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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行聽到這句話如被雷劈了一樣,當看到假奚晴眼中的那一抹冷笑後,他直覺的搖頭,「你不是丫頭,丫頭永遠不會冷笑。」
「你們自以為是她最好的朋友,可你們又瞭解她多少?」
魏楠摸了摸鼻子,想了會後道,「也許我們算不上瞭解她,可也知道眼前的你不是她,她比你善良多了。」
假奚晴不想和張行魏楠爭論,便抬頭看那顆碩大的古樹道,「沒騙你們,我們都叫奚晴,是同父同母的雙胞胎姐妹。」
「丫頭說她是孤兒……」張行回想起以前奚晴說過的話。
「被扔掉了,族裡不要她了,當然是孤兒……」奚晴對著樹看了兩圈後道,「我要進去,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為什麼不要她了?」魏楠追問。
「你的問題太多了……」
張行想起墓下的那行小字,看著大樹道,「我們和你一起進去。」
奚晴無所謂的道,「這是蘭諾祭司的地方,如果她讓你們進的話,我沒意見……」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那顆大樹走去,在張行和魏楠的注視下隱入了大樹之中。
張行立馬拉著魏楠跟上,可當他們站到大樹前面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任何入口。
張行用手去摸那棵大樹,樹皮居然有著和人一樣的溫度。
「別找了,」魏楠在大樹下席地而坐,「蘭諾不讓咱們進去。咱們怎麼努力也沒用。」
「我總感覺,很親切。」張行坐到魏楠的身邊道,「你說怪不怪。」
魏楠不置可否,只是低著頭想眼前這個假奚晴和奚晴之間的關係。
她們為什麼會取一樣的名字?為什麼其中一個被族人拋棄了?為什麼假奚晴會殺了奚晴?還有這雪山深處的谷墓。蘭諾祭司,魏楠發現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
「阿行,你說他們這個民族是不是有點怪?」魏楠回頭張行,卻發現本來坐在自己身邊的張行不見了。
魏楠心中驚訝,張行明明坐在他的身邊,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回頭看身後那棵大樹,魏楠直覺上覺得張行是進到裡面去了。
正在這時魏楠聽到有人在喝他,用眼睛一掃山谷。見假奚晴正站在山谷的另一邊對他招手。
魏楠心中納悶,假奚晴明明是進到大樹裡面去了,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到山谷的另一邊了?何況,她出來了。張行呢,張行到哪去了?
「魏楠,快過來!」假奚晴在山谷另一邊對他大喊。
魏楠猶豫了會後跑向了假奚晴,可當他跑近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奚晴略有不同。他記得假奚晴穿得是嫩黃色的毛衣,可現在穿得卻是淡綠色的毛衣。
奚晴拉住魏楠的手。焦急的問,「魏楠,張行呢?」
「張行?」魏楠道,「張行不是和你到那棵樹裡去了嗎?」
奚晴一跺腳。「哎呀,他怎麼進去了!」
魏楠被奚晴的樣子弄的迷糊。連忙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看你身後。」奚晴指著魏楠的身後道。「這個山谷的力量一被吸收就會化為虛有。我特意在這裡等你們,張行怎麼進到樹裡去了!」
魏楠回頭一看,見山谷的遠處已經變得飄渺,如在霧中一樣。
「來不及了……」奚晴抓起魏楠的手,「我先帶你走。汪汪,帶路……」
隨著奚晴一聲大喊,一隻白色的小貓出現在山谷之中,在慢慢變淡的各色植物之間不停穿梭。
奚晴拉著魏楠跟著小貓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處溫泉處才停下來。
魏楠自打看到那隻小白貓,腦子就一直轉不過個來,只到奚晴停下,才愣愣的問,「你……」
奚晴瞇著眼睛一笑,「我,我是丫頭啊……」
「操!」魏楠完全震驚了,大腦不能思考任何問題。
奚晴小手掐向魏楠腋下,皺著眉頭道,「怎麼說話呢你……」
魏楠被奚晴掐得生疼,反應過來眼下不是夢是真的。興奮之餘抓住奚晴問道,「你不是死了嗎?你不是在貴陽掉下山崖了嗎?你……」
「停!停!」奚晴止住魏楠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有些事情我現在也不是很清楚。魏蘭的確殺了我,一刀插在了我的心臟上,可是我沒死……真沒死……」奚晴抬手指了下溫泉的一邊,道,「我掉下去後是它把我山崖下帶走了。」
魏楠這才發現在溫泉旁邊還有一個**歲的孩童正在和汪汪玩耍,而那個孩童,魏楠大驚的叫道,「點雪!你怎麼在這裡?」
點雪抬頭,歪著可愛的腦袋對魏楠一笑,「大哥哥,咱們又見面了。」
魏楠徹底糊塗了,求救的看著奚晴,「丫頭,你能不能說明白?我現在腦子已經成漿糊了。」
奚晴笑呵呵的點頭,「好啊,不過咱們邊走邊說,現在咱們要回古墓的大門那裡去。」
在這段路上,奚晴對魏楠講了在貴陽發生的一切。
當天夜裡,魏蘭對她起了必殺之死。汪汪護著奚晴一路追來,卻把女鬼也引了過來。最後在混亂之中魏蘭一刀刺傷奚晴,奚晴失足滑落山崖,女鬼趁亂回去找鬼嬰,卻被後面跟來的高興慶給收了。
「我也以為我死定了。」奚晴一臉迷糊的道,「我覺得我像在天上飛一樣,最後輕輕的落在了涯底樹上……再後,點雪來了,它把我放在它的背上去了很多地方,當時我神智不清,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
奚晴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道。「後來,當我有了意識的時候,這裡連個疤都沒有了。」
「即然你沒死,你怎麼不來找我們?」
「我也想去找你們……可是。」奚晴皺著眉頭道,「她一直在你們身邊,我直覺的不想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你倒是偷偷給我們帶個話啊!」魏楠明白奚晴口中的她指得是假奚晴,咬牙道,「讓我們知道你沒死,讓我們早些提防魏蘭和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奚晴……」
「我怎麼沒給你們信了?」奚晴一跺腳,臉上有些微怒,「你們去廣西的時候。我不是讓汪汪給你手裡放了張紙條嗎?我說讓你們別和他們走,你們怎麼不聽呢?」
魏楠一拍腦袋,怪不得他覺得那字體熟!可當時假奚晴就在身邊,她說不認識那字體。魏楠怎麼可能往奚晴的身上想。
「你們居然邊我的字都不認識了……虧我給你寫了那麼多的信封……」
「唉!這事弄得!」魏楠自責的道,「我要是能認出你的字知道你沒死,阿行也就不會幻想在陰陽巷裡遇到你,最後心性大變。」
「什麼幻想?」奚晴一臉不可思議的道,「是我把張行陰陽巷裡面拉出來的。當時我都說了到山下去和他說清楚。可當我再回去的時候張行已經不見了……而且,不只是那次,」奚晴仔細想想後又道,「張行被鬼嬰咬的時候。我特意讓汪汪引開鬼嬰去救張行。我還在樹林裡採了草藥給張行止血,後來……」
「後來怎麼了?」
奚晴突然眼神迷茫的道。「後來怎麼樣我忘記了……我總是,有時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有的時候卻對自己所對的事一無所知。就如這次,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落雲谷了……」
魏楠對奚晴的迷糊是徹底無奈了,站在進墓室的樹洞前歎了口氣,「總之你還活著就行了,別的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你現在回到這裡是想幹什麼?」
奚晴聽到這個神情一震,眼睛發亮的對魏楠道,「你還記得你上次進墓出來的時候,張行比你早出來五天嗎?」
魏楠點頭,那段記憶想忘都難。他在墓裡和張行明明是剛剛分開,可當周生把他接出來的時候,張行卻已經出來五天了。
「這個墓是蘭諾窮盡最後的力量建成的,裡面存在著平行時間。」見魏楠不明白,奚晴又道,「簡單點說,就是可以逆轉時間。現在,咱們是在五天前。」
「五天前?」魏楠一臉迷惑。
「對,五天前。」奚晴拉著魏楠爬進樹洞,站到墓前魏楠道,「這個時候,你和她,張行魏蘭,我,都還沒進落雲谷。現在我要做個標記,確定所有的人都按照這個標記走。」
奚晴走到墓門的右邊擰開機關,隨著墓門咯吱做響,墓門的的灰震落在墓門下,堆了厚厚一層。
魏楠恍然大悟,「原來這字是你寫的!」
奚晴點點頭,「當然是我寫的。」拿起樹枝在灰上寫道,『跟著奚晴走,切記切記!』
魏楠看後道,「你這樣寫我和張行都不會跟著走,因為我們知道那不是你。」說著拿過樹枝在『著』和『奚』上面填了個假字。
魏楠填完後一愣,這字和他進墓前看到的一模一樣。當時他萬萬沒有想到寫這字的時候自己就在旁邊,還填了一筆。
奚晴看後歪頭,「我記得我上次沒寫『假』字……不管了,也許這次能把張行也拉出來。」
「丫頭,你是怎麼發現這些的?」魏楠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墓可以逆轉時間?」
「我也是跟著提示走的,到後來發現這些提示都是自己寫下的……」奚晴嘴角咧出一絲無奈,抬頭對魏楠道,「你知道你和張行在這墓裡死了多少次嗎?」
魏楠搖頭……
「我先於進到這墓中,跟著提示走獲得了蘭諾的力量。當我從那個山谷中出來的時候還沒發現已經回到了五天前,出於好奇我來到墓前,卻發現墓和沒人進去過一樣。想起在墓中驚險,我突然意識到那些標記為是自己做的。為了不讓自己死在未來,我先於自己進到墓中做下了標記。還後再悄悄從山谷裡出來……」
「後來,我發現你們進了墓,就回到山谷裡等你們。可那次到山谷中的只有她和魏蘭,她把魏蘭殺了後進了神樹之中。我知道你們肯定是死在墓中或是沒有跟著她出來。所以又回到這裡給你們留標記……」奚晴閉著眼睛,臉色有些蒼白,「一次又一次,有時是你和她出來了,可你卻被她殺了。有時是張行和她出來了,卻被她帶到了神樹裡……這次把你帶出來,是我唯一成功的一次……」
魏楠看著奚晴說的哀傷,自己心裡也不舒服。他和張行知道奚晴死一次就已經悲痛欲絕。更何況奚晴看著他們死了一次又一次……
悲傷之餘魏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對奚晴問道,「照你這麼說,這裡豈不是有很多個你。很多個我,很多個張行?還有,你在我們沒進墓前把我們帶走多好,何必再進去一次?」
奚晴搖搖頭,「咱們都只有一個。只不過是錯過了時間。無論我在這個墓裡走多少次,當我出了山谷的時候就是回到五天前。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次次進墓改變標記,讓你們跟著她走。」
「不對不對!」魏楠搖頭,「按你說的。你是奚晴1,你最先到古墓裡得到了了蘭諾的神力。後來你又做標記給奚晴2看。奚晴2跟著你的標記走,會得到神力。那奚晴1到哪裡去了?就算奚晴2會回到到五天前變成奚晴1。可是最先做標記的那個奚晴1到哪裡去了?總得來說,肯定有另一個人,不然這個循環不成立。」
奚晴被魏楠說糊塗了,迷茫著雙眼道,「我每次都要在墓裡走一遍,把標記做完後再到山谷裡面等你們,沒有遇到過另一個自己……」
「所以,完全可以在沒有進墓前把我們攔下!」魏楠道,「你繼續到墓裡做標記,我則在墓門這裡等張行和我來。我一看到他們就把他們攔下,這樣我們就都沒危險了。」
奚晴聽後總覺得這個提議有些怪,可她也想不出好主意,只有迷糊的點點頭,從打開的墓門中進去,繼續做標記去了。
魏楠則躲在樹洞的隱蔽角落裡等著下一個奚晴,張行和自己的到來。
魏楠的心彭彭之跳,對這個過程即期待又畏懼。這種感覺很奇怪,在黑暗中等著自己……
時間在魏楠的胡思亂想中過去五天,魏楠的心情越來越緊張。按奚晴的說法,古墓會把他們送回五天之前,那也就是說,他將在今天看到初次進墓的奚晴。
可是從第五天凌晨等到第五天午夜,魏楠並沒有看到奚晴的到來。反倒是在第六天的傍晚,看到了張行一行人。
張行站在古墓的門前面無表情,魏蘭讓張行去開墓門,張行無所謂的聳聳肩。
魏楠在黑暗中看著這一行人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感覺少了些什麼。當張行獨自去擰墓門的時候,魏楠腦子才轟的一下子反應過來。這一行人裡面沒有自己,沒有魏楠!
他本應該和張行在一起進墓的,可是現在卻只有張行一個人!
魏楠終於明白過來了,在同一個時間段根本不可能有兩個自己,因為自己的出現,原本應該出現魏楠不見了。
「誰!誰在那裡?!」一聲輕脆的響聲過後,錢眼罵咧咧的拿著手電朝自己這裡照來。
魏楠剛才不小心踩斷了一條樹枝。
錢眼把手電光打到來不及躲閃的魏楠臉上,略有些吃驚的道,「喲,是你!」
錢眼的這一句話成功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魏楠身上,張行看魏楠的眼光略有激動。
魏蘭皺著眉頭問假奚晴,「你不是說找人把他看住了嗎?他怎麼跟來了。」
假奚晴淡淡的道,「他有腿有腳的,想做什麼還用我管嗎?」
魏蘭對假奚晴的回答很不滿意,可還是咧嘴冷笑,「還不是飛我手掌心來了……」
張行把魏楠從角落裡面拉出來,幫魏楠拍拍身上的樹葉,小聲道,「你不應該跟過來……」
魏楠咽口吐沫,回道,「我擔心……」
「別磨嘰了,快點開門。」魏蘭在墓門前催促道。旁邊,錢眼正在對武為良叫娘娘,被武為良一腳踹飛。
張行重新走到墓門前擰機關,突然低頭發現了墓門下的一行小字,然後拉魏楠低頭去看。
一切的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魏楠是後加入這個隊伍的。
魏楠抱著頭狠揪頭髮,他現在又回到了這只隊伍裡,那奚晴豈不是白把他從山谷裡救出來了?
他悔恨萬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耍小聰明去鑽時間的空子!現在好了,除了填亂他什麼忙也沒幫上。
進了古墓,假奚晴開始對眾人宣佈她的所有權。到了四座石俑中間,錢眼和周明死掉……
一切都和上次一樣,魏楠所能做的,就是拉著張行跟著假奚晴走,不管張行願不願意。
當再次來到山谷的時候,魏蘭再一次對張行失望了,平白的消失在空氣之中。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魏蘭沒有去碰山谷裡的花,也沒有對山谷裡的樹籐開槍。反而是假奚晴想殺了魏蘭滅口卻被鬼嬰搶先了一步……
魏楠看得頭痛,右手抓住張行的手臂一瞬也不敢放開,就怕一放張行就和假奚晴一起消失了。
魏楠對在山谷裡四處亂看,只盼著奚晴出現好把他和張行都帶出去。
可就在這時發生變故了,假奚晴不知道對著魏楠使了什麼法術,魏楠如在貴陽時一樣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張行大怒,驅使著鬼嬰就迎了上去。
假奚晴對張行莞爾一笑,「和我進去,出來的時候自然治好他。不然就算你殺了我,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張行恨得咬牙切齒,和假奚晴隱進了神樹之中。
十分鐘後,奚晴從山谷的另一邊氣喘吁吁的跑來,看著不能動態的魏楠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