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見祈寒毫不猶豫的服下了自己遞過來的蓮子羹,深知祈寒是因為愛才沒有懷疑。
見他眸中的溫柔,拿在手中的羹勺竟有些顫抖,羹勺脫落在地,眸中的淚水溢出眼眶,香腮滑落,抱住祈寒哭得傷心。
祈寒一直就感覺蘇綰有心事,「阿綰,你我夫妻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祈寒哥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蘇綰深愛著他,並不想傷害他。
祈寒頓覺頭暈,渾身竟然癱軟無力,眸光迷濛,蘇綰的影像也變得重疊模糊。念頭乍現,他如此的相信蘇綰,蘇綰竟然在湯羹裡下了**。
那藥粉似乎很厲害,祈寒躺倒在床榻之上,用最後一點神智咬破舌尖,讓頭腦恢復清明,悄悄的運起內力。
見祈寒躺倒在床榻上,閉著眼眸,以為祈寒睡了過去。蘇綰擦乾眼角的淚痕,在祈寒的身上翻找,發現了祈寒懷中謄抄的紙頁,見那上面的字跡,似詞非詞,又不似名字,定和那名冊有關。
又在祈寒貼身的內衫找到了開啟暗格的鑰匙,匆忙的將那紙頁放入火爐之中焚燬,手中握著鑰匙看著躺在榻上的祈寒,心中滿是愧疚。
「祈寒哥哥,對不起,阿綰也不想這樣,只要祈寒哥哥安心的睡上一覺就好。」
蘇綰隱沒了眸中的淚光,拿起屏風上的狐裘披在身上,她沒又忘記自己還是一個母親,方才離開房間。
房間內變靜謐得很,床榻上的祈寒渾身癱軟動彈不得,正在用內力驅散體內的**。
早就隱匿在房頂之上的李姝,原本見祈寒服用了蘇綰的湯羹而昏睡,眼見著蘇綰離開。
以她對祈寒的瞭解,祈寒不可能如此輕易的中招,她沒有魯莽行事,細細的做著觀察,正如她所料,祈寒是在運功解毒。
只要悄悄的隱匿不動,便不會暴露自己,李姝要靜觀其變,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眸中閃過一絲陰寒,今夜注定不會平靜。
蘇綰手中緊握著開啟暗格的鑰匙走出房間,一時之間不知道祈煜身在何處,又不敢呼喊,於是奔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行至書房附近,躲在暗處的蘇綰,遠遠的看著把守在書房門口的護衛,輕咬薄唇,蘇綰緊張的手心都浸滿了冷汗,看來她只有硬闖書房。
身後隱匿在暗夜之中的祈煜,悄站在蘇綰的身後,問道:「阿綰,鑰匙拿到了嗎?」
蘇綰雖然心中膽怯,聽到祈煜的聲音,也是預料之內,並沒有驚慌。
「嗯,拿到了。」說著將手中的鑰匙遞到了祈煜的手中。
祈煜接過鑰匙,發現蘇綰的指尖觸手冰寒,夜風蕭瑟,透著濃濃的冷意。
如今蘇綰懷有身孕呆在外面恐受風寒,溫潤的聲音透著關切,「阿綰,你先回房間,名冊的事情就交給我。」
蘇綰知道祈煜拿到名冊一定會將那名冊銷毀,她留在祈煜的身邊沒有任何的沒幫助,心中掛念著昏迷的祈寒,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好,煜哥哥要小心!」見祈煜消失在夜色之中,蘇綰有方才奔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臥房內,榻上的祈寒引氣入身,氣凝丹田,徘徊數個周天,用內力化解身上的**。
房頂之上,李姝藉著夜色發現蘇綰竟如此快的返回臥房,她不是應該和祈煜在一起嗎?
李姝在房頂之上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祈寒發現,小心翼翼的隱匿著氣息動彈不得。
房間內的祈寒同樣聽到了房間外由遠及近的步履聲,蘇綰將他懷中的紙頁焚燬,蘇綰知道名冊之事,必定是太子祈煜來找過她。
聽到了門扉輕啟的聲響,微闔眼眸。
蘇綰邁著滯重的步子回到臥房,見祈寒躺在榻上並沒有起身,拖著步子坐在了床榻之上。
見祈寒的眼眸微闔,心中充滿了愧疚,伸出素手握住祈寒的手,聲音裡透著澀苦,「祈寒哥哥,你醒過來一定會怨恨阿綰。阿綰並不想這麼做,實在是逼不得已。」
祈寒猛然睜開雙眸,眉目如霜雪颯然成冰,透著冷冽,「阿綰,你為了那個無情無義的父親,聯合外人來對你的夫君下藥,如此背叛,你將我們的感情置於何地?」
突然聽到祈寒陰冷冰寒的話語,蘇綰心間如秋葉寒潭淒寒冰冷。
祈寒終於驅散了**,身子不再癱軟,坐起身來,眸中毫無一絲暖意,將手從蘇綰的手中抽出,起身下榻。
他的手被抽離的那一刻,蘇綰心中悵惘若失,好似心中有東西從身體裡剝離一般的痛苦,直接伸出手將祈寒攔住。
「祈寒,我知道你在生阿綰的氣,你聽我解釋,如果你殺了我的父親,你讓阿綰如何自處?」
祈寒的眸中透著寒意,輕哼一聲,「阿綰,原本以為你是深明大義,恩怨分明的女子,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自私是非不分,你的父親作惡多端那是罪有應得,我為母妃和族人的仇那是天經地義。」
蘇綰眸中淚光閃動,她又何嘗不知道父親是罪大惡極之人,唇兒翕動,聲音顫抖,「那蘇家的族人呢?父親一人之過就要搭上那麼多無辜的性命嗎?」
兩個人都有苦衷,只因為二人的立場不同而已。
祈寒不想再與蘇綰糾纏,知道祈煜此時定是在書房,他要去阻止祈煜將名冊銷毀,眸中一片冰冷。
見蘇綰依然不顧著自己的有孕之身擋在祈寒的身前,祈寒並不想傷害蘇綰,事情緊急,他要盡快趕往書房。直接伸出手點了蘇綰的穴道,將蘇綰抱向床榻。
床榻上的蘇綰被點了穴道,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眼見著祈寒走出房間,這一次祈寒是真的生氣了。
只要留在他身邊,他們還有孩子,總有辦法化解二人之間的誤會,希望祈煜已經找到名冊,否者她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房頂之上,李姝聽到祈寒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步履聲,透過空洞,見到躺在榻上被點了穴道的蘇綰。
終於讓她等到了機會,眸中寸寸如雪透著冰寒,「蘇綰,接下來就讓殊兒姐姐送你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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