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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一回:塞外鞭聲疾,雪山劍氣寒2 文 / 曾毅出品

    白秋水似乎對自己的武功見識頗為自負,一聽有人反駁,當即辯道:「這位兄台,若是鐵劍師太依照著你的說法,不按法度,將長劍刺偏三寸,雖然確實可能能傷得了邪殺星,但劍圈的上路必然露出一個空隙,邪殺星說不定就此逃出不說,劍法也顯得過於凌厲凶狠,失了峨眉劍法的綿韌圓融。」

    那人一聽,卻頓時提高了聲音:「按你這位兄台所說,武功的高低優劣,卻不是以能不能打倒對手而分,反而是要看誰的招式優美自然來分高低了?」

    白秋水眼睛不看那人,手中茶碗湊到口中,輕輕吸了一口,淡淡說道:「那是自然,武功之道,又不是殺人之道,豈能純以勝負而論英雄。若是以兄台之言,難不成一個五歲的孩子殺掉一個不還手的大人,我們就要說這孩子的武功勝過了大人不成?下棋之時,我用一個卒子吃掉了對方的車,未必要說卒子勝過了車不成?」

    那人聽得哼了一聲,冷笑道:「頭一次聽說比武輸了的反而武功高,兄台的想法還真是別緻得與眾不同呢。」

    白秋水將手中茶碗一頓,聲音高了半度,說道:「我幾時說過輸了的反而高了,你這人不要斷章取義,胡亂說話。比武之道,勝敗常有,武功高的不一定勝,武功低的卻也不一定輸。純論功夫高低,當然看招式的使用,內力的強弱這些。」

    他這邊聲音略高,那邊那人之處也傳來一聲茶杯碎裂之聲,清脆響亮。接著只聽那人冷冷說道:「比摔杯子嗎?如此說來,也不見得你聲音大,道理就足些。若是武功不是能取勝的為高,這台上的幾人還鬥個什麼勁,大家又何必比武較技,乾脆去比跳舞好了。」

    白秋水哼了一聲,淡淡說道:「兄台若是這樣說,卻有些無聊了,在下的意思不過是說武功的高低與勝負不同,不應以勝負的結果,而應當以招式的法度,勁力的吞吐而論而已。那些劍走偏鋒,冒險搏勝的,都不能算是正途大道。」

    白秋水這一番話,說得不少人微微點頭,那人卻分毫不讓,仍是冷冷的強調:「武功之道,從來就沒有正途歪途之分,只有能殺人的和不能殺人的武功。能殺得了人,打得贏對手的,就是好武功。兄台剛才說車要比卒子高貴,依我看,車未必高貴,卒子卻也未必有哪裡不如車了。」

    白秋水聽完這一段話,臉色微微一變,高聲道:「高低貴賤,所在皆是,縱使如你所說,卒子可以與車相比,但將帥就是將帥,就是滿桌的卒子和士馬車跑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將帥。」

    那人聽得哈哈一笑:「木雕的將軍,泥塑的大帥,離了棋盤,又算得什麼。你請一個將帥出來,看看這場的人,有哪一個認他是將帥首領?前朝的皇上,棋盤上的將軍,戲台上的王公,笑話而已。」

    白秋水一聽,臉上忽紅忽白,胸口起伏連連,突然將桌子一拍,站起身來。那人在一旁看得清楚,冷笑道:「說不過,講打嗎?只管放馬過來,反正兄台說了,你打輸了才更顯得武藝高強。」

    白秋水正要發作,忽然背後那面紗女輕輕喚道:「秋水,別惹事,由他吧。」她這一開口,眾人都齊齊怔住,這世間,怎麼竟有如此美妙的聲音。縱是親耳聽到,也以為自己是身在天上,聽到了仙宮綸音。一時之間,眾人都有恍若出塵的感覺。凌天放和于飛卻認出這說話的正是那日江邊喝止金甲巨人巨靈神官鐵遠山的女子。凌天放轉頭看去,只見那女子仍是靜坐在那裡,嫻靜如水,丰神秀雅面紗下面看不清是喜是怒。凌天放定定地看著她,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竟有些癡了。

    白秋水被面紗女喝止,又重新坐了下來,仍是呼呼氣喘,一副氣憤難平的樣子。凌天放和于飛一見,連忙安慰他道:「白兄不必介懷,武學之爭,各人有個人的見解,那也實屬尋常,你也不必太在意了。」白秋水拿起茶碗,湊到口中,又用力放下,憤憤地說道:「我不是氣這個,只是……哎,算了,不提也罷。」

    凌天放和于飛都聽得納悶,不知這白秋水所指的究竟是什麼,但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好問。于飛看白秋水悶悶不樂,有心分一分他的心神,連忙伸手向著台上一指,說道:「你們看,台上是怎麼了?」

    于飛本來只是隨手一指,但三人抬眼看去,卻發現台上的情形果真出現了變化。漠北金剛趙萬良與雲橫雪嶺古翔天那邊的形勢已經漸漸分明,趙萬良雖仍是攻多防少,但鐵鑭的速度卻已不如當初,古翔天的劍招身法卻靈動如昔,而且其手中的長劍竟然已經敢於迎上趙萬良手中的鐵鑭,展開粘字訣、卸字訣與之纏鬥。照這個情形看,趙萬良落敗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趙萬良形勢上雖處於下風,但還可以勉力支撐,邪殺星那邊的形勢卻更加的惡劣。鐵劍師太雖然仍是一招一式清清楚楚,不緊不慢地圍攻著邪殺星,但邪殺星卻早已支撐不住,手中虎頭單鉤的圈子越來越小,而且額頭臉上熱汗滾滾,招式步法也漸見散亂。

    鐵劍師太雖見邪殺星敗象明顯,卻毫不著急,掌中鐵劍仍是攔阻邪殺星逃跑路線居多而攻擊邪殺星的招式偏少。但儘管如此,邪殺星也已經被鐵劍師太掌中的鐵劍割傷了幾處,只是傷得甚淺,還影響不大而已。

    邪殺星眼見自己敗像已成,偏偏鐵劍師太的招式又綿密嚴謹,一絲不亂,若是強行抽身逃走,必定立受重創。他猶豫半晌,終於打定主意,將心一橫,右手單鉤揮出,使一招鳳凰三點頭,虎頭鉤一招三式,迅捷無比地點向鐵劍師太。

    鐵劍師太見邪殺星虎頭鉤攻到,不慌不忙地抽身撤步,同時鐵劍倒捲,也是一招三式,長劍叮、叮、叮三聲,連續點在邪殺星的虎頭鉤尖上。她與邪殺星交手多時,對邪殺星的勁力拿捏得恰到好處,這三劍點出,既擋住邪殺星的鐵鉤,消掉鉤上勁力,同時又一分不多,讓邪殺星無從借力逃走。

    邪殺星原也沒指望這一招能起什麼作用,一招揮出之後,立即合身撲上,手中虎頭鉤回轉,月牙護手使一招鳳凰梳翎,想要與鐵劍師太貼身近戰。鐵劍師太哪裡容他近身,身形半步不退,手中鐵劍揮出,先一招飛虹引渡,鐵劍點上月牙護手,將邪殺星推得站在原地,進不了半步,接著劍勢不收,輕輕從月牙護手上滑開,一招靜聽清音,刺向邪殺星肩頭。

    邪殺星一見鐵劍師太劍刺自己左肩,不是要害之處,索性不架不閃,身子反而微微前撲,鐵鉤揮出,鉤向鐵劍師太頸部。鐵劍師太見邪殺星情急拚命,臉上淡淡一笑,口中喝一聲:「中。」鐵劍「噗」地一聲,刺入邪殺星的肩頭。於此同時,鐵劍師太左手翻起,單掌向前切出,點向邪殺星的手腕,要空手擋他的虎頭鉤。

    邪殺星被鐵劍師太一劍刺中肩頭,頓時感到一陣劇痛。就在此時,他又一眼看見鐵劍師太正伸掌切向自己的右手腕,邪殺星哼了一聲,咬牙忍住肩頭疼痛,右手單鉤脫手,擲向鐵劍師太,同時身形用力向後一躍,就想抽身跳出圈外。

    鐵劍師太卻早料到邪殺星有此一招,左掌突然化掌為指,伸出食中兩隻,輕輕巧巧地捏住虎頭鉤,同時微微用力將虎頭鉤向外擲出。鐵劍師太這投擲虎頭鉤又與剛才邪殺星所擲的手法力度不同,虎頭鉤擲出,卻不是向著邪殺星,而是劃一道弧線,鉤向邪殺星的前面,頓時將邪殺星又攔了回來。

    一鉤擋住邪殺星,鐵劍師太也不慌忙,一步踏出,似慢實快地追到邪殺星背後,長劍一擺,又要刺出。邪殺星計謀不逞,一時之間只覺得逃也不是,戰也不是,頓時心中惶惑。大急之下,邪殺星也顧不得許多了,突然轉身,迎面向著鐵劍師太,將褲帶一抽,高聲喊道:「師太你看這裡。」說著,將褲子「唰」地一下一褪到底。

    鐵劍師太雖然年高,但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哪裡能料想到這邪殺星好歹也算是個江湖上的成名人物,竟然使出這等頑童才會使出的無賴招式,一時間心頭一慌,連忙將目光收回,垂頭望地,同時手中鐵劍使一招霽雪雲霞,在面前幻出一片光影,護住身前。她一招剛出,只聽耳中一片叮噹之聲接連響起,手中鐵劍震動,似乎是打掉了什麼東西一般。

    鐵劍師太連忙微抬眼皮,偷眼觀看,只見地上散落著數枚細小暗器,都是鐵釘,鐵蒺藜之類。原來那邪殺星脫褲子不假,同時卻摸出身上所帶的各色暗器捏在手中。他之前一直被鐵劍師太逼得沒有空隙出手,這時便全都拿了出來,一股腦兒地打向鐵劍師太。

    鐵劍師太一見這邪殺星不但脫褲子戲弄自己,還趁機發射各種歹毒暗器,心中頓時勃然大怒,手中劍勢不減,同時抬頭尋找邪殺星的方位。她這抬頭一看,頓時臉上一紅,連忙又低下頭去。原來邪殺星方才當真將褲子一褪到底,而且他雖然偷放暗器,但卻知道這些暗器縱然僥倖能傷得了鐵劍師太,自己也仍然不是對手,所以暗器出手之後,立刻丟下褲子,轉身拔腿就逃,這時正光著屁股在場上飛奔。鐵劍師太一見,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下毫不遲疑,眼神低垂看著地面,手中鐵劍一擺,拔腿便追。

    那邪殺星本想稍微阻攔一下鐵劍師太,然後便跳下護欄,逃之夭夭。哪知鐵劍師太當機立刻,反應竟如此迅速,一時之間來不及跳下涼亭,只得又如剛才一般,繞著廣場快步逃竄。鐵劍師太則跟在後面,她也不抬頭,只凝神細聽邪殺星的步伐動向,揮劍緊追不放。

    仇行雲一見鐵劍師太和邪殺星之間勝負已分,連忙向著場中一擺手,立刻有一名東廠千戶,追風槍岑耀祖應聲走出,向著鐵劍師太和邪殺星高聲喊道:「勝負已分,鐵劍師太勝了邪殺星,請兩位停手,本次英雄大會只分勝負,不決生死,兩位可以停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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