邊則得意萬分輕鬆無比。終於,季無塵用光了最後一絲力氣,軟軟地癱在地上不再動彈,可一雙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阿細,他不服啊,今天他可是連阿細的衣角都沒碰到,就已經大輸特輸了。
「怎麼樣?本老大功力蓋世,丰姿卓越,你一定無比敬仰吧。」阿細自戀地仰天大笑。這傢伙叉著腰一臉壞笑的樣子真是欠扁。
「不要不服氣,本老大就讓你輸個明白。這可是七叔祖教我的沾衣十八跌,專門用來對付你這種蠻牛的秘密武器。」阿細終於道出了季無塵心中的疑惑。
季無塵再也堅持不住了,聽到「沾衣十八跌」幾個字後就累得沉睡過去,閉眼的同時嘴裡嘟囔出幾個字:「小白臉,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