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人,是不可能成名成家的,就憑你這樣的材料……」
呂布這廝大概是被封印了幾年,心理有點扭曲了,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踩人的機會,要不是看在他還有利用價值,趙天祐真恨不得把他埋到土裡去。
「行了,你踩我有癮是嗎?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成為藝術大師你是沒戲,但是以你現在的條件,成為最頂級的模仿大師,那還是問題不大的。」
「模仿大師?」趙天祐愣了一會,「你是說,讓我去做贗品?」
「你總算沒有蠢到徹底。」
「問題是,你不是說藝術家都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人嗎?這樣的人創作出來的作品,應該也是有大智慧,大意念的啊。我就算能夠模仿其形,也模仿不到神啊。」
「這話是沒錯,但是就你們現在這個浮躁的時代,又有幾個人真的可以看出藝術品中的大智慧,大意念?」
呂布這麼一說,趙天祐頓時心中一片通明,「對啊,贗品蒙的不就是外行和自以為行家的半吊子麼?」
想到很可能已經找到了一條財路,以後吃飯的費用大致是不用愁了,趙天祐的心裡頓時輕快了很多,也就懶得在跟呂布計較那麼多,「呂溫侯,你還是蠻有經濟頭腦的嘛,真是沒看出來啊。」
「這還用說,我當初在丁原手下幹得最久的一份工作,就是主簿,那可個專管錢糧文書的職位。我要真像你們後世所想的那樣,只是一介莽夫,怎麼可能幹得了這個職位?有勇無謀,只不過是你們這些後世庸人對本將軍的曲解而已。」
雖然相處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呂布的臭屁是永遠無法阻擋的這一點,趙天祐是深有體會的,所以也懶得跟他爭論,只是開始在畫廊裡晃悠了起來。
剛才趙天祐在畫廊裡晃悠,是為了找到最大的一幅畫,而現在他的晃悠,則是為了找一幅看起來比較好模仿的畫。
不多時,趙天祐就找到了這麼一幅,這畫很簡單,只是一幅簡單的梅花而已。
趙天祐站在這畫前,先是將這畫認真地端詳了一陣,將這梅花記在心裡,然後便閉上眼睛,想要開始在腦海裡在這幅梅花重新畫出來。
一邊想像,他的手腕一邊在隨著腦海中的想像動了起來。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趙天祐便將這幅畫在腦海中畫了出來,而原本就有些疲憊的他,頓時就覺得更加疲倦了。
但是,除了疲倦之外,趙天祐還有別的感覺,那就是他覺得自己的神魂好像又有了一些進步。
只是這進步非常非常微小,讓他無法確認。
「你剛才全神貫注進入模擬繪畫的境界之中,無意中達到了忘我冥想的境界,所以你的神魂也就略增加了一些。」
「這樣都行?那我以後溫習功課的時候,豈不是也可以進入冥想境界?」
「等你溫習功課能溫習到進入忘我境界再說吧。」
「呃……那我剛才這一會,我的神魂增加了多少?」
「作用大概等於剛才那幅畫的百分之一吧。」
「不會吧?這麼少?」
「所以說,冥想只是打個基礎,要想快速進步,還得用非常之法。」
「什麼非常之法,說白了,不就是拚命存錢買藝術品來吸收念力嘛。」
趙天祐正跟呂布嘮叨到這的時候,突然聽到顧妙玲的聲音,「怎麼,天祐,你很喜歡這幅畫嗎?」
趙天祐轉過頭一看,顧妙玲他們好像已經逛完畫展,似乎是要出去的樣子。
「還好,瞎看看。」趙天祐笑了笑,「我們現在是要出去嗎?」
「是啊,都快中午了,我們該去找個地方吃飯了,你肚子不餓嗎?」顧妙玲笑著問道。
顧妙玲不問倒好,一問趙天祐還沒來得及答,肚子就先咕咕叫起來。
馮逸笑了笑,「看來,天祐是餓了,走,
咱們就到附近的餐館吃飯去吧,我請客。」
四十分鐘後,當趙天祐把第十五碗飯吃完的時候,就連一直故意裝作不在意的馮逸,都忍不住有些好奇地轉過臉來看他。
至於顧妙玲和馮嫣,早在他吃第五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用一種打量外星人的目光看他了。
最後,趙天祐實在是受不了了,他摸了摸其實還是餓得要死的肚子,裝作滿足地笑了笑,「我吃飽了。」
馮嫣長吁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要把整個店都吃下去才會飽呢。」
連顧妙玲也忍不住笑道:「天祐,我也沒想到,你看上去瘦瘦的,居然這麼能吃。」
只有馮逸站出來給趙天祐解圍,「天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是比較能吃的。」
趙天祐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將手放在桌子上,無意識地亂塗亂畫了起來。
馮逸起初並不在意,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喊了服務員來買單。
在服務員將來沒來的時候,沒有事做的馮逸,便又隨意地看向了趙天祐在桌上看似無規則運動著的手指。
這時候,他突然發現趙天祐的動作好像並不是真的在毫無目標的亂塗亂畫。
又認真地觀察了片刻之後,馮逸臉上的表情便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天祐,你是在畫那朵梅花嗎?」
聽到馮逸這麼一說,趙天祐才發現,自己剛才無意中在桌上亂塗亂畫的,其實就是在畫廊裡看到的那幅梅花圖。
「我只是覺得那幅梅花很好看,所以順手就……」
趙天祐還沒解釋完,就聽到馮逸說道:「天祐,你今天下午有事嗎?」
「我……」趙天祐不確定馮逸到底想幹嘛,略微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說道,「好像沒什麼太重要的事。」
「那你有興趣到我家去坐坐嗎?」
馮逸這話一出,就讓顧妙玲覺得很驚訝。
「顧老師?」趙天祐有些不確定地把目光投向了顧妙玲。
顧妙玲對馮逸這個人的為人是很瞭解的,他看似很和藹可親,其實內心裡不知道多驕傲,見面第一次就邀請別人去家裡坐,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
顧妙玲不知道馮逸到底看中了趙天祐什麼,會對他這麼熱情,不過不管怎麼說,趙天祐都是自己帶來的人,馮逸這麼看得起他,她也覺得臉上有光。
「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去吧,馮逸家裡可是收藏世家,家裡的好東西可多著呢,你可以去長長見識。」
一聽到顧妙玲這麼說,趙天祐第一反應就是,「那豈不是可以吸到很多念力?」
但是,當他一想到那幅被他一吸完念力就徹底廢掉的國畫,就只能很為難地打消這念頭了。
到馮逸家裡去一次,就毀掉他幾個寶貝,以自己在道德上的修為,雖然良心上不至於有什麼弗雷,無奈馮逸肯定得跟他翻臉啊。
「就算不能吸,去見識一下也是好的,還可以跟馮逸學習一下鑒別藝術品和古董的好壞,免得將來看錯東西,浪費靈力。」
抱著這樣的心情,趙天祐很爽快地答應了馮逸的邀請。
馮逸家從前是在錦江,不過在兩個月前,因為馮逸的父親從錦江市考古研究院調到贛南省考古研究院的關係,他們家就在洪都也安排了一個家了。
現在是馮逸和他父親住在洪都,因為馮嫣還在讀高中,而且是高三,考慮到調動不利於她高考,因此把馮嫣和她母親留在了錦江。
等到馮嫣高考完畢,他們一家就要在洪都團圓。
而馮逸帶趙天祐所去的,自然就是他們剛剛喬遷不久的,在洪都的新居。
馮逸的家在洪都市西河區的一棟並不起眼的居民樓中,位置是在六樓,面積大概在一百三十平米左右,是標準的三房兩廳的配置,在普通百姓中算是相當不錯的,但是跟有錢人比起來就什麼也算不得了。
當馮逸一把門打開的時候,趙天祐就看到整個客廳裡到處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物件,書畫作品,瓷器,各種古董,掛件,鼻煙壺,根雕,不一而足,看得趙天祐是眼花繚亂。
走進門之後,馮逸帶著趙天祐整個房間裡轉了一下。
當看到幾乎每個房間裡幾乎全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看得趙天祐口水直流,要是能把這些東西裡面的念力全部都吸收的話,神魂之力該有多大的進步啊?
而馮逸似乎並沒有心情跟趙天祐多談家裡的收藏品,只是禮貌性地帶他轉了一圈,就把趙天祐帶到客廳,給他倒上一杯茶之後,問道:「天祐,你能把剛才你看到的那幅梅花畫出來嗎?」
趙天祐略微想了想,說道:「我對這畫有點感覺,不過我不是很確定是不是能夠畫得出來。」
「要不,你試試看?」馮逸試探著問道。
趙天祐又想了想,點點頭,「好吧,那就試試吧。」
不多時,馮逸便將作畫的各種東西,墨汁,宣紙,毛筆什麼的全部都準備好了。
趙天祐略微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伸手拿起毛筆。
當趙天祐剛拿起毛筆的時候,馮逸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趙天祐拿毛筆的姿勢是錯的,一個經過專門訓練的人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不過,馮逸忍耐著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糾正,而是繼續靜靜地往下看。
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之外。
趙天祐拿起毛筆之後,只是在宣紙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就果斷下筆。
他的毛筆在宣紙上做法的程序,從一開始直到結束,就沒有任何一筆是對的,全是亂的。
然而,當他花了不到三分鐘之間,將這幅梅花畫完之後,馬上就把一直在旁強忍著不出聲的顧妙玲和馮嫣給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