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大陸,乾坤帝朝以南十萬里外有一座山,山下有條小溪,小溪的旁邊有許許多多的村莊。
小溪村中,陽光和諧的照耀著,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在村裡。其中一個小屋裡,窗戶緊閉,沒有一絲的光線透露,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黑暗中,一個十幾歲的男孩靜靜的躺在床上,呼吸若有若無,兩旁還站著一男一女,皆穿著古代的那種衣服,那個男人緩緩的搖搖頭,暗道一聲可惜,口中道:「魂魄散淡,回天乏術,節哀順變吧,夫人。」
「什麼?大夫,請你救救他……」女人激動的話語中已經泣不成聲了,只是不斷求著那個男人救救床上的孩子,雙腳都要無力的伏下去。
那位似是大夫的男子歎了一聲,將那女人扶了起來,附在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男子才扶著哀傷過度的女人打開房門離去。
那個男孩在兩人離去之時身體突然繃緊,從床上彈起,坐在床頭,兩手緊緊抓著頭皮,眼中露出惶恐的神色,只聽他的口中喃喃道:「這是哪裡?我是誰?」
「滴答。」
冷汗在頭上流下染濕了後背,這時,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衝擊著男孩的記憶,「啊!」男孩忍不住嚎叫了一聲,直到男孩的眼中重新恢復清明,他的身體才重新站了起來。
「我叫傅,傅孤白?我是傅孤白!」嘴中不斷的重複著傅孤白三個字,眼中終於堅定了起來。
「我是傅孤白,但傅孤白不是我,他是傅孤白,我?我也是傅孤白!」
他叫傅孤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原本死於車禍的普通人,卻莫名來到了這個世界,奪舍了這個少年的身軀,而這個少年也喚作傅孤白。
吱呀,只聽房門傳來一陣聲響,一道光芒照來,一道低呼,那位身穿古代那種布衣的年輕女人快步跑了回來,走到傅孤白的面前,伸出雙臂摟住了傅孤白的腦袋。
傅孤白剛想說話,卻感覺兩股清淚掉落在自己頭上,只聽她安慰道:「沒事了,不要怕,姨娘在這。」
聲音中如同充滿著母性的光芒般帶有神奇的魔力,聽到這話的傅孤白的身形忍不住一震,兩股熱淚不自覺跟著流了下來,剛想出口的話哽咽在喉中。
「孤白,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乖,不要哭了,上床再睡一會吧。」
傅孤白沒有說話,依言重新躺回床上,一股沉睡感湧上心頭,安詳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那個女人的眼中淚跡未乾,臉上可見幾分憔悴,但是興奮開心的神色確實明顯可見,她靜靜的看著陷入沉睡的傅孤白,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傅孤白的額頭。
良久,才打開房門離去。
而那位似是大夫的男子這時則莫名的出現在房中,眼中帶著幾分訝異的看著傅孤白,用著弱不可聞的聲音喃喃道:「魂魄黯淡幾乎消散,竟然能夠起死回生?若非洪福齊天就是意志驚人,可堪大用……」
說完話,半晌才詭異的消失在房中。
……
傅孤白的這一覺睡得很香,翌日,很早就從床上蹦了起來,他的腦袋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昨天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那種渾渾噩噩記憶混亂的感覺已經消失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恍若消失不見一般的躲藏起來,傅孤白雙眼迷惘,陷入了回憶。
於昨日來到這個世界,而傅孤白的靈魂莫名的降臨到這個身體之上,這個也叫做傅孤白的身軀並沒有死亡,來自異界的靈魂和身體就與他本身的靈魂相互起了衝突,兩個活著的靈魂,兩個同樣弱小的靈魂,而傅孤白的靈魂卻似乎穿越時空的原因,自身的靈魂較之壯大。
當兩個世界的傅孤白在意識海相遇的時候,兩者的靈魂詭異的一塊塊如同搭起來的積木分解開,卻沒有消散,在意識海之中而是溶解在一起,不,不是溶解,就像一條條的線將兩方分解開來的靈魂牽扯在一起,所分解開的兩個靈魂就這麼的被牽扯在一起,發生著不為人知的變化。
相互的知悉著對方的信息,而傅孤白龐大的記憶和這個只有十幾歲的傅孤白的記憶相比,弱小的靈魂支撐不了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信息量,自發的消融著,到最後兩人拼湊起來的合體靈魂,穿越而來的傅孤白的靈魂比例佔有了大部分的比例,異世的這個傅孤白靈魂最終成為小部分的殘缺靈魂,兩個靈魂的人格開始融合起來,最終出現以穿越而來的傅孤白的人格為主導,另外一個殘缺人格不見的情況。
最後的那個情況造就了現在的身體,就連傅孤白也不知道自己這個穿越過來的靈魂與異界的靈魂相融合會產生什麼變化,昨天的事情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還在衝擊著他的腦海,感覺如同做夢一般,但是自己依舊是自己,除了換一個幼小的身體以外,並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既來之則安之,來到這個世界,那我就是傅孤白,那就好好融入這個世界吧。摸索著來到房門,傅孤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力的推開即將面臨的世界大門。
吱呀,一聲,朝陽的光芒射入眼中,使得傅孤白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直到重新適應的時候才緩緩掙開,純淨沒有污染的空氣沁入鼻間帶來幾分舒暢,眼前的一切映入眼前,這裡是前世類似於農村的模樣,相識的人都在相互的打招呼著,臉上一臉祥和,一個個的臉孔帶著熟悉,回憶一下卻沒有任何關於這些人的記憶,一些陌生感環繞在腦海。
周圍一個似乎是傅孤白相識的一個村民,一臉飽經滄桑的黝黑面孔,他笑著打著招呼,關切道:「孤白你醒了啊,身體好些了嗎?」
傅孤白前身的記憶還沒有完全融入自己的記憶,也不好多說些什麼,只能笑笑的點點頭打招呼,然後獨自向前走去,村民的注意力並沒有多少聚集在他的身上,也好讓他慢慢的熟悉這個村子的面孔。
四周的房屋就是那種木板裝訂而成的木屋,而前方不遠處。
「他是誰?」傅孤白看到一個臉上帶著和善陽光的笑容的男子,正在前方的一棟房子的屋頂上修修補補,而屋下還有一個一臉關切的老人喊道:「小心點啊!」
「沒事的大爺,這裡穩得很哩!」屋簷上的男子笑道。
聽到這話老人臉上才露出和藹的笑容,但還是說道:「那也要注意點。」
傅孤白看見那名男子的時候,沒有本身傳來的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是一種純粹陌生的感覺,顯然這個人是在他的前身昏迷的期間出現的。
那名在屋頂替那位老人修補房屋的男子似乎感覺到傅孤白的注視,那**光的臉不經意的轉了過來,看到傅孤白,陽光的臉微微一怔,接著露出了那個陽光的和煦笑容,頭沒有轉過去,手上的動作卻不用看的修補著屋頂的漏洞。
自己剛才在觀察他的行為似乎有點不禮貌,傅孤白的臉色不由得一窘,咧嘴訕笑著,對這名男子卻莫名升起一絲的好感。
「孤白,你醒了怎麼不叫我一聲就出來了啊?」一個熟悉的女聲出現在傅孤白的耳邊,如同暮鼓晨鐘,傅孤白的身形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一種緊密的血脈相融的感覺深深地由腦海中傳向他的心脈,這是血溶於水的感觸。
「姨娘。」傅孤白不由自主的吐出這兩個字,顫抖的身形已經停止,緩緩的轉過頭,望著這個對著自己露出慈祥的嗔意的女人,一陣陣的關於這個女人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裴青青。
她是傅孤白的,自從傅孤白的父母不在,這個女人便出現,誰也不知道她的來歷,出現在傅孤白的家裡,自稱是傅孤白的姨娘,從此就開始照顧年幼的傅孤白,兩人相依為命。傅孤白能夠活至現在都是多虧他的這個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個世界的傅孤白雖然死亡,但是穿越而來的傅孤白繼承了這具身體的遺志,早將他當成親生母親來看待。
至於傅孤白的父母,就連傅孤白也不知道這具身體的生父生母是誰,自身的記憶沒有記載,或者說就連這具身體的前身都不願提起自己的記憶,就將其隱藏封印起來了。
「姨娘,我醒了沒看到您就想來曬曬太陽。」傅孤白的臉上帶有有幾分的開心,有人能夠這麼的關心自己,是人生的一件幸事,兩世為人,前世的親情早已不復,既如今有機會,那就好好珍惜吧!
就在傅孤白打定主意的時候,裴青青卻像看著陌生人一般看著傅孤白,傅孤白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讓從小看著傅孤白長大的看出什麼了,不由得遲疑的問道。
「姨娘??」
卻見裴青青兩道淚跡從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流了下來。
「姨娘……」看到這個情況傅孤白心裡有些發慌,趕緊問道:「姨娘,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說錯,孤白長大了,不用姨娘擔心了,姨娘很開心。」裴青青輕輕的揩去眼角中的淚水,欣慰的說道。
「噢。」傅孤白知道是自己多慮了,再轉過頭時屋頂上修補的那名男子已經將頭轉了過去,認真的做自己的事情了,不由得問道:「姨娘,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說的是詹鳴吧?他是在你昏迷期間來到小溪村的,為人很好,來的這幾天幫村裡人義務做了好多事,聽說還會點醫術,還來看過你。」裴青青解釋道。
「詹鳴。」傅孤白嘴裡念叨出這兩個字,詹鳴那種深入人心的和煦笑容是一種讓人印進內心的表情,總讓人忍不住好奇的摸索。
傅孤白剛想在追問這個詹鳴的事情,卻聽裴青青說道:
「孤白,剛醒來就不要到處走了,你一定餓了吧,我早準備好了飯菜,我們去吃飯吧。」
聽聞這話,一股暖流湧上心間,同時,肚子也及時的咕咕叫了起來,傅孤白訕訕的摸了摸腦袋。
裴青青臉上也露出溫馨的笑容,牽起傅孤白的手,道:「我們回家。」
家!
一個字就能讓傅孤白的鼻子一酸,牽著裴姨娘的柔夷,多年為了照顧傅孤白的生活起居,纖細的雙手都帶上多年務農的人家才帶有的老繭。
裴青青在前方走,傅孤白則在後面,兩人一大一小,一前一後,就這麼緩緩的漫步到傅孤白醒來的屋子裡。
吱呀一聲打開房門,傅孤白藉著照進來的陽光才看清房中的樣子,一塊普通人家的那種四四方方的桌子,還有三把木椅,整個屋子被掃得沒有看到一絲的灰塵,
「大夫說生病的時候不適合見光,所以姨娘都將窗戶關了,現在你醒了就好好曬曬太陽吧。」裴青青說著,走到屋子的一邊將窗戶打開,陽光隨著窗戶的打開,撒了進來。
哪個庸醫說生病不能見光的?傅孤白暗自腹誹道。
「如果你覺得身體還不舒服,先去躺著,姨娘端來給你吃。」裴青青看到傅孤白站著不動,以為傅孤白還有什麼不舒服,想要叫他到床上躺著。
「不用了,姨娘,我也來幫忙。」傅孤白心中作為男人的責任感怎麼會忍心讓姨娘一個人做這些瑣事呢?立即開口道。
「你的病剛好,還是好好休息。」裴青青將傅孤白按坐在椅子上,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姨娘,我身體好了。」傅孤白有點為難的說道。
「呵呵。」裴青青看到傅孤白為難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道:「好好好,等你好了在幫姨娘做吧。」
說完,也不給傅孤白說話的機會,推開一扇門就離開了。
我被人當作小孩子了啊?傅孤白面露苦笑,不過自己現在十一二歲的樣子不讓人當小孩子才是不正常的吧?
飯菜很快就被端了上來,傅孤白看著桌子上,很普通的農家菜,一塊兩塊的肉,看來傅孤白的家境屬於那種不好也不壞的地步,孤身一人能夠將傅孤白照顧到這種程度,實在有些為難這個婦道人家了。
見傅孤白還在發呆,裴青青嗔道:「你今天怎麼一直發呆啊?吃啊。」
傅孤白見狀,才端起碗筷,小口小口的扒著飯,飯很可口,一種淡淡的溫馨圍繞著他,這是一種許久沒有嘗到的滋味了。
……
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宮殿中,一把把兵器的銳利處呈現出猙獰的鋒芒,能從上面陳舊的鐵屑上看出其中的歷史,還傳來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經久不散。
「無名去了多久了?」一個不知名的存在緩緩問道。
角落中,如同一顆石子落進水中,一陣肉眼可見的漣漪起來一陣陣波動,
「到達了然神機所說的位置已有了半個月,離那個人的到來還有三個月。」
「三個月嗎?」
「咚、咚、咚。」那位不知名的存在指尖輕輕敲擊在椅背,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
半晌,才想起什麼似的,緩緩開口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消息再匯報,一般情況就不必了。」
「是。」角落中蕩起的漣漪漸漸平緩,顯然人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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