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卡莉爾幹掉冰晶龍的二十餘天後,這個消息才終於傳到了後方達奧雅拉和霍布斯那邊,這才傳到了雷蒙和佛羅薩、以及卡莉爾老媽伽希亞的手裡。雖然這個消息在莫爾頓剛剛接到手的時候,還來不驚訝就同時馬不停蹄的向後方傳遞過去,也仍然在路上花費了不少時間。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雷蒙和佛羅薩當然明白卡莉爾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敵人,他們雖然對於卡莉爾能一個人幹掉冰晶龍並不感到意外,但也還是為此驚訝了一下。於是這個消息就被兩人當成了一個新的巨大談資,在這天的中午休息時,和手下的那一大幫煉金術師們繪聲繪色的扯起來。先是把冰晶龍吹得天花亂墜,把一群煉金術師唬的一愣一愣,再把卡莉爾吹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把一群煉金術師全繞了進去,才滿足了一樣結束這個話題。
平日裡雷蒙和佛羅薩這兩個傢伙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實力擺在那裡大家對他們都是很服氣的,畢竟雷蒙可是當之無愧的森德蘭國家煉金術師名頭,想要碾壓這些人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於是卡莉爾身為雷蒙和佛羅薩口中的導師,本身在這群煉金術師眼裡有一層光環,而卡莉爾是娜塔麗亞.維塔轉世之類的說法,更是給這層光環創造了實質基礎。當然光有人幫她吹牛還不夠,卡莉爾的兩個工程:時空方尖碑和通天塔就是實實在在的鎮住了這群煉金術師們,讓他們對卡莉爾的本事有了個比較切實的體會。在此基礎上雷蒙和佛羅薩還經常帶著調侃意味不留餘地的幫卡莉爾吹牛,那效果就比較厲害了。
這些煉金術師們簡直就是娜塔麗亞神教的教徒,卡莉爾或者娜塔麗亞直接被擺在了好像神一般的地位上,雷蒙和佛羅薩憑借高超的水平和與卡莉爾的師徒關係也就相當於神的左右手一樣的存在。弄的好像煉金術師之間的一種宗教似得,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什麼新興宗教的教徒……
他們懂行的當然都知道冰晶龍實際上能有什麼威力,所以卡莉爾一個人幹掉一條冰晶龍的事情馬上又成了卡莉爾一道新的光環。根本沒人會懷疑這種事情的真實性,只要是雷蒙說的,他們都會接受。
平時一貫比較嚴謹的雷蒙,在調侃和忽悠人這事情上有著令人意想不到的惡趣味。自從一開始發現了幫卡莉爾吹牛調侃來糊弄那群煉金術師小子的樂趣之後,雷蒙就一發不可收拾,又有實力又能吹牛,很快就讓這群小屁孩們著了他的道。
而和雷蒙這樣作為談資不同,可以想像這消息讓遠在霍布斯的伽希亞好好捏了把汗。要是消息裡只說了卡莉爾和冰晶龍打起來而沒說結果,恐怕能把她老媽給直接擔心死。
即便是比較想得開的莫爾頓,也在瞭解了詳情之後被嚇出了許些冷汗。
不過這部分過去都過去了。不管他們擔心不擔心卡莉爾早已經打完了這場戰鬥,早已經跟著隊伍繼續向森德蘭的深處進發去了。莫爾頓也需要繼續指揮防線,拖住森德蘭的正面軍隊。盡量為安格斯提供最多的時間,來幫助他們完成計劃。
而安格斯的確沒有讓所有人失望……
從最初他提出的計劃開始,每一點可能的發展都被計算在內,每一次進攻都被仔細分析揣摩判斷。將自己的優勢部分徹底的發揮出來,用最少的損失造成最大的傷害。以換取徹底的勝利。而現在面對守備不足的內地城市,無論是計劃中還是現實中,都已經稱不上什麼挑戰了。
在上次冰晶龍那地方出來之後,安格斯的人馬就非常順利的破掉了又一座城池,根本就沒遇到什麼抵抗就輕鬆的奪取了這裡。守城的衛兵根本就沒什麼戰意,從頭到尾都沒能形成有效的抵抗。而在最後一些俘虜面對卡莉爾的時候,還露出了很驚恐的表情。
大概是目睹了之前卡莉爾和冰晶龍對抗的人將消息擴散到了城裡,直接就把引得天地變色的卡莉爾形容成了無可戰勝的魔神。
和冰晶龍一開始的正面對抗雖然雙方都沒撈到什麼好處。但是視覺上的確非常的震撼,各種大魔法鋪天蓋地漫天飛舞,而閒庭信步一般在城外與冰晶龍正面抗衡的卡莉爾,直接給敵人留下了恐懼的印象……雖然不知道他們當時是在哪看到的。
對於敵人,無需考慮那麼多。如同從前所做過的無數次一樣,安格斯的人馬迅速將這裡洗劫一空。馬上就開始執行計劃的下一步。
休息、戰鬥,已經成為了這段時間這裡所有人的主旋律。戰鬥是為了勝利,勝利是為了自己與自己的家人,與自己所有人朋友,為了整個斯卡洛亞。而休息則是為了更好的戰鬥。經過無數次戰火磨礪出來的這只部隊已經不可能再被動搖,真正打磨成了一柄堅不可摧的利刃,無可抵擋的,在森德蘭之中深入,直指森德蘭的心臟。
無可抵擋的!
安格斯的指揮和戰術安排,馬修帶隊的衝鋒陷陣,安其羅帶來的強大保護,卡莉爾直接提供的魔法支援,都成為了信念之中的一部分。
不僅僅是勢如破竹的攻勢,在這一段時間裡更是保持著不可思議的極低傷亡,整個隊伍就真的如同有神的護佑一般強大。從最不可能出現的地方出現,在最不可能的時間進攻,造成威力最大的傷害,摧枯拉朽之勢連續衝破森德蘭的城市,用他們的補給,來滿足自己的隊伍。用敵人的鮮血來慰藉戰死的亡靈。
發動戰爭,就要有戰死的覺悟。
環環相扣的計劃打亂了日夜交替為人們安排的作息規律,連卡莉爾都已經在緊張的行動中忘記了時間,循環在休息與進軍兩個過程之中,對日子的過去毫無覺察,只有當每次收到信使的時候才能讓她恍然發現,原來距離上一次收信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而在這段時間裡,又已經經過了這麼多場戰役。
碾碎的無數小城與據點,連對安格斯產生威脅都構不上,根本都不不會在眾人的記憶力停留太久,就馬上又被其它的事情所代替,並著眼於下一次對大城的進攻。
在摧毀冰晶龍之後斷斷續續十七次收發信使之後,安格斯終於解決了通往森德蘭王城道路上的最後一個障礙。
在這之前,馬修和安格斯早已經兵分兩路,讓馬修行水路繞過前方,摸到後面硬生從堡壘背面攀上堡壘的絕壁直接出現在堡壘內部。和安格斯帶隊的教廷小隊裡應外合,很順利的就敲開了堡壘的大門。
教廷分過來的那一小隊騎士並沒有帶坐騎,惡劣的行軍環境讓他們沒法發揮出騎士的優勢。但是他們取而代之帶來了教廷製作的新武器,一種由刺客聯盟提供,由伊格納.梅捷設計的,被卡莉爾稱之為「銃槍」的新武器……
這是一種造型怪異,有一個健壯戰士手臂那麼粗的「長槍」,除了同樣放大了的槍尖之外,它本身就是一個能一個人輕鬆發射的火炮,一個威力雖然比不上攻城弩,但是勝在靈活機動的小型攻城武器……這東西連卡莉爾都要稱讚兩句,不愧是伊格納做的,效果就是喪心病狂。
在軍備優勢扯平進而被逆轉之後,森德蘭會被帶著外掛的斯卡洛亞打敗其實也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情。
最後一個堡壘已經被攻破,敵人心臟之前的所有保護都已經被摧毀,一切將近在眼前。安格斯所有的人馬,從上到下,每一個人每一個細節都已經精心準備完畢,所有的一切保持在最佳狀態上,整個隊伍都帶著一種威嚴和儀式般的莊重,行進在進攻向森德蘭首都的道路上。
興奮、期待、熱血沸騰……
以及這支隊伍,掩藏不住的殺意。
每個人都想著為這次行動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用自己的利刃切開敵人的胸口。由自己和每一個同伴來創造新的歷史,將自己的名字留在斯卡洛亞新時代的史書裡。想著自己失去的戰友,被戰火帶走的家人或者朋友,被戰爭奪去的每一個生命,而這一切都將由自己來給予森德蘭應有的懲罰。
從精神到物質,所有人都保持在一個超越巔峰的狀態。只有帶頭的四個人選擇了在這種狂熱氣氛中保持自己的清醒。
但是安格斯和馬修,依舊本能的為此而感到激動,從內心深處發出的,不可抑止的狂熱躁動。
只有經歷了最多的卡莉爾和安其羅,在這個時候保持了和平時一樣的心情。戰爭的勝利或失敗對他們而言都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體驗,甚至於在獲得了戰爭勝利之後反而土崩瓦解的事情卡莉爾都親身經歷過。他們已經不會為此而更加激動,更加不會有什麼神聖的使命感。
要做的,只有在五天行軍之後,碾碎整個森德蘭的王城。
ps:
嗯……快結束了,我選擇加快了戰爭部分的劇情,反正這部分也不有趣,能推進就快速推進過去了。
順帶一提,本卷是最後一卷,因為計劃如此而且我也想完結開其它的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