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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蘭的話,張行不信,魏楠也不信。
所以在會合後,魏楠和張行對奚晴掉下去的那個斷涯進行了全方位的搜索。
高興慶一瞇眼,對他們的做法也不阻擋。他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們不離開他的眼線,做什麼都可以。
純陰之地要養七天,高興慶對他們說可以在這裡停留七天。倆人心裡記掛著奚晴,完全忽略了高興慶語中在這裡停留的意思,那分明是要帶他們去下一站。
一天,二天,三天,他們除了找到幾條布條外一無所獲。這讓他們心裡即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沒有見到屍體,那麼奚晴肯定是沒有死。擔心的是,奚晴在慌張下,是不是在受重傷的情況下跑到了山裡更深的地方。
第四天,他們決定沿著斷涯到更深的地方去找。
此時,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汪汪在哪裡,緊跟汪汪在後的女鬼又在哪裡?
魏蘭對張行大哭大鬧,最後一氣之下,出山了。
張行無奈,他不是不相信魏蘭,可是魏蘭的說法這實在讓他不能接受。
一切的一切,只能找到奚晴再說。
第六天,高興慶攔住了他們尋人的腳步,指著肖家空房裡幾具已經發腐的屍體對倆人道:「明天就是我養嬰之時,這幾具屍體要處理一下,不然你們麻煩,我也麻煩∼」
魏楠和張行面面相覷,這要怎麼處理?
高興慶看著兩人冷笑一聲,「處世太淺。你們咋長大的?還進過深山下過墓,活下來真不容易!」
張行聽後耳根子一紅,不再言語。
魏楠則在裡面聽出了貓膩,高興慶和他們在以前只有一面之緣,在這幾天裡,兩個人也沒有和他說過任何他們以前的事。那他是怎麼知道倆個人進過深山下過墓的?
從再次見到高興慶後,他就覺得這人不簡單,沒有人會做沒有目的的事情,現在他則更堅定了這種想法。
到底,他是怎麼知道他們過去做過的那些事情的。
面對魏楠疑惑的眼神,高興慶一聲冷笑。
當天夜裡,肖家小樓發生了火災。等村裡人把火撲滅時,小樓已經只剩下框架……
肖家的媳婦陳紅,一手舉著水裡刀,一手舉著打火機,站在樓前看著熊熊大火又哭又笑,瘋態盡露。
此時高興慶已經和魏楠倆人帶著鬼嬰跑到深山裡了。魏楠和張行私語,怪不得高興慶沒讓鬼嬰殺了陳紅,原來是還有用。雖然說陳紅殺了肖長國,坐牢判刑也是罪有應得,可是就這樣被當做了四條命的替罪羔羊,還是讓倆人心裡不舒服。
高興慶拿樹枝剔著一口黃牙,吐了口吐沫,「婦人之仁,你們一輩子都幹不了大事,哼!懂不懂法?那娘們都瘋了,還判j8毛刑?也就是她瘋了,不然今天肖家走火燒死的就是一家五口!」
次日,警察來了,在被燒燬的小樓裡發現了四具燒得殘缺不全的屍體。取證後,陳紅被帶走了……
夜裡,高興慶帶著魏楠幾人又摸回了依木村。看著肖家樓前拉著的警戒線和留下來看守現場的警察,張行一聲冷笑,對高興慶道,「你今天養嬰,卻弄這麼多警察到這裡來,你膽夠肥!」
「你懂個屁。」高興慶抱著鬼嬰摸到鄭懷家的柳樹下,對倆人道,「我問你,現在全村人的眼睛盯著哪裡?」
「當家是出了事的肖家。」
「外面警察守著,村裡人敢出來嗎?」
「當然不敢。」
張行瞬間明白了。
現在整個依木村人的心思全是肖家的小樓上,哪有心思去注意別的事。再加上警察在村裡,入了夜後,村裡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出來亂走的。
這招雖然險,可是高啊!
只要他們不被警察發現,那做起這事來還不是神不知鬼不覺得?
高興慶見倆人想明白了,也不再出聲。
由於養嬰是道家密術,高興慶把魏楠和張行打發遠遠的在遠處放哨,自己在柳樹下鼓搗起來。
魏楠哪裡能不懂這裡面的事,拉著張行躲到了離高興慶遠遠的角落裡。
此時天上正是半圓殘月,高興慶見魏楠和張行走遠後,取出東西開始做法。
條件有現不能強求,高興慶三杯清酒祭道家始祖,自己切指取血,用豬砂人血入墨,口中唸咒,在三寸黃裱紙上畫下了聚氣的符咒。
鬼嬰雖有實體,卻是怨氣所化。而且高興慶的鬼嬰與別人的不一樣,別的鬼嬰長成,吃的是人血,長到七歲孩童大小。而他的鬼嬰卻是專吃的靈魂,人血更是只吸了五個,所以只長了個五歲的身高。
他的鬼嬰,不能用別人的那種吸人血的方法去養,要用魂養。所以在正式吸魂前,高興慶要把鬼嬰埋到柳陰下,再用聚氣符吸純陰之氣。
別看高興慶在和魏楠聊天時,說得他有多不在乎鬼嬰吸不吸血什麼的,其實這已經成了他心中的遺憾。總覺得這五歲孩童身高的鬼嬰,是個殘次品。可是沒辦法,再殘也比沒有強。
把符寫好,焚化。
高興慶又把鬼嬰裝入了那個裝陰柳追魂釘的大罈子裡,埋到了純陰之地。
拿出另一道符,這道符本應該是貼到樹幹上的。可是考慮到會被這家的家主發現,高興慶一縱身,跳到了柳樹之上。
一跳到樹上,高興慶便是一臉的玩味。這柳樹是垂柳,雖然是冬天,卻依舊垂下萬條絲絛,把樹桿封了個嚴嚴實實。只見那絲絛之裡,居然掛了不少的符咒。
更有一些符咒,是極邪之術,看來這家的家主人不是善類。
把自己的符咒掛好後,高興慶冷笑一聲把其他的符咒盡數摘了下來。魏楠對他說過,這家的家主鄭懷已經死了,死人的東西就沒有必要掛在樹上和他搶資源了。
跳下樹後,高興慶拿著滿手的符咒慢慢看了起來。其實不乏是一些保家安寧,五鬼運財,子嗣興旺的符咒,當然,其中也摻雜著不少陰損的。
可是在看到一張顏色比較新的符咒時,高興慶的臉色刷一下就鐵青了。
高興慶在柳樹下重新步量,最後在一個地方用棍子用力挖了起來。一會的功夫,就在地下半米左右的地方挖出了一罈子。
罈子裡有一根陰柳追魂釘,幾張符咒,還有一張寫著林巧生辰八字的黃紙。
看完這些,高興慶算是明白鬼嬰母子是怎麼死的了,也明白了鄭懷為什麼會突然暴斃。
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毀胎邪術,老到和養嬰的方法一樣都快失傳了。
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而且還差點就成功了。
毀胎,顧名思義,就是讓人胎毀腹中。其實這個邪術不僅可以毀去別人腹中的胎兒,只要運用得當,更能毀去修煉之人的幾十的甚至上百年的道行。
這是逆天而存的毀胎之術,所用之物,便是陰柳追魂釘。
開壇做法後,每隔七天,用陰柳追魂釘在十字路口釘下懷孕之人的生辰八字,連續七次,母體中的胎兒便可消失,如沒有受過孕一樣。
肖母在找到鄭懷後,鄭懷為金錢所動,便用下了這陰毒的手段。
本來這麼做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除去胎兒,可錯就錯在,林巧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而她體內的胎兒,又已經七月有餘。
當鄭懷釘下五顆陰柳追魂釘後,林巧慢慢的感覺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沒有胎動了。這也是她後來沒有再找肖長國的原因,孩子是她的一切,孩子出了事,她心急如焚。
等到胎兒八個月大時,林巧覺得自己的肚子,居然比七個月時還小了。
這時,她慌了。
難道她的孩子死在腹中了?
她去醫院做檢查,醫生卻告訴了一個讓她不解的消息,醫生說,她腹中的胎兒,居然在逆生長。現在從發育和大小上來看,居然只是三個月大的胎兒。
怎麼可能,明明已經八個月了!
看著越來越小的腹部,林巧亂了,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當鄭懷第六顆陰柳追魂釘釘下後,林巧絕望了。她感覺到肚子裡生命的流失,她想挽留卻沒有辦法。
最後,她選擇了自殺,一瓶安眠藥結束了她年輕的生命。
鄭懷就是這個時候死的。
凡是邪咒,必有反噬。
如果鄭懷的第七顆釘子釘下,便是咒成。可是偏偏林巧自殺了,鄭懷遭到了報應。
這真是應了自古的那句老話:天做孽,由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林巧是純陰之人,她腹中胎兒又受邪術迫害,怨氣極大。不能活著做母子的娘倆,死後雙雙成鬼,當了一對鬼母子。
高興慶自嘲的笑了笑。他自己本就不是什麼好人,鄭懷的下場早晚是他的。可是他不但不怕,反倒對鄭懷欣賞起來。
如果鄭懷在做這毀胎之術時他能在一邊的話,他保證能提高三成的成功率。可惜,可惜當時他不在。
高興慶一聲惋惜,這毀胎之術,怕是徹底失傳了。把從樹上摘下來的那些符咒用火燒了後,他走離了柳樹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