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荼蘼努力想爬起來,可惜手腳酸軟,很難做到。好不容易拉開了一點兩人的距離,馬車卻突然動了。這一次,仍然是沒有提防,但輪到倒坐著的夜叉身子前傾。所以那點距離很快消失,兩人反而貼得更近。
春荼蘼聽到夜叉輕抽了一口氣,摟著她的雙臂緊了緊,脖子卻拚命梗住。兩人之間形成一種奇怪的力量,似乎都在用盡全力向後拉扯,可卻有致命的吸引力令兩人僵在原地。
直到,春荼蘼忍耐不了,極快的在夜叉唇上啄了一下。雖然短暫,但有電流,麻酥酥的瞬間傳遍全身……
夜叉似被重擊,愣怔了片刻,報復性的回啄,但雙唇相貼的時間卻長得多。兩人在這瞬間都摒住呼吸,隨後他略略拉開她,似乎要看清楚她的臉。
他的眼眸像是燃起碧色火焰,把她徹底融化。他的一隻手攬緊她的腰,似把兩人捆綁在了一起,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臉。
「荼蘼。」他呼喚她,聲音低沉暗啞,只有她聽得到。
於是,她像被蠱惑,而他像著了魔。
而當他再度俯身吻下來的時候,強烈的侵略性與之相隨,狂野而激烈,似乎要侵佔她的全部身心和靈魂。似乎那綿綿的相思、艱難的克制、從她把他在雪中挖出,告訴他活下去起,所有所有的渴望,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天雷勾地火!火花無限上升!
春荼蘼被這個吻奪走了呼吸,略張開嘴,立即又被攻佔。唇舌交纏之間,她身上熱得無法形容,舌尖處傳來的戰慄感,令她整個人都癱軟在夜叉懷裡。他濃烈的鼻息。瘋狂的心跳,堅強有力的臂膀和胸膛,還有頂在她柔軟腹部的可疑堅硬……
為了上山方便,她穿的是短襦,下擺寬大,大喇叭袖。而天氣熱,她裡面只穿了內衣。所謂內衣,就是肚兜。因為這具身子極年輕,雖然很豐滿。但還沒有下垂的趨勢,她還沒來得及發明現代內衣。於是,夜叉的手自有意識的從下擺伸了進去,伸到最裡面,貼著皮膚。手掌覆住圓潤飽滿的整體,滾燙的掌心按在微涼的頂端……
瞬間,他們的身子同時一僵。她的臉和脖子因為情動而緋紅,而他則滿眼掙扎的愛與欲。
對視,沒有言語,只有雙雙粗重的喘息。
夜叉看著自己掩藏在春荼蘼衣服下的手,連忙抽回。在春荼蘼沒有反應的時候。在馬車還在行駛的時候,突然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身影如風般迅速消失。
「咦。車門怎麼開了?」過兒驚叫了聲,小鳳連忙要停車。
「沒事,別停車,快回家!」春荼蘼狼狽而混亂。腦海中更是混沌一片。本能的,她連忙把車門關上。急急地說著。她現在的樣子沒辦法見人,嘴唇上火辣辣的熱,臉上,身上也是如此,尤其左邊胸部,像有一團火球。好像……好像……他的手還停留在那裡。
小鳳和過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疑惑。可是這種馬車的隔音很好,誰也不知道小姐在車廂內做了什麼。
車聲轔轔,春荼蘼用了很久才讓呼吸平順自然。下意識的,她整理頭髮和衣服,腦海中仍然不能思考,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令剛才的情況一發而不可收拾,突然到完全沒有準備。
難道,這就是激情?猛然發生,預料不到也無法準備。難道,這就是發乎情,止乎禮?在那樣的情況下,夜叉居然還能緊急剎車。本來她感覺,他會在車裡就要了她。因為,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強烈了。兩人之間,有著無法阻擋的火焰。
她雖然沒有實際操作經驗,可她是現代人,還是個律師。她看過愛情動作片,雖然數量極少,但還搭配著各類性*侵案中的細節的細節,令她很清楚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所以她非常明白的知道,剛才他急切的想要什麼。
其實,她也想要,而且也並不介意。人的身體總是要更忠實,比大腦、心靈甚至靈魂都還要忠實得多。可顯然,夜叉不想傷害她。而他最後的選擇,儘管令她遺憾,卻也令她感動。
他是如此珍視她。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過了多久,春荼蘼終於回到白府。她一直渾渾噩噩的,小鳳和過兒叫她好幾遍,她往往才能反應一下。問她什麼,她只是嗯啊的隨便回一句。到了凌花曉翠,就自個兒坐在臥房之內,坐著發呆,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雙手還無意識的扭著衣角。沒有人知道,她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馬車中的情形,那簡直成了她的魔咒,把她的心靈和腦子全被抽空了,只有那個吻,似乎一直在繼續……
「小姐沒事吧?」小鳳拉著過兒到院子裡,擔心的問。
過兒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肯定是沒見到那個人,所以又生氣又難過。沒看到嗎?臉色變幻不定,還咬牙切齒的。」
「可是,我看小姐不像是生氣的樣子……」相比過兒的人小鬼大,小鳳更注重本能的猜測。
過兒歎了口氣,「是不是姑娘家有了心上人,都會像小姐那樣?小姐那樣聰明的人,也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時候,都不像她的。」
「你這丫頭沒羞沒臊。」小鳳刮刮臉,「是不是自己想到誰了?還歎氣!」
過兒又羞又氣,就拍了小鳳一巴掌道,「我才沒有!明明是你想到誰才對,你年輕可比我大,要嫁人也是你先。」
「喲,你都想到嫁人的事了?」小鳳難得打趣。
於是過兒就追打小鳳,小鳳滿院子亂跳,兩人笑得嘰嘰呱呱的。因為知道,小姐的事不要去刺探,她最信任她們,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晚飯吃得食不知味。等坐到浴桶裡的時候,春荼蘼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左邊胸部。身子不安的一動,水波蕩漾,於是那種被他觸碰的感覺又來了,令她耳熱心跳。
「小姐,你臉紅得厲害誒,是不是水太熱了?」過兒問。
春荼蘼一直不喜歡有人值夜,也不喜歡洗澡有人侍候。在現代的時候。上公共浴池都很不習慣,何況現在洗澡時有人在旁邊看著?不過她已經坐進浴桶,給她送換洗衣服,或者幫她洗頭的事倒能接受。
「是天氣熱。」其實是心熱,「不用管了。放下衣服就走吧,我要靜靜的想事情。」其實是想男人。
過兒應了聲,就出去了,反正小姐今天很怪,她都開始習慣了。
春荼蘼坐在水中良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反正心底一直在歌唱。頭腦卻一片空白,直到水涼透了才出來,擦乾身子,換了睡衣。回房躺著。
她睡不著,她有強烈的預感,夜叉今晚會來。因為她想他,經過那一吻後。似乎更加想念了,相信他也一樣。只是不知道。他要不要把在馬車中沒做完的事做完。如果他要,她會順從他嗎?當時她也想要的,不過時間拖到此刻,她又害怕起來,又不確定了。
約莫子時,整個白府除了巡邏的府衛和點燃的燈籠,都已經安眠。這時,瞪著眼睛望著賬頂的春荼蘼感覺到異常。不是她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就是一種感應。在半點異動也沒有的情況下,她皮膚上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胸中的熱流湧了又落,落了又湧。
然後,夜叉的影子印在床邊,春荼蘼猶豫了下,慢慢起身。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選了窄袖合體的中衣。這樣,雖然不容易讓別人伸進手去,卻更襯出窈窕的身段,令夜叉不斷提醒自己,才強壓下蠢蠢欲動的慾念。
「荼蘼,今天馬車上……對不起。」兩人沉默相對良久,夜叉才憋出這句話。
春荼蘼搖頭,「不。其實……我很喜歡你那樣。」
律師嘛,狀師嘛,要實事求是。不管多麼不知羞恥的話,她也敢說,因為她絕不會違背自己的心意。她不管別人要什麼,反正她知道自己要什麼。
夜叉只覺得腦海中轟的一聲,理智的牆轟然倒塌。眼見春荼蘼站起來,一步跨上前,再度吻住她。而這一次,她開始回應,令他近乎崩潰。直到在崩潰的邊緣,他驀然停住。
「這不行!這不行!不行!不行!」他用最後的理智拉開她,向後連連退著。
今晚會來,因為那想念要把他燒死了,他必須看到她。還想要和她道歉,為之前在馬車中突然的魯莽與冒犯。可她說,她喜歡他那樣對她,叫他如何能把持?
但是來之前他告誡過自己,不能再進一步了。他可能活不長久,所以不能跟她……儘管他想得厲害,想得要瘋了。他是要愛著她的,也不想主動離開,但他不能碰她,不然他死了,她要如何嫁人?
他只是想用生命愛她一場,卻原來愛與欲從來分不開。愛到極致,就想徹底擁有她。
他不是未經人事的,也知道**的滋味。可自從遇到荼蘼,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過著禁*欲的生活,於是她天生對他的誘惑,就更讓他受不了,更加的難熬。
但,能如何?他不能害了她。於是,他又逃了,消失在黑暗中。
春荼蘼慢慢退回到床邊,坐下。心臟狂跳之下,她咬著唇笑,「我還沒說,右邊你還沒摸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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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話要說………
其實,肉湯在這兒,咳咳。純肉也會有的,但不是現在,而不久的將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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