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域,兵絕峰,山腰。
傅孤白全身如同輕靈一般,腳尖一點朝下飛躍而去,經過兵煞陣強化體質和藥浴排除雜質的身體越發越靈敏,意識都差點跟不上自己的速度,剛開始由於眼前的場景變化過快還差點撞牆,隨著對身體的慢慢掌握熟悉回來,速度也逐漸的加快。
「呼,哈哈哈,衝啊?」雖然兩世為人,但是前一世也就一個二十幾歲的少年心性,加上來到這個世界也沒多久,傅孤白彷彿要把自己的情緒都宣洩出來一般的放肆大叫。
台階旁偶爾有藍衣師兄望過來,看到是那個身穿白衣的少年一閃而過的身影,眼裡不禁露出幾分噓希,似乎看到當年的自己剛學了一點點心法就意氣風發的樣子。
兩旁的景物迅速被自己拉在後面,傅孤白洋溢著飛揚的自信,這個速度就算前世的百米運動員都沒有自己快,以這個速度,估計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能下山。
兵絕峰下,五長老和六長老已經各自盤坐在一個石頭上,半瞇著眼睛,兩個人誰也沒有先說話,在兵域永遠都是三個派系,中立,鴿派,鷹派。
五長老是屬於以大長老三長老為首的派系。
六長老屬於以二長老四長老為首的派系,域內永遠是一個贊同的聲音一個反對的聲音,兩種觀念的衝突卻是由來已久。
一陣風吹過來,六長老和五長老耳朵一動。
「呵,還有個小傢伙這麼早就來了。」五長老嘴邊露出一絲笑意。
「嗤,怎麼,又想讓一個好苗子度化成一個虔誠的教徒嗎?」旁邊的六長老一臉不屑,雙眼中滿是嘲諷的看著五長老。
「道義,每個人心中應有的道德底線,一個人連徹底的人性都沒有,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每次和二長老派系的人開始鬥爭起來,五長老心中總是忍不住的憋住很大的火氣,激起自己的傲氣,而對方又總是瞑頑不化,不知悔改。
「什麼叫道義,故步自封,你的觀點不是別人的觀點,把自己的觀點強行壓在別人的肩上,這就是你的道義?你不如去找佛宗的和尚幫你剃度,好好唸經養天年,哈哈哈!」
六長老已經看出五長老因為所謂的道義顧及而不敢動手,所以有些肆無忌憚的不屑,哪怕他的修為比前者高。
五長老聽到這話,全身氣勢驟然一放,向六長老壓去。
六長老也冷哼一聲,全身一震,氣勢和五長老分庭抗禮。
「因為我的道義是人性的,是正義,所以我的修為比你高,為了貫徹我的道義,我,向你下戰書,生死台!」五長老的氣勢不斷攀升,開始漸漸壓過六長老。
已經被五長老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六長老,聽到這話,縱使他的修為在高,臉色還是忍不住一白。
「生死台!」
生死台是兵域長老級別修為的長老,執事解決糾紛的地方,一上生死台,已經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生死台上沒有輸贏,只分生死。
六長老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地步,不過他怎麼可能落了自己的面子,剛要開口答應。
「且慢。」
只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喝,聲未到人先制,戰無雙從天而降,瞬間站在兩人直接抵擋住兩方如潮的氣勢。
「兩位長老消消火,同門師兄弟以和為貴,何必打生打死?」戰無名溫和的朝著兩方笑著。
五長老一看是戰無名,知道今天是打不成了,手一甩轉過頭去沒有說話。
戰無名接著轉過頭去看著六長老,眼裡嘴角還是那個溫和的笑容。
六長老知道這是戰無名要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當即點頭應是。
這時,一個男孩從兵絕峰中一躍而出,赫然剛下山的傅孤白。
「哈哈,到了。」傅孤白一甩隨意束在後面的頭髮,頭一轉,發現了不遠處的戰無名,當即走了過去,朝著戰無名喊道:
「戰大哥。」
「孤白啊,來得挺早啊。」戰無名在旁人的面前永遠是保持著那份飄逸的氣質,戰無名拍著傅孤白的肩膀,道:「不錯啊,身子骨結實點了嘛?兵武心法還突破到了第二層,繼續努力。」
「托你的福。」
傅孤白客套道,這時才注意到兩邊的五長老和六長老。
「這兩位是?」眼睛看向一旁的戰無名。
戰無名指了指左側的六長老和右側的五長老。
「左邊這位是我兵域的執事長老,右邊這位是我兵域南傳功執法閣的傳功長老,兩位長老,這是我帶來的新師弟弟子傅孤白。」
「長老好。」
五長老點點頭,算是看在戰無名的面子上回應了傅孤白一下。
「這位傅兄弟說笑了,這麼早就來,果然真心向道。」六長老以為這是戰無名在為傅孤白鋪路,何況戰無名是域主弟子,結交的弟子必定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可以,就把傅孤白拉來自己的陣營,也相當於變相結交戰無名。
傅孤白和六長老客套幾句,就盤坐在地上開始運行兵武心法。
五長老眼角瞥過傅孤白,還是不自覺的露出讚賞的表情,何時何地都不忘記修行,此子可教。
心神一投入修煉,時間就彷彿過得很快,傅孤白現在雖然閉著眼睛,但是耳朵還是聽得見的,周圍的聲音逐漸開始喧囂起來,看來人都來的差不多了。
睜開眼,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戰無名早已離開。周圍都是白衣弟子,看來有幾百個的樣子。
傅孤白心中暗自思附,看來新來的弟子挺多的啊,弟子峰還有東南西北四個。
周圍的白衣弟子相識的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也有形單影隻的獨自盤坐在一旁。
「這位兄台。」
旁邊突然傳來喊聲。
傅孤白回過頭一看,一個短髮的少年正向自己打招呼,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是十來歲,同樣是白色衣服,手中還拿著一把畫著山水圖的折扇在扇著,一臉溫馨的淡笑。
傅孤白這時閃過一個念頭「好騷包的傢伙」。
「你是在喊我嗎?」傅孤白指了指自己看向對面的少年。
「我一眼就看到兄台氣羽軒昂,一臉正氣,就起了結交之心。」少年一收折扇,拍在手心。
傅孤白看到這個動作,暗自腹誹道,果然是一個騷包的傢伙。不過嘴上卻不會這麼說:「這位兄弟說笑了,還沒請教?」
「在下易天行,叫我天行就可以了。」
「原來是易兄弟,我叫傅孤白。」
「咳咳。」六長老先咳嗽一聲,周圍弟子都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是執事長老,今天來為你們講解,作為新入門的弟子,相信你們已經修煉十幾天了,作為基礎心法,大多數人都達到了兵武心法的第二層,天資好點的大概到達了第三層。」
此話一說完,周圍不少弟子都露出傲然之色,相繼盤坐在地上,然後繼續聽六長老的講解。
「我兵武修煉法訣與別人不同,先修本身,後修道,你們剛入門時經歷的兵煞陣的庚金煞氣煉體時應該有體會到,世俗武夫分一二三流和後天還有先天,在凡俗之中,普通人至少修煉二十年才能達到後天,而你們的身體在藥浴後已經達到了後天,在世俗界已經屬於武功高手,尋常凡鐵刀劍已經殺不了你們,經歷了藥浴,你們可以比普通人修煉得更快,因為你們體內蘊含了大量的藥力,可以幫助你們快速修煉,希望你們不要辜負了兵域的栽培。」
傅孤白聽到這話點點頭,先天後天在這裡也不過是算一個境界,武功高手嗎?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還有大量的藥力嗎?好大的手筆,如果兵域有一千多人,每個人都藥浴一番,要多大的代價?何況這裡的人數可能不止一千。
「現在讓五長老給你們講講兵武心法的要點和突破方式,五長老,請吧。」六長老到這時哪裡會讓五長老在一旁清閒下來。
五長老只是瞪了一眼六長老,臉色倒是看不出什麼喜怒,平淡的撫摸著下巴的鬍子。
「我是南傳功執法閣的傳功長老。」簡單的一句話後就開始接過話題講解起來。
「因為我兵域一脈本身就是修煉五行庚金真氣,所以兵武心法以修煉體內五臟丹田,強化肉身經脈為主要目的,為後續的進階心法提供基礎,第一層在體內的丹田經脈達成周天循環,就算達成了第一層,從第二層,肺臟屬金,便選擇肺臟開始進行周天循環,與體內丹田相互呼應。」
「第三層,修煉其他的五臟,以五行相生,肺臟屬金,腎臟屬水,金生水,第三層開始修煉腎臟。」
「以此類推,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反之,則事倍功半,這點,不是光靠勤奮便能達到的。」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不少人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
「對啊。」
「我怎麼沒想到呢?」
人群中頓時嘈雜起來。
「安靜。」五長老喊了一聲頓時把周圍的聲音小了下去,五長老滿意的點點頭,開始講解突破時要注意的細節。
眾人開始聽得如癡如醉,隨著時間的延長,六長老和五長老甚至看到不少人身上都傳來突破的氣息,兩人都開始暗自點頭。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日上三桿,五長老抬頭望了望天,說完最後一個要點之時,開口道:「今天就講到這裡,我最後再說一句。」
眾人這時方才醒悟過來,神色有些不捨,但臉上還是露出傾聽之色。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兵域一脈的心法,本身的心境講究率性而為,本心所在,即為天下,切記不要因此迷失了自己的本性。」最後一句話,似乎若有所指。
說完,站起身準備離開,兩邊的弟子自動分開一條道路,五長老沒有理會在一旁清閒看著的六長老,幾個起落消失在眾人眼前。
「啪,啪,啪」六長老拍著手,嘴上一臉不在意的神色。
「說得不錯,今天就到這裡了,下次舉行的話會另行通知,可以走了。」
說完,也消失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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