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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世和陽世是反著的,所以退婚這事白天不能做,只能等到晚上。
莫為田在鬼嬰的跟隨下去附近的鎮子中買了大量的紙錢,紅線等退婚用的東西。
在莫為田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馬天成除了照顧文樂樂外,就是和魏楠張行商量怎麼辦。如果莫為田回來後能順利的婚退了那還好說,如果事情辦得不順利,那就只能到陰間走一遭了。
過陰這種事以前馬天成幹過一次,後來嫌太損陽壽就不接這樣的買賣了。現在馬天成不是陰陽先生過陰太危險,沒準文樂樂沒救出來,他自己也搭裡了。
魏楠不用提,被孔二和馬天成寶貝的和什麼似的,自然也沒有過過陰。
三個人唯一有經驗的就要算是張行了。可張行那次過陰只是下去看熱鬧,根本沒有做什麼實質上的事。最後還被一個天雷劈到了陰陽巷中,出來後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最後張行道,「我倒是配出陰柳酒讓你進到陰間去,可你不能在陰間說話,也不能放屁。」
馬天成一聽連忙道好,讓他在文樂樂旁邊等消息,還不如讓他直接死了來的痛快。
文凱樂一家子經過張行幾人的各種教育已經知道了配陰婚的危害性,都消停的把嘴閉上了任三個人處置。
三名在文家的便衣警察本想離開,可一想過陰這玩意誰也沒見過,便也留了下來想開開眼界。其實那個年長的老徐還爽快的馬天成三人道,「有事你們儘管說,能幫忙的我們一定盡全力。」
馬天成把老徐拉到一邊,遞了根煙後道,「如果晚上我們離開,那你們看著文家人不要動文樂樂,只這一條。等我回瀋陽後,和你們崔副局長喝酒時好好提提你。」
老徐聽到這話眼睛一亮。能在崔副局長那裡記個名字,那以後陞官發財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別的不說。先讓他把副隊長轉正了也行啊,最起碼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了。
接近傍晚的時候,莫為田背著一兜子的東西回了文家。馬天成看了看,的確是那些東西沒錯,就讓莫為田帶著文家人出去擺供桌,燒紙錢。扯紅線。
把這些做好後,馬天成對莫為田道,「現在,就勞煩您去楊家把話說清楚了,說明天我就去他們那裡把庚帖和樂樂的照片請回來!」
莫為田一聽這話哆嗦了。對馬天成道,「天師,馬天師你是活祖宗!你離了這蘇家村是不怕啥了,可我世世輩輩還要在這地界上活著,那庚帖我去偷回來,照片能不能留在楊家?」
馬天成甩給莫為田一張在文家找到的文美麗的照片,道,「陰陽先生大多不得好死。你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缺德做損的事做多了。我也不為難你。你把文美麗的照片換上,如果這事辦不好,你也沒活著的必要了。」
莫為田接過文美麗的照片,心裡一陣陣發涼。當初給楊民配陰婚的時候,他收了周鳳玲的錢對楊家說文樂樂怎麼怎麼合適,和楊民那真是天上的一對地下的一雙。就差沒把兩個人捧成天上的牛郎和織女。現在讓他去楊家退婚,那不是自打嘴巴嗎?
可是沒辦法。只能怨他技不如人!
等莫為田抱著一隻大紅公雞從楊家回來的時候,臉上全是淤青。一看就是挨了不少好揍。
過了晚上八點,莫為田就開始圍著供桌做法。燒紙化符都是少不了的步驟,最後把從楊家抓來的那隻身上帶著大紅花的公雞用力揪掉了腦袋。
這隻雞便是文樂樂和楊民拜堂時在陽世用的替代品。現在莫為田把雞殺了也是告訴陰間的楊民一聲,女方寧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同意。
雞一死,便見化燒錢的火盆裡火光大作,熊熊之勢一直延續了半個小時左右。
莫為田臉色嚇得鐵青,回身撲通一聲就給馬天成跪下了,「馬天師,楊民不同意,他不同意和文樂樂解了這姻緣,你再逼我,我只能去死了……」
馬天成當然看明白楊民的意思了,可依舊一腳把莫為田踹翻在地,道,「換,即然他不同意退婚,那就換人!」
說著血紅的眼睛瞪向坐在一邊的文美麗的身上。文美麗和文樂樂五分想像的臉被嚇得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轉不敢流下來。
「這堂昨天都拜……」莫為田話說到一半,見馬天成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馬上改口道,「我這就去辦,這就辦!」
拿過文美麗的照片和庚帖,莫為田做法後扔到了火盆之中。可這照片和庚帖到了火盆之中就如防火之物一般,說什麼也不肯燃燒。
莫為田見到這樣,青著臉含了口酒噴到了火盆之中。
火盆裡的火轟得一聲燃了起來,可當火苗落下後,文美麗照片和庚帖還是完好無損的擺在火盆裡。
莫為田六十歲的人,轉著跪下來對馬天成老淚縱橫,一頭又一個頭的磕在地上,「馬天師,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二歲的孫兒……」
馬天成也是氣得臉色鐵青,這麼難纏的鬼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不理會莫為田的哭聲,馬天成轉身出屋給孔二打了個電話。
孔二接了電話後沉吟了許久,道,「已經拜過堂了,樂樂就是楊民的妻子。你燒了庚帖和樂樂的頭髮就等於是上門奪妻,楊民當然不幹。鬼也有脾氣,而且脾氣還特別大,不然怎麼會說鬼難纏呢。」
馬天成一拳打在牆上,「孔二,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能挽回?」
「只能勸楊民離婚……」
馬天成聽到離婚二字心中一哆嗦,文樂樂明明是他未過門的妻子,現在到要讓她和鬼離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孔二能體會馬天成的心情,勸到「只能好商好量的,說到底你們還是去晚一步,如果能早一天,唉……」
「如果楊民不同意離婚呢?」
「這……」孔二沉默了會後道,「那就只能等楊民去投胎,只有他去投胎了也就不纏著樂樂了。」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那只色鬼不在了,樂樂就沒事了是嗎?」
「我是說他去投胎了……也可以說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最後孔二無奈的道。
馬天成掛掉電話後。眼睛裡露出一絲決然。
回到屋子裡後,馬天成對莫為田道,「你對楊民說。讓他和樂樂離婚,然後把文美麗配給他,除此之外,他想娶幾個都配給他。」
本來文美麗見燒不掉她的庚帖已經在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可一聽馬天成的話,雙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周鳳玲撲到文美麗的身上無聲哽咽,文凱明想去廚房拿菜刀,卻被身後的警察按在地上了。
莫為田只有又回到供桌前和楊民做商量,可楊民就是咬死了文樂樂已經和他拜過堂就是他的妻子。無論誰說什麼都不離這婚。
最後莫為田無奈的問楊民到底怎麼樣才同意離婚,楊民道,「三天,讓楊樂樂和我在陰間做三天的夫妻!」
馬天成一腳便把供桌踹翻了,心中起了必殺之心。
這時拆拆騰騰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張行和魏楠也從外面拿著陰柳酒回來了。
原來馬天成一直怕莫為田退不成婚,便二手準備著。如果退不成,那就到陰間把文樂樂的靈魂搶也要搶回來。
莫為田見馬天成一腳把供桌踹了。知道楊民的要求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了。你要離就痛快離。不離就把話說死了,偏偏還要占文樂樂三天便宜,這是個血腥漢子就不能同意。
馬天成拎起莫為田的脖領子道,「現在你和我到陰世去,把文樂樂給我搶回來。」
莫為田想不同意,可一想文樂樂是他八抬大橋送到楊民的陰宅裡去的。也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於是供桌再次擺起,這次是為了過陰。
當莫為田的靈魂從**裡分離出來後。鬼嬰上前便抱住了莫為田靈魂的手,以防他跑了。
馬天成對那三個警察點點頭。把魏楠留下照顧文樂樂後和張行莫為田一起出了門。
是個陰陽先生便知道當地鬼街的入口在哪裡,所以莫為田直接帶著兩個人來了蘇家村外圍的一座二百米左右高的山上。
到了地點後,張行和馬天成分別用陰柳酒開眼,又含了一口在嘴裡。鬼嬰爬在張行的肩膀上能幫張行擋住肩上的三盞燈,馬天成只能用陰柳酒把上身也淋了個遍。好在張行配的陰柳酒為數不少,足夠馬天成這麼浪費。
準備好後,二人一魂便進了當地的鬼街。
蘇家村的鬼街和貴陰府地不能比,畢竟那是一個在城市,而蘇家村只是一個小山村。
當他們走過濃霧,進到**時候,鬼街的兩邊正有無數的小鬼喊著號子搭房子。
莫為田是靈魂,自然敢說話,便對馬天成和張行道,「兩位天師,你看你們道術這麼精深可以用肉身入陰,那一會到地方了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張行一巴掌抽在莫為田的後脖子處,用眼神告訴他,「你他媽的走了誰和楊民談條件!」
莫為田自然看不懂張行目光中的意思,可也大概知道自己想先走不可能,於是只能忍著心中發出的陣陣寒意繼續往下走。
蘇家村的鬼街不長,兩邊也沒有貴陰府地裡那多麼小巷子。在接近鬼街盡頭的地方有一座新起了二層高的別墅。
莫為田指指那間別墅,只見別墅上寫著楊府二字。別墅的門樓上掛著紅黑兩色大花,大門帖著大紅的喜字,一看便知道這戶人家剛辦過喜事。
不等莫為田上前去敲門,馬天成便一腳把別墅的大門踢開了。隨著這聲音而來的便是無數面無表情目光呆滯的家丁和侍女。
這些人不是真的靈魂,是陽世燒得紙人,就連那座別墅也是陽世裡用紙糊的。
馬天成三人如入無人之境,一會便進到了別墅的內部。
別墅裡佈置得大紅,一樓擺滿各樣現代話的設施。雖然看起來和陽世沒有不同,可細心之下還是能看到電視沒有開關機鍵,冰箱的門把手裝反了。
梳著平頭,穿著大紅衣服的楊民正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和一個鬼差說話,見馬天成三人進來,他不怒反笑了。
原來他在馬天成踢了供桌後便把當地的鬼差找了過來。他和文樂樂已經交換了庚帖。也已經拜過堂成了親,這在陰間便是合法的婚姻。馬天成想上門搶他老婆,他當然可以找當地的鬼差來尋求保護。
那鬼差見到進來的這幾個人。先是一愣,後是看到了莫為田。
莫為田做為當地的陰陽先生經常和鬼差打交道,而眼前這個鬼差,正是他熟悉的一個。楊民和文樂樂換庚帖的時候。還是這位鬼差通融的。
莫為田看到那鬼差先是一笑,然後哭喪著臉道,「鬼差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兒啊?」
鬼差嘿嘿笑道,「今日是楊公子找我來的。說是有人要搶他剛過門的妻子。」
莫為田哭喪著臉把鬼差拉到一邊,從兜裡掏出一張天地銀行流通,面值一百億的銀票,道,「不瞞鬼差大哥,我就是為這事來的。」
鬼差一挑眉毛,「難道此事不假?」
莫為田點頭,「的確是這麼回事。」
鬼差雖然愛財。卻把到手的銀票推了回去。對莫為田道,「莫先生,這事我可通融不了,這楊家公子和他的夫人是換個庚帖的。我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不管你帶來的是兩位是人是鬼,你現在馬上帶他們離開吧,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莫為田哪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可回頭一看馬天成鐵青的臉色,回頭對鬼差哭喪著道。「不瞞鬼差大哥,那楊家公子娶的小娘子自己不願意嫁。也怪我當時沒弄清楚。現在那小娘子的肉身在陽世死不死活不活……我也是沒招的事,我總不能害人家性命吧!」
鬼差聽到這話臉子一撂,「陰間的事就是這樣,即然換了庚帖,那就是楊家公子的人。管他願意不願意這事也只能這麼定了,就算是說到閻王爺那裡你也說不出理去!」
馬天成在一邊聽得咬牙,他在瀋陽時也沒少和鬼差接觸辦陰間的事,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難為。當下冒著危險把鬼差拉到自己身邊,從別墅的桌子上找了枝筆寫道,「多少,你開價。」
莫為田被馬天成嚇得膽都要破了,連忙對那鬼差道,「這位是瀋陽的馬天師。」
鬼差看了看馬天成,又看了看那張紙條,回頭問莫為田,「就他這樣的是陰陽先生?」
馬天成又在紙上寫到,「你可把瀋陽的鬼差叫來,一問便知!」
鬼差心裡畫魂,怕馬天成真和他上頭的鬼差熟悉。於是把還給莫為田的銀票又拿到了手中,對三個人道,「你們可以再和楊公子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那就毀了庚帖了事,如果他不同意……」
話沒說完,那鬼差就走出了別墅,顯然是想賣這個人情。
莫為田見狀馬上跑到楊民身邊,對著他道,「楊民,你還是快答應了和文樂樂離婚吧,只要你答應了,數不盡的金銀錢寶,以後你想取幾個我都給你找來。」
「我不離。」楊民氣定神閒的往沙發上一靠,道,「我都是鬼了,你還能拿我怎麼樣?」
「你把你的條件說出來,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都答應!」莫為田見楊民這樣都快急哭了。
「我說過了,讓這娘們和我當三天夫妻。」楊民一臉淫笑,「她可比文美麗漂亮多了,這新到手的媳婦我還沒嘗上一口呢。」
馬天成聽得怒氣上升,被張行攔著才沒衝上前去。現在不是在他們的地盤上,魯莽行事只會壞事。
「哎呀!」莫為田勸道,「你那樣不是折文樂樂的陽壽嗎?」
楊民無所謂的道,「你們同意,就按我說的辦。你們不同意,那就別來求我離婚。反正她死後也是我的。」
馬天成聽到這話已經完全亂了,張行把他攔到身後,對莫為田使了個眼色。
莫為田難得的看懂了,便對楊民道,「那你能讓我們見見文樂樂吧,讓我們知道她現在是好的,心裡也放心」
楊民一點頭,對一邊呆滯的丫鬟道,「去把夫人帶出來。」
一會時間,文樂樂穿著一身大紅嫁衣,臉上摸著兩朵不正常的腮紅,被兩個丫鬟從樓上帶了下來。文樂樂坐在沙發上後,明顯能看到她的腳上和楊民的腳上綁著同一條紅線。
馬天成見到文樂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推開自己跑到文樂樂的身邊。文樂樂雖然靈魂不全,神情迷糊,可也認出了馬天成。用手摸著馬天成的臉道,「天成,這是哪啊?」
馬天成嗓子眼一陣發堵,可他知道此時他不能哭。只能抓著文樂樂的手在臉上摩擦,眼睛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楊民見狀嫌惡的把馬天成從文樂樂身邊拉開,道,「現在她還是我老婆!」然後看了眼文樂樂鄙視的道,「居然在外面還有野漢子!這樣的媳婦我還真不能要,在陽世不知道要給我戴多少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