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高攀、低攀的?」容衫笛拿過酒瓶,再次倒滿,「你是阿爵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和我自己家的妹妹交朋友,誰攀誰啊?」
蕭魚兒歪頭看他,「你和沈爵關係很好麼?」
「很好啊!」容衫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們過命的交情,除了老婆什麼都可以共享的那種朋友!」
蕭魚兒輕笑,晃了晃又被容衫笛斟滿的酒杯,「我不信呢!人只有在共患難時才可以看出誰是真情、誰是假意,嘴上說說誰不會?」
「為什麼不信?」容衫笛瞪眼,剛剛他就和朋友們喝的差不多了,又在蕭魚兒這裡急飲了幾杯,迷濛的眼中已經有幾分醉意。
「口說無憑,證據呢?」蕭魚兒閒極無聊逗他。
逗一個可愛的醉漢很有趣。
「證據?」容衫笛懊惱,「我和阿爵是好朋友還要什麼證據?」
蕭魚兒微微垂眸,黑長的睫毛掩蓋著清亮的眸子裡狡黠的笑意,「誒,你說,我如果綁架了你,威脅沈爵,如果他不給我跪下,我就殺了你,他會為你和我下跪嗎?」
「當然會!」容衫笛擲地有聲的說。
「我不信!要不然我們打賭?」狡黠的笑意在蕭魚兒的眸子裡徐徐散開,她越笑越暢快。
「你喝多了吧?」容衫笛又一杯紅酒下肚,醉眼朦朧的看她,「我怎麼會拿朋友的尊嚴和你打賭?你真是個壞女人!」
「呵!」蕭魚兒輕笑出聲來。
原來是她喝多了啊!
「嗯,我喝多了,所以我要出去透透氣,醒醒酒,不許跟來哦!」蕭魚兒起身想要離開。
「不許走!」容衫笛霸道的拽住蕭魚兒的左臂,「陪我喝酒。」
「放手!」蕭魚兒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寒。
她不喜歡和陌生人有太過親密的接觸,可是現在容衫笛的手掌緊緊的箍著她纖細的左腕,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從容衫笛的手心中散出的滾燙的熱度。
「不放,」容衫笛搖頭嘟囔,「放了你,你就走了,我要你陪我喝酒!」
他微微歪著頭,目光朦朧,憨態可掬的表情竟有幾分可愛的孩子氣。
蕭魚兒原本想給他個過肩摔,可是看他現在過份懵懂乾淨的眼神,竟沒有狠得下心去。
「我再陪你喝一杯,你就放我走好不好?」蕭魚兒輕聲細語的和他商量,覺得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善良了。
「三杯!」容衫笛搖晃著身子,伸出三根手指在蕭魚兒眼前晃了晃。
蕭魚兒無奈,「好!三杯就三杯!」
一、二、三,蕭魚兒三杯紅酒下肚,容衫笛竟然還真的依約放她走了。
蕭魚兒出了宴會廳,走到月家的院落時還覺得好笑,原來容衫笛的酒品這麼好的,喝醉了酒還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道理。
在月下逛了一會兒,忽然從她身後傳來聲音。
「蕭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蕭魚兒循著聲音望去,喊她的人,是今天在午宴上三番四次約她的任江寒。
「任總?」蕭魚兒微笑著打招呼。
「天!我終於找到你了!」任江寒的額頭上微微有汗,語氣之中有幾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