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白將天地靈氣煉化在手上的庚金真氣本來呈現的是淡金色,但是隨著傅孤白氣息開始發生莫名的變化,竟然逐漸往著任威手上形成的亮金色發展。
「和我想的差不多吧,果然要突破了。」白嬅的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神色,以她的修為早已看出傅孤白的境界只差一線就能夠突破,任威的威壓加上兩人間不斷的對抗,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突破了?」任威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剛剛還有餘力嘲諷,現在對方的實際行動卻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哈哈,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還認為你現在能夠壓制住我?」傅孤白朗聲一笑,反問道。
煉氣化神,這就是煉氣化神嗎?多虧了任威的氣勢不斷壓迫著他體內的真氣,和兵意狀態的刺激下,將體內的庚金真氣全數凝煉成一道,全身上下傳來一股股力量感,真氣不再是真氣了,煉氣化神,納氣為元,他現在已經是將真氣化為真元,久違的一陣刺痛感從經脈的體內傳來,顯然是自己的身體似乎不再對新產生的真元免疫了,連兵意狀態都不能無視真元的鋒芒,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身的**還在逐漸強壯起來,不過自身的氣息對於任威境界壓制帶來威壓已經中和,無法再影響自己體內真元的運行,兵武心法的運轉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了,將體內潛力轉化為真元的效率低了起來。
傅孤白突破了!
會武場的弟子轟動了起來,要知道傅孤白的臨場突破極有可能造成翻盤的契機,一場惡戰重新拉開劇幕。
「唉,本來不想這樣的,沒想到你還是要逼我露出真正的實力啊!」任威歎息一聲,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身上的鼓動出金色的光芒,頭髮根根直立,一隻手臂直接放了下來,單手就擋住了傅孤白左掌的真元光球。
「這個任威……煉氣一品巔峰,二品了,還在上升?」連白嬅都沒有看出任威竟然還有隱藏的實力,雖然訝異,隨即頑皮一笑:「難得能有這麼精彩的戰鬥,管他呢。」
傅孤白剛剛晉陞煉氣化神,境界只有煉氣一品,唯獨依靠的是兵意狀態帶來的增幅,堪堪能抵擋任威的攻擊,但卻是兩隻手對任威的一隻手。
任威騰出那手沒有攻擊的心思,身形緩緩推進,那種壓抑的氣氛又籠罩在整個擂台。
「咚,咚。」
腳步聲帶來的堅決和不可抗拒,傅孤白的身形不斷的向後退著,胸口沉悶起來,任威的每一步就給傅孤白的心臟敲擊了一下,
「噗。」
一口鮮血從傅孤白的口中吐了出來,染紅了潔白的衣服,四周會武場的觀眾看得觸目驚心,不少女弟子不由得嬌呼一聲,傅孤白瘦弱的身形就像狂風中搖擺的殘柳那麼淒涼。
「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嗎?」傅孤白露出苦笑的神色,事到如今,但求一戰,傅孤白的眼睛重新堅定起來。
修行之路便是逆天之路,既然已經踏上修行之路,定當一往無前,捨生棄死!對兵意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
「去死吧!」任威眼中露出冷冽的寒光,顯然傅孤白的潛力威脅到了他,已經動了殺機,低喝道。
擋住傅孤白攻擊的拳頭一震,另外一隻拳頭擊向傅孤白的小腹。
奇跡不會時時刻刻出現,傅孤白這次就沒有那麼幸運能夠躲避開來。
「砰。」
任威的拳頭直接突破傅孤白的防禦,傅孤白的小腹處的衣服片片碎裂開來,一股股鮮血汩汩的從傷口中流出,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勁衣上沾染的點點鮮血已經讓人分不清這件衣服的本來顏色。
任威拳頭中帶來的衝擊力還有拳頭中斥煉這招帶來的反彈力,使傅孤白的雙腳在地上犁出一條深深的痕跡,直直的推至會武擂台的邊緣,披頭散髮,衣服破碎,好不凌亂,然而左手上的那團光芒即將消散。
「結束了?可惜了本來以為黑馬是傅孤白,沒想到出現一隻更大的黑馬。」白嬅惋惜的搖搖頭,正要宣佈比賽結束,但是傅孤白的身體一個晃動,卻讓她攸的閉上了嘴巴,眼神仔細的盯住擂台上。
只見傅孤白凌亂的頭髮遮住了面部,沒有看清他的表情,如同醉了酒一般,腳下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看來受的傷已經影響了本身的行動力,左手上的那團真元重新的凝聚起來。
任威也看到了傅孤白被自己一拳打破了小腹,鮮血橫流,竟然還在掙扎,嗤道:「直接認輸不就好了?免受皮肉之苦。」
傅孤白還沒有說話,但是白嬅的聲音卻從頭頂上方傳來:「傅孤白,認輸吧,你贏不了了。」
傅孤白沒有理會兩方的話語,步伐依舊沉重而堅定沒有半分的改變,左手的那團真元又開始明亮起來。
白嬅看到這種情況,眼神一黯,無人可聞的幽幽歎息道:「和你很像,無名啊……」
其實傅孤白已經失去了意識,在任威如同摧枯拉朽的強大攻擊下,完全的瓦解了他的意志,現在操控傅孤白身體的,其實是另外一個靈魂,隱藏於傅孤白體內的靈魂。
「嘶。」
霍的,從傅孤白的喉間傳來無意義的咆哮,猛地將頭抬起,一股血腥的氣味徑直湧向任威。
感受這股血腥味,任威的雙眼一抖,露出前所未有的警惕,眼神凌利的盯住傅孤白,疑惑道:「你真的是傅孤白嗎?」
傅孤白被掩蓋的雙眼晃動間似乎帶上一股腥紅的金光,眼見是進入了兵意狀態還沒有消除,又進入另外一種不為人知的情況了,左手中的那團煉化的真氣還沒有消散,傅孤白露出的嘴角邪異一笑,沒有說話,左手的開始發亮的那團真元猛地納入還在流血不止的小腹。
「滋滋滋」的聲音在傅孤白小腹間發出,不斷汩汩流血的傷口開始癒合。
「吼!!!」如同野獸吃痛時的咆哮,傅孤白臉上卻露出享受快感的表情,使得任威臉上一陣陣驚疑不定。
傅孤白不斷的逆襲,每當以為他已經到了極限,卻又一次次的莫名突破極限,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和他完全持平的階段,他已無任何底牌隱藏,而對方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了。
不過現如今傅孤白可不會管任威的想法,嘶吼一聲如同虎嘯山林,兩手成爪狀便朝任威撲了過來,挪移間的身形使人想起山林中餓極的野獸,身上隱隱透露出一層層的血光,特別是雙爪間更是明顯的血紅。
看著傅孤白向著自己撲來,任威身形一錯,閃開了傅孤白的一次進攻,不過傅孤白可不會只滿足一次的攻擊,腳下一轉繼續糾纏過來。
「虎拳嗎?竟然都練出虎意了,這種世俗武者二三十年都不一定能練出來的東西,他到底有什麼秘密?」任威眼睛微瞇起來,傅孤白的速度雖然沒有剛剛的迅捷,卻多了一股凶煞,顯然和自己的斥煉拳一樣帶有特殊的屬性。
而傅孤白向著任威靠近之時,身上那股血光的透露更加的明顯起來。
任威終於躲不過傅孤白的撲襲,雙拳與雙爪間對碰,兩人重新開始交鋒起來。
「這不是真元!」任威本來以雙拳架住了傅孤白的雙爪,但是,拳頭外放的真元卻被一股詭異的氣息逐漸腐蝕,腳下一動,迅速脫離與傅孤白的接觸。
傅孤白環繞在身上的血光則如影隨形朝著任威侵襲過來,在傅孤白的移動過程中不斷的轉化著形態,身上的血光漸漸的濃郁起來,一隻血光幻化成的老虎將傅孤白籠罩起來,只能在血光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個人影。
看到這一幕的白嬅不由得失聲道:「虎煞之氣?這種東西竟然在我兵域出現?此事必須盡快秉告域主!」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把三寸的朱紅小劍,手上捏了一個法訣,將飛劍投射入天際。
此時任威正在不斷的躲避著血光的進攻,所學的斥煉帶有的排斥性無法將入侵的詭異能量驅除,這使他十分憋屈,但任威也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腳下一蹬,從地上一彈,整個人高高躍起,跳過傅孤白的頭頂。
「吼!」一聲虎嘯聲從血光幻化成的老虎中傳來,傅孤白身外所形成的老虎張開血盆大口,一道道金色光芒在血色的虎口之中凝聚,而隨著金光不斷的凝聚,耀眼的金光竟然逐步向著白光轉變。
「這真的是庚金真元?凝煉到白色?這種形態煉氣化神的境界是不可能凝煉出來的!」虎口中的白光已經顛覆了白嬅的認知,白嬅決定到時候得好好向戰無名問問這個少年的來頭了。
躍入空中的任威本能的感覺到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是置身於半空的他正處於無處借力的位置,就算想臨時改變對策沒有辦法,只能繼續自己原本要施展的招數。兩臂齊肩高舉,將全身的庚金真元用著特殊的方式灌入手臂之中,兩臂間的衣服陣陣的碎裂開來,一寸寸肌肉都彷彿怒吼著暴漲起來,灌入手臂中的真元耀眼的發出光芒。
還不夠!還不夠!任威喊道,到了這時候他也有些瘋狂了,更多的真元不要命的灌入,和地上的傅孤白形成白色和金色的耀眼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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