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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一回:塞外鞭聲疾,雪山劍氣寒1 文 / 曾毅出品

    凌天放暗暗讚歎古翔天的用劍之巧的同時,也在細細觀看那塞外大豪趙萬良的應對之法。他發現,古翔天出劍速度極快,幾乎是趙萬良速度的兩倍,而且招式變幻,看得人難分虛實,眼花繚亂。但那漠北金剛趙萬良卻並不隨著古翔天而動,甚至雙目都不看向古翔天,只是自己將鐵鑭舞出數個光圈,護住週身上下的要害,若是古翔天要強行攻入他兵刃的圈子,勢必先要劍鑭相碰。劍輕鑭重,當真撞上,結果不問可知。

    看到這裡,凌天放暗暗皺眉,心中奇道:按這情形,趙萬良只是一味防守,久守必失,而且鐵鑭沉重,就算這漠北金剛趙萬良天生神力,只怕也難以長時間舞得如此密不透風。凌天放心中暗暗嘀咕,于飛卻已經笑了出來:「我說幫主,你看那個大個子,怎麼光挨打不還手啊。不過那個點蒼派的什麼雲橫雪嶺也是奇怪,在外面轉著就是不敢攻上去。這倆人各使各的,倒像是街上耍把式賣藝的,約好了來演一樣。」

    于飛的這番話一出口,頓時引得周圍眾人側目而視,更有不少人乾脆怒目直瞪了過來。看起來,要不是他們跟五毒教坐在一起,說不定就要有人過來老拳相向了。

    說來也怪,場上的趙萬良就像是聽見了于飛的話一樣,突然大喝一聲,身形移動,開始轉守為攻起來。這漠北金剛不動則已,一動起來,便聲勢驚人。凌天放只見他突然一個轉身,面向著正攻向他側面的雲橫雪嶺古翔天,同時身形後退半步。他這半步一退,與古翔天之間的距離立刻拉開三尺。一直以來,趙萬良都真像個金剛羅漢一般站立原地不動,這時突然退開半步,古翔天毫無準備之下,長劍便差了二尺,遞不到趙萬良的身上。照常人來說,這時都是先將劍收回,然後再組攻勢。哪知這古翔天反應奇速而且劍招出奇,竟不收劍,而是腳尖在地上一點,整個身形飄身而進,追刺趙萬良。

    古翔天身形剛剛向前躥出,耳中卻忽然聽到趙萬良一聲大吼,緊接著覺得頭頂上一股風壓蓋下。他連忙偷眼向上看去,卻見趙萬良的鐵鑭已當頭打下,而且勢頭猛惡,來勢極快,幾乎與自己的劍速相當。

    古翔天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照這樣下去,自己這一劍縱使刺中趙萬良,只怕也會被他的鐵鑭同時打中。古翔天瞬息之間權衡利害,也不遲疑,右腳微微用力,原本正正刺向趙萬良的劍頓時向左側偏去。他本來就是人劍一體地攻向趙萬良,這時劍往左偏,同時人也隨之向左側而去,便避開了趙萬良的鐵鑭。

    古翔天雖是避開趙萬良的招式,手中卻毫不停留。他人不回頭,仍是向前躥出,手中的長劍一收一放,使一招雲中霧裡,長劍吞吞吐吐,順手向右後方趙萬良的方位刺出,既攻敵,同時又掩護了自己躲避。

    凌天放正和于飛、白秋水一同仔細觀看兩人之戰,這時見古翔天臨危不亂,攻守有序,一招三變,剎那之間一攻不成又組二攻,接著又由攻轉守,由守轉攻,瞬息三變,將點蒼劍法的變幻輕靈發揮得淋漓盡致,都是拍手叫好。

    古翔天招式驚奇,應變神速,那趙萬良卻彷彿沒看見一樣。他一鑭打空,身形毫不停頓,將手一翻,向著古翔天退避之處,又是一鑭打出,對於古翔天回身刺向自己的那一招雲中霧裡竟然視若無睹。

    古翔天一招雲中霧裡向後刺出,原本打算等趙萬良回鑭招架,自己便可以趁機重組攻勢。哪知趙萬良竟毫不理睬他的招式,仍是簡簡單單地一招泰山壓頂,鐵鑭劈頭打下,而且這一鑭的勢頭比方才更加猛惡,速度更快。

    古翔天頓時心中叫苦,這趙萬良的打法勢同拚命,每一鑭打下都無視自己的劍招,偏偏速度既快,力量又猛,自己想要先傷了他再躲避也不可得。想到這裡,古翔天恨恨地將劍招一收,身形微微轉動,右足如同釘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左足帶著身子旋轉而起。那趙萬良的鐵鑭便堪堪擦著身子打了個空。

    場下眾人一見古翔天竟然如此兵行險著,都是一聲驚呼。古翔天原地打了一個旋,躲開趙萬良的鐵鑭同時,手中劍隨著身形轉動,一招流雲飛瀑,長劍行雲流水一般,隨著轉動的身子,又刺向趙萬良的左肋。

    古翔天這一招險到了極處,同時卻也妙到了顛豪,身形劍法無不配合得恰到好處,差著毫釐地躲開趙萬良的鐵鑭,接著又借助身形轉動的動作,使出流雲飛瀑攻敵。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帶半分阻滯。這一招使出,場下又是一陣喝彩聲響起,眾人都是讚歎連連。尤其是于飛,他本就喜好輕功,為人又機巧多變。那醉酒老道投著他的性子教了他幾套功夫,他這幾天一直日夜不停地練習琢磨,頗有心得。這時見到古翔天的招式身法配合,其精要處頗與他的武功套路相配合,細細體會琢磨,頓時覺得心中多有所悟,一時之間心花怒放,喜不自勝,自覺武學之路彷彿又開闊了許多。

    古翔天招式雖巧,趙萬良卻仿若不見,仍是不理不睬。他鐵鑭剛剛落下,也不收回,就勢挑起,使一招高寵怒挑鐵滑車,鐵鑭由下至上,斜斜地挑打古翔天。古翔天見趙萬良不管自己如何出招,總是簡簡單單地一招打來,偏偏每一次都讓自己不得不避,心中那份惱怒就不用說了。他這時見趙萬良的鐵鑭從下挑上,竟然仍是威猛迅疾,難以招架,沒奈何下,只好身形斜飄,躲開鐵鑭,同時手中長劍順著飄之勢,斜斜向下,直斬趙萬良的腳踝。

    于飛凝神學習古翔天的身法招式的時候,凌天放卻看著趙萬良呆呆出神。他見這趙萬良鐵鑭每一下揮出,都是勢有千鈞,而且果然一鑭便是一鑭,氣勁不散,不留後招。偏偏每一鑭揮出,都逼得古翔天不得不退避躲閃。其鐵鑭更是由於氣勁凝聚,速度比之前快了接近一倍,竟然正合了那怪道士所說的出招要訣。

    凌天放當初聽道士說「一刀」的要訣時,雖然心中若有所悟,但畢竟與他之前所學的武術道理全然不合,是以心中一直存著幾個疑惑之處。直到此時,凌天放見趙萬良赫然正是用這一要訣將堂堂點蒼掌門逼得連連躲閃,心中頓時豁然敞亮,盯著趙萬良和古翔天各自的出招應對之法,突然又想起萬里雲當然所說的無招境界。兩種武學思想在凌天放腦中融合衝撞,一時之間,他彷彿觸摸到了一個從未企及的世界一般。

    凌天放和于飛兩人各自看著台上兩人爭鬥,印證著自己的武學修為,白秋水也沒有閒著。白秋水這時已不再吃菜,只端著茶碗慢慢品著,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台上的漠北金剛趙萬良與雲橫雪嶺古翔天緩緩說道:「這個趙萬良堂堂的塞外大豪,號稱漠北金剛,怎麼打得跡近無賴一般,全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招數上更是莫名其妙,一下下全然不留餘地,招式往而無回,去而不返,不是上乘武功。」說到這裡,一臉的不以為然,連連搖頭。

    說完了趙萬良,白秋水又看看古翔天。這次腦袋搖得更是厲害,幾乎要掉下來一樣:「說起來這趙萬良倒也情有可原,畢竟是塞外人士,邊蠻之地,打得粗一些也是有的。這古翔天也是不成話,你堂堂一個點蒼掌門,怎麼說也算是名門大派,劍法卻如此的華而不實,儘是些眩人耳目的招式,全沒有宗師的大家風範。哎,難怪點蒼派近年來日漸式微。」

    白秋水說到這裡,忽然將手中的茶碗移開嘴邊,用茶碗點著台上道:「你看看,這古翔天一介男子,點蒼掌門,趙萬良堂堂漠北金剛,兩人還不如峨眉鐵劍師太,你看這鐵劍師太,劍法端凝,氣度沉穩,一招招法度嚴謹,勁力剛柔並濟,陰陽交融,那才是名家風範。」一邊說著,還一邊連連點頭,嘖嘖有聲地讚歎不已。

    凌天放與于飛正一門心思看著趙萬良與古翔天相鬥,幾乎都忘了場上還有一對,經白秋水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目光移到鐵劍師太和邪殺星兩人身上。

    這才過去半盞茶時間,邪殺星已經露出敗象,他的月牙虎頭鉤專門克制刀劍,無論是握手上的月牙護手還是前面的彎鉤都能鎖拿刀劍。但雖然仗著兵器之利,偶爾出幾招奇招將鐵劍師太略略逼開之外,卻是處處處於下風。尤其那鐵劍師太劍術極為老到,劍招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使得四平八穩,一招招將邪殺星四面八方圍住,然後穩紮穩打,緩緩而攻。

    邪殺星口裡仍是不斷地:「臭婆娘,賊婆娘。」地亂罵,心中卻是叫苦連天。這鐵劍師太招數圓融,偏偏又極具耐性,他幾次故意露出破綻,引師太來攻,偏偏鐵劍師太就像是看不到一樣,根本理也不理,只是循規蹈矩地一劍劍按著路數刺向邪殺星,同時又將四面八方都看住了,逃都無從逃走。

    白秋水對鐵劍師太的招數武功讚不絕口,卻似乎驚動了鄰人。只聽旁邊一桌有人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冷冷說道:「這峨眉鐵劍師太倒是法度嚴謹,招式端凝,但也太過拘泥,全無峨眉創派白眉道人的灑脫。方纔她那一招綿綿密密,若是不依常規刺往膻中,而是偏斜三寸,刺往下陰,那虎頭鉤便無法擋住,只怕當時就將那邪殺星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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