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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章 初識仙威 文 / 易殘

    第二日一大早,天馬鎮方圓百里之內的村寨鄉民全都早早起身,趕往天馬鎮。

    今日是靈寶縣縣尉前來帶走所有應徵民夫和軍糧的日子。鎮官衙門裡的大小官吏,全都起了個大早,等在鎮城牌樓下。一輛輛裝載好的糧草牛車,排在大路一旁,蕭寒數了數,暗暗咂舌不已,竟然有整整三十輛之多,一直從鎮東頭,排到鎮西頭。

    所有的應徵民夫,全都背著大包小包的行禮,擠在管衙門衛兵長指定的區域,等候縣尉大人的清點查閱。所有前來送行和看熱鬧的鄉民,全都被堵在了街道兩旁。街道上,一排排手拿刀槍的鎮衙門衛兵,整齊肅然的排列在街道兩旁,維持秩序。整個天馬鎮熱鬧非凡。

    蕭寒母子擠在百草堂氣派的大門口鎮門石獸邊,不捨的向蕭老三揮手。蕭元豹父子此時卻趾高氣昂的立在鎮官長旁邊,不屑的看了看民夫擁擠的這邊,找到了蕭老三一家的身影。蕭茂才甚至不屑的向蕭寒比了個等著瞧的手勢,蕭元豹卻惡毒的瞪了蕭老三一眼。

    蕭寒沒來由一陣心悸,向蕭元豹那邊看去,恰好看到了蕭元豹父子的動作和眼神。不知怎麼,蕭寒今日忽然感到一陣不安。他不忿的盯著蕭元豹父子,而蕭元豹父子卻轉過頭去,跟旁邊穿著一身藏青色官袍的鎮官長親熱的聊著天。

    身後傳來吱吱吱的一陣艱難的開門聲,卻是百草堂的夥計,打開了百草堂大門。九個威風凜凜,背著狹長大刀,身穿黑衣的巨漢,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明顯是領頭模樣的青年大漢,眉頭一皺,對門口眾人喝道:「去去去!這裡是百草堂大門重地,閒人躲開!影響了本堂生意,老子活剮了你們這些賤民!」

    天馬鎮的鄉民,平素就知道,這百草堂的看門護院,比鎮衙門裡的衛兵長還威風霸氣,動輒便要拔刀相向,取人性命。也不知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在這天馬鎮橫行,官府卻如同睜眼瞎一般,從不管他們的事情。即便是百草堂的護衛殺了人,官府也不管,不僅不管,甚至還為他們擺平麻煩事端。有那愛打探消息的靈通人士,通過各種渠道打探,想要知道百草堂的背景,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都人間蒸發。想來百草堂背後肯定有大人物撐腰,否則,一個小小的鄉野藥堂,何至於比官府還要跋扈?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百草堂卻是一等一厲害地方。鄉民們發現,無論是多重的病症,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又捨得花錢,抬到百草堂,用不了一日,一准給你治好。天馬鎮的人都知道,在這天馬鎮,甚至於整個靈寶縣,沒有人敢得罪百草堂的人。而且,聽說天馬鎮的百草堂不過是人家在這裡的一個小小分堂而已。真正厲害的百草堂,是開在大趙國首府邯鄲城的藥王堂,就連大趙國當今王上烈王趙烈,也對藥王堂背後的勢力,十分客氣。

    眾人被那凶厲的青年一喝,全都下意識的躲開。瞬間,百草堂門前四周,變成了一個真空地帶。這也算是天馬鎮上的一處奇景。

    過不多時,數聲炮響,然後是喧天的鑼鼓聲,鼓聲一過,只聽鎮東頭牌樓外一陣整齊的蹄聲和車馬聲響起,然後呼呼啦啦一陣拜倒的聲音,聽得鎮官長那獨特的公鴨嗓高聲喊道:「下官天馬鎮鎮官長黃武九攜本鎮全體官吏及百姓,恭迎縣尉大人蒞臨本鎮!」

    「都起來吧。本尉公幹到此,諸位不必如此客氣。黃鎮官長,民夫都到位了嗎?徵繳的糧草可曾備齊?我等還要急趕著前往下一處城鎮,沒多少時間停留。」一個威嚴的聲音,高聲說道。

    蕭寒離的較遠,看不清那邊的情況,於是伸長了脖子,向那邊看去。

    鎮官長黃武九恭敬答道:「回稟大人,四百五十名應徵民夫全部到齊,一萬石糧草也已備齊,還請大人點驗。」

    「唔,既如此,來人,去查驗一下,然後開拔!黃鎮官長很會辦事啊,回頭本尉會在縣令大人跟前為黃鎮官長請功的。」那個威嚴的聲音再次說道,聽聲音,對天馬鎮的表現似乎頗為滿意。鎮官長黃武九大喜,不住稱謝。

    那個騎在高大戰馬上的縣尉,眼光在鎮上一掃,忽然眉頭一皺,低聲向黃武九問道:「黃鎮官長,百草堂那邊怎麼多了幾位高級武士,似乎還有一位武師,究竟怎麼回事?」

    不等鎮官長回答,旁邊的蕭茂才卻得意的趨前道:「稟縣尉大人,小人知道此事。」

    鎮官長被蕭茂才搶去表現的機會,頗為不滿的看了蕭茂才一眼,想了想,淡淡的哼了一聲,卻沒有阻止。那個縣尉奇怪的掃了眾人一眼,道:「哦,你是何人,竟知道百草堂的事情?」

    「回稟大人,小人乃是本鎮靈溪村保長三子蕭茂才,見過大人。」蕭茂才越發得意,但卻不敢過於放肆,恭聲答道。旁邊的蕭元豹卻有些擔心,趕緊走過去向那縣尉見禮,道:「犬子無禮,衝撞了大人,請大人海涵。老漢蕭元豹,正是靈溪村保長。」

    那縣尉忽然一驚,跳下馬來,扶住蕭元豹,哈哈笑道:「啊,我當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蕭保長,幸會幸會!鄙人趙賈,曾有幸在雲麾大將軍麾下做事,聽過蕭保長大名,有幸見過四夫人一面。蕭保長即為四夫人父台,不需如此多禮!」

    蕭元豹也沒想到靈寶縣的縣尉竟然曾是他女婿趙魁的手下,大喜著跟他聊了起來。趙賈深知趙魁四夫人深得他的寵愛,哪裡敢得罪她的老父?於是便與蕭元豹父子親熱的聊了起來。旁邊眾人一時紛紛側目而視。蕭元豹父子越發得意的賣弄起來。

    蕭茂才指著百草堂大門對縣尉趙賈說道:「大人,聽說百草堂昨日新來了一位管事和十幾位武師,好像有什麼事。」

    趙賈一聽,震驚的看了一眼百草堂的大門口,忽然一陣心悸,暗道,莫非這天馬鎮將要有什麼大事發生?不對啊,這裡不過是靈寶縣最偏僻的一處小鎮,能有什麼大事?難道是他們在那靈隱山裡發現了什麼?不行,這事我得趕緊打探一番,然後火速上報武侯殿。

    想到這裡,趙賈發現四周的人都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忽然意識到是自己的情緒過於緊張,在面上露出了端倪,於是趕緊調整了狀態,乾咳幾聲,掩飾道:「本尉與百草堂頗有些淵源,想不到天馬鎮竟然來了新管事,而且還有十幾位武師到了此地。本尉忝為靈寶縣縣尉,哪有過門不入的道理?這顯得本尉太不懂禮數了。」

    趙賈說完,見眾人露出疑惑之色,也不多說,大步向百草堂方向走去,邊走邊高聲道:「下官靈寶縣縣尉趙賈,路經天馬鎮,聽說百草堂有新管事上任,卻不知是哪位前輩仙長在此管事,下官冒昧拜謁,還請前輩見諒!」

    趙賈下馬所在的鎮牌樓距離百草堂大門口不過二十幾丈距離,片刻便行到了百草堂大門口。立在大門口的八名黑衣大漢,看都不看趙賈一眼,依舊是雙手抱臂,滿臉肅然的站在大門口。那個領頭模樣的青年,皺眉看了趙賈一眼,毫不客氣的道:「管你是什麼縣尉縣令的,我家管事正在煉藥,沒工夫見你。你走吧,你來拜見的事,我會替你傳達的。」

    趙賈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隱隱也有一絲怒意。再怎麼說他也是大趙國武侯殿任命的一縣縣尉,掌管靈寶縣方圓數千里大小二十幾個城鎮的武備治安,想不到一個小小的看門護衛,竟然敢給他臉色看。不過想了想,趙賈卻沒敢說什麼。畢竟,眼前此人給他的感覺深不可測,人家可是實打實的先天武師,而且看樣子,還並非是剛剛進入先天境界的武師,而自己這個縣尉,卻不過是個後天巔峰的武士而已,哪裡能入人家的法眼?沒見人家大門口的八個護衛,個個都是後天巔峰武士麼?

    「哈哈,原來新來的管事竟是令人尊敬的煉藥師仙長,下官冒失,下官冒失!這就走!」趙賈內心震驚不已,從那個青年的口中得知,來的竟是一位精通煉藥的煉藥師,哪裡敢得罪?這天下,哪有人敢得罪煉藥師?

    那青年見趙賈識趣的離開,便轉身進到大堂,不再理會外面的事情。

    旁邊的蕭寒,此時內心的震驚,達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今日所見的事情,對他來說,太匪夷所思了。大趙國堂堂的一縣縣尉,竟然被這荒野小鎮百草堂看門護衛訓斥的屁都不敢放一個,這是什麼概念?這百草堂是什麼地方?裡面究竟是些什麼人,竟然敢如此藐視大趙官員,而且被藐視的官員,還對他們如此低聲下氣?

    若是將來自己學業有成,被推薦為秀才,進入令尹府,然後擔任大趙國的地方官,是不是也要向這些人低聲下氣?那做官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拜在百草堂的門下,做一個小小的管事或者護衛呢。

    蕭寒小小的心裡,越想越心驚,忍不住扭頭向離去的縣尉趙賈看去,恰好看到,蕭元豹父子,正跟縣尉親密的說著話,蕭元豹還不時的指著蕭寒父親蕭老三,在那縣尉耳邊說著什麼。蕭寒心裡暗叫不好,父親如今充任民夫,恰好歸這縣尉管轄,蕭元豹莫非是想讓那縣尉找機會暗害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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