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之在亭子裡坐著,看著遠出的荷花香飄陣陣,天空漆黑一片,池塘裡偶爾還會傳來青蛙地叫聲,這明艷涼爽地夏夜裡——
遠出牆上有株薔薇花開的艷麗。
「好看嗎?」一聲冰冰冷冷的聲音傳來,莫言之望去,只見莫華玉身上的深紫長裙逶迤在石亭上,她一雙冰冷的眼就這樣直直望著自己。
莫言之微微一笑:「皇姐知道我在看什麼嗎?」
莫華玉冷笑一聲:「別跟我玩這些拐來拐去的文字,你們這些人都是這個模樣,真讓人討厭!」
好吧,莫言之正襟危坐,很是正經地看著莫華玉,回道:「很好看。」
莫華玉輕嗤一聲,直接在莫言之旁邊坐了下來。
莫言之略微有些嘴角抽畜,往外挪了挪,對於旁邊的冷美人她十足沒轍。
「我要出征了。」冷美人第一句話。
莫言之一愣,洗耳恭聽。
「你明天陪我去點兵——」
「……」莫言之面色很平靜,心已然撞牆。皇姐……你可不可以說句正常話。
「怎麼,你不願意?」察覺到莫言之的沉默,莫華玉淡淡轉過頭,目光看著她,似乎是不解。
「沒呀,只是我去怕實在不適合。」
「你適合!」莫華玉聽了,語氣冰冷卻堅持,「那一天,你要和我一起去北漠——!」
莫言之心中慰歎,攏了攏宮袖也不做多聲,她看著遠方的春山,遠方的薔薇,想著北漠是否也有這樣的風景。
「北漠聽起來是沙漠,實際上不是。」
身旁的莫華玉又開口,只是這回帶了些深藏於心的懷念與嚮往。
莫言之回眸,見深紫長裙的女子裊裊娉娉,白玉錦裡衣,外罩深紫翠羅的流蘇裙,腰佩白玉髮簪深海藍珠。這樣華貴尊榮的女子,目光卻是清澈彷彿草原之上圓的像車輪的大月亮。
明艷夏夜,莫華玉的眼眸裡有出奇的執著:「我五歲之前,在這個宮裡是一個奴隸。雖然血液裡有一半是皇族的血液,但另一半卻是一個卑微的洗腳婢女。因此,我的身份也就注定了受人欺凌。」
「五歲那年,娘親死在蒼老之中,我哭了好久好久,然後四處找人,我想借衣服,想把娘親的屍首包裹起來,好讓她黃泉路上有溫暖相伴。只是,大冬天啊,又有誰會擁有這樣好的心呢?」
「我幾乎絕望之時,跑到了宮外亂葬崗,因為白天有人,所以我只好晚上去,從死人身上拿下一塊一塊布料。那天晚上月亮就像今夜這般,很明亮,把屍體照的生寒,我嚇的哭了,手也顫抖,總是頻頻回頭,覺得有一雙冰冷的死人眼睛在看著我。這樣的情景下,我終於在半夜之前,湊成了一大塊溫暖的布。」
「我和娘親都住在一個簡陋的屋子裡,其實那也不算屋子,露風露雨,一下雨,我和娘親救衝出去跑到別的人屋簷下睡。這回娘親死了,除了我沒人知道,我把娘親屍體包起。」
「用手一把土一把土地挖出了個墓,把母親葬進去,當時手我的手都挖出了血。泥土直接進入指甲深處,疼的我覺得麻木——」
莫華玉說著,回憶起來那些當初片斷,嘴角含著笑容,冰冷而悲涼。
「母親死了,我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幹事不認真因此沒少挨鞭子。一次挨打之後,我終於忍不住了,跑到湖邊大哭。我蹲在湖邊,誰知居然有一沒事幹的刻薄宮女,從身後推了我一把。我落入湖水中,又不會游泳,大聲呼救,站在湖邊的宮女冷笑連連然後轉身離去。我覺得好冷,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的聲音傳來,很輕很淡。」
一切隨緣,我遇到了你,珍惜著你,為了不辜負你每日時間緊促,每日都在努力,可是最後你卻放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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