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俊見到小昭眼角的淚痕,小昭能夠聽到他的聲音,眸中浸染水光,聲音竟有些哽咽,輕喚道:「昭兒你醒了。」
聽到申屠的輕喚,小昭並沒有動,只是眸中淚水更加的洶湧,申屠俊見她模樣神色慌張。
「昭兒,你到底怎麼了?」
白日裡小昭在就醒了過來,她發現自己的雙腿麻痺,無法挪動分毫,已經成了廢人一個,根本就配不上他。
她無法面對,知道穆佩玲進房間,她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眸,穆佩玲因為蘇綰的事,心思煩亂根本就沒有發現。
申屠俊伸出手去拉著她的手,被小昭拒絕,申屠不明白,小昭剛剛甦醒,二人見面本應抱頭痛哭,為何小昭竟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模樣。
「昭兒,到底發生了何事?」
「小昭雙腿具廢,已經是個廢人了,配不上申屠大哥,你我之間的婚約不作數。」淚水沿著眼角滑落。
申屠俊有力的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昭兒,你把申屠當做何人?豈非那種背信棄義之人,倘若你的腿真的廢了,我便是你的雙腿,天涯海角你要去哪裡我帶著你去。」
小昭忍不住淚水滑落眼角,「昭兒我會拖累你一輩子。」
「昭兒,我說過從今以後你是我申屠俊唯一的親人,無論你變成怎麼樣子,我會用我的餘生來疼你。」
申屠俊傳召大夫前來為小昭診脈,小昭是餘毒未清,經脈淤阻,經絡不通,才會出現麻痺,排毒通絡,應無大礙。
不過是虛驚一場,而蘇綰就沒有那般幸運,一直身在水深火熱之中。
蛇窟洞內氤氳籠罩,光線陰暗,透著陰森,藉著火把的光亮,清晰可見牆內石壁之上均是水珠滴落。
房間內太過陰暗潮濕,衛無痕命人撿了乾枝回來,點燃了篝火,驅散了山洞內的潮濕。
用樹枝搭建了簡易的床榻,將蘇綰放在上面,蘇綰如今不再瑟瑟發抖,熱也退了大半,呼吸也變的順暢了許多,只是身子依然很冰冷。
衛無痕站起身來,走到篝火旁坐了下來,陰冷的看著炯亮的篝火,裊裊熱浪升騰,篝火中的枯枝爆開,濺起幾點火星。
冷聲問道:「琅王如今有何動靜?」
「主人,琅王除了四處找尋琅王妃,並無任何舉動。」
眼角的餘光瞥向蘇綰,難道姑姑估計錯誤,不會的,姑姑向來都不會出錯。
男人自然是以權利為重,讓琅王放棄軍權,的確是要好好考慮,倘若琅王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切,姑姑也不用擔心,琅王他注定成不了大器。
夜色微涼,冷風悄然吹進山洞,石壁之上的火把忽明忽暗曳動,發出悉悉索索的風聲。
樹木搭建的簡易床榻之上,蘇綰迷濛不知自己究竟在何處?所躺下之地硬硬的個的骨頭生疼。
脖頸之上包紮的綢綾讓人喘不過氣來,喉間傳來的痛楚依然疼得直皺眉,身上的疼痛讓她想起了她是在申屠大婚被人劫持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沒有死,撐著臂彎想要起身,卻是虛弱的沒有氣力,頭眩暈的厲害,勉強的睜開眼眸,朦朧間發現自己的衣衫換做一身黑衫。
忙不迭的伸出手護住胸前,蹙起芊芊眉梢,究竟是何人為自己換的衣衫?
衛無痕五根靈覺,早就感應到床榻出傳來的異動,睜開眼眸見到蘇綰已經甦醒,掙扎的坐了起來。
「看來,你死不了了。」突然出現陰冷的聲音,嚇得蘇綰心中漏跳半拍,黑衣人冷漠如冰低沉略帶著沙啞的聲音清晰的記在耳中。
蘇綰忍著痛楚,眸光朝聲音的源頭望去,半瞇著眼眸,藉著山洞昏黃的光亮,一身黑衣的瘦高男子,冰冷的瞳眸正望向自己。
蘇綰強撐著身子,忍著痛楚揚起頭,冷眸相視,不是蘇綰魯莽,若是沒有利用價值,他是不會讓自己活下來的。
「你」剛說出一個字,喉間痛如刀割,顫動怕是不小心便會撕裂傷口,痛的整個身子都在輕顫,聲音略帶沙啞道:「你是衛皇后派來的人,既然身份暴露,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見到蘇綰並沒有懼怕他,眼前的女人倒也有幾分膽色,居高臨下看著費力掙扎的蘇綰。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免得扯動傷口,活受罪!」
蘇綰怒眸相視,衛無痕迎上蘇綰憤怒的眸子,「你能否活命,就看琅王他捨不捨得拿那十萬兵來換你的命。」
蘇綰了然他話中含義,衛皇后一直在擔心祈寒手中的十萬大軍,祈寒早就有卸甲歸田之心,絕對不能夠讓他知道此事而破壞祈寒的計劃。
蘇綰依然怒相視,素手護住喉間的傷口,忍著喉間痛楚也要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怒道:「你真是卑鄙無恥!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攻打,祈寒他是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就放棄軍權的。」
衛無痕卻不擔心,如今整個沂州城都亂作一團,都在搜尋琅王妃的下落,足以見得此女在琅王心中的地位。
如今洞窟附近都設了機關,地點極為隱蔽,就算琅王進山一時半伙也找不到這裡,就看琅王你能夠忍多久。
迎上蘇綰憤怒的瞳眸,威脅道:「我的脾氣可不是很好,絕對不會憐香惜玉,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小心性命不保!」
沂州城,九天之上弦月當空,春日冷風颯然,披著暗夜的清輝,火把點燃火光沖天,將前路照的通明。
卻照不進祈寒的心中,祈寒心中死寂一般晦暗,帶著一群人出去尋找均無所獲。
剛剛踏進府衙,迎上了榮安慌張張的神情,祈寒問道:「榮安,到底發生了何事如此匆忙?」
「王爺,凌都尉派人快馬送來消息,王妃就在望賢山中,如今蘇都尉得了消息,剛剛帶著人趕去了。」
得知蘇綰的消息,祈寒心間所有的陰霾散盡,忙不迭的吩咐手下的兵調轉方向,「傳本王令!即可趕往望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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