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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蘭 諾 文 / 半勺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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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蘭順著假奚晴的眼光看去,嘴角抿出一抹淒涼,「是啊,當它發生了,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假奚晴收回留戀的目光,眼中流露出堅毅,「所以,只要能控制得了,就是勝者。」

    如我。

    假奚晴把最後這兩個字咽進喉嚨,沒有說出口。

    她們繼續看下去,壁畫上是假奚晴的族人,一次又一次的到站在墓門前。

    「據族書記載,族中祭司最後一次進入這雪山之中是在元朝。」假奚晴站在遠朝服飾的壁畫前,用手撫摸著那絢麗的色彩道,「後來,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為什麼?」魏蘭問,「壁畫上,你的族人們對這座墓這麼重視,最後怎麼不來了……難道,」魏蘭嘲笑道,「你們也厭煩了?」

    「不許對我的族人不敬,」假奚晴板起臉,隨後道,「不來,是因為沒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假奚晴抿嘴一笑,不再答話。這是她們族中機密,她怎麼會對一個外人講。

    其實假奚晴族中的祭司並沒有漠視蘭諾祭司的遺言,也沒有對這個祭拜的過程敷衍了事。一切的一切只因為,在唐朝的時候一位祭司遺失了通往蘭諾祭司墓室的信物。沒有信物,她們就走不到墓室,沒有信物,她們就無法從蘭諾祭司那裡獲得神力。

    後來的祭司沒有信物不敢擅自入墓,為了保存自己現有的實力。她們只好從族中選擇一個使者代替她來墓中完成壁畫的製作,以延續這種文化的傳承。

    到了元朝的時候,族中又發生了一次外族入侵事件。當時族中祭司為了保護蘭諾祭司的陵墓不被入侵者找到,忍痛毀了進入長白山的地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們一族和這座古墓完全沒有聯繫了。

    魏蘭向長廊的後面走,突然回頭對假奚晴道,「不對,你說的不對。」

    假奚晴皺眉。

    魏蘭指著牆上的壁畫道,「在元朝之後還有人進來過,而且是現代人。」魏蘭用手指在牆上輕輕一滑,繼續道,「還是最近。看,油漆還沒有干。」

    假奚晴聽到這話幾步跑到魏蘭所站的那副壁畫前。

    只見整副壁畫用淡黑色打底,畫了高大的墓門。墓門打開細小的一條縫,從裡面透出一道光線。

    光線中。一個細小的身影正虔誠的看著墓門。

    假奚晴退後兩步,不敢相信的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族中唯一的祭司,不可能有人比我早一步到這裡來。」

    魏楠和張行聽假奚晴的呼喊聲也跑到了那副壁畫前。

    魏楠摸摸鼻子。吶吶的說,「不對啊,咱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這幅壁畫。」

    張行嗅了嗅鼻子,「當然沒有。這是剛畫上的,時間不會超出兩天。」

    假奚晴臉色蒼白。像瘋了一樣在長廊裡奔跑。最後在另一面牆的盡頭,指著最後的落款高聲大笑。雖然是笑。笑聲裡卻充滿了淒涼和絕望。

    魏楠三人走過去,見最後的落款和之前那些長篇大論完全不一樣,只有簡單的三個字,結束了。

    字是簡體字,小巧而婉約,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體,看來是畫那幅畫的人寫上去的。

    張行看著那字體眼熟,捅了捅魏楠,使了個眼神。

    魏楠也覺出了那字體眼熟,一時間卻想不出在哪裡看過。

    直到假奚晴笑夠,魏楠的腦子才轟的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咱們在廣西的時候,有人塞到我手裡一個紙條,你還記不記得。」

    張行當然記得這事,可是對那張紙條上的字卻不記得了,「我總覺得這字體在別處也看到過,也是在紙上……」

    「廢話,字不都寫在紙上嗎?」

    假奚晴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如以前前來祭拜的祭司那樣,用手撫摸過每一幅壁畫,尊敬而又虔誠。

    最後她站在蘭諾祭司的畫像前,把手放在畫像中的長笛之上,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你的心愛之物嗎?」

    畫中的蘭諾帶著淡淡的笑,美目俯視著眼前的一切。

    「走吧……」假奚晴歎了口氣別過頭,沒有人知道她心裡此時想的是什麼,也沒有人看到她眼中的不甘。

    回到四隻童俑的陣中心,假奚晴沒有帶他們進右側的長廊,反而帶著他們走進了那無盡的黑暗。

    假奚晴每向前走一步,甬道兩邊的長明燈就亮一組。當假奚晴走到九九八十一步時,甬道兩邊的長明燈也整整亮了九九八十一組,把長廊照得猶如白晝。

    魏蘭小聲問魏楠和張行,「這墓到底有多大?」

    魏楠搖搖頭沒有說話,張行則當沒有聽到魏蘭的話。

    假奚晴抬起雙手,舉過肩膀,啪啪啪互擊了三下。整個長廊的長明燈瞬間熄滅,可明明是盡頭的牆上,卻透露出一絲亮光。

    黑暗中假奚晴悠悠的道,「裡面,就是蘭諾祭司安息的地方,你們如果不怕死可以跟我進來。」

    張行和魏楠猶豫了很久,最後張行小聲對魏楠道,「墓門下……」

    魏楠知道張行指的是墓門下的小字,腦子裡轉了幾個個後,拉著張行跟在了假奚晴的後面。

    魏蘭見魏楠和張行跟了過去,自己當然不願意留在外面,也跟了上去。

    假奚晴從脖子裡摸出一個骨頭一樣的東西緊緊攥在手心,只覺得冷汗之冒。由於族中的祭司已經千年沒有到這墓中來過,根本沒有人知道要如何來打開這扇門。假奚晴只能閉著眼睛,對著那絲亮光無比虔誠的說。「偉大的蘭諾祭司,奚氏一族祭司晴……」

    話音未落,便見前面的一絲亮光變成了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後面張行三人睜不開眼。

    張行揉揉眼睛,等適應了光線後見自己正站在一處狹小的山谷之中。山谷之中有花香。有鳥鳴,有樹,有滕,有藍天,有白雲。

    魏蘭看後一愣,「咱們出來了?」

    魏楠嗅著花香,搖搖頭,「我感覺不是。」

    假奚晴則心中大喜。眼中充滿狂熱興奮的道,「這是蘭諾祭司的世界,是她死前創造的,這是她的地方。我在族書上看到過……」

    張行看了一圈後道,「地是好地,就是有些眼熟。」

    「你看著眼熟?」魏楠指著谷中開著的花,吃驚的問,「這裡開的花都是幾千年前的。你看到過?」

    「可能,錯覺吧……」張行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他怎麼可能會來過這種地方。

    「那……」魏蘭猶豫的道,「這是蘭諾祭司的世界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咱們怎麼出去。咱們不是來找她的棺材的嗎,這鳥語花香的。上哪找去?」

    假奚晴用手輕撫翠綠的籐,嬌嫩的花。眼神癡迷,「這裡,全是力量,全是神力。」

    張行聞言也用手去碰那花,卻沒想他碰過的花居然滲出了汁液,如眼淚一滴滴的滑落在地上。

    張行吃驚,連忙叫魏楠也試試。

    魏楠一碰谷中的花,那花卻蜷縮了起來,避開了魏楠的手指。

    魏蘭見狀好奇,自己也用手去碰那花。可她的手還沒碰到花,就被花旁邊樹籐捲了起來,倒吊在半空之中,背包掉在了地上……

    魏蘭放聲慘叫,谷中的鳥兒被她嚇得四處亂飛。

    「這是蘭諾祭司的世界,花的反應代表蘭諾祭司的喜惡……」假奚晴回頭對魏蘭道,「蘭諾祭司不喜歡你……」

    魏蘭臉憋得通紅,對假奚晴大喊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你快放我下來。」

    假奚晴搖搖頭,「不是我不放你下來,這個世界不歸我管。」

    魏蘭聞言氣急,從手腰中掏出****對著捲起她的樹籐就是兩個點射。

    樹籐斷裂,魏蘭順勢滾落下來,砸在一躲小花之上。魏蘭剛想鬆口氣,便見被砸小花旁的樹籐迅速的向自己伸來,兩顆子彈又飛了過去……

    魏蘭花白著臉,小心著不再去碰谷中的花,一身狼狽的對假奚晴喊,「把定魂珠給我,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假奚晴燦爛的回頭一笑,「定魂珠?就放在那座石俑的手腕中,你想要就自己去拿吧。」

    「什麼?」魏蘭大驚失色,「石俑手腕裡的那顆珠子不是從那個不盒子裡拿出來的嗎?你說那個就是定魂珠?」

    假奚晴一點頭,「沒錯,那顆珠子就是定魂珠。如果不珍貴,怎麼會被放在八卦墓中鎮魂……」

    魏蘭的臉色更白了,她處處算計,卻沒想到被假奚晴從頭算計到尾。她明明已經拿到定魂珠了,卻又被這假奚晴騙了出去。

    魏蘭嘴角抽搐,最後咬牙道,「出了這墓,定魂珠就是我的。」

    假奚晴搖頭,「出了古墓也不是你的,我的族人找它找了一千多年,怎麼可能給你。」

    魏蘭舉槍,「我現在就殺了你!」

    「好啊,」假奚晴走前一步,盯著魏蘭瞇著眼睛笑得歡快,「就算你殺了我,定魂珠也不是你的。」

    看著假奚晴笑得一臉燦爛,張行回頭對魏楠道,「一模一樣,是不是。」

    魏楠點頭,苦笑,「不得不說,這麼一笑更像了。」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出手的意思,無論是魏蘭敗還是假奚晴敗,對他們來說都是少一個威脅。

    「我那麼相信你……」魏蘭咬牙,「你讓我殺了奚晴就就殺了奚晴,你讓我騙張行我就騙張行……」

    假奚晴收起笑空,眼睛裡充滿了鄙夷,「別說的那麼冤枉,如果你不貪心,就算我給你一個天,你會聽我的?」

    魏蘭氣結,她做了這麼多只不過是想風雨飄搖中的魏家在以後能走得更順暢些。為此她一直處心積慮的去算計別人,卻沒想到到頭來被別人算計了。

    張行的臉色有些發青。雖然他知道奚晴已經死了。也知道奚晴的死和魏蘭有關,可當魏蘭就那樣**裸的說出她殺了奚晴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中的火氣上升。再一想到奚晴的靈魂困在陰陽巷裡出不來,他的怒氣就想忍都忍不住。

    鬼嬰和張行心靈相通。感覺到張行對魏蘭起了殺意,後腿一用力便跳到了魏蘭的身邊,緊緊的抱在了魏蘭的左手臂上。

    魏楠看到這裡心中大驚,連忙用手拍醒張行,「哥們,快讓鬼嬰收手,不然你會後悔!」

    魏楠見張行怎麼拍都不醒,自己跑到魏蘭的左手邊去抓鬼嬰。

    可鬼嬰就如泥鰍一樣。任憑魏楠怎麼抓它都閃動著不讓魏楠碰到,空隙中,一張小嘴衝著魏蘭左手的大拇指便咬了下去。

    魏蘭看不到鬼嬰,只覺得左手如掉進了零度的冰水中一樣。本來見魏楠在自己左手邊來回轉還感到好奇。可當左手大拇指一疼,她便看到抱在自己左手上的鬼嬰了。

    再一聯想到魏楠一直對張行所說的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她抬頭愣愣的問張行,「你就這麼想我死?」

    魏楠見魏蘭的情緒也要不受控制,跳起來一個飛腿就把張行踹倒在地。見張行眼神恢復正常馬上喊道,「快讓鬼嬰住口!」

    張行聽到這話一激靈,隨後見魏蘭神情呆滯的看著自己,鬼嬰正抱在她的左臂上。

    張行兩步跨過去把鬼嬰拎起來。照著鬼嬰青色的額頭就來打了下,打得鬼嬰一臉委屈。

    張行雖然恨魏蘭殺了奚晴。可是卻沒有想過要殺魏蘭。也正是心裡有這個底線,鬼嬰並沒有吸多少魏蘭的靈魂。

    魏蘭看著張行突然笑了。笑得淒涼。

    谷中的景色雖然秀麗,可在她的眼中卻是模糊的。她一直以為她和張行可以和好,就算是不和好,也會像現在這樣保持這種敵不敵友不友的關係。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張行會恨到想殺了自己,當她看到鬼嬰吸她靈魂的那一剎那,她覺得無論再做什麼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魏蘭臉上掛著笑容對假奚晴說,「定魂珠我不要了,什麼我都不想要了……你送我出去吧。」

    假奚晴看了一齣好戲,見魏蘭對她說話,歪頭道,「抱歉,這個世界我做不了主。」

    魏蘭似乎對眼前的狀況一眼也不想多看,閉著眼睛大聲喊道,「蘭諾,你不是討厭我嗎?那就把我扔出你的世界……」

    吶喊聲在山谷裡迴盪,震耳欲聾。

    當回音落下,魏蘭平空消失了,連背包都沒有留下。整個谷中再沒有魏蘭的痕跡,連她用槍打過的樹籐都恢復了原樣。

    魏楠回頭問假奚晴,「她去哪了?」

    假奚晴搖搖頭,「不知道,你應該問蘭諾。」

    魏楠拍拍張行的肩膀,「別管了,咱們也管不了。」

    張行看著魏蘭消失的地方,腦子空空的,一點思緒都沒有。

    「你們可以站在這裡慢慢懷念魏蘭……」假奚晴邊向谷的深處走邊說道。

    魏楠聽到這話沒有猶豫,拽著張行在後面跟上。墓門下的小字曾經說過,跟緊假奚晴。眼前這個世界是蘭諾祭司創造的,他們想平安無事當然要緊跟蘭諾祭司的傳人。

    山谷不大,在谷的深處還有一條不大的小溪。沿著小溪向下遊走,不一會便看到了一根長得像是花園一樣的古樹。

    古樹足有二十幾個人把手連起來那麼粗,樹上開著上百樣鮮花。紫籐環繞,彩蝶飛舞,猶如仙境。

    「眼熟不?」張行指著那樹對魏楠道,「壁畫上,那些開花的樹和紫籐。」

    魏楠點頭,「的確。我一直以為那只是藝術的表現手法,沒想到還真有這開滿百樣鮮花的樹。」

    「蘭諾祭司果真有通開的神力,能創造出這樣一個世界。」

    假奚晴搖頭道,「這個世界雖然是蘭諾祭司創造出來的,卻只是仿造……」

    「仿造?」魏楠好奇。

    假奚晴點點頭道,「在奚氏一族的族書上,記錄著蘭諾祭司一生的傳奇。據說她來自一個百花盛開的世界,那個世界和現在的世界隔河相望。蘭諾祭司是受到天神的旨意來幫助這個世界上的人的,可是蘭諾祭司原來的族人不贊同。蘭諾祭司憐憫世人,私自跑過了那條做為界限的河,到河的這邊來幫助受苦的人類。而她的族人則派出了無數的人來追她回去……」

    「蘭諾祭司有神一樣的力量,卻沒有神一樣的壽命。她怕她死後靈魂被原來的族人捉回,也怕神力消失,於是在死前到這大雪山中封住了自己……」

    「果真有傳奇色彩。」魏楠點頭。

    宗教都是創造出一個悲憫世人的人物,然後奉她為神。等她死後為她建墓,歌功頌德,然後給信奉她的人洗腦。如基督教,佛教,都有這樣的人物。

    不同的是,這個蘭諾祭司是真有幾把刷子,單看她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便知道了。

    假奚晴繼續道,「其實蘭諾祭司是想念她以前的家鄉的,所以她在世的時候經常對跟在身邊的人說她以前家鄉的美麗。族人即感激蘭諾祭司捨已為人,守了一方平安,又愧疚讓蘭諾祭司背井離鄉,成了她們族人嘴裡的叛徒。」

    「這個故事有點不對勁。」張行見假奚晴瞪他,連忙道,「我不是說這個故事是假的。蘭諾祭司即然是天神派下來的,那就是奉公來的。她的族人為什麼還要捉她回去?」

    假奚晴一皺眉,「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過我們奚氏一族的族書上就是這麼寫的,可能其中的情節有所遺漏吧。」

    見假奚晴再次提起奚氏一族,魏楠終於忍不住的道,「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你的名字,你又說你們奚晴氏一族,你……」

    假奚晴一挑眉,笑道,「即然猜到了為什麼不說出來?沒錯,我是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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