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路漫漫長,傅孤白在兵絕峰上已經修煉了十五天,餓了就吃辟榖丹,心神沉浸到體內,加速周天的運行,體內的氣勁,以後就稱為氣勁吧,相對於剛開始的頭髮般粗細,已經壯大到小指一般了,源源不盡的運行的周天,原本慢慢悠悠的速度,也隨著氣勁的增大而加速,如果以前是行走,現在是慢跑了。
經過夜以繼日的修煉,兵武心法竟然快速的突破到了第二層,一個大周天後又衍生分化出許多小周天,不斷衝擊著經歷藥浴後的經脈,然後返回丹田後哺育出新生的氣勁,以五臟的肺和體內丹田之間不斷交替循環。
傅孤白能察覺到肺部的加強,由於五臟的肺五行屬金,而金生水,水屬腎,間接的強化體內的精氣,如果十天十夜不吃飯,傅孤白堅信自己也能神采奕奕。站起身,這具身體已經比修煉之前變化了不少,一雙眼睛更是靈動圓轉,看得更遠。
已經突破到了兵武心法第二層,也就相當於張獵頭分類的二流,那麼第三層就是一流,然後後天三段,先天三段。
傅孤白心中一陣明瞭,隨手拿出尚未看完的玉簡,上面還有介紹一些運用於真氣的小技巧,比真氣附於身上這種粗糙的技巧強了很多。
傅孤白心中一陣興奮,原來如此,沒想到這種入門級的心法還有這種技巧。
看著眼前的牆壁石頭,傅孤白默運心法,凝神靜氣,抬起右手一拳朝牆壁上打去,咚,石壁上一下子凹下去一個淺痕。
傅孤白看了看些微紅腫的右手,真氣自右手經脈流轉一周,撫平傷痛般消除了拳頭上的紅腫。
他卻是不知道,只要能達到煉氣化神境界的基礎心法比世俗的心法強大的不是一丁半點,否則憑他這麼半調子的修煉水平,怎麼可能剛修煉十幾天就能把花崗石般的牆壁打出痕跡。
「請問新入門的傅孤白師弟在嗎?」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喊聲。
傅孤白掏出乾坤布袋中的令牌,向著門外走去。
只見藍衣師兄站在洞外,臉上安安靜靜,沒有看出任何表情,正是當日帶他去傳功執法閣的郝英勇。
郝英勇看到傅孤白走過來,臉上才露出幾分笑意的走過去。
兩人聚首,傅孤白先是露出幾分詫異,道,「郝師兄今日難得到我這邊,要不先進來坐坐?」
郝英勇一擺手,回答道:「不必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師兄我是傳功執法閣的執事,兵武峰一月一度長老晨講明天開始,特地來叫我囑咐一番,明天辰時到兵武峰下聽長老授課。」
傅孤白臉色一陣抽搐,這山峰可是相當於五千樓,當初爬個二十多層都要半小時,如果真的從這裡下山,那需要多久啊?
「傅師弟,傅師弟?」郝英勇的呼喊把傅孤白拉回了現實,傅孤白回過神來勉強一笑,然後突然心生疑問,如果自己爬個半天才能下山,那麼郝英勇是怎麼上來那麼快的,要知道,現在還是早上。便對著郝英勇問道:「師兄什麼時候開始上山的,要知道,當初我爬上來時可是累得半死。」
郝英勇聽到這話,露出怪異的表情,回答道:「你難道沒看完入門時門派發放的玉簡嗎,裡面有介紹兵武心法運用的心法,我已經到了煉神還虛的境界,以我現在的境界,已經可以隨便使用縮地成寸的術法,你要是到煉氣化神的境界,就可以去傳功執法閣抄錄一份輕功身法來修行了,現在你才踏入煉精化氣的地步,最多能以兵武真氣置於雙腿,增加三到四層的速度。」
傅孤白若有所思,兵武真氣注於身體的某一部分他剛剛已經試過了,這樣他也要爬三四時辰,下山的話也許兩個時辰就夠了。
「好了,言盡於此,我還要去通知其他的入門弟子,明天最好辰時之前到位,長老的授課可是讓人收益匪淺的,我一般都在傳功執法閣做事,有事可以去那找我。問最後提點你一句,師兄也是白衣弟子過來的,辛苦幾次沒錯的,不行者不立。」
傅孤白點頭應是,目送郝英勇幾個起落間就消失在眼前,然後向著石室走去。
……
兵域弟子,煉精化氣的境界,是屬於白色勁衣,煉氣化神,則是黃衣,然後以此類推,那天傅孤白見到的小辣椒師姐季霓裳就是紫色勁衣級別的煉虛合道,已經達到了能夠駕馭法寶飛天遁地的程度,所以傅孤白每見到一個黃衣藍衣的,都是他師兄級別的。
「啪」合上手上的玉簡,傅孤白在玉簡上看完了郝英勇剛剛說的煉精化氣境界的運行技巧,還有一些兵域境界的分類說明。
傅孤白體內的周天運行了一圈,雙腳就站在台階之上,隨手把玉簡放入乾坤布袋,真氣在全身周遊了一圈,平復心中雜念。他打算現在早點下去,省的明天早上還要火急火燎的趕路。
兵武真氣注於腳下,傅孤白頓時感覺輕飄飄了許多,心中沒有繼續再想,向下方走去,由於修煉了十五天的兵武真氣,本來就已經能夠堪比成年人的的身體變得更加結實,加上兵武真氣的作用,現在傅孤白的修煉就像在鋼鐵在火焰中冶煉,去除雜質,變得更加精純,更加堅固。
而兵域是主修五行庚金,而凡俗的武器都是屬於金屬打造,融煉出不同的形狀,或鋒,或重,或鈍,或輕,而御器者,或快,或慢,或沉,或穩,那或許可以說明這套功法的屬性了。
…
兵主殿,一股雄渾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大殿,域主坐在大殿中央,左右手邊站著一列列長老。
「幾位長老有什麼看法?」域主面無表情的問道。
左列一位身軀高大,長髮灰白的長老,雙手朝著兵域域主一拱,出列,隨即洪口道:「鑒於天脈論武即將開始,劍宗,神虛教,佛宗,魔門,正邪大派等,各大門派如今大肆招收子弟,補充新鮮血液,而我兵域一脈的收納弟子在二十十天前開始,我兵域開始派出各部執事弟子出域招收弟子,這次新入門弟子一千零二十八人,資質普通者九百八十七人,資質中上者三十六,天資上乘者五人,李長老,陳長老,季長老,蕭長老在今月開始特別關照入門弟子,明日在東西南北弟子峰進行講經論道,如有突出者,進行嘉獎,以此來激勵弟子們的上進之氣。」
「此事萬萬不可,」右列前列的一位個子高瘦的長老站出來,「我兵域一脈雖然注重一心本性,但卻不講究好勇鬥狠,若是以物引誘弟子上進,養成貪性,域主,那麼……」
這位長老適可而止的停下了話語,但要說的話不言而喻,眼神卻是朝域主霍洪武望去。
座上的兵域之主看著這位一頭發眉黑裡參白,雙眼如同鷹隼一樣,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四長老,神色淡漠,雖然坐著比站著的四長老矮一頭,但深邃的眼眸如同星旋一般,卻是形成居高臨下的氣勢,霍洪武沒有說話,轉頭隨意瞥了一眼第一個出頭的三長老。
三長老會意,摸著下巴的山羊鬍,朝著四長老開口道:「老四,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
四長老鷹眼中泛著精光,聽到這話,口中「哦」的一聲,轉過身來,「那你還有什麼高見。」
若是不知道的人一聽這話,一定以為兩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但是在場的幾位哪一個不是人老成精,哪裡聽不出兩人的針鋒相對。
果然,四長老話音剛落,下一秒,三長老迅速的開口,大聲的斥道:「迂腐,如此迂腐,若是真的遵循那些道門大義,我兵域早就被人滅了好幾回了!修行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何來道門大義之說,況且,我們又沒做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如何為利益和力量蒙蔽雙眼?」
三長老帶著玩味的目光看著四長老,然而眾人卻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沒有人說話。
四長老憋紅了一下怒容,似乎向發作,但隨即心中平復了一下,霍然轉過身,對著中央大座,雙手一拱,嚴聲道:「域主,我等修行直指本心,若是心術不正何以成大道,以對力量的貪心培養精英,雖然方法有些快,但是遲早會被眼前的利益和力量的渴望蒙蔽雙眼,千軍破的事情我們不能不吸取教訓哪!」
左邊的不少長老都露出嗤笑的神色,只有一部分人眼中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容我再想想,先這樣吧,如果沒有什麼事,無名留下,散會吧。」
中央的域主座上,霍洪武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因沉默而形成的壓抑蕩然無存。
殿裡的不少修為低的長老都不自覺的鬆了口氣,早已冷熱不侵的他們卻被汗淋濕了後背的,眾人朝著霍洪武一恭,陸續退出大殿。
「咚,咚,咚。」大殿裡只剩下霍洪武手指敲擊的聲音,戰無名恭恭敬敬的站在下方,等候域主發話。
不一會兒,敲擊的聲音才停止,霍洪武道:「好了,這裡沒人了,你也起來坐吧。」
戰無名這才走到霍洪武的旁邊坐下,多年的師徒早已習慣師尊的性格,當即就開口道:「師尊,或許千師兄真的是對於力量看得太重了,所以才…」
「你千師兄的事情我不想再過問,就當是我沒有教過這個弟子。」霍洪武平淡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手一舉停止了戰無名接下去的話。
戰無名沉默了一會,這才換了一個問題:「師尊,這次三長老推出的嘉獎制度,會不會和四長老的道有些衝突。」
「無妨,域內的派系也就大長老和二長老兩個派系,難道你以為三長老真的這麼迂腐嗎?沒有利益,哪裡會讓他這麼說,估計又是大長老的授意。」
「弟子受教。」戰無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霍洪武剛想說話,耳朵突然一動,對著戰無名揮揮手道:「如果沒有其他問題,你就退下吧。」
「是,師尊。」
隨著戰無名的退出,大殿裡又傳來「咚咚咚」的手指敲擊聲。
「傳令下去吧,這次的嘉獎制度,就讓三長老四長老這兩個派系一起進行吧,告訴他們,自己心裡有數。」霍洪武自言自語般對著角落發話道。
角落裡波動著蕩起一圈圈波瀾,似是回應了霍洪武。
「還有,有軍破的消息嗎?」霍洪武說到這話的時候,眼裡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厲色,彷彿下一秒角落中的存在要是說錯話就要遭受滅頂之災。
「屬下…屬下無能,千軍破似乎已經逃往萬魔窟的方向,途中有魔門斷腸散人接應。」角落中的人也被兵域之主的威嚴氣勢嚇了一跳,慌忙緊張的說道。
「本座從來不養廢物的。」大殿裡的氣息越發越陰冷,一陣鋒利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朝角落中洶湧而去。
「域主饒命。」角落中的空間波動發出的陣陣顫抖。
「我在給你一次機會,不要讓我失望了。」
說罷,霍洪武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兵主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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