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小溪村,村口。
「準備好了嗎?」張獵頭朝著傅孤白問道。
「準備好了。」傅孤白堅定的點點頭,後面背負著一把大弓和一支長槍,是昨日獸潮的武器。
「好了,準備走吧。」聽到傅孤白的話,張獵頭招呼身後的狩獵小隊。
而在另外一旁,秀兒和大樹躲在一邊。
「準備好沒有,他們都要走了。」秀兒朝著一旁的大樹問道。
「好了。」大樹的心情還是有些緊張,聲音有些低沉。
「哎,你們誰看到我家大樹啊,這個臭小子不知道又跑哪裡去,沒有在家好好修煉。」這時張獵頭的聲音響起。
「我爹找我呢。」大樹心中一緊,可憐兮兮的看著秀兒。
「怕什麼啊?」秀兒捏著大樹胖嘟嘟的兩頰,哼道。
「……」
「算了,我們走吧。」最後張獵頭終於說了一句,讓狩獵隊伍開始出發。
「呼。」大樹聽到張獵頭的話,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
「笨蛋,快跟上。」秀兒敲打一下大樹的腦袋,身子弓著像只小貓一樣尾隨著出發。
……
天空之中,遺留的一片刀鋒血雲就像落葉一樣,隨著氣流向著小溪村的方向不斷的慢悠悠的飄落。
在狩獵的隊伍,傅孤白停下了腳步,他剛出林子的時候,正好一束紅芒射了過來,條件反射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心中隱隱有一絲的不安。
「哪裡的紅光?太陽太耀眼了嗎?怪哉。」搖搖頭將這個想法晃出腦袋,只是心頭的不安愈來愈濃烈。
「怎麼了嗎?」走在傅孤白身邊的張獵頭看到傅孤白停下了腳步,問道。
「沒事。」傅孤白笑笑,繼續走了。
張獵頭也沒有多想,隊伍繼續前行。
……
刀鋒血雲雖然是慢悠悠的飄,但是位置卻沒有多大偏移,看是輕盈的刀鋒血雲一降落到小溪村的地上,鏗鏘的金屬聲震耳欲聾,濺起漫天的灰塵。
「出什麼事了啊?」
「什麼聲音那麼吵啊?」
在家中閒來無事,在村旁頂著烈日種田的村民們聽到聲音都帶著疑惑走了過去,向著灰塵的聚集地靠近。
……
「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服下去塵丹的傅孤白的耳力至少小溪村之中沒有人能夠比擬,哪怕擁有後天實力的村長也不行。
「沒有啊?你怎麼了?」張獵頭奇怪的看著傅孤白,他今天的行為表現得很莫名其妙。
「難道是錯覺?」看到眾人皆說沒有,傅孤白皺了皺眉頭。
……
漫天的沙塵還沒有散去,如同霧一樣蒙蔽了村民的視覺,沒有人敢走進去。
沙塵內,刀鋒血雲的整體卻發生著變化,原本不過樹葉大小的刀鋒血雲,不斷的衍生出奇形怪狀的小型血雲,手臂,腿部,頭顱,本體也漸漸發生著變化,最後變成一個三米高的通體血紅色的巨人,頭顱中那雙空洞的眼睛卻是毫無靈智的冷漠,在陽光下反射著血紅嗜血的光芒。
濃濃的沙霧漸漸散去,好奇的村民們都圍繞在紅雲巨人的周圍,驚歎的看著這個紅雲巨人。
「這是什麼東西啊?」
這是所有村民心中的共同疑問。
「大家讓下,村長來了,讓下讓下。」這時不知誰一聲叫喊,村民們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通道,年老的村長在李木匠的伴隨下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進去。
三米大小,通體血色。這是什麼東西?以村長的閱歷也分不清這一動不動的東西是什麼,疑惑的看向旁邊的李木匠,問道:
「小李啊,你家世代都是做工匠的,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這個東西身上的材料好像金屬,應該是某種金屬機關人吧,不知道怎麼會掉到我們村裡來了。」
李木匠聽到村長發問,對著紅雲所變的巨人琢磨了一下,才帶著費解著回答。
「是嗎?」村長緩緩的靠近著紅雲巨人,花白渾濁的眼眸想從其中看出什麼。
「這個東西怎麼不會動?」李木匠跟著村長上前,伸手在紅雲巨人的身上摸著,想瞭解其中的奧秘。
剛觸碰到紅雲巨人的李木匠手像觸電般的縮了回來,張開手掌,卻發現手中流著鮮血,紅雲巨人竟然鋒利如斯!
而紅雲巨人的身上沾上了李木匠的血液……
「轟」的一聲,以紅雲巨人為中心,發出一場無形震動,沒有一定修為感覺不出來,感覺到周圍的目光,紅雲巨人彷彿活了過來,鮮紅的全身不安的扭動起來,空洞的雙眼射出一道黑光,帶給周圍人們妖異的感覺。
唰,圍觀的村民整齊的後退一大步,不少人冷汗不自禁的淋濕了後背。
「什麼情況?」有人顫抖著問道。
而靠的最近的村長和李木匠已經全身上下都被冷汗給淋濕了,如同被一隻史前巨獸給鎖定了一般,全身都戰慄的說不出話來,李木匠任著手中的傷口不斷的滴著血,滴落的鮮血向著紅雲巨人流去。
「村長?李大哥?」沒有隨著張獵頭和傅孤白去狩獵的李二看到兩人一動不動,奇怪的問道。
發覺兩人並不回話,李二也看向那個讓人心悸的紅雲巨人,心裡有點發怵。
而並沒有過多接近的村民們後背雖然被冷汗淋濕,但是所有人還在疑惑著,所有人的腳下都在打著顫,出奇的沒有發出聲音。
「轟隆隆」這時,紅雲巨人卻開始動了起來,發出一聲如同響雷般的聲音,如同史前巨獸甦醒過來一般。
眾人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突,不好的恐慌預感在眾人心間升騰和蔓延,不過紅雲巨人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咻咻」這只覺醒的史前巨獸向著眾人伸出了它猙獰的爪牙,紅雲巨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朝著四周發射小型紅色梭狀物。
靠的最近的李木匠和村長首當其衝,兩枚紅梭沒入了兩人的身體。
村長瞪大眼睛,臉色蒼白,緩緩倒地,下巴那縷山羊鬍子沾滿血跡,後天中段的高手竟然沒有反抗的餘地,就這麼的倒下了,與之倒下的還有李木匠這個一流的高手。
紅雲巨人不停的釋放著紅梭,村民們的恐慌開始爆發。
「啊……」
「有妖怪……」
鮮血四濺,最裡面的村民們不斷的慘嚎,卻又不斷的傳遞,那小型的紅色梭狀物像死神一般步步緊逼,不斷清掃周圍的村民。
紅雲巨人徹底行動起來,每一步都能踏出一個明顯的腳印,人類的鮮血已經刺激到他了,彷彿一個擇人而噬的餓狼,不飽餐一頓決不罷休。
人們慌亂的到處逃跑四處踐踏,他們已經意識到出事了,但是死神索命的鐮刀已經到達,不斷的收割人們的性命。
凡是擠在人堆的都在第一時間一哄而散,還有幾個擠在裡面的少數人逃了性命,拼了命的逃跑,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
傅孤白一行人已經能夠看到山的樣子,現在去的話,估計傍晚時分就能夠回來。
但是一股不安的情緒不斷的籠罩在傅孤白的心頭,直至小溪村的紅雲巨人開始屠殺村民,一股壓抑的氣息就不斷影響著他。
霍地轉身,傅孤白看向小溪村的方向,不詳的感覺就是從那邊傳來的,他已經完全確定自己的想法。
「出事了!」轉頭對著張獵頭說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向著小溪村的方向衝了過去。
「什麼情況?」看到傅孤白跑開,隨行的眾人心中茫然,只有張獵頭聽到傅孤白這麼一說,心中也是一突,朝著眾人喝到:
「快,跟上!」
他也有預感到了小溪村的危險,只是沒有傅孤白那麼的明顯,但是現在傅孤白的離去坐實了他的預感。
「今天是怎麼了?不是要上山嗎?」
「別廢話了,聽獵頭的,還是跟上吧。」
眾人抱怨歸抱怨,但是腳下還是隨著張獵頭向著村裡衝去。
「他們發現我們了?」看到傅孤白向著他們兩衝來,秀兒和大樹心中都緊張起來,連隱蔽起來都忘記了。
傅孤白也看到大樹和秀兒,只是心頭的焦急讓他無暇顧及而已,看了兩人一眼,傅孤白沒有猶豫的繼續跑過。
「不是找我們的?」秀兒和大樹看著傅孤白的方向,呆呆道,不過在他們轉頭看傅孤白的時候,張獵頭率領的狩獵隊也看到了兩人。
「你們在這幹什麼?」張獵頭此時心中焦急,朝著兩人喝道,不過此時無暇多想。
「帶上他們,我們要快點回村。」
眾人沒有多說什麼,也知道此時張獵頭似乎很著急,急忙將秀兒和大樹帶上。
……
而雲端之上的戰無名三人已經尾隨著刀鋒血雲殘留的氣息,一路來到小溪村。
「阿彌陀佛,沒想到千施主的千軍煞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合我們三人之力,根本奈何不了他。」慧海和尚打了一聲佛號,露出悲憫的神色,歎道。
「就是這裡嗎?」雲琦聖女看著下方,雙目重新恢復了冷冽的光芒。
「已經釀成大禍了……」戰無名喃喃道。
……
小溪村之中,傅孤白運起身具二流的真氣,速度飛快的回到小溪村,眼前的場景以及讓他心中不斷的顫抖起來。
陽光照耀下,血光到處折射,晶瑩剔透,卻給人恐懼嘔血的感覺。
那只紅雲巨人已經全身沾滿了血跡,原本紅色的身體染上血色,閃著血光直欲讓暈眩。
「怎麼會這樣?」傅孤白倒吸了一口冷氣,瞳孔放大,失神道。
眼前一片血色,地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十具的屍體,而這個數目還在不斷的增加著。
還活著的人們有的倒在地上不斷的呻吟著,身上的鮮血不斷的刺激著傅孤白的眼球。
「彭彭彭——」傅孤白感覺自己的心臟不斷的快速跳動起來,村民們哀嚎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只覺得兩耳快要炸了,看著已經發現他,向著他走來的紅雲巨人,血腥殺戮的氣息簡直要將他的靈魂吞噬掉。
這是什麼東西,眼前的生物完全顛覆了傅孤白以前的認知,再看看沿途的村民們,不斷的被紅雲巨人屠殺著。傅孤白的心裡漸漸冷了起來,拚命想移動腳步,兩腿確是發軟,紅雲巨人與他的距離漸漸接近,傅孤白心裡一陣激靈,忍不住的向後退去,但是紅雲巨人能給他這個機會嗎?
「呼呼。」帶著一陣破空的風聲,是一根紅色梭狀物打了過來,傅孤白嚇得亡魂皆冒,猛地一咬舌尖,疼痛給頭腦帶來一陣清明,整個人向後一撲,倒在地上紅色梭狀物就擦著傅孤白的頭皮削過去。
傅孤白沒有心思慶幸劫後餘生的快感,因為這時候,紅雲巨人已經向他飛奔了過來,地上響起震震哄哄的動靜,任誰都知道,這麼強大的力量踩在身上會給予他多大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力量啊,我要力量啊!」傅孤白心中不斷吶喊著,兩方的距離不過三米,只需要一息之間就能將自己斬殺,恐懼佈滿了傅孤白的心頭。
生死攸關的事情,傅孤白的舌尖都咬出血來了才能保持一點清明,紅雲巨人已經逼近,帶著血腥味的紅色拳頭朝著傅孤白砸去。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刺激著傅孤白的鼻子,強大的拳壓使得傅孤白幾乎窒息了,只有灌進去的血風,沒有呼出來的氣,這要是打到人的身上去還不血肉模糊!
「糟了,吾命休矣。」完全躲避不了!傅孤白眼睛怒瞪,已經是一動不動,躲閃不了這麼強大的力量,只能引頸待戮,心中不甘的喊道。
就在這必死的千鈞一髮之際,頭頂傳來一聲清麗的嬌喝,「孽畜!」
在這嬌喝聲中還帶著一聲寶劍出鞘的輕鳴,頓時,傅孤白只覺眼前令人窒息的拳風蕩然無存,屠戮村子的紅雲巨人頓時一分為二。
時間彷彿定格在這一瞬,村民們的哀傷都彷彿在這一瞬間褪去,看向被分屍的紅雲巨人。
「呼。」險死還生的傅孤白脫了一口氣,抬頭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個蒙面女子,一個和尚,一個金甲男子,站在空中。
啊?站……站在?空中?空中!
傅孤白揉了揉眼睛,真的是站在空中,而那個金甲男子似乎是詹鳴,是他救了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候,張獵頭他們趕到了,看到眼前的場景,都呆滯了一下,但似乎都看不見天上的戰無名三人,各自尋找起各自的親朋好友。
「翠花!」
「爹!」
「妹妹!」
「……」
沒有閒心去管那些生離死別的場景,眼前的一切已經被他過濾了,看著分成兩半的紅雲巨人,再看看天上宛若天神一般的戰無名三人。傅孤白那種想要過著安逸生活的想法頓時灰飛煙滅,對著強大力量的憧憬,開始萌動。
戰無名三人猶如天神降臨般緩緩下降,慧海和尚看到眼前的被毀壞的村莊,眼裡的愧疚一閃而逝,若是再晚來一步,那真的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隨著三人的下降,傅孤白這才看清楚三人的面目,以戰無名為首,一身金光鎧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兩肩展露猙獰的犄角,看起來威武不凡;那位僧人,一身土黃色破舊的僧袍,臉上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看上去其貌不揚;旁邊的蒙面女子一襲白衣展現出美好的曲線身材,柳腰盈盈一握,展露在外的肌膚如凝脂般,兩條柳眉緊鎖,雙目露出冷冽的寒光。
「詹大哥!」傅孤白朝戰無名叫了一聲,雙手忍不住在眼中揉了揉,希望一切不是幻覺。
「其實我叫戰無名。」戰無名轉頭沖傅孤白笑笑,那飄逸的氣質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只是與現在的場面不合罷了。
「戰無名?」傅孤白默念兩聲,看著戰無名,心情有些沉重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紅雲傀儡嗎?」戰無名問道。
傅孤白沒有說話,緊緊盯著戰無名,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答覆。
「我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圍剿魔頭,沒想到導致了你們村子的災難。」戰無名看著傅孤白的雙眼,雙眼除了飄逸外,多了一絲的漠然。
聽到這話慧海和尚挑挑眉頭,誦一聲佛號,不著痕跡的說了一番,便不願多說,向著傷痛中的眾人走去。
「阿彌陀佛,小僧還要替下亡者超度,幾位請自便。」
他們的談話沒有被周圍的人聽到,而眾人彷彿無視了他們一般。
而雲琦聖女也不願參與到兩人的談話,腳下一動,緩緩向著伏在李木匠屍體上的秀兒走去,眼中帶有熱切的光芒。
「為什麼會這樣?」傅孤白看著戰無名,眼中悲哀的問道。
「今日你就可以和我走了,我帶你去我的仙門,兵域。」戰無名沒有回答傅孤白的問題,反而朝著傅孤白笑道。
仙門之中的人都這麼無情嗎?傅孤白沒有說話,轉頭看向超度亡者的慧海僧人和雲琦聖女。
雲琦聖女快步走到秀兒面前,雙眼之中冷冽的寒光已經消失,聲音已經帶著顫抖朝抱著父親屍體哭泣身上沾著血跡的秀兒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秀兒。」聽到雲琦聖女這麼問,秀兒卻是雙眼茫然的抬起頭,淚眼朦朧的雙眼使人見了恨不得抱在懷裡疼惜一番,此刻雙眼彷彿失去了聚焦,呆滯的回答道。
「秀兒,名字不錯。」雲琦點點頭,柔聲道:「秀兒,睡吧,睡吧,睡醒了就忘記這一切吧。」
雲琦聖女的話如同有著奇異的魔力一般,秀兒緩緩的合上了眼睛,沉睡了過去。
傅孤白看到秀兒昏了過去,臉上一驚,急忙喝道:
「你做什麼?」
雲琦聖女聽到傅孤白的呵斥,眼中重新恢復了冷冽的寒光,沒有轉頭看向傅孤白,而是將秀兒扶起,收入了一個袋子中。
傅孤白看到秀兒消失,心中一急,想要走過去,戰無名的手卻搭住了他的肩頭,讓他不能動彈半分。
「放心,秀兒沒事,只是她將秀兒的記憶抹去了,打算收入她的仙門而已,失去父親的秀兒失去記憶這是她最好的選擇,還能讓她入仙門修行。」
聽到戰無名的這句話,傅孤白心中一陣無名業火上湧,邪魔可以屠戮他的村子,而這些正道也可以肆意的凌駕他們之上,無視他們是否願意。
戰無名從傅孤白顫抖的雙肩早已感覺到他心脈跳動的加快,勸道:「別衝動,你看看你能做什麼?等你實力強大了吧。」
傅孤白聽到戰無名的話,身上的火氣也漸漸的消失,戰無名說得沒錯,憤怒有什麼用?憤怒卻改變不了事實不過是虛偽的憤怒,等著,終有那麼一天的!
想到這,傅孤白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了自己的怒火,面無表情的看向戰無名。而那位慧海僧人也走了過來,口中對著戰無名道:「小僧已經將這些村民的悲痛記憶給抹去了,希望他們可以安全的過完一生,阿彌陀佛。」
慧海悲天憫人的打了一個佛號,雲琦聖女也走了過來,向著戰無名和慧海和尚道:「既然事情已經完結,我就先回神虛教向掌教稟告,兩位,告辭。」
說完喚出那七尺飛劍,踏在腳下向著南方離去。
神虛教嗎?傅孤白看著南方,心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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