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殺戮盛宴
清祀到達中心城堡門口的時候,卡莉爾才剛剛和科林見到面而已,就這會兒一直到發生爆炸的這段時間裡,清祀已經斬斷了拉起城門的鎖鏈,把帶著尖刺的閘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就這麼進去不定能成的事情都給攪黃了,清祀很明白一點小變故不會能影響卡莉爾的進展,那麼要做的只是把那群多餘的衛兵攔住罷了。
何況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放開自己的約束,徹底的廝殺一場了。
這種機會……果然還是不能放過去。
自己的酒袋已經許久沒有拿出來用過,存著的酒連清祀自己都快忘了是什麼酒了,更別提是什麼時候裝進去的,不過他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喝就行,只要有酒,效果都差不多,都可以接受。
只要有酒。
那些趕過來的衛兵還在路上,自己已經可以遠遠的聽到他們紛亂的腳步聲了,反正中心城只有這麼一個入口,除非他們能跨過護城河與城牆的雙重阻攔,不然的話就只要自己在這耐心的等他們過來就行。
在這段僅有的空餘時間裡,當然是要用來喝點酒。
清祀把酒袋拎在手裡掂量了一下,還有小半袋的感覺讓他不經皺了皺眉頭,剩下的這點量讓他有種不能過癮的感覺,早知道這樣,剛進來的時候就應該在酒吧把酒袋灌滿才對。
也罷,就這樣吧。
他喝了幾口,遠遠的已經能看到橋對面已經出現了衛兵隊伍的人影,看樣子對方是不打算給他好好喝完最後一口酒的機會,既然這樣,只能回家之後再盡興一次。
一定得找個人陪自己好好喝個痛快的。
清祀一口把剩下的酒全部灌進嘴裡,隨手把老舊的酒袋摔在地上,面對著迎面而來的衛兵隊伍抽出了長劍,一個人獨自站在了橋面的正中間。
你們……一個都別想過去……
衛兵們一個個擠上了橋,朝著清祀這邊急衝過來,迎面上來的一個衛兵朝著他扯著嗓子大吼了一句:「滾開!」。
對面所有的人,面對著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橋上的清祀,都是這麼想的,不過就在這句話之後,他們馬上就改變了自己對這個清瘦的男人的認識。
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剛剛近身,還沒接觸到清祀的瞬間,就看見眼前一花傳來兩聲沉悶的重擊聲,兩個衛兵用比衝上來時快得多的速度倒著飛了出去,破布袋子一樣撞進了人群中。
手都沒看見是怎麼出的!
又有更多的幾個人衝了上來,長劍急轉,輕鬆切碎了衛兵的盔甲,從他們的身體中帶出一道紅色的血線,被急速劃過的劍刃連在了一起,飛上空中,再呈一個環形灑在清祀身後的地上。
切入人體的手感,簡直令人著迷……
面前的士兵愣了一下,一個照面開始就對面前這個詭異的傢伙產生了躊躇,但是身後不知情的同伴依舊擠上來,把他們推到了劍刃所能觸及的範圍之中。
就在他們匆忙舉起自己的武器想要迎擊上去的時候,卻看到面前那個男人瀟灑的一甩長劍,踩著一個弧線的步伐兩步徑直衝進了人群之中。
長劍面對環繞四周的衛兵,如入無人之境!幾道閃耀的劍光劃過,必有濃密的血霧凌空而起,被盔甲保護的衛兵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根本無法對對方一個人產生任何威脅。
對方一個人!
清祀的長劍靈活的如同慣性根本不存在一般,面對四面八方襲來的劍刃每次都能巧妙地格擋開來,靈巧的劍刃硬生在清祀四周形成一塊無人能觸及的真空,連倒下的屍體也被他輕鬆的避開,不造成任何一點影響,然後再從每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用意想不到的詭異招式擋住了每一次進攻,甚至順勢用長劍將衛兵的武器強行斬斷,然後一劍帶走那些脆弱的生命。
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身後的人終於明白了什麼,他們痛罵著,發出難以置信的呼聲,叫喊,前進或退縮,人群依舊繞在清祀周圍,身後的隊伍一下子擁擠在一起,堵在城門橋橋頭,再無法退進半步。
殺了他!上去殺了他!
隊伍裡的長官大喊著,指揮手下的衛兵們前赴後繼的衝上去,有的人甚至遠遠的連前方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明白,只有一個勁的向前,直到面對那個看起來毫無威脅的男人。
不過數分鐘時間,清祀的位置已經硬生從橋的半中間向前推進了一半,留下一地血染的屍體鋪在橋面上,從屍體中流出的鮮血匯聚成血泊,順著石橋邊緣流淌下去,已經將橋下周圍的河水隱約染成紅色。
而清祀自己身上現在除了一點點衛兵的血漬,連衣角的破損都沒有……
甚至沒有人再能靠近他半步。
整個橋面,從最左到最右都涵蓋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飄忽的步伐與修長的武器讓周圍任何一個方向都無法逃出收割的範圍,使用它的人,總能用最快的速度把長劍送入目標的身體之中。
然後將鮮血與生命從中帶了出來。
隊伍的指揮終於發現了問題有些不太對勁,橋上的喊殺聲已經持續了好幾分鐘時間,哭喊、哀嚎、劍戟相交的碰撞聲就一直沒有停止,而那個敵人居然能不顧後果的孤身殺入人群之中,還能在其中屹立不倒。
不行!無論如何!他必須死!
衛兵潮水般湧上去,又不停的有人倒下去,終於在人海中將清祀向後壓退了幾步,疊起的屍體甚至讓橋面上的人群已經開始隱隱高起來一層,在僵持了幾分鐘之後,終於有人抓住了機會,衛兵們同時從四面八方進攻過來,同時封死了清祀每一個方向上防禦的機會。
他們幾乎都已經看見了,自己的武器刺入對方身體中的那個情景……
可惜這個情景最終還是沒有出現。
一把其貌不揚的匕首早已經從清祀手中甩出,飛過了人群頭頂扎進了橋對岸的人群之中。
清祀的身影頓時從包圍圈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武器交織在一起,撲了個空……
攔住他!你們,攔住他!
後方的長官扭曲著嗓音,對著衛兵們嘶吼到,目睹了這一切的這些人已經不再把目標當成一個人,而是一個出現在人間的死神。
只可惜,既然是死神,就沒有人類能阻擋住他的腳步。
清祀落地的地方幾個衛兵凌空飛了出去,緊接著就是長劍劃破了空氣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捲走周圍一圈的生命,氣流連帶著更遠處衛兵都被掃倒,更遠處只被氣流波及的衛兵只覺得身體被利刃刮過一樣一陣生疼。
這根本就算不上是戰鬥,根本就是在收割,一個以降臨人間的死神所主持的一場——殺戮盛宴。
整個擁擠的隊伍陷入了一片混亂,這更是讓死神的收割如魚得水,面對愈加疲弱的抵抗,讓著場收割更加的淋漓盡致……
在有退路的時候,人類總是想著退縮求生,哪怕如果自己面對目標仍有勝算,也會一心為了逃生蒙蔽自己的眼睛,而根本不會想到去反抗。
何況現在這樣,單方面的殺戮。
逃脫匕首有一次從人群中被丟出來,這一次它落進了後排仍然密集的人群之中,就在清祀閃現到了人群中的瞬間,一聲雷鳴般的爆喝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周圍的每一個人凌空掀起,如同被大地狠狠地擊中一樣,飛向了幾米高的空中。
匕首再次被拔出,清祀反身把匕首甩了出去,凌空紮在最高處一個衛兵的盔甲上,整個人一下子閃現到了高空,長劍反手挽起,就在這躍起的同時在空中組成一面無處逃脫的劍網。
長劍留下的白色軌跡如有實質,像是一張大網從上而下穿過每個衛兵的身體砸在地上,在岩石地面上割開一道道劍痕。
破碎的屍體落在砸在地上,殘破、扭曲、猩紅,如同修羅地獄……
清祀隨之輕鬆地落下來,踩在屍體上,隨手一甩長劍,把血水從劍刃上甩掉。
這時候凌空爆開的血液才紛紛滴落下來,在清祀周圍一個圓環形狀的區域中形成一陣真正的血雨。
鮮血形成的雨點,從空中落下,點在地上、屍體上、還有存活著的人們身上,染紅了衛兵們的盔甲,在他們的臉上形成血花。
「還有誰……」
清祀像是一陣癮過去一樣,長長的深呼吸一陣,持劍的右手緩緩落下,將劍尖點在地上,放鬆下來。
沒有人回答,連一個能作出動作的人都沒有,哪怕眼神都僵在那裡。
「滾……」
清祀長舒了一口氣,對著周圍人低吼了一聲,搖搖頭收起了長劍背在背上,轉過身,面對著中央城堡的大門走上了橋。
人群這才如夢初醒,帶著各種地獄冤靈般的哀嚎四散逃了出去,沒有一個人敢再朝身後再看一眼。
卡莉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城牆上跳了下來,落到了城門口的橋面上,在清祀轉過來之後,才相互看著對方。
「這是你希望做的麼。」卡莉爾遠遠的問道,面對著迎面走過來的清祀,目睹了這一切的卡莉爾突然有點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很抱歉,是的」清祀停在卡莉爾的面前:「如果您不希望看到這些,我也無法徹底埋藏自己的,但是你只會在我的身後,我的劍永遠指向敵人的方向,哪怕面對著鬼神。」
無論將來如何,我的劍都渴望著殺戮。