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村,太陽高照,萬里無雲,村子裡的幾條狗都吐著舌頭在太陽底下萎靡不振,村頭卻坐著一個衣著上補著幾個補丁的少年,已經日上三桿,男孩卻發呆似雙眼茫然的傻坐著,看似茫然的雙眼卻給人滄桑的感覺,是傅孤白,裴青青離開,家裡冷清了許多,為此,專門出來曬曬陽光。
「呼呼」一男一女兩個秀氣的蘿莉和正太氣喘吁吁的跑過來,蘿莉稚氣道:「大壞蛋,你愣在這做什麼呢?」
大樹還留有嬰兒肥的雙頰正凹凸起伏著,眼神看向傅孤白的時候帶有幾分敵意。
傅孤白沒有理會兩人,依舊直直的望著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他不由得微瞇起眼睛,體內的真氣不停的運轉著,微微驅散午時的熱氣。
「大壞蛋又不理人家了。」秀兒看著傅孤白不為所動,稚氣的聲音哼道。
「秀兒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喂!」
傅孤白微微回過神,轉頭看向兩個小屁孩,問道:「怎麼了嗎?」
看到傅孤白終於回過神來了,秀兒的臉上閃過一陣喜色,但大樹還是撅著嘴巴。
「大壞蛋,今天去秀兒家吃飯吧?」
這丫頭不是討厭自己嗎?怎麼還會叫自己到她家吃飯?傅孤白心中有些納悶。
「秀兒。」大樹張著嘴巴愣了愣,心中有些不舒服。
「大樹要來嗎?」秀兒轉頭說道。
「不了,我娘煮好了。」秀兒的話讓他心中舒服不少,但還是鼓動著腮幫子悶悶回話。
秀兒轉頭亮晶晶的杏眼盯著傅孤白,眼中閃過一道叫做希翼的神采。
隨遇而安吧,雖然自己不甘心這樣的生活,不過對於現在的他確實是沒有辦法的。直視著秀兒的眼神,傅孤白朝著秀兒點點頭,說了一聲:「嗯,走吧。」
秀兒圓圓的大眼睛頓時瞇成月牙狀,朝著大樹喊道:「大樹,我和大壞蛋先走了。」
甩動著雙手蹦蹦跳跳的帶領傅孤白走向自己的家。
秀兒今天很開心嗎?大樹的腦袋中閃過這個問題,但是看著秀兒和傅孤白離去的背影,心裡又開始鬱悶起來。
……
隨著秀兒走進她家,昨天才來一次,這次是第二次來到李木匠家吧,傅孤白心中有點感慨,想到了昨天離開裴青青,還有詹鳴什麼時候能夠帶自己去他的仙門。
「爹,我把大壞蛋帶來了。」秀兒還沒走進門衝著屋中喊道。
「哎,孤白來了啊,快進來坐。」李木匠身上還圍著一條廚巾,手上正端著兩個盤子,李木匠妻子早亡,平時都是他一個人把持著一個家,這時看到傅孤白招呼道。
「李叔。」傅孤白禮貌的點點頭。
李木匠將兩盤菜放下,將身上的廚巾解下來擦了一下手,對著傅孤白笑道:「不用那麼客氣,當初我和你爹可是好兄弟,以後你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吧,隨意點。」
傅孤白點點頭,但還是保持的幾分拘謹,潛意識的禮數在這似乎顯得格格不入。
看著桌上的三菜一湯,昨天的獸潮過後,已經讓今天的飯菜有點豐盛,光聞著肉香已經讓人想要大塊朵頤一番,至少秀兒已經坐在桌旁踢著小腳,手中筷子在躍躍欲試了。
「愣著幹什麼,過來吃吧。」李木匠看傅孤白似乎還在發呆,叫道。
「哦,好的。」傅孤白心中一陣暖流湧動,除了至親,或許還有別的東西要守護。
坐在秀兒旁邊,傅孤白有些放下拘謹吃了起來。
一口一口的扒著飯,吃飯的速度不快,但不大的碗裡很快就見底了,腹中不過才三分飽。
「沒飯了再去盛,盡量吃吧。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李木匠似乎瞭解傅孤白的情況,指了指廚房的位置,道。
「知道了。」傅孤白沒有推遲,點了點頭道,想著廚房走去。
「大壞蛋多吃點,秀兒還有菜,秀兒吃不下你都拿去吃吧。」秀兒嘴中還在咀嚼著,含糊道。
「吃慢點。」李木匠拍拍秀兒的小腦袋,溺愛的笑道。
「不用了,秀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應該多吃點。」傅孤白笑著謝絕了她的好意,心中卻奇怪秀兒這丫頭真的轉性了嗎?
李木匠看著傅孤白端著飯碗走進廚房,心中一動,突然問道:
「孤白啊,我想問下,你的真氣練到什麼程度了?」
「到了二流了,已經快接近一流了。」傅孤白對於李木匠的話沒有多想,直接回答道。
「果然。」傅孤白的話讓李木匠確定了昨天的想法,孤白真的是天才嗎?
「這是昨天的那只熊王的肉,剛剛沒見你怎麼吃過,來嘗嘗李叔的手藝吧。」李木匠給傅孤白碗中夾了塊熊肉,道。
「謝謝李叔。」說實在,傅孤白還是有些不習慣除了姨娘之外的人給他夾菜,可能是源於前任身體的本能吧。
吃了兩碗飯,傅孤白沒有在吃下去,肚子也差不多飽了,起身便與李木匠還有秀兒告別,傅孤白沒有注意到秀兒眼中似乎有一抹不捨的神色。
傅孤白離開後,秀兒坐在椅子上晃著小腳,嘟起了嘴巴,抱怨道:
「壞蛋,壞蛋,怎麼都沒有理秀兒,不找秀兒玩,傅孤白是大壞蛋,算了,找大樹玩吧。」
說完,跳下椅子,向大樹家跑去了。
傅孤白在村裡散著步,回想著剛剛離開時李木匠說的話,你以後就來這裡吃吧。
心中暖流湧動,還有秀兒,這丫頭真的變乖了,雖然沒有改變對自己的稱呼。
不過我也不好意思天天去秀兒家蹭飯吧?想想,現在我有資格加入村裡的狩獵隊了,這樣,生活應該不是問題。等到時候詹鳴將自己帶到他的仙門修煉,等我有了實力,姨娘,我會去找你的。
想到這,傅孤白看著天上依舊耀眼的太陽,散步的心思也沒了,直接向著張獵頭家走去。
……
秀兒已經先行傅孤白來到了張獵頭家中。
「大樹,好無聊啊,你再幹什麼呢?」經常來找大樹玩,對於張獵頭家秀兒表現得十分隨意,直接到了大樹的房間。
「我爹讓我修煉功法呢,你怎麼來了。」大樹正滿頭大汗的盤坐在床上,腦門上冒出幾滴豆大的汗珠。
「哇,你還會修煉功法啊,怎麼我爹沒有教我呢?」秀兒好奇的睜大眼睛問道。
「我聽我爹說,村裡的功法都是傳男不傳女的。」
「唔……」聽到大樹這麼說,秀兒兩麵粉頰鼓起,氣鼓鼓的看著大樹。
「本來我也不想修煉的,都從早上吃完飯坐到現在了。」看到秀兒生氣了,大樹急了,解釋道。
「那你修煉的怎麼樣了?」秀兒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爹說要先找到氣感,我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快無聊死了。」被禁足在家,現在有秀兒來陪他說話,大樹哪裡還靜坐得下去,小腳一伸,就跳下床和秀兒玩起來了。
「……」
秀兒前腳剛入大樹的房間裡,傅孤白後腳就來了,正巧看到張獵頭坐在屋中。
「張大叔。」傅孤白打了聲招呼便走進屋中。
「孤白啊,怎麼有時間來找張大叔啊?」張獵頭看著傅孤白的臉色沒有半分的異樣,裴青青離去已經是村人皆知,這對從小將其養大的傅孤白來說應該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看來傅孤白已經恢復過來了,但也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的。
「我的真氣也有二流了,我打算和你們一起到山上打獵。」傅孤白沒有半分猶豫,開門見山道。
「打算和我們去山上?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的?」聽到這話張獵頭打量著傅孤白,雙眼中有一點堅強,就如當年心懷一點夢想的滿腔都是熱血沸騰的他,做事充滿著活力,不過他現在才十一歲,當年他熱血沸騰的時候都二十了,想到這張獵頭心中有些悸動。
「我姨娘不在了,我總得養活自己吧?」傅孤白雙手一攤,笑道,也許張獵頭的想法猜中了他的目的。
還是因為裴青青的離去嗎?讓這孩子想要堅強起來?「放心,經歷昨天的獸潮,那些肉都至少夠我們村吃上半年了,我們村裡沒人會餓死的,你可以在多修煉半年。」
「總不能一直這樣吧,人總要成長的,昨天張大叔你也應該看到我的實力都可以面對獸潮了,怎麼連個上山狩獵都不行?」昨日獸潮的收穫的確能夠讓傅孤白吃上大半年了,但是這並不是他需要的,只是與野獸對戰,不斷增強自己的適應力,這是他說服自己的借口,或者說,發洩。
張獵頭知道自己無法反駁傅孤白的話,他不過想讓傅孤白可以安逸一點的成長,不過他也知道只有雄鷹只有天空才能讓他飛翔,而不是安逸的呆在窩裡。
「好吧,我答應你。」
聽到張獵頭的話,傅孤白臉上微不可查的呼了口氣,繼而聽張獵頭繼續說道。
「本來村裡的狩獵隊今日可以不用上山,這次就讓他們陪你歷練一次吧,等下我會叫他們來帶你去的,你就在這等一下吧。」
「謝謝,張大叔。」除了謝謝,傅孤白不知道還能夠說什麼了。
「好好努力,別辜負我們的期望,還有你姨娘對你的期望!」張獵頭拍拍傅孤白的肩頭,說完緩緩離去。
傅孤白堅定的點點頭:「我會的。」
而秀兒和大樹正伏在門外偷聽著,本來他們打算出去玩的,但是剛要打開門秀兒就聽見兩人的談話聲,趕緊招呼大樹伏在門上和她一起偷聽起來。
「你聽到了嗎?大壞蛋都可以上山打獵了。」秀兒衝著大樹說道。
「哇,好厲害啊,像我爹可以打死那麼多野獸嗎?」大樹雙眼冒星星,其實他也很羨慕他老爹能夠成為村裡的獵頭帶領村裡的狩獵隊上山打獵,不過後來因為需要修煉功法感覺太累了才放棄,不過這不妨礙對現擁有二流實力的傅孤白的崇拜。
「我們跟著去怎麼樣?」秀兒眼珠子一轉,歪著腦袋道。
「不好吧?」聽到秀兒的話,大樹有些唯唯諾諾的回答道。
「哼,虧你還有修煉功法呢?這麼膽小?」秀兒的小瓊鼻一哼,小手拍著大樹的腦袋。
「可我連氣感都沒有修煉出來……」
看著秀兒直勾勾的雙眼中帶有的鄙視光芒,大樹的聲音愈來愈小聲,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要是早點修煉就好了,沒準現在也有三流的實力。
「好啦好啦,我去還不行嗎?」在秀兒鄙視的目光下,大樹咬咬牙,還是妥協了,答應等下和秀兒一起隨著村裡的狩獵隊上山。
……
陽光普照著大地,給人以溫暖,而樹林的上空雲端,氣流湧動,戰無名的身上的布衣已經換成了一身金光閃閃的盔甲,此時的他沒有那種飄逸慵懶的氣質,反而給人帶來一種肅殺的蕭瑟,他雙眼直視著某個方向,輕聲自問道:
「來了嗎?」
彷彿為了回應他,周圍的空氣不斷的湧動起來,一道黑光射來,靠近黑光的白雲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黑光。
「師弟,等很久了吧。」黑光在戰無名身前十米處停了下來,化作一個裝著漆黑鎧甲的男子。
「師兄,不要再執著了,放下吧,和我回去。」平日中飄逸氣息的詹鳴歎了口氣,不對,他已經是戰無名,身上金光閃閃的盔甲在預示著責任。
「放下?放下什麼?你走吧。」說完這話,漆黑鎧甲的男子身上隱隱浮現血紅色的妖異紋絡,彷彿要擇人而噬。
「天脈論武就要開始了,你想給整個兵域添麻煩嗎?」戰無名開口質問道。
戰無名的話讓黑甲男子身上的妖異紋路一陣閃爍,遲疑了一下,接著堅定道:
「好了,不用說了,我意已決。」
剛說完這一句,異變突生。一道聲音由遠方慢慢飄來。
「阿彌陀佛,千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隨之而來的,還有慧海和尚和雲綺聖女兩道身影。
慧海和尚依舊是那一身土黃色破舊的僧服,雙手合十,腳下如同踏蓮一般,向著戰無名和黑甲男子緩緩走來。
雲綺聖女一襲白衣,迎著氣流,展現出凹凸有致讓人浮想聯翩的身材,蒙著白紗,展現出的一雙美目驚心動魄,只是雙眼的中冷冽讓人如墜入冰窖一般。
黑甲男子看到兩人前來,心中警惕,漆黑的鎧甲突兀的暴凸出幾十根大大小小的猙獰尖刺,錚亮的閃著黑光。如同猙獰魔頭一般的頭盔中,雙眼中更是迸射出兩團血芒。
「是大悲寺的和尚啊,還有神虛教的聖女啊。不知來此有何指教。」
「奉掌教之命請千兄回去詳談。」雲琦聖女口中淡然道。
「方丈希望千施主能放下心中的魔障,回歸我正道。」慧海僧人也隨之說道。
「呵呵,我要是不去呢。」黑甲男子隨意道。漆黑鎧甲週身的血色的妖異紋路愈來愈濃郁,慢慢和鎧甲上的漆黑相融合,變成一種暗紅色,更顯得妖嚴。
「師兄!」戰無名聽到這話一急,連忙開口。
「住口!」暴虐的氣息在黑甲男子身上湧現,陰沉的聲音響起,「回去?被封住一身修為,囚禁一生?還是你們以為我會就此引頸待戮?我生平所向就是為了主宰我自己的命運,魔又如何!道又如何!爭執的手段罷了。」
「動手吧,他入魔已深,已經回不了頭了,抓回去請掌教定奪!」雲琦聖女嬌斥一聲,喚出一把週身流光溢彩的七尺飛劍。
一旁的慧海僧人也喚出一根三尺禪杖,只有戰無名依舊無動於衷。
「哼,我看你們能奈我何!」黑甲男子的氣息開始不斷攀升,雲層中的氣流彷彿凝固了,壓迫著雲層中的其他三人。
雲琦聖女最先忍不住,,朝黑甲男子攻去。
慧海和尚一聲罪過罪過,開始口誦佛家真言,一個宏大的印著佛家萬字咒的金缽朝黑甲男子罩去。
看到兩人已經出手戰無名暗歎一聲,為保師兄周全,只能出手。
腳下一動,向著黑甲男子飛去,手中多了一把劍柄上留著一個孔洞的三尺青峰。
黑甲男子剛躲開慧海和尚的金缽,眼見戰無名又攻了過來。他本就疲於應付雲琦聖女和慧海和尚的圍攻僵持不下,再加上一個戰無名,他的情況頗為不妙。
「就你這實力,就想擒下我?癡心妄想!
破!
殺!
千!
軍!」
隨著黑甲男子的一聲大喝,漆黑的鎧甲週身不斷湧現暗紅色紅雲,瀰漫的血色不斷發出「鏗鏗」的金鐵交戈聲,顯然如同金屬般鋒利和堅硬,那血色紅雲就像飢餓的狼群,大部分不斷朝著周圍三人湧去,其餘的四散而去,凡是接觸到的雲朵,在一息之間被攪得粉碎,那血雲漸漸在天空之中圍成一片血幕,但陽光依舊可以透過血幕照射下去。
看到血雲向著自己瀰漫過來,雲琦聖女的臉色一白,嬌喝一聲:
「琉璃護身!」
一道流光溢彩的光暈圍繞住了雲琦的身周,不斷旋轉著擋住了那瀰漫的刀鋒一般的血雲。
「羅漢金身!」慧海和尚也是一聲大喊,手中捏了一個佛印,身上破舊的僧袍就這麼的鼓了起來,原本看上去不顯眼的身體這時候卻將僧袍撐起,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怒目金剛,身丈放出金光,顯得十分威嚴,血雲也被擋在金身放出的金光之外。
「千施主勿再造孽,以免生靈塗炭。」怒目金剛一般的慧海和尚一身大喝,喚出金缽,不斷的變大,變得如同山嶽一般大小,缽口向下對著血雲,一股強大的蘊含著佛家力量的吸力從中傳來。
閃著金光瘋狂吸收湧動的刀鋒紅雲,如同鯨吞吸水般,將其吸入金缽,但卻有一片刀鋒紅雲向下逸散而去。
「阿彌陀佛,殺孽。」慧海和尚無奈悲歎,手上收起金缽向著黑甲男子罩去。
眼見刀鋒血雲被收,黑甲男子眼中殺機一閃,冷聲道:「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們!」
心中皆是一緊,黑甲男子釋放出來的壓抑氣息彷彿帶給三人更冰冷的危險,鎧甲上的猙獰尖刺暴射而出。
「咻咻咻——」聲音剛破空而至,已有兩聲悶哼響起。
三根尖刺射出,一根刺破了慧海的羅漢金身,原本撐起的僧袍重新縮水,恢復了原本瘦弱的樣子,慧海的氣息顯得有些萎靡不振;另一根穿過了雲琦的琉璃雲裳,刺在雲琦的肩上,鮮血染紅了盛雪的衣裳;最後一根「鏗」的一聲紮在了戰無名的金甲之上,沒有穿透盔甲給予他傷害。
「戰無名,你還不出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臉色有些蒼白的雲琦喊道,雙眼中的冰冷早已離去。
戰無名聽到此話,拔下身上的黑色尖刺,從懷中抽出一顆燃燒著火焰的珠子,看著黑甲男子緩緩道:「師兄,得罪了!」
說完,一把抓起手中火焰珠,用力的拍向手中三尺青鋒劍柄上的孔洞,完美的嵌入其中,彷彿原本就是一體般,帶著毀滅的恐怖意志朝著黑甲男子激射而去。
「師傅竟然連這個都給你了!」看著那把在眼中不斷放大的三尺青鋒,黑甲男子口中喃喃道,但是身形卻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三尺青鋒的劍身上燃著火焰,沒有破空的聲音,穿透了黑甲男子身周血雲,打中了他的肩膀,留下一個可怖的傷口,這已經是戰無名手下留情的情況,三尺青鋒打傷了喝黑甲男子重新回到戰無名的手上。
可惜灼熱的火焰似乎對黑甲男子的傷害極大,那週身的血色紅雲就像點燃了汽油似的,如同燎原的星星之火,不斷消融週身刀鋒紅雲,向著黑甲男子的身上蔓延開去。
「啊!」黑甲男子痛叫一聲,額頭冷汗直冒,週身的鋒利血雲更是急促的湧動著,將那些快速燃燒的血雲驅除,但是肩頭的那個可怖傷口上燃燒的火焰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沒有消失。
而戰無名三人卻出奇的保持一致,沒有攻擊,黑甲男子陰沉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戰無名,面沉如水,口中緩緩道。
「來日方長,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不死不休!」
說完,刀鋒血雲在他身後凝成一對血紅色的羽翼,帶著他迅速逃離這裡。
「你還想離開這嗎?」看著黑甲男子離開,雲琦腳踏七尺長劍急速追擊著。
「休走!」慧海僧人也是一聲大喝,腳下踏蓮一般向著黑甲男子離去的方向飛去。
而戰無名沒有看向黑甲男子離去,眼角反而看向了剛剛一片殘留的刀鋒紅雲離去的方向。
不到一刻鐘,慧海僧人和雲琦聖女重新回到戰無名身邊,慧海僧人問道:「戰施主怎麼不追?」
「我師兄的千里無形我根本追不上,只要他想跑我們根本沒機會。」戰無名緩緩道,眼中依舊看向剛剛殘留的一片刀鋒紅雲落下的方向——小溪村。
「出事了!」雲琦聖女臉上突然驚變,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臉上花容變色,
聽到雲琦的話,慧海和尚也似乎想到什麼,也是一驚。
想起剛剛慧海和尚並沒有將所有的刀鋒紅雲全部收起,而下方還有無辜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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