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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回:賭桌乾坤大,袖內日月長(3) 文 / 曾毅出品

    就在此時,賭場門口卻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彷彿山崩了一般。眾人聞聲都嚇了一跳,慌忙扭頭看去,卻原來是剛才的那名荷官又跑了回來,背後還站著一條足有九尺高,鐵塔般的巨漢。

    楊春一看這人,眉頭就是一皺,心中暗想:怎麼把他給找來了,這不是添亂嗎。不過此刻沒摸清道士的底細,讓他試探一下也好。心念及此,他便不動聲色,坐下來靜觀其變,同時手上還不忘輕輕抹了一下骰盅,將骰子推得翻了過來。只是他剛剛一動,那道士便轉回頭來,掃了一眼楊春,卻也沒說什麼,又轉頭看向那巨漢。

    這名巨漢膚色黧黑,豹頭環眼,光著頭赤著上身,露出一身油亮油亮的肌肉,下身穿一條牛鼻青布褲子,手中拄一條烏黑鑌鐵齊眉棍,鐵棍足有鴨蛋粗細,下端抵著的青磚卻碎了好幾塊,原來剛才的巨響就是他將鐵棍搗在地上發出的。

    巨漢頓了一下鐵棍,一對圓圓的眼睛一瞪,大吼到:「敢在飛魚幫的頭上動土?是活得不耐煩了吧。哪個龜兒……哇」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一聲大吼從中截斷。眾人仔細一看,卻見巨漢已是滿臉鮮血,一枚銀碼端端正正地嵌在了他的鼻樑上面,竟不掉下來。巨漢臉大如盆,那銀碼上畫著花紋,嵌在他鼻樑上便猶如麻將中的一筒模樣,看得周圍人都是一陣忍俊不禁。只是大家懾於巨漢的兇惡,誰也不敢笑出聲來。

    再看那名道士,剛才還轉身在看這巨漢,不知什麼時候,卻已經轉回身字把玩著銀碼喝酒去了,彷彿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那乾瘦荷官見狀連忙扶住巨漢:「陳舵主,這肯定是那個牛鼻子老道干的,剛才他也是拿銀碼打我的,跟您這一樣,您看,就是坐那喝酒那個牛鼻子。」原來這賭場乃是長江邊的一個幫派所有,名叫飛魚幫。這個巨漢和楊春都是幫中的舵主,荷官看楊春讓自己找幫手,就去把幫中著名的鐵霸王陳輝陳舵主找了來。

    陳輝正在尋找暗算自己的人,聽了頓時勃然大怒,一巴掌把荷官推得摔到了一旁,隨手來臉上的鼻血一抹,拔掉銀碼,口中大吼一聲,舞動著鑌鐵棍照著道士迎頭就打了過來。

    他的鑌鐵大棍足足有六十餘斤,展開一路伏魔棍法,使得四下烏光一片,勁風吹面生疼。賭場之中的眾人一見鐵霸王陳輝動上了傢伙,都嚇得遠遠地躲到了牆角,生怕被那大棍沾上一星半點可不是玩的。也有不少人暗暗替這道士捏了一把冷汗。

    道士卻仍然穩穩坐在凳子上面,也不回頭,只是突然一揚手,向著背後丟出六隻銀碼,分上、中、下三路奔著陳輝迎面打去。陳輝剛吃過銀碼的苦頭,哪敢怠慢,身形退後兩步,趕忙收回鑌鐵棍,在面前舞動得風雨不透,這才堪堪磕開六根銀碼。

    他擋開銀碼後剛要上前,卻見綠光閃動,又是六根銀碼飛到眼前。陳輝嚇了一跳,連忙又後退了幾步,這才把銀碼磕飛。他擋開這一輪六支銀碼,道士卻又是六支銀碼打了過來。三輪一十八根銀碼一過,陳輝已被逼得退回賭場門口,恰恰站在他進門時砸碎的青磚處。

    紫袍道士雖沒回頭,卻彷彿知道陳輝的樣子一般。也不繼續放銀碼,伸手提起酒罈又不緊不慢地喝起了酒來。陳輝見狀越發勃然,一張黑臉氣得漲成了紫色,用力在地上一頓腳,口中罵道:「他奶奶的,敢調戲老子,看老子把你砸成肉餅。」說著掄起鑌鐵棍,又撲了上來。他剛一出手,道士的銀碼便又打了過來。這一次陳輝卻學乖了,也不招架,身子往地上一倒,一個懶驢打滾避開銀碼。

    他倒在地上,道士的第二輪銀碼卻立即追了上來。陳輝一見這次的銀碼都是貼地而過,乾脆人棍合一,合身撲上。他跳起身子,便躲開了腳下的三根銀碼,但上面三根銀碼卻只砸開了一根,另外兩根都打在他的肩頭。

    鐵霸王陳輝皮粗肉厚,挨了兩下銀碼仿若不覺一般,虎吼一聲,掄圓了鐵棍照著紫衣道士迎頭打下。原來這鐵霸王有三分呆氣,接連幾次被道士用銀碼打退之後呆氣大發,拼著挨上上幾下也要砸到道士。

    道士見狀冷哼一聲,也不慌亂,只在陳輝高舉鐵棍的剎那間突然右手一揮。陳輝頓時感覺右邊肩井、太淵兩處穴道一麻,半身無力,連鐵棍也握不住了。他的鑌鐵齊眉棍足有六七十斤重,這一下直飛出去,立刻將旁邊的一張紅木賭桌砸成了一堆木渣,嚇得旁邊躲避圍觀的賭徒尖叫一聲,四散奔逃。

    呆霸王陳輝雖然鐵棍撒手,卻一點也不氣餒,揮著拳頭還要撲上。道士瞟了他一眼,隨手又是兩枚銀碼揮出,正打在陳輝胸前的氣海、神闕兩穴上。這一下陳輝再也支持不住,撲通一跤撲倒在地,口中卻還在吼叫:「他奶奶的楊春,你還不上,光看老子挨打,等這事了了,老子跟你沒完。死牛鼻子,你有種就把爺爺殺了,要不爺爺饒不了你。」

    旁邊的楊春心中也是焦急如火。他一看見道士隨手丟出六隻銀碼打陳輝的狀況,便知道自己和陳輝兩人跟對方差得太多。那銀碼都是些竹籌木片之物,沒多少份量,可這道士隨手丟出,卻勢若奔雷,憑著這舉輕若重的手法和功力,自己和陳輝綁在一起,也敵不上人家一隻手。

    他一察覺不妙,便已打發了手下去找幫主搬救兵。自己卻一直只想拖延時間,這時候看見道士三招兩式輕描淡寫地便將陳輝放倒在地,偏偏陳輝這呆子又喊著要自己出頭,想要拖延也不可能了。楊春見狀,無奈之下只有將牙一咬,狠狠瞪了陳輝一眼,緩步上前。他一邊走著,一邊從腰間將折扇抽了出來,握在手中。

    楊春的這柄折扇號稱鐵骨勾魂扇,扇骨都是精鋼打造,扇面邊緣鑲著鋒利的鋼片,扇骨末端還有一支三稜尖錐,而且扇骨之中還暗藏毒水,隨時可以靠折扇中的機簧射出傷人,實在是一件厲害的奇門兵器。

    楊春倒握折扇,心中仍是打著拖延時間的注意,笑著抱拳向道士一揖到地:「看不出這位英雄神功如此了得,實在是楊某眼拙之罪。大駕到此,未曾迎接,是飛魚幫的不是,楊某在此先行謝罪了。只不知道好朋友此來是要辦什麼事呢?飛魚幫雖小,對朋友卻從不含糊,借錢借人,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說到這裡,他扭頭向著賭坊櫃檯上高聲喊道,「來呀,賬面上先支一萬兩銀票來,記我的名,給這位爺備著路上花用。」說罷又轉向紫袍道士,「這位爺台,請問英雄您怎樣稱呼?」

    紫袍道士聞言仰頭哈哈一笑:「我凌某人在這裡等一個朋友,閒的發慌,突然聽到這裡有賭錢的聲音。說實在的,我老凌一聽見賭錢,這心裡就癢癢,就想進來賭上兩手,也打發打發時間。」說到這裡,道士掃了一眼地上的陳輝,眼中帶著譏嘲,「怎麼,你們這賭場的規矩是贏了就不能走的麼?」

    楊春將手中折扇一張,掩口笑道:「凌爺這是說笑話了,咱開的起飯莊,就不怕大肚漢,開得起賭場,就不怕財神爺,只要財神菩薩隨身帶,您老贏到金山銀山咱也賠得起。地上那個蠢漢不用管他,凌爺接著再玩幾把麼?」他一邊說著,一邊心中不斷盤算,暗中思索江湖上有哪些姓凌的高手。

    陳輝這時還躺在地上,他被紫袍道士打中了穴道動彈不得,耳目卻是無恙,對廳內的事情看得聽得清清楚楚。他聽見楊春罵自己是蠢漢,頓時惱了,破口大罵道:「楊春,你個吃裡扒外的娘娘腔,你敢罵老子,等老子起來,把你捏成長條,再掰成彎的。」

    楊春聽得眉頭一皺,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向手下人吩咐道:「把陳爺抬下去休息,凌爺的銀碼掉了幾張,去拿一千兩新的換上,壞了的桌子撤掉,我來陪凌爺賭個痛快。」

    紫袍道士卻只將手一擺:「算了,老凌今天也賭夠了,跟你這樣的搖骰高手賭了一把,也算不虛此行,這就告辭了,銀碼都給我兌成金葉子,銀票不要。」

    他話音剛落,卻忽聽賭場門口一把低沉的男聲傳來:「砸了我飛魚幫的場子,打了我飛魚幫的人,連個萬兒都不留下,想就這麼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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