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天祐跟猿飛遠河對戰的那一刻,原本端坐在床上休息的真田青葉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有些不耐地自言自語道:「猿飛這傢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眼下這麼重要的時刻,竟然還出去胡作非為,等他回來,非要好好教訓一下不可……」
就在他自言自語到這裡的時候,真田幸村突然現出身來,「猿飛遠河完了……對方的氣息超乎尋常的強。」
「s級……不可能是馬薩爾,難道是修冷雨那個老傢伙?」真田青葉從床上站了起來,看向站在床邊的真田幸村。
兩人說到這裡,便戛然而止,真田青葉直接打開酒店的窗戶,從二十多層的高樓上直接跳了下去。
當然了,不是直接跳到地上,而是跳到隔壁一棟不是不到二十層的大廈的樓頂,然後就像蜘蛛俠一樣不斷在各個樓頂之間跳躍著,而其運動標的,自然是以直線直指猿飛遠河被爆掉的那間小巷。
不到三分鐘,真田青葉就已經來到了小巷子裡,而他所看到的,只有猿飛遠河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
「猿飛佐助被滅了。」真田青葉並沒有走近猿飛遠河的屍體,而是站在小巷口,自言自語道。
很顯然,相比起猿飛遠河來,真田青葉更關心他的守護靈猿飛佐助,猿飛佐助雖然戰鬥力並不算太強,但是在偵察方面卻擁有遠超一般a級守護靈的天賦,在追蹤,遁形等方面,甚至於大多數s級守護靈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像被滅了,很可能是被擄走了,因為如果是被滅的話,無論如何這裡也應該留下一絲猿飛佐助殘存的氣息才對,但是這裡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猿飛佐助的氣息了。」
真田幸村又再次現出形來,站在小巷子裡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些什麼。
「出手的人是誰呢?」真田青葉不解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猿飛遠河的屍體,「難道真是修冷雨那個老怪物?」
「不會。」真田幸村搖了搖頭,「如果修冷雨真的來了的話,他肯定不會打草驚蛇的,今晚幹這事的,另有其人。」
「沒錯。」真田青葉略想了想,點頭道,「應該不是華夏人做的,這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擄走猿飛佐助。」
真田幸村本能地覺得真田青葉的推論有問題,但是他一下子又說不出問題到底在哪,所以他只能是保持沉默。
「猿飛佐助是我們家族中最優秀的偵察型守護靈,無論如何也要把它找回來。」
在真田青葉這麼說著的時候,真田幸村已經走到了猿飛遠河的屍體旁,蹲了下來,仔細查看了一陣之後,他用手放在猿飛遠河的頭頂畫了一個圓,就只見一道若隱若現的白光鑽進了他的手掌心。
猿飛遠河被趙天祐滅掉的這個小巷,是香江一個比較著名的辦公區,在它的四周林立著密密麻麻的數百棟高樓大廈。
而在這諸多大廈之中,有一棟正對著這條小巷,約莫在百米開外的大廈,在三十六樓的走廊,有兩個人正站在窗邊,注視著這小巷裡發生的一切。
這兩人正是給趙天祐打電話的周建兵,以及還穿著睡衣的修冷雨。
「那傢伙是在幹什麼?」
當看到真田幸村所做的動作,周建兵有些不解地問修冷雨。
修冷雨摸了摸他的圓肚子,淡淡地道:「那個小矮個就是號稱真田家第一御靈師的真田青葉,那個蹲在屍體旁邊的,應該就是他的守護靈真田幸村了,這是真田幸村的特技,這個特技在東瀛語裡有個很奇怪的名字,後來被我們華夏人翻譯成大家喜聞樂見的通俗名字——搜魂手。」
「局長,你還是沒有回答我他到底在幹什麼呀。」周建兵眼臉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修冷雨挺了挺肚子,不滿地瞟了周建兵一眼,「還以為不能再見面了,現在因為趙天祐這小子突然闖禍,才能夠再次重逢,就算不顯得特別興奮,也不該是這副沒有耐性的樣子吧?」
周建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每當想到局長您很快就要退休,而我馬上就要成為一個亡命天涯的逃犯,整個人就難免放鬆下了。」
「搜魂手是一種追捕的特技,他能夠將守護靈留下的氣息,像dna和氣味一樣提留出來,當下次這個守護靈再次附體或者現身的時候,就會被他發現。」
聽到修冷雨這麼說,原本笑著的周建兵臉色頓時嚴肅起來,「有效距離有多遠?」
「這個的話,就要看御靈師的功力了,以真田青葉來說,應該也就是三至五百米吧。」
周建兵略想了一會,點點頭,「這樣的話,明天絕對不能讓趙天祐距離那個拍賣場超過五百米。」
說到這裡,周建兵又轉過頭,看著修冷雨,「局長,要不,我乾脆跟趙天祐挑明了,就說拍賣場有一夥東瀛人,如果被他們發現的話,就會很危險,這樣你覺得如何?」
修冷雨略想了想,搖頭道:「那倒不必,趙天祐只要不再讓呂布附體或者現身,就不會被發現,而明天在拍賣場,只是一個普通的拍賣會而已,趙天祐沒什麼可能會突然讓呂布附體,眾目睽睽之下,現身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我們多此一舉的提醒他的話,要是激起了這傢伙的好奇心,反倒要去找那些東瀛人,那豈不是壞了大事?」
周建兵也想了想,點頭道:「這倒也是,都這個時候,這小子竟然還鬧這麼一出,真告訴他,說不定他明天還要鬧出什麼ど蛾子來。」
周建兵說到這裡,就看到小巷子門口已經停滿了警車,而真田青葉和真田幸村都已經不見了蹤影,看來,應該是有人在他們所有人到來之前,就已經發現了猿飛遠河的屍體,所以報警了。
「好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當它不曾發生過,眼下這個時候,不能亂,後天晚上才是真正的關鍵時刻。」
看著窗外的警車,修冷雨收起悠閒的表情,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而周建兵也趕緊一個立正,行禮答道:「是,局長。」
十五分鐘後,周建兵搭乘著的士回到了他們入住的酒店,一到酒店,周建兵二話不說,直奔趙天祐的房間。
「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跟那個東瀛人撞上?」
趙天祐一打開門,周建兵就聞到。
「我也不想啊,我……」趙天祐抓了抓腦袋,「是那傢伙找我的麻煩……也不能這麼說,但是也不能算是我找他的麻煩,唉,我這麼跟你說吧,事情是這樣的……」
等到趙天祐好不容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完之後,周建兵頓時笑了起來,「你說得這事也太小說了。」
「我也覺得太他媽小說了,可是這事就是這麼巧啊。」趙天祐攤開手,無奈地說道,「我原本只是因為第一次住酒店睡不著,所以想著去見見網友而已,誰知道會遇到這種事?難不成你讓我眼睜睜看著我的網友,被一個猥瑣的東瀛人給擄走嗎?」
「我看你不像是只想去見見而已,恐怕……」周建兵說到這裡,嘿嘿笑了聲。
趙天祐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這事可千萬別讓陳夢琪知道,不然的話……」
趙天祐說著,哀求地看著周建兵,周建兵仰頭笑了笑,「放心吧,就你那點小心思,我怎麼能不明白?好了,這事也不能算你錯,換成是我,我也會這麼幹的,對了,你明天去拍賣會嗎?」
「我倒是很想去,可是我去不了。」趙天祐有些鬱悶地耷拉下腦袋,「我得帶著劉馨雨去玩,不能去。」
「我說,你到底喜歡那個啊?」周建兵聽到這裡,不禁笑了笑,問道。
「什麼呀,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你難道忘了嗎?馮逸這次帶到香江來拍賣的畫,就是劉馨雨他們家那幅珍藏的贗品,馮逸生怕劉馨雨在拍賣場看到,所以才特地讓我把她帶開的。」
「哦……難怪。」聽到趙天祐這麼說,周建兵頓時心中一寬。
而這時候,趙天祐又有些奇怪地問道:「誒,我說,我跟那個死矮子打架,為什麼你能那麼快就發現呢?」
「因為我感覺到了你的呂布和他的守護靈發出的氣息啊。」周建兵答道,「你們打架的地方又沒多遠,這麼近我要是都感覺不到,那也太廢了。」
「啊?」趙天祐驚訝地張了張嘴,「我的守護靈一現身,你們就能感覺到?」
「不。」周建兵搖了搖頭,「正常來說,守護靈只是現身的話,是不會被別的御靈師感覺到的,但是守護靈一旦戰鬥起來的話,就會被發現,因為它會爆發出戰鬥的氣息,這就好像一把手槍,你把它插在腰上,誰都不知道你有,但是如果你拔出來開槍,別人當然就知道你有了,兩者唯一的區別,就是開槍之後,是人都知道你有槍,而守護靈戰鬥的話,只有御靈師才能感受到。」
「原來是這樣。」趙天祐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那我以後可得小心點了。」
「那你確實是需要小心點。」
周建兵剛說完這話,就看到趙天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於是說道:「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晚安。」趙天祐馬上說道。
周建兵朝著門口走去,剛要開門走的時候,又順口問道:「對了,你救的那女孩人呢?」
「她後來醒了,我打電話給她一起來的朋友,讓他們把他接回酒店去了。」趙天祐眼睛都不眨地說道。
「哦。」周建兵點點頭,「那你真算做了一件好事了,晚安。」
就在周建兵剛關上門,趙天祐就長舒一口氣,有些苦惱地緩緩走到洗手間。
門一打開,趙天祐就感到一團火熱的身軀撲倒在自己身上,還發出一種讓他近乎發狂的聲音,「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