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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歷兩千零七年五月四日清晨九點十五分,中京。
「父親,這是金明他們交上來的報告。」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人,他身材瘦高,臉上看上去無怒無喜。而接過他交上來的檔案袋的人,正是金氏家族現任族長金河山。
金河山接過報告之後,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中年人一眼,「宇軒的事,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
中年人的表情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只是淡淡地說道:「我之前就勸諫過您,宇軒志大才疏,難成大器。現在他自己作死也就罷了,卻害得父親您連項羽都失去了。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把項羽收回來,恐怕就連我們這一脈的族長之位都要坐不穩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昨天開會的時候,就有很多老頭子開始跟我放狠話了。不過,我金河山什麼世面沒見過?這點場面倒還難不住我。」金河山冷笑了一聲,又抬頭看了看這個中年人,幽幽地歎了一聲,「啟兒,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淡了。不管怎麼說,宇軒畢竟都是你兒子。」
金河山的原意本來是想說金啟為人太過冷酷,淡漠親情,但是即使以他身為父親的身份,再加上族長之位,在金啟面前說話的時候,卻依然不得不斟字酌句,到最後,也只能用「太淡了」三個字來做為表達。
而當金啟聽完金河山的話之後,他也並不辯駁一句。只是沉默著垂首站在那裡。
金河山見狀,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拍了拍手裡的報告,問道:「這份報告你看過了嗎?」
「報告是半夜就發過來的,打印之前,我全部看過。」金啟如實答道。
金河山點點頭,又問道:「你怎麼看?」
金啟略想了片刻。便言簡意賅地答了八個字,「虛偽矯飾,敷衍塞責。」
金河山聽完金啟的總結之後。便將報告在手裡捏了捏,沉默地看了窗外一會,然後再緩緩將報告放在辦公桌上。轉過頭,看著金啟,說道:「你怎麼看?」
「這三個人都可能有問題,而其中嫌疑最大的,應該就是金鐘雲。」金啟答道。
聽到金啟這麼說,金河山眉頭皺了皺,「你的意思是說,鍾雲專門對宇軒下黑手?」
金啟馬上搖頭,「這倒不是,金鐘雲雖然驕狂。但是他沒這個膽子。我的意思是,他們三個人都很可能被人利用了,而這其中被利用嫌疑最大的,是金鐘雲。」
「利用?」金河山再次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然後才有些不解地說道,「贛南是我們的地盤,還有誰能夠在贛南的地面上利用我們的人?」
金啟提醒道:「父親,難道您忘記了趙雪峰就在贛南嗎?」
「他?」金河山眼中猛地放光,「你是說是他在背後搗鬼?」
金啟答道:「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一切只能推論。而如果就目前的環境看。他身上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金河山又想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這麼看來,我們恐怕要再派一個人到贛南去了。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絕不容有失……」
說到這裡,金河山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你是不能去的,京裡很多事離不開你,那麼,還能派誰去呢?」
「把智南從南美召回來吧。」
「智南?」金河山無比詫異地看著金啟,「他那樣野心勃勃的人,好不容易才把他逐出去,你真的覺得重新召回來,是件好事嗎?」
「金智南是我們金家第三代毫無疑問的最優秀者。如果是從前的話,也就隨他去。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家族很需要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會說,請父親把他召回來吧。」金啟答道。
金河山猶自有些猶豫地問道:「啟兒,金智南是很優秀沒錯,目前的局面也確實有點尷尬沒錯,但是你覺得真有到非要把他找回來的地步嗎?」
「最可怕的不是已經發生的,而是即將發生的。」金啟說到這裡,稍微頓了頓,又歎了口氣,「剛開始的時候,對我們近乎死心塌地的沈豪突然倒戈,我們沒有重視,結果就是出現了項羽失蹤事件。如果這一次我們依然不重視的話,又有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呢?」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金智南可是一心想要爭奪金家族長繼承權的人物。他雖然是第三代,理論上應該不跟你形成衝突。但是,以他的性格,似乎等不及接你的班,難道……」
金河山的話剛說到這裡,就被金啟打斷了,「父親,我想您應該知道,我的志向早就不再是區區金氏家族族長之位了。」
聽到金啟這麼說,金河山先是愣了一會,然後又垂著腦袋想了一陣。
好一會之後,他才終於下定決心地點點頭,「成吧,那就按你所說的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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贛南,錦江。
忙碌了好一陣的趙天祐,終於再一次回到了自己在錦江大廈頂樓的辦公室。
當他剛走進去之後,他看到了讓他瞠目結舌的場景——一個多禮拜以前還空空如也的辦公室,現在已經裝滿了電腦,而且裡面基本坐滿了人。
從門外看去,辦公室裡的人每個人都在忙碌個不聽,放眼望去,分明是一個蒸蒸日上的新公司的情形。
當看到趙天祐走進公司,一臉欣慰地四處亂看。前台mm終於忍不住,微笑著對趙天祐問道:「先生,您好,請問您是不是有什麼業務要找我們洽談?」
前台mm剛這麼說的時候,恰巧陳有定走出來,一看是趙天祐,趕緊笑呵呵地伸出手來。「董事長,您回來了?」
那前台mm一聽,當場就嚇得臉都紅了。說話都結巴了,「董……董事長?」
從前都是自己看見大人物覺得緊張,一出場就嚇得別人話都說不利索。趙天祐這還是第一次,感覺自然十分良好。
他笑著揮了揮手,用一種領導者的口氣說道:「不用緊張,你的工作做得很好。」
說著,就跟著陳有定走進了辦公室。
「陳經理,你不愧是經營人才,這才不過短短十天工夫,我看你把這公司弄得有模有樣的了。」
在公司裡轉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趙天祐就翹起二郎腿,笑著對陳有定說道。
陳有定有些矜持地笑了笑。「哪裡話?這都是我的份內事,公司能發展這麼快,主要都是董事長的英明領導。」
「像你這樣會做事,又會說話的下屬多幾個,我這日子過起來也就舒心了。」趙天祐仰著頭笑了笑。說道。
這時候,陳有定便趕緊從身後又掏出一本賬本,「董事長,你十天都沒回來了,我也跟你報報賬吧。雖然只有十天,但是咱們這業務發展得也還可以。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招這麼多人。」
趙天祐知道陳有定是想表功,就在他也打算好好聽聽陳有定報賬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張揚打來的。
趙天祐於是便抬起頭,對陳有定說道:「你先出去吧,賬的事我們等會再談,我這次從洪都也帶回來了一些單子,到時候一起跟你說說。」
陳有定見趙天祐接完電話就這麼說,知道他肯定是有事,便很知趣的笑著點點頭,「董事長你忙,我就在外面,你忙完了隨時叫我。」
等到陳有定出去,趙天祐才接起電話,「張揚,我都到公司了,你人呢?」
「老大,我正在樓下,馬上就到,你怎麼這麼快?我還以為我要等你會呢。」
「我什麼時候是這麼沒有時間觀念的人?」趙天祐很不滿地說道。
「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馬上就到。」
張揚話說著,不到兩分鐘,就殺到了趙天祐的辦公室。
「老大,什麼情況?」一進辦公室,一屁股坐在趙天祐面前,張揚就急匆匆地問道。
趙天祐看著張揚,問道:「我讓你給你的人做的那些訓練,你都在搞了嗎?」
「那當然了,你跟我說完第二天,我就把器材啊,裝備啊,場地啊,什麼都搞好了。然後我就完全按照你給我的手冊,開始操練他們。這都一周多了。你還真別說,那手冊上的東西真你媽的有效,這才不過一周多的時間,這幾個兄弟無論是身手還是頭腦,我覺得都靠譜多了,我跟你說……」
見張揚唾沫飛濺,一副要好好掰扯一番的樣子,趙天祐就趕緊伸出手打住,「得,我知道他們練得不錯就行了,你不用再廢話了,等會我先去看鄭飛羽的訓練狀況,完了再去看你的人的,行不行眼見為實。」
「成啊,老大,包你滿意。」張揚笑著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地說道。
說著,張揚就站了起來,「老大,咱們出發吧。」
趙天祐嘖了一聲,「你急個屁啊,我要是只關心訓練情況,我犯得著把你喊這來嗎?我直接去不就完了?」
張揚有些奇怪地看著趙天祐,「難道你找我還有別的事?」
「廢話,當然了。」
「還能有什麼事比訓練情況更重要?」
「五覺聖王功你練得怎麼樣了?」
「這個……」張揚猶豫了一會,說道,「還好吧。」
趙天祐一聽,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什麼叫還好吧?」
「這才幾天啊,這練功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急不來的。再者說了,我就算練好了,那我沒有守護靈,那不都是白練的嗎?」
張揚看著趙天祐臉色不對,趕緊推托道。
「沒有守護靈?你以為我這些天都忙活什麼去了?」
張揚一聽,眼睛睜得比牛眼還大,「哥,你可別嚇我,難道你真這麼快就給我弄到守護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